破棺而出•首席的妻子 七十一、愛七,內褲染血(薦,男性的pride)

作者 ︰ 恬劍靈

連續一個月,詹世風竟然都命人在周六加班。愨鵡曉員工們雖然頗有微詞,奈何詹氏的加班費不是一般的貴,看在錢的面子上,眾人卻也加得歡暢。

反正一下子變成單休也是休,好歹還有一天可以出去玩。

唯有蔣楠,恨不得將總裁辦公室那扇門戳出個洞來,將詹世風那張花哨的俊臉給使勁扯開來。

離個婚,周一到周五,他說不能佔用上班時間。

Ok,行,no/problem,那她就選擇周六 。

但是周六,卻又被他大爺地命令全集團加班。

周日X市的民政局又不上班,兩人的離婚,居然就被詹大公子給一拖再拖。

其實她當真是搞不懂他鷙。

若是踫到其它的家庭,外頭都有喜歡的女人了,自然是一顆心都想著撲出去,更甚至是為了外頭的花花草草跟家里頭的女人鬧翻離婚。

有些女人要麼忍氣吞聲要麼就索性死活拖著不離婚,要麼就是獅子大開口要離婚財產。

像她這麼深明大義連財產分配那一項都只要了他區區一棟江景別墅的算是少之又少了吧?

畢竟像他這樣的身價,離婚的話她完全可以來個五五對半不是?

再次在周六加班,蔣楠已經從悲憤到麻木了。

詹大公子,開個條件吧,什麼時候您能抽出您寶貴的工作時間陪區區不才在下我去一趟民政局呢?

在MSN上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她只是對著那對話框,精致的面容沒有多余的表情。

爺忙著呢,這種小事你就找別人陪你去吧。

找別人陪?

別人是我結婚證配偶欄上的另一位嗎?蔣楠不由冷笑,他真當她只是找個人陪她去民政局玩樂呢?居然還說找別人陪?

爺這不是沒時間嗎?你就隨便拉扯個人陪你去一趟,回頭找爺來報銷。爺絕對二話不說都批了!

媽的!

這男人,是想讓她爆/粗/口是吧?

連報銷都出來了,真當她是拉個人陪著她去游山玩水呢?

好!當真是好得很!這故意曲解的本事,真他媽不愧是詹大公子!

喝了口咖啡,她突然覺得肚子不適,忙奔向廁所。

她這人有個毛病,一般肚子不適,多跑個幾趟廁所,疼痛也就沒了。一般而言,百試不爽,不需要像那些個嬌滴滴的女生一樣吃這個胃藥那個胃藥。

直到上了洗手間,蔣楠才悲催地發現竟是大姨媽來了。

以前常罵死黨孔九九是豬腦子,大姨媽來了居然還要她給她買個內褲專門跑到她公司去救場。如今,瞧著內褲上那鮮紅的一片,她發現,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原本生理期她是在手機上有記錄的,用來提醒自己該換個小衛以防萬一,也隨身攜帶了幾片小衛和衛生棉。

只不過最近黑天暗地的加班,她作為詹世風的首席秘書,當真是累得如同陀螺,鋪天蓋地都是各種資料文案,而他卻似故意,將本不該她處理的資料也讓人先統一送到她辦公室,然後再由她翻看查閱之後才遞交給他。

一旦她只是裝裝樣子就交給他,他總能敏銳地察覺。居然還如同小學生一樣向她提問,就為了逼她現形。是真的看了那些資料還是僅僅只是裝模作樣。

所以,最近的日子,明面上別人瞧著她作為首席秘書風光無限,但被所有的文檔一壓,她也就是個瘦死的駱駝,相信只需要最後一根稻草,便能輕易了結了她。

她相信,詹大公子如此惡整她,為的也不過是不想讓她有多余的時間去整天提醒著他上民政局。

現在,她才發現。

人家詹大公子這麼不情不願去民政局,應該是詹老爺子的緣故。

猶記得他後背上的鞭痕可是詹老爺子的杰作。

老爺子疼愛她是不假,可一直讓詹世風這麼拖著,那就不是疼愛她,而是害了她了。

看來她有時間還是得去一趟詹家,跟老爺子好好說說清楚。

*

現在,卻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關鍵是怎麼出去。

大姨媽來襲,身邊什麼都沒有,就連個救急的手機,都被她忘在了辦公室。難道就這樣窩在廁所一輩子?

當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的聲音響起時,蔣楠簡直要謝天謝地。

只是,她都還沒出聲求助,外頭明顯便針對她的談話,卻讓她止了聲。

「咱們這位首席秘書到底是什麼來歷啊?成天進出總裁辦公室不說,還一個勁和咱們詹少眉來眼去,一天到晚勾搭人。她不知道咱們詹少已經名草有主了嗎?」

「是啊,那天就那麼往地上一摔,就直接將咱們詹少給拐了。」

「我說,你們兩個這不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嗎?誰不知道咱們詹少的女人不少,但絕對不玩辦公室戀情。這位空降的首席秘書卻是個例外。」

「你難道不酸?別逗了,姐們幾個長得也不差啊,憑什麼就不能讓詹少選中呢?」

「要讓他選中,簡單,辭職離開詹氏,然後在停車場制造幾個偶遇。」

「切,我還得依靠這份工作養活自己呢,傻了才拿百分之一的幾率去冒這個險。」

「那就沒辦法了,誰讓咱們詹少不好吃窩邊草呢?不,應該說,只好吃著Miss蔣那棵窩邊草,然後又吃著外頭的好幾棵草,而且還吃著已經懷孕的柳素雲的草。」

最後那句話,作為女人,蔣楠不得不連連點頭。

對于詹世風的這評價,果真是中肯啊。

不過,她們幾個如果能將她排除在外,那便完美了。

不過,听著她們說什麼這株草那株草,她還是不免邪惡了一把,女性的某些部位,可不就是黑色雜草密集嘛。

矮油,咱們詹大公子原來專門吃這些草啊。

這肉食動物改吃素了。而且還是這麼不衛生的素菜啊。

也不知道會不會得什麼古怪的病啊。

若當真查出個什麼病來,估計詹家可要鬧翻天了,這詹氏,可別真的撐不下去毀在咱們詹大公子手上才好。

「我覺得吧,詹少應該也沒多少機會在外頭玩了吧?Miss蔣能有什麼能耐?大不了也就露露那白花花的腿和胸,然後趁著職務之便跑辦公室里頭匯報文件,然後再故意低胸彎腰讓咱們詹少欲/罷/不/能一下,到最後估計也就被咱們詹少辦公室玩玩泄/泄/欲。」

「怎麼著?這消息你比我們還清楚?」

外頭的聲音听著讓蔣楠一陣惡寒,手指不禁緊握,那張美艷的臉上,已然染上怒意。

呵,好啊,當真是不錯啊。

這些個白領精英們一個個都挺能干啊,這想象力如此豐富,居然連她故意袒胸露乳地在詹世風辦公室勾/引他的畫面都想出來了。

好!***真是好!夠有才!一個個不去做編劇當真是可惜了!

可惜,外頭的討論聲,明顯便不打算放過她的耳膜。

「上次咱們詹少的柳素雲柳學妹不是被冠上了小三的帽子嗎?後來又有匿名人士提供了兩人當時的出入境記錄證實那孩子並非詹少的。媒體是沒少把咱們詹少往‘顧念舊情、有責任心、兩人好事將近’方面寫。想想,咱們詹少都能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了,那對這個柳素雲絕對是真愛啊。這Miss蔣,再怎麼能耐再怎麼利用那妖嬈的身段勾/引詹少,也只能是一時的,到時候還不是被甩的命?」

「啪!啪!啪!」突然之間,原本討論熱烈的洗手間傳來三聲響烈異常的鼓掌聲,「精彩!分析得真是精彩呢。」

三個說得唾沫橫飛的女人回頭,恰見被她們談論的女主角之一竟然從其中一個廁位出來,集體臉色一變。

「Miss蔣,你怎麼在這里?」

「咦?奇了怪了,這地兒不是公用的嗎?難道我還不能來?」踩著高跟,明明是從廁位中出來,蔣楠卻稔是能將女王風範發揮到極致。

不疾不徐地走到盥洗台旁,感應龍頭噴灑出水,她慢條斯理地搓洗著自己的雙手︰「幾位果真是大忙人吶,進洗手間不洗手也不上個廁所,專門靠坐在一旁聊這些個秘辛八卦。看來詹氏果真是人才濟濟,這人才們一個個都還有這項沒被挖掘的才能呢。」

一字一句,明明是臉色掛著淺淡的笑,可那話語,卻是冷淡異常,也犀利異常。

三人見她如此,竟是面面相覷,神色一下子便慌張了起來。

「Miss蔣,我們也是閑來無事就隨便聊聊,你……你可千萬別到詹少那邊去打報告啊。」

打報告嗎?

她怎麼覺得她們更想說的是打小報告?或者說,是吹枕邊風?

呵,果真是好啊。

原來她在詹氏還有這等強大的作用,能左右人家詹大公子的決策呢。吹枕邊風?呵……果然是夠抬舉她。

「凡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在其位謀其政,若有下次,我不保證會不會管得住我這張嘴。」既然她們非得將她想象成和詹世風沾上點什麼艷麗的關系,那麼,她也不介意用這層關系來好好地讓她們為自己對她的中傷而埋單。

用紙巾擦干淨手,挺直腰板,一如高傲的孔雀,蔣楠走出洗手間,任由里頭那三人背著自己繼續展開新一輪的討論。

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她直接便挎上包包沖了出去,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桌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擠壓滿了的小山。

剛剛在洗手間匆匆用廁紙墊了一下自己的內褲,還好今天她並沒有穿張揚的短裙,而是穿了一條襯托修長大腿的牛仔褲。

匆匆在詹氏附近的便利超市買了衛生棉,蔣楠暗嘆自己居然也有這樣一日,不由地將所有的一切歸咎到詹世風身上,又不免在心里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待她重新回到辦公室,卻見自己的鼠標似乎被人動過。

而之前離開時,她尚還打開著和詹世風的MSN聊天窗口。

雖然聊天記錄保持的位置不變,可這幾年身為律師的敏感,還是讓她覺得怪怪的。

不過,當一抬頭瞧見自己桌面上那厚厚的一沓資料,她也就放下了心。

估計是哪個送文件上來的人一不小心牽扯了電腦鼠標。

不過,瞧著那小山堆似的文件,她當真是欲哭無淚。

她堂堂一個律師,居然淪為替人當牛做馬的秘書,每天忙的事情也早已超過了自己的本職範圍。

按照正常秘書來算,她一天的工作量,幾乎是人家三天的工作量總和。

大姨媽鬧騰,整個人便渾身懨懨不振,她索性也不去看那層小山,直接趴在桌上小憩了起來。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

即使做完了這些,人家詹大公子也有後招等著她。

所以,與其跟自己作對消耗自己的身子,還不如適當地保持體力。

閉上眼,迷迷糊糊地恍惚間想起之前在洗手間听到的八卦。

何泊衍其實在給她看過那份出入境記錄之後的第二天便向媒體匿名發了這份材料。

雖然他幫自己的表妹柳素雲摘掉了小三未婚先孕這頂帽子,可到底,也是無可厚非。

畢竟兩人算是血濃于水,于情于理,他也不可能不幫柳素雲。

而他能夠在事先將那份資料給她看,也算是他對她的一種信任了。

他這樣的處世態度,既不會讓人厭惡,也會對他油然而生一種好感。

只不過,到底,她還是有了些芥蒂。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將自己與柳素雲相比較,可瞧著何泊衍竟然為了柳素雲而真正上了心,便有些煩躁。

只是,人家兄妹相幫是情理之中,人家難不成還為了她故意不幫自己的表妹?

嗤笑自己的古怪情緒,蔣楠逐漸沉入夢鄉。

*

法院終于做出決斷,允許蔣楠被害埋入棺中的案件進行二審。

蔣沛君雖說同意蔣楠作為律師站在被害人席上,但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幫襯著搜羅各種證據進行公證。

這天離開律師事務所,他開車直奔碧安琪所任職的楚天國際。

楚天國際是一家廣告傳媒,對于挖掘明星投資廣告方面極其擅長,有著自己的國際國內市場。

可以這樣說,沈如姍作為以陪睡上位的女明星,會這麼信任自己的死忠粉碧安琪,一部分原因便是碧安琪在楚天國際任職。

兩人除了明星與粉絲的關系,還有一層工作中的利益關系。

而她,因為碧安琪的原因,曾被楚天國際選中,為其代言過好幾個化妝品廣告。

對于沈如姍其人,蔣沛君也不過是在當時為蔣楠辯護時整理了一下她的資料,對其稍微有所了解。

只不過這個碧安琪,他所了解的,是從蔣楠那里得來的資料。而那份資料,還是湯凡奇從警局資料庫里調出來的備份。

作為楚天國際的Planning/Supervisor企劃總監,碧安琪這位從X大畢業的高材生能力確實不是吹的,能一路爬到這個位置,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只不過,從楠楠給他的那份詹世風的花名冊來看,碧安琪並未曾和詹世風有過關系。

那麼,碧安琪若真挑唆沈如姍殺人,從簡單意義層面來看,似乎只是單純為了沈如姍。

現在,沈如姍既然是嫌疑凶手,那麼,她所作出的口供,便會大打折扣,在法官和陪審團面前,信服力極低。

所以,突破口,便還是在碧安琪身上。

作為一個年薪百萬人士,碧安琪每日的行程似乎和大多數人相似,公司、家、超市、商場幾點一線,當然,商場,是一般女性在排解公事壓力時的必備之地。

不過,根據跟蹤她時的情況,令人奇怪的一點是,年輕美麗的女性,薪資不婓,應該不乏許多追求者,可她至今為止都沒有男友,甚至說,連搞曖/昧的對象,也不曾有。

下班的人潮涌出,蔣沛君驅車跟上開車的碧安琪,不疾不徐地跟著。

今日的碧安琪倒不是一個人,而是跟公司的同事一起的。

當將副駕駛座上的人在某個路口放下之後,她便直接去了某家餐廳。

而那里,早有她的朋友等著。

待兩人用完餐出來,便去了電影院。

手機鈴聲響起時,蔣沛君恰買好票打算跟隨兩人入場。

「蔣大律師,這跟蹤人的事情交給我們警方就行了,哪兒能勞駕到你啊。」是湯凡奇的來電。

由于蔣楠的關系,蔣沛君和湯凡奇倒也越發熟悉起來。

如今听得他如此說,他淺淡一笑︰「沒辦法,自己的妹妹太不讓人省心了,就怕真的出個什麼事情。」

「你這樣說,小心蔣學姐跟你急啊。」電話另一頭有嘈雜的聲音傳來,湯凡奇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這件案子既然我已經接了,那絕對會跟到底的。蔣大律師你就先回去吧,一切有我。」

越到後頭,這聲音倒越像是近在咫尺。

詫異地抬眸,蔣沛君果然瞧見了湯凡奇那張故意用帽檐遮擋的臉。

陽光帥氣,倒是明顯與他警察的職業不掛鉤。人一看,根本不可能將他與警察聯系起來。

「我先進場了,有什麼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的。」兩人打了個照面,眼神交錯,卻並未交流,而是依舊保持著手機通話。

「好,那就拜托了。」想了想,蔣沛君又覺得不放心,「你用我買的電影票吧,座位號是碧安琪她們的後一排,更方便監視。」

「好。」手臂擺動的瞬間,兩人已經交換了電影票。

*

林江雅苑。

單獨闢出的一間房,里頭只有兩根再簡單不過的欄桿。

身穿一件居家毛衣的何泊衍只是怔怔地望向那欄桿,神思恍惚。

這間房,是最近幾天才落成的。

單單裝修,算起來,也不過用了半個月。

其實從蔣楠那般自信地鼓勵著他有可能會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刻起,他便已暗暗下定了決心。

曾經,他一次次失敗,一次次頹廢,一次次陷入絕境。

終于,他選擇接受腿殘的事實,接受永遠都只能依靠輪椅的慘境。

可就是因為她簡簡單單也許僅僅只是安慰他的一句話,他竟再次煥發了想要站起來的信心。

其實,他想要的,一直都很簡單。

他只是想,和她比肩而立。

他不希望自己永遠都只能坐在這個高度與她面對面,他不想出門時,因為他的異樣,而讓她也遭受旁人異樣的眼光。他不想因為他的缺陷,讓她不能享受到他所能給予的關懷。

若是他一直都保持這副樣子,那麼他,其實不會再有對她言愛的資格。

曾經的私人醫生John在知道他想要繼續嘗試復健時,滿臉的震驚,那語調,更是拔高了好幾個音︰「何,你瘋了!你這是拿命在賭!以你大腿現在的狀況,別說是堅持個十分鐘,就連每天用拐杖堅持三十秒,都已經是你的極限了!」

當初手術雖然成功地挽回了他的生命,卻很遺憾地未挽救回他的腿。

各種治療無效,他也曾通過復健來嘗試找回自己的腿功能。

可惜,那次將自己從二樓重重跌下去之後,這位私人醫生便告訴他,即使復健,他都不可能再恢復。

跑遍了英國乃至歐美所有的大型醫院,得到的,無一不是這個結果。

所以,他才徹底地放棄了。

甘願對命運認輸。

如今,他居然再次提出復健,再次提出想要站起來,自己的這位私人醫生才會這般難以置信。

是啊,他又怎知他想要那般迫切站起來的心呢?

人,只有心里頭有著放不下的人或物,才會活得充實,才會那般努力,才會想要不計後果地做到最好。

身子前傾,他將手放到那欄桿上,下一瞬,借助著欄桿的支撐力,他整個人從輪椅上站起。

然後,腳步,落在了地面。

他整個的受力,都集中在了手腕上。

雙手酸麻,他嘗試著活動腳。

只不過,沒有任何知覺的腳,根本就使不上任何的力。

他只能維持這般的姿勢,任由自己掛在欄桿上。

明明額上早已因為疼痛而沁出了冷汗,俊臉上,卻依舊是堅毅的表情。

終于,當時間流逝,五分鐘後,當手臂再也承受不住,手自然而然地被迫松開欄桿。

他整個人,伴隨著「砰——」的一聲,摔倒在地面。

那,是一個男人的驕傲。

卻以著這般的形式,碎裂在地。

而他,卻在下一瞬便將手順著欄桿一點點往上攀,直到整個人再次借助著欄桿的力道站起。依舊不死心般,一次又一次,僅僅憑借著臂力,讓自己保持站立的姿勢。

嘗試著活動腿部與腳部,卻根本連往前踏出一步,都不行。

除非,兩條手臂撐著兩根欄桿,艱難前行……

手機鈴聲響起時,他已經吊在上頭三十分鐘,比之前嘗試的次數,都要來得持久。

只不過,那專為蔣楠而設置的熟悉鈴聲,卻讓他精神一震,一下子,他竟又重重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清脆響烈。

顧不上維持所謂的形象,他手臂一伸,直接去勾輪椅上的手機。

當瞧見手機屏幕上那熟悉的人名,薄唇不由地上揚起一抹弧度︰「怎麼了?突然想到打給我?」由于喘息未定,整個人說話時還有些不順暢。

「還不是那些個小禮盒。」兩人相熟之後,蔣楠說話間便沒有了任何的顧忌。她的性子屬于大大咧咧型,有時候,也能沒心沒肺到天/怒/人/怨。對于何泊衍,她也沒了初見時的生分,「何先生,你家又遭小偷了?我這辦公抽屜里又被塞了好幾十個禮盒呢。」

當然,不言而喻,這小偷人選,自是席朔無疑。

何泊衍整個面容的線條不由地放柔︰「看來這小子是閑得發慌了。」不過,他卻樂見其成。

他自己送不出手的東西,終于有一日能送到她手中,于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欣慰呢?

「需不需要我給你送回去?」一如第一次,蔣楠多此一舉地問了出口。

「好,那就送回來吧。」而何泊衍,也一如第一次,隨口應著。

可兩人都知曉,這千紙鶴禮盒的最終歸屬權,已經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動。

*

詹氏集團。

又是周一例會。

經過一個多月的戰略部署,競標政府扶持的地皮案已經徹底接近尾聲。

再過幾天,正式的競標會便會在戎城展開。

今天主要是讓有關人員再提出各自的整改意見,听听不同的聲音。一個方案,若是單單只有個別人的聲音,而不是大眾的聲音,即使再完美,到最後一刻,也許也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疏漏點兒功虧一簣。

蔣楠依舊是做著會議記錄。

可惜,大姨媽過境,且最開始那幾天來勢洶洶,到現在還沒有徹底遠離。她整個人依舊處于混沌狀態,做筆記時,字跡也免不了歪歪扭扭起來。

詹世風瞧見她如此,不免斜眼過來︰「Miss蔣,請對自己的工作認真負責些。」

原本還各抒己見的各部門主管,立刻便噤聲。

整個會議室,變得鴉雀無聲。

寂靜,仿佛只是輕微的呼吸聲,便能夠讓人揪出是誰。

蔣楠頭疼地撫了撫自己的額︰「Sorry,我會調整好狀態。」

直到跟著詹世風輕飄飄地走出會議室,蔣楠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看來,得去喝點紅糖水。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帶了些過來。

正亦步亦趨地走著,豈料前面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而她始料未及,便這般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詹世風的後背。

腦門傳來一絲痛意,她抬眼看著面前的人。

「你生理期不是一向順風順水沒什麼疼痛的毛病嗎?這次怎麼突然不舒服了?」

問話的,竟是剛剛還在會議室批評過她的詹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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