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離婚吧! 再抱抱我!

作者 ︰ 米粒白

一旁的顧庭川倒是沒什麼心情插他們的話,完全心不在焉,只時不時的盯著手機。偷偷愛一個人的滋味太苦,更何況,如今那傻丫頭已經有了未婚夫,他主動打個電.話都成了她的負擔。

他的小公主曾經問過他,為什麼自從她有了未婚夫後,他便再也不曾關心過她。他只說名花有主的女人入不得他的眼,但是,她不知道,不聞不問,不代表真的不關心。旁人可以大大方方的和她交往,作為資深暗戀者的他,卻習慣了趴在窗口張望。

看著她好,那就一切都好。

「在想我小表妹的事?」慕夜白用球桿戳了戳他的腰,「需要我幫你約她嗎?」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顧庭川睨他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挑了挑眉,「昨晚看來熱情似火。輅」

慕夜白聳聳肩,不置可否。陽光下,神采飛揚,揮桿打出一個好球。季禹森在那邊吆喝一聲,顧庭川離得近,一眼就看到他手上的針孔。

打得太多,手背上還留了些淤青。

「她知道了嗎?」他問嬡。

慕夜白沒看他,只是專注的看著季禹森接過去的求,簡單的回︰「沒說。」

「你打算一直瞞著她?」

「有什麼不可以?」

「瞞到什麼時候?」

他沉默,這才側過目看了顧庭川一眼,「瞞到不能瞞的時候。」

她已經夠累了,他不想再讓他的事給她又蒙上一層陰霾。

顧庭川太清楚愛一個人,凡事都為她先考慮的感受,所以全然理解他此刻的所思所想。只問︰「封教授有沒有說具體哪天給你動手術?」

「半個月後我正式入院,開始為手術做準備。到時候,酒店里、我媽,還有我女乃女乃,都交給你們幾個了。」視線移開,看到一輛電瓶車朝他們駛來。

看得不清晰,他卻知道來者是誰。

薄唇微抿,眼里多了幾分暗色,視線一直定在不遠處,略有些沉重和不舍,「如果我沒醒過來,幫我好好安慰她。」

顧庭川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了然,「安慰女人我素來不拿手,所以,你能做的就是醒來。而且,你一定要醒來!」

慕夜白轉頭,對上顧庭川鼓勵而堅定的眼神。

「我們幾個都在等你!」藍蕭和季禹森也架著球桿走了過來,眼神鄭重,語氣更是認真,「你要敢不醒,或者出一點意外,我們都不會放過你!」

四人相視一笑。

最終,更多的話都化作了無聲。

「我打擾你們談事情了嗎?」顧千尋從電瓶車上跳下來,笑著問。

微微頷首,和其他三人打過招呼後,最後才將視線落向慕夜白。兩個人的視線對上,膠著在一起,就不曾移開了。

她穿的是靳雲替她準備的毛絨外套,簡單的牛仔褲和短靴。長發被綁成馬尾束在腦後,露出干淨的小臉和額頭,整個人更清新怡人,比往日看起來精神許多。

慕夜白亦覺得欣慰。

「我看,應該是我們比較打擾。」藍蕭率先接了顧千尋的話。這兩人,一見面還沒說話就讓人覺得膩歪。

眼里哪里還有旁人?

「四百萬伏的電燈泡。」季禹森自我嘲解。

「今天我們放你假,手上所有的工作我們攤了。」顧庭川背著桿兒,邊倒退邊揚聲和他說話。

顧千尋被他們打趣,只覺得好笑。

「我是不是掃你們的興了?」

「沒有,剛剛好。」慕夜白將球桿交給一旁的球童,擰開水瓶喝了口水。今天的他,穿得格外青蔥。

運動長褲,草綠色的套頭衫和這茵茵草地渾然一體。因為剛做完運動,發絲上還沾了薄薄的一層細汗,說不出的性感。

「看什麼?」慕夜白轉過眼來,對上她近乎痴迷的視線。

「沒什麼。」顧千尋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傻樂,「有沒有人告訴你,你今天真的好帥好帥?」

慕夜白伸手,將她圈進了懷里。

「那有沒有人和你說,你今天也很美?」

她眼神晶亮璀璨。真如旁人所言,一份美好的愛情,能讓女人也跟著變美。

「靳雲說你在等我吃早餐,可現在都十點多了。」

慕夜白牽著她往一旁的專用休息室走,「早午餐一塊兒吃了。」

「昨晚睡得好嗎?」顧千尋坐下,問他。拿了塊牛女乃玉米遞給他,「頭沒有再痛了吧?」

「嗯,不痛。睡得也很好。」這是實話,有她在身邊,尤其的踏實。咬了一口玉米,他意味深長的看她,「你呢?昨晚累到了?」

她臉紅瞪他。

下意識看向旁邊,慶幸這里沒有旁人。

他笑得清朗,語氣曖昧,「我以為你需要再睡一會兒,沒想到你的恢復能力還不錯。」

顧千尋不理他。他還敢說,昨天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散架了。

不過……

那種感覺就是很奇怪。

累了,卻滿心不忍拒絕他。不忍看他被情.欲折磨的樣子,不忍看他失落的樣子,甚至……不舍得離開他的身體,他的臂彎……

兩個人緊緊依偎,始終不分離的感覺,讓她那樣貪戀。

「下午陪你去看你弟弟。」慕夜白突然道。

顧千尋听到他話里‘你弟弟’三個字,微怔了一下。他對千寒也重新產生了芥蒂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像是能明白她心里所想,慕夜白開口。抽了紙巾,擦掉她唇角沾染的蟹黃,看她,「我只是不習慣突然多出個弟弟。將來,習慣就會好。」

顧千尋展顏笑開,握住他的手,突然動情的在他手心印了一個輕吻,「謝謝。」

他眸色浮動,深了幾許,「謝禮呢?」

「昨天已經給過了。」

「那是昨天的,今天送我什麼樣的謝禮?」他像個賴禮物的孩子,很認真的問。

她眉梢間都是笑意,「剛剛那個吻就算謝禮l了。」

慕夜白反手扣住她的細腕,稍用力,讓她繞著跟前的小餐桌走了過來。微一用力,她被安置在他腿上。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他已經吻住了她。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插.入她發間,霸道的捧住她的後腦勺,完全不給她退縮的空間。

吻得深切,彼此激狂吸.吮的聲音在休息室里響起,讓人面紅耳赤。唇齒間殘留的女乃香,格外的誘.人。

吻到她氣喘吁吁,慕夜白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她趴在他肩上,細聲問︰「會有人進來麼?」

「除非我按鈴,沒有人敢進來。」

她松口氣,安心的閉上眼,灼熱的唇貼著他的頸窩。

慕夜白撩開她腦後的馬尾,唇貼著她的皮膚細細吻著。貪戀而深情。

「這幾天……你是怎麼過的?」顧千尋突然幽幽的問。

「怎麼?」

顧千尋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我過得渾渾噩噩,每天都好累,像是隨時會撐不下去……」

慕夜白胸口悶疼,「會想我嗎?」

她埋在他脖子間,用力點了好幾下腦袋。

慕夜白想起那日迷迷糊糊吻她時,她說夢里全是他的話,胸口滿滿的。

他很想說……

既然分離是彼此折磨,那從此刻起,就再也不要走。可是,這話,梗在喉嚨口,他卻說不出來。

他無法保證將來的日子,所以……

不敢給她任何承諾。

「一會兒我們先去一趟醫院,好不好?」顧千尋輕聲開口。

彼此的母親都躺在醫院里。

他道︰「當然。」

「那再等會兒。」她像個小寵物一樣在他懷里蹭了蹭,攀著他的手臂,「再抱抱我,我還不想走。」

慕夜白將她擁緊,像哄孩子一樣,「要不要再睡會兒?我們回房間再睡會兒,時間還早。」

「好。」

兩個人回到房間,原本是靠在沙發上看看電視,翻翻雜志。她躺在他腿上,閉眼小憩。

結果……

兩個人聊著天,吻著對方,漸吻漸火。

從沙發上,轉移到床上。很快的,兩個人在床上果裎相對。他勾過避.孕套,交給她,讓她幫忙套上。她拿過去,隨手扔了。

「?」

「為什麼非得戴這個?」她攀住他的脖子,不能理解的問他。

每一次,避孕措施,他都做得堪稱滴水不漏。

關于這件事,她特意請教過木樨。楊木樨說,男人這種時候,沖動往往會蓋過理智。

就像藍蕭,用她的話說,他是精蟲沖腦的那種。給了他套子,叫他戴上,他都嫌麻煩,臨到關頭還要扯掉的那種。

慕夜白雙目注視著她,認真的問︰「你想要孩子?」

「……也不是。」現在這麼多事堆積在一起,來個孩子,只會讓她措手不及。可是,他的孩子……

她又隱隱期待。

「那就對了。」慕夜白再勾過來一個新的避.孕套。

她伸手摁住,「今天我是安全期,我們不用這個,好不好?」

她懇切的看著他。

「真的?」

「嗯,不騙你。」

慕夜白也不愛那小東西。有他阻隔著,總覺得彼此之間隔著一層膜。

顧千尋不容他多想,湊過去主動吻住了他。他根本受不住她的任何主動,頭皮一麻,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米粒白

下午的時候,靳雲載他們一起去的醫院。

賀雲裳和顧雲蘿在不同的樓層。

電梯門打開,顧千尋率先踏出去。

「我先過去了。」她回頭和他說話,兩個人的手還牽在一起。

「一個小時,我們在這兒等。我過來找你。」

「好。」

慕夜白深深的看她一眼,兩個人這才松了彼此。等到電梯門關上,顧千尋才轉身往病房走。

這一幕,實在太甜蜜。霍清婉經過的時候,一眼就看到。

很刺目。

刺得她雙眼酸脹著疼。

一夜之間,他們又和好了?

顧千尋到病房的時候,病房里除了母親以外,竟然還有人。

見到門內的人,她一臉驚訝。

不是旁人,竟然是秦斯藍!

床上,母親依舊睡著,沒有醒來。秦斯藍就那麼默然的坐在她床邊。

從門外看過去,顧千尋只能看到秦斯藍的側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居然從她臉上看出些懺悔之類的情緒。

懺悔?

她為了什麼懺悔?

她想了想,還是推門而入。房間里,秦斯藍一驚,見到是她之後,臉色變了變,提了包起身就走。

和顧千尋擦肩而過,秦斯藍恨恨的瞪她一眼,要錯開身。

千尋伸手將她扣住,壓低聲音道︰「你是來看媽的?」

「你放手!」秦斯藍情緒激動,對顧千尋充滿了厭惡。

她聲音不輕,顧千尋下意識看了眼床上的顧雲蘿,生怕將她吵醒了。

似乎是她這個眼神提醒了秦斯藍,秦斯藍再開口聲音也不由得輕了一些,「放開我!」

「媽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心衰嚴重。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但無論如何你身上都留著她的血,她是你媽!如果你有空,多來看看,讓她也心有安慰。」頓了一下,她看緊秦斯藍,「她愛你。放下你的這麼多年,她心里也沒有比你好過。」

秦斯藍眼神閃爍了下,看了眼床上憔悴的女人,眼色更深,似有幾分晃動。

可是……

下一秒,那種動搖,一閃即使。

她用力一甩手,將千尋甩開,「我要做什麼事,用不著你來教我!顧千尋,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被慕夜白摒棄在慕家門外,我討厭死你!所以,在我面前,你最好乖乖閉嘴,不要和我多廢話!」

「這是病房,我不想和你吵。如果可以,我更不想和你廢話。但是,我必須問清楚你——」顧千尋看定秦斯藍的眼,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看穿一樣,認真且嚴肅,「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要特意來媽面前懺悔?」

是,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不然,以她之前的態度,怎麼可能來病房?太奇怪了!

「我……我做什麼虧心事了?」秦斯藍眼神閃爍了下,像是要增加說服力,挺了挺背脊,「你沒有證據不要在這胡說八道!」

顧千尋微微蹙眉。不是她的錯覺。以秦斯藍此刻的激烈反應來說,她確實是做了什麼事。

「千尋?」顧雲蘿醒了,虛弱的動了動眉眼。

睜開眼,看到顧千尋,而後又看到秦斯藍,那雙被病魔折磨得渾濁的眼里劃過驚喜,她激動的喃喃出聲︰「斯藍……」

她這是特意來看她麼?這是不是代表,她願意原諒她了?

那一聲低喚,讓秦斯藍怔住。

「過來,讓我好好看你。」顧雲蘿要起身,千尋忙過去扶她,塞了個枕頭在她背後。

秦斯藍就站在那,眼里劃過掙扎和矛盾,最終,咬咬唇,轉身就奔出了病房。

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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