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
楊樾艱澀一笑。
「楠楠，我們都知道……我和他，回不了頭了。宴」
別說她和裴錦川，她和向楠又回得了頭麼騶？
「即便撇開我和季禹森的事不談，單說他已經和你在一起過，就這一點……我和他之間也永遠都不會再有可能。更何況……我現在，心里已經裝下了另外一個人。是我負了他……」
說到最後，她依然還是心有愧疚。
「所以，你是真愛季禹森？」向楠問。
「至少，現在是。」楊樾想了想，謹慎的說。
向楠說︰「你們年輕差距這麼大，以後在一起久了，很多問題都會暴露出來。樾樾，我希望你想清楚。」
向楠的話，是誠心的。
即使兩個人到現在的地步，可是……畢竟，曾經還是朋友。
季禹森的世界，于還是學生的他們來說，太過虛浮，也太過奢侈，她怕楊樾不小心就迷失了。
楊樾的神情有些黯然。她的視線落到樓下，整個安靜的小鎮落入自己眼里，眸色她又回頭看了眼季禹森。
眸色，暗了又暗。
「我們的生命還那麼長，誰能保證將來會如何？楠楠，我沒想過以後的事，至少在我現在這個年紀，我無法描繪將來……」
向楠似乎听懂了，沒有再說什麼。
也對。
她們都才18歲啊，任何閱歷和經驗都沒有，拿什麼去描繪？
她們能做的，無非就是用自己的青澀在這個社會上磕磕踫踫，而後，漸漸成熟。
那時候的她們，才有足夠的閱歷支撐她們描繪出一個完整的將來。
向楠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
楊樾的心情，一時變得很復雜。
她欣慰于向楠還會和她打電話，還會和她說這樣的真誠的話。
可是……
她連串的話，都讓她心事重重。
坐在床上，怔忡的看著睡著的他，她也好想問問他，他們之間，這到底是愛，還是……
真的只是短暫的激情？
當彼此的激情退卻，他還會喜歡自己麼？
喜歡一個——當他在社會上已經被打磨得稜角分明時，她還在抱著電腦看韓劇哭得眼淚橫流的幼稚女孩兒——他真的會一直喜歡麼？
季禹森是真的累了。
一覺，睡到晚上才醒來。
睜眼，見到懷里的她，性感的唇角挑高。
「還在？」他攬著她，下頷在她頭頂上寵溺的蹭了蹭。
「不是你讓我不要回家麼？」楊樾眷戀的窩在他懷里，像只小貓兒一樣。
她喜歡被他這樣擁抱著，喜歡他的體溫，他心髒跳動的聲音……
這是向楠說的一時的激情麼？
如果是，為何這份激情並沒有隨著他們這段時間的不見而減退？反而，在一寸寸的滋長。
如同現在……
一想到，他明天就要離開這座小鎮，心里就酸酸的。
還沒走，就已經在想念。
「你這麼乖，是不是給點別的要求，你也一並答應？」
睡足了，他精神很好，情緒也很好。
她半伏起身，頭發散在枕頭上，漂亮的眸子看著他，「那你說說看。如果不是太過分，也許我還是可以考慮的。」
「一點都不過分……」
他語氣里透著慵懶，性感迷人。
大掌從她腰間，一路滑下去，落在她柔軟的上。
她呼吸繃緊。
他湊過去，鼻尖貼著她小巧的鼻尖，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她，要將她看進眼底去，「小丫頭，知道麼，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你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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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那麼溫柔，而且，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真誠，讓人心動。
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可是，我還小……」
「就是因為你太小，沿路要見的風景還有太多，我怕你一時經不起誘.惑。」
季禹森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沒有自信過。
可是，她可是個小姑娘呵……
她精彩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那你算我沿路的風景麼？」
楊樾的手指，爬上他的臉頰，緩緩摩挲著。
他拿過去，一個吻印在她軟軟的手心里，「現在還算一道沿路的風景。可總有一天，我得讓這道風景成為你一輩子的！」
楊樾心有動情。
「第一道風景遇上錦川，而後，第二道風景再遇上你……季禹森，我覺得我好幸運。」
「既然覺得幸運，那不如直接嫁給我。我會讓你覺得更幸運！」
他再認真不過。
楊樾‘噗嗤’笑了，「我看出來了，你想把我現在就禁錮了。讓我嫁給你，以後沿路的風景都沒得看了。」
「不是沒得看，嫁給我，你照樣可以看。只是，至少，你還在我身邊，哪里都去不了。」
楊樾搖頭。
「季禹森，我現在還不想被捆住。」
季禹森暗了眼，「你從沒想過要嫁給我？」
「……」楊樾沉默，而後，搖頭。
再觸到他受傷的眼神時，她趕緊解釋，「不是沒想過要嫁給你，是……18歲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任何人。你能明白這種感受麼？我還是學生，我有我的學業，我要好好上學。我還有自己要追尋的夢想，我想將來靠自己的努力，讓弟弟和爸媽都好過。季禹森，我從沒想過，我要這麼早就成為誰的新娘……」
季禹森嘆口氣。
「我明白，還是我太急了。」他拍了拍她的背脊，「可能最近太累，我總有些心神不寧。」
總覺得，一不小心，這小丫頭，就會離自己而去。
楊樾沒有再說什麼，牢牢的擁住了他。
將來會是如何，她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第二天。
楊樾醒來的時候，季禹森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扣領帶。
「你就走麼？」她從床上爬起來。
季禹森在床邊坐下，俯首看她，笑問︰「舍不得我了？」
「……」她咬咬唇，抱著被子不說話。
是舍不得。
他倒不如不來呢。好不容易壓得平靜的心，他一出現，就像巨浪涌過，他一走，又忍不住失落。
會失落好多天。
「你總算有點良心，還知道舍不得。」季禹森滿足于她的反應，將被子掀開，兩手朝她攤開，「來，讓我抱抱。」
她坐起身，听話的投入他的懷抱。
季禹森用力，將她抱了起來，讓她直接坐在自己腿上。
「為什麼這麼早就走？」楊樾問他。
鼻尖有些酸酸的。
「酒店里還有很多事。你也知道，自從夜白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來了之後，酒店的事基本就交給我們三個了。還有庭川那家伙，現在一心都撲在他的小公主身上，也正不務正業。」
楊樾攬住他的脖子，「那再忙，你也要注意身體。晚上早點睡。每天至少要保證有8個小時的睡眠。」
季禹森笑，捏著她的下頷，晃了晃，「不錯啊，現在就有當妻子的樣子了。」
妻子……
雖然是個很陌生的詞匯，可是，此刻听在楊樾耳里，還是有些甜蜜蜜。
「我是讓你好好保養。你想想啊，我要是2
2歲還不想結婚呢？再過4年，你都30多了。我要是想28歲結婚，你都要老了，啊，到時候，你……你那個不會衰退了吧？」
季禹森氣得在她臀上拍了一掌，這丫頭就不能想點好的麼？
「衰退？看你28歲的時候，我怎麼在床上好好治你。還有……」季禹森定定的看著她，霸道的開口︰「4年一過，我綁也要把你綁民政局去，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