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莫屬,王爺太腹黑 165 誤會大了

作者 ︰ 掉節操的嫩大嬸

165

入夜,紫月軒里燈火明亮,從窗外看去,容楚清俊的身影一直坐在書案旁,埋頭批閱著公文。舒愨鵡

沒有人注意到,一道黑影已飄然出了王府。

一騎瞬間絕塵遠去。

帝都西郊,位置隱秘的莊園內,一名身著青衫,戴猙獰鬼臉面具的瘦高男子正在書房里畫畫鈸。

「門主,少主求見!」精瘦的男子推門走進,恭敬遞上一枚玉佩。

鬼臉男子放下手中的筆,鷹隼般的目光落在那枚形狀古樸浮刻著奇異圖騰的玉佩上,眸眯了眯,他接過那玉佩,聲音低沉,似是在笑,「這就來了?比本座預計的還要早!」

他的嗓音嘶啞,仿佛砂紙摩擦,很難听,也冷得徹骨銀。

「門主,要見少主嗎?」精瘦男子見鬼臉男子一直端詳那枚玉佩,半晌不說話,他心中也不知道門主是怎麼想的,于是便輕聲問道。

「疾風,帶他來吧!」鬼臉男子——也就是承天門主秦傲天將目光從那枚玉佩上收回,他淡聲道。

「是,門主!」疾風領命退下。

少頃,已有人推門走進。

秦傲天淡然抬頭,便見一名身著黑衣,身量頎長,整張臉都被猙獰鬼臉面具遮掩的男子出現眼前。

眼神踫撞,男子隱在面具後的劍眉微微一蹙,卻是立即跪倒在地,恭敬道,「義父!」

秦傲天定定看著男子,抬手便取下了臉上那猙獰可怖的青銅面具,露出一張極瘦也極清 的臉。

就在此時,男子胸口衣襟處突然冒出一個長耳大臉的毛腦袋,那對神光閃爍的碧綠眼楮鬼鬼祟祟在秦傲天臉上轉了一圈。

「吱!」陡然間,毛臉大腦袋的家伙立即發出一道短促的叫聲,像是見了鬼一樣,腦袋上的毛都炸開了,迅速縮回了男子衣襟里。

「起來!」秦傲天淡淡掃了一眼那已經縮回腦袋的家伙,目光落在了男子面上,他的聲音依然冷冽。

冷冽中又透著一絲不易讓人覺察的慈藹。

「是!」男子起身,他亦是伸手,取下臉上面具,露出一對流光般璀璨奪目的鳳眸。

來人竟是容楚!

「義父,昨日是你破了迷尚幻境?」容楚一摘下面具,立即問道。

這天下能不費吹灰之力破掉迷尚幻境的人何其之少,所以容楚一听土豪大人提及是個姓秦的人做的,他心中就起了懷疑。

「看來,你對為父送你的丫頭很滿意?」秦傲天森冷的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他沒有回答容楚的問題,而是莫名其妙問道。

此刻,說話時,他凝目注視著容楚那張絕世俊美的臉,眸中一瞬掠過奇異的色彩。

「義父,我不明白!」容楚聞言蹙起英挺劍眉,手也在身側猛地握緊。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秦傲天起身,走到容楚面前,沉目望著他。

秦傲天與容楚一般身量,只是由于太瘦,所以看起來顯得尤其高。

「義父,我不明白!」容楚並不應答,他依然重復那句話,只是眼神剎那變得幽邃深暗。

「好,既然你不明白,那為父就給你解釋一下!」

秦傲天淡淡一笑,蒼鷹般的眼眸望定在容楚面上,「那丫頭是月族的聖女,被人暗害墜崖,為父是想著她的血能治你身上的麟血毒,所以為父才救了她!」

「義父,阿凝是,是您救的?」容楚也在听聞此話後忍不住流露出驚駭神色,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那只笨鳥竟然是秦傲天所救,「那她腦後的鎖魂針……」

土豪大人在容楚衣領里有些不安地「吱吱」了兩聲。

「她受傷太重,傷及心脈,又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生無可戀,所以為父只能鎖住她的記憶!」

秦傲天轉身走到一側窗前站定,他開窗,閉目傾听著夏日里清風拂動竹林發出的簌簌聲響,唇角倏爾勾起意味不明地笑,「是為父給了她新的身份,也是為父

將她送到你身邊,怎麼,難道你不喜歡她?」

「義父,為何要讓她做鳳驚鸞?」容楚回避了秦傲天最後的那個問題,他總覺得事情並不像秦傲天所說那般,或者說,秦傲天只說出了一半實情!

「鳳神族的聖女,這樣的身份何其高貴,一旦出現在世間,多少人會趨之若鶩,為父要做萬全考慮!另一方面……」秦傲天忽然微微一笑。

他隨即轉身,看著容楚,頓了頓,方才說道,「真正的鳳驚鸞垂死前與為父做了交易,她將她最珍貴的東西給了為父,所以為父答應替她報仇!」

容楚聞言,眉心卻是越蹙越緊,但他並沒有接著追問下去,而是換了話題,「義父早就回了帝都?為什麼沒有通知我?」

因為容楚知道,如果秦傲天有心隱瞞,他就算再怎麼問下去,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真相。

「也就剛回來幾日而已,為父想著你身上的毒該發作了,所以就沒去打攪你!」秦傲天淡聲說道。

「義父言重了!」容楚顰眉,「義父對楚有養育之恩,孝敬義父是楚應盡的責任,如何會有打攪之說!」

「嗯,是為父失言!」秦傲天笑了笑,又走回書桌後坐下。

如果遠遠看去,這兩名氣質都是卓爾不群的男人還真像是一對真正的父子,一樣的冷銳,一樣的桀驁。

可是若是走近了再看,卻又發現,正因為同樣桀驁,同樣不馴,所以兩人的眼中都布滿了冷酷。

表面上和樂的談話,實際卻是暗潮洶涌,句句機鋒。

靜默中,秦傲天拿起筆,又開始畫畫,他畫得是一個美人,一身宮裝,眉目如畫,十分傳神。

尤其是那對眼尾斜挑的鳳眸,仿若流光一般璀璨。

還有美人嘴角俏皮的笑,一眼看去,讓人的心情都忍不住會變好。

容楚走到秦傲天身邊,他只是掃了一眼那畫上美人,卻立即就移開了目光。

「你今夜前來,不只是為那丫頭吧!」秦傲天為那幅美人圖添上最後一筆,他拿起畫,一邊細細端詳,一邊淡聲問道。

「我想知道,義父與叢家有何交易,為什麼要讓鴻風去幫叢芷卉?」容楚目光始終不曾落在那幅美人圖上,他的聲音已然冷冽。

「你是在質問為父?」秦傲天眼皮一掀,蒼鷹般的眼眸一瞬迸出鷹隼版陰鷙的冷光。

「不敢!」容楚立即跪下。

「吱吱吱!」土豪大人在容楚胸口處不安地拱來拱去。

「你是不是覺得做了這大乾的攝政王,你就真的姓容了?」秦傲天放下那幅畫,他走到容楚面前,也不讓容楚起來,而是厲聲呵斥道。

「楚一日也不曾也不敢忘記義父教誨!」容楚低頭,他脊背挺得筆直,垂下的鳳眸里一霎露出幽邃暗芒。

「你記得就好!別忘了,這大乾與你,與為父都是有著毀國滅家不共戴天之仇!」秦傲天冷聲道,他目中倏地迸出極度的仇恨。

「是!」容楚咬牙。

「行了,為父累了,你回去吧!」秦傲天看著眼前那張與他所作畫中美人那相似的眉眼,他眯了眯眸,眼底倏然浮現出一抹迷惘。

「楚,告退!」容楚恭敬答道,隨即起身開門出去。

待到容楚身影消失,疾風敲門走進,「門主,少主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繼續盯著他!」秦傲天一掃方才面對容楚時露出的疲累,他拂袖坐下,目光陰鷙無情,「查到簡牧塵與容楚如何相識了?」

「據說是不打不相識,五年前,在上一屆于中州舉行的五國爭霸賽上,兩人曾交手,不分伯仲,所以後來惺惺相惜,簡牧塵也被少主招安。」疾風恭敬回道。

「你信嗎?」秦傲天眯眸。

「不信,但也找不到任何破綻,當時無數江湖人在場可以作證!確實是少主與人比試!」疾風此話說的隱晦,似乎也只有他和秦傲天能夠听懂其中深意。

「正因為太過完美,所以更加可疑!」秦傲天冷笑,「繼續查,還有,盯緊那丫頭!」

「是,門主!」疾風領命退下,書房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秦傲天扭轉書架上的機關,拿著那幅畫進了一間密室。

說是密室,其實空間很大,一眼看去,四周牆壁上掛滿了美人圖。

在那夜明珠幽冷的光暈照耀下,只見這些美人或站或坐,或微笑或顰眉,千百樣的姿態,卻都擁有同一張美麗的面容。

「萱兒,你的兒子長大了……」秦傲天痴痴凝望那些美人,口中似是自言自語。

然而他從來都是陰冷無情的面容上,也倏然流露出悵惘與思念。

***

從秦傲天的書房出來後,容楚再次戴上了那張猙獰的鬼臉面具。

他上馬,正欲絕塵而去,卻在經過前方竹林時,猛地勒住了馬韁。

土豪大人也立刻從容楚衣襟處探出毛茸茸的大腦袋,濕潤的小鼻子聳了聳,土豪大人頓時瞪圓了綠眼楮,伸出爪子指著那片竹林,不停「吱吱吱」叫著。

「蠱!」容楚微微顰眉,這處竹林里有蠱的氣息,還有死尸**的氣味。

應當就在不久前,有人被蠱反噬,死在了這里!

然而容楚剛剛勒停了馬,隨即他便感覺到有人靠近。

容楚不再猶豫,只是一瞬之間,他一揚馬鞭,座下神駿的戰馬立刻揚塵而去。

……

紫月軒。

「小溥子,人家還要在這坐多久啊,人家手好酸,腰也要斷了啦!」軒轅緋穿著容楚的衣服,端坐在書桌旁,握著筆,作出一副專心批閱公文的模樣。

此時,她原本華麗夸張的高髻也被散開,束了金冠,一身月白色常服,從外面看,那投在窗戶上的側影,還真和容楚有七八分的相似。

「快了快了,緋夫人,你再多忍一會!」溥公公在一旁閑閑地扇著扇子,軒轅緋每抱怨一次,他就隨口應付一次。

「哎呀,你總說快了快了,可是這都快兩個時辰了呀!」軒轅緋漂亮臉蛋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了。

那是兩個多時辰完全保持一個姿勢給累的!

「緋夫人,你可以換個姿勢坐!」溥公公終于看不下去,他好意提醒道。

「哎呀媽呀,你早說呀,人家的手都差點抽筋了!」軒轅緋一口氣松了下來,頓時軟軟癱在椅子上。

就像是遇到水化開的泥人,完全沒有骨頭。

溥公公眼角一抽,心里忍不住月復誹,這緋夫人的腦子里估計裝的都是衣服化妝打扮以及吃這類的東西!

「咳咳咳……」窗外有人咳嗽。

「快!坐好!」溥公公連忙提醒。

軒轅緋立即恢復端正握筆靜坐的姿勢,只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卻是齜牙咧嘴猙獰非常。

葉冰在外邊瞧著那窗戶上印出的清俊無雙的身影,他冰冷的眼楮淡淡掃向遠處樹林。

在那里,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正在偷窺。

葉冰心里不由發出冷笑,哼,老皇帝的爪牙,這些人離死已經不遠了!

「走了嗎走了嗎?」書房里,軒轅緋一個勁地在朝溥公公使眼色。

「走了!」溥公公松了口氣,王府里被老皇帝安插進來的爪牙真是越來越多了。

這些人沒事就盯著王爺,王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稟報給那個狗皇帝。

偏偏王爺還不讓他們處理掉這些人,因為處理掉這些人,還是會有人被安插進來,那狗皇帝對王爺分明就是不放心,想從各個方面來鉗制他!

以往王爺每月毒發之後,都會有一段時間腿腳不便,只能坐在輪椅上。

或許這次老皇帝是听到了什麼風聲,這才在今晚如此密切地派人監視著紫月軒。

「哎呀!」軒轅緋一听溥公公說人走了,頓時再次恢復爛泥狀。

也恰是在此刻,書房靠北

面那一排書架轉了過來,容楚大步走出,他已經月兌去身上的夜行衣。

「哎喲,王爺你可回來了,人家想死你了啦!」軒轅緋一看到容楚,頓時高興地痛哭流涕,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滾開!」容楚嫌惡地一揮衣袖,順手就將軒轅緋給掃到一旁。

「王爺你真是沒良心,人家都累了一晚上了,你就是這麼對人家的!嚶嚶嚶……」軒轅緋柔若無骨般也向容楚貼了過去。

突然間,紫月軒外,響起葉冰驚惶的聲音,「王,王妃,您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我有事要問王爺!」沐凝清冷淡然,仿佛清晨朝露一般的嗓音響起。

「可是,王爺他……」葉冰想阻攔沐凝,但又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一時結巴起來。

沐凝奇怪地瞥葉冰一眼,也不多說,她推門就走了進來。

彼時,容楚剛好坐下,被他一袖子掃到旁邊的軒轅緋正朝他撲過去。

但還沒撲到,軒轅緋便是「哎呀」驚叫一聲,被椅子給絆了一下,猛地就跌到了容楚腳下。

沐凝進來的時候,軒轅緋正從容楚腳下爬起來,一邊還捂著嘴,齜牙咧嘴地抱怨道,「王爺,這東西咋這麼硬啊,硌得人家牙都疼了!」

「你們——」沐凝一眼就看到作男裝打扮的軒轅緋從容楚書桌下爬了出來,她還沒來得及震驚,又听到軒轅緋這麼一句意思深遠的話,小臉霎時就綠了。

而容楚一看到沐凝那臉色,心中頓時暗叫不好,這下誤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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