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父[重生] 第51章 抓奸

作者 ︰ 暗夜流光

()唐民益被兒子磨得直皺眉,大手在他上輕輕打了一下,「鬧什麼呢!爸爸又不是演員!」

「嗷!」唐青宏捂住小,「反正打都打了,您就滿足我唄!」

唐民益看著兒子臉上逼真的可憐相,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帶上點玩心壓低聲音,臉上露出隱忍著興奮的笑容,看起來還有那麼一絲壞壞的感覺,「山人自有妙計。(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爸爸好帥……」唐青宏要的就是這個,這是他回憶中的唐書記無人時偶爾會露出的一種自得表情。自信中隱隱帶著興奮,那雙眼楮亮得連鏡片都遮不住。

被兒子沒腦子的亂夸,唐民益都有點窘了,伸指彈一下他的鼻頭,「好了,作業拿來我檢查!今天要早點睡,你明天還要上學呢。」

他正要乖乖去拿,大門就被人敲響了,門外響起馬書記的聲音,「小唐,你睡了沒?」

唐民益開門一看,宣傳科的張科長站在馬書記身邊,對方下午明明是去了縣里,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唐青宏也覺著很奇怪,張科長是虞主任的老公,這麼晚了從縣里趕回來,還不回自己家,跑他們這干嘛呢?

馬書記探頭就往他們屋里瞄,張科長也開口問,「唐鎮長,馬鎮長在您這嗎?我有工作急著跟他匯報,馬書記說他出門前跟家里交代過,會來您這兒談事呢。」

唐青宏更覺得好奇了,這事絕對有問題。馬鎮長為啥要跟自己老子撒謊?該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吧。

唐民益只好回答說︰「來過,剛走。」

馬書記臉色總算好看了點,問張科長到底什麼重要事,還只跟他兒子匯報,書記和鎮長都在這呢,有什麼事直接說。

張科長人長得很老實,听著馬書記的質問也笑得憨厚,「那我就跟您和唐鎮長匯報吧,不過我還沒吃飯呢,干脆請您二位一起去我家喝個小酒?我邊吃邊說行嗎?」

馬書記吃了一驚,「這麼晚還沒吃飯?這個狗|日的李書記,縣委就缺你這頓飯?走走,去我家吃去!」

張科長一臉受寵若驚地推拒,「這怎麼好呢?反正我愛人在家,簡單做幾個菜就行了,難道你們兩位大領導不肯賞臉?」

馬書記被激得立刻表態,「這哪能呢?都是一個班子的同志,你今天在縣委肯定也受了不少氣,成,咱們就去你家喝酒,也听你訴訴苦!」

唐青宏听到現在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唐民益看那兩位已經說好了,也帶著些微好奇心賞臉陪同。唐青宏趕緊跑上來拉住爸爸的衣角,「爸爸!我也要去,別把我一個人丟在家。你們喝你們的,我找張燦燦玩!」

張燦燦就是張科長的兒子,今年七歲,跟唐青宏正好一個班呢。唐民益一想也是,大晚上的兒子獨自在家可能會怕,就把兒子帶上一起去了,還提前跟那兩位打好招呼,「我不能陪太久,兒子明天要上學,最晚十點前就得回家。」

張科長笑著回答道︰「哪敢讓您陪太久呢,也就是坐一坐,聊一聊。要是孩子睡了,我幫您把他背回來!」

幾人走得不慢,鎮上的街本來也小,十幾分鐘就到了張家附近。這人還沒走進院子呢,就听到一個女聲歇斯底里的大罵,還有「砰砰」震天響的拍門聲,「姓馬的!給老娘滾出來!我已經看到你了!媽個b的,敢做丑事就別裝孫子!虞賤b,你也給老娘滾出來!你們這對不要b臉的狗男女!」

這聲音有點耳熟,唐青宏悄悄掂起腳往前看,月色下那個披頭散發的瘋婆娘可不就是馬書記的兒媳婦?

馬書記這時已經整個人石化了,听到叫罵聲的街坊鄰居也跑出來看熱鬧。張科長一臉的不可置信,表情痛苦地看向馬書記,唐民益和唐青宏兩父子卻不約而同抿起嘴角,注意力都放在了看似非常老實的張科長身上。

這位就像隱形人一樣的綠帽老公,在關鍵時刻竟然做得一手好局。今天在縣里恐怕不是去宣傳科領會精神,而是深刻領會了李書記的指示精神吧。

唐民益看馬書記僵著不是辦法,上前一步輕聲提醒,「馬書記,您是不是管一管?」

馬書記這才回過神來,大跨步走進張家院子,厲聲喝斥自己的兒媳婦,「你不在家帶孩子,跑到別人院子里來胡鬧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家里說?」

馬夫人听見公公的聲音,回過頭就捶著胸嘶嚎起來,「爸!他不是人!我為這個家忙死累活,他卻在外面亂搞,現在還躲在里頭不肯出來!張科長一去咱們家,我就覺得不對勁!跑到這窗戶外邊往里一看,他跟那只騷狐狸正抱一塊呢!」

馬書記身體晃了晃,勉強維持住大家長的威嚴,「你肯定看錯了!那個……小張,趕緊過來把門打開!」

張科長哭喪著臉跑過來,用鑰匙插|進鎖孔扭了半天,聲音直打顫,「從里面反鎖了。」

說完這句,他也使勁拍起門來,「虞小蘭,給我開門!快點開門!」

馬書記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實在受不了這種丑事,心里懷著對兒子最後的一點希望,把張科長往旁邊一推,直接拿腳揣門。

揣了好幾下,門鎖終于陣亡,馬夫人、張科長和馬書記都沖了進去。唐民益自然不好進去,拉著兒子背過身站在院子里,唯恐有什麼不好的畫面被兒子看到。

屋子里那是一陣哭罵打鬧之聲,張科長和馬夫人集中堵著虞小蘭,從後門跑出去正在爬牆的馬鎮長被他老子從牆上硬扯下來,操起牆邊的掃把狠狠地打。

馬鎮長縮在牆角被打得連聲慘叫,等馬書記打累了歇手的空檔,才推開自家老子慌不擇路的逃跑。反正沒法從後門走了,這時也顧不得臉面,繞著牆根跑向了院門口,馬書記跟在後面狂追,手上的掃把一直沒丟,看熱鬧的人圍在路旁,馬鎮長簡直避無可避,繞著彎兒又被人群給堵回來。

人群中笑聲一片,也有夾雜著罵兩句的,馬夫人已經揪著虞小蘭的頭發從屋里罵到屋外,當著眾人的面連珠炮般爆髒話,「你這個破鞋!騷婆娘!千人騎萬人捅的賤貨,你又不是沒有男人!睡別人老公很快活吧?老娘倒要看看,你這爛玩意兒到底得多少根jb才能填滿,今天不把你下面那張爛b撕了老娘跟你姓!」

張科長馬到功成,蹲在院子里一頓哭,哭的聲音可大了,簡直聞者傷心,不同情都不行。他們唯一的孩子張燦燦也從屋子里大哭著跑了出來,拼命拉扯爸爸的衣服,「爸爸,你幫媽媽!」

虞小蘭被罵得抬不起頭來,臉上也吃了馬夫人好幾個耳光,還在用微弱的聲音辯解,「我們……我們是清白的!」

馬夫人氣得又是一個耳刮子,「清白?今天清白還是昨天清白?看你這騷樣,往常被|干多了吧?隔幾條街都聞得到你身上那股騷味兒!」

張科長只顧著哭,一眼都不看自己的老婆,張燦燦哭著又跑過去抱馬夫人的腿,「別打我媽媽!你是壞人!走開!」

唐青宏實在看不下去,只得跑去跟張燦燦一起拉馬夫人,「您別打了,罵就罵幾句唄,把人打傷了是要被派出所關起來的。」

馬夫人一想也是,這便放開了虞小蘭,嘴里繼續罵個過癮,可那臉上也是淚水橫流,罵起自家老公來聲音更加淒厲,「姓馬的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老娘給他生兒子、伺候他一家老小!他還背著老娘在外邊胡來!畜生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唐民益看兒子在這邊勸,自己就出去找馬書記,這事鬧到現在不能再擴大了,也該勸一勸馬書記息事寧人。

被馬書記追趕著的馬鎮長找不到一個能幫忙的人,這種丑事就算是平常走得再近,這會兒也有多遠就躲多遠,不攔著就算不錯了。他慌不擇路的跑著,腳下只管往前奔,一個不小心「撲通」一聲,人就栽進了臭氣燻天的地方。

剛被他撞開的許主任眼睜睜看著他掉下去,頓時嚇得震驚又自責,捏起鼻子就叫了起來,「哎呀,馬鎮長掉糞坑了!大家不要看熱鬧,幫幫忙把人撈起來啊!」

听著兒子掉糞坑了,看熱鬧的熟人也過去幾個幫忙撈人了,馬書記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把手里的掃把一丟,蹲在地上就開始嚎,「我對不起黨,對不起組織啊!養出這麼個兒子!子不教父之過,我的責任最大啊!明天就押他一起去縣委辭職退|黨!」

唐民益趕緊蹲在他身邊,撫著他的肩膀勸了起來,「馬書記,您先不要太激動。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呢,還得以大局為重,您要是現在辭了職,我們這個班子怎麼辦?您是我們的老班長啊。」

馬書記老淚縱橫,把頭深深埋在臂彎里,「我哪有資格做你們的班長!我連父親都做不好!今天我這張老臉都丟盡了,哪還有臉見班子里的同志啊!」

唐民益又蹲近了些,清晰的聲音就在他耳朵邊上響起來,「雲溝鎮剛剛迎來發展機遇,您就不肯掌舵打退堂鼓?這要是在戰場上,您會為了個人的臉面當逃兵嗎?老書記,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您要是辭了職,誰最高興?您可別忘了,咱們的樹才剛栽下,還沒結出果子呢?」

馬書記身子一僵,抬起頭來看看唐民益,猶如醍醐灌頂般瞬間清醒了,「對!我在鎮上干了這麼多年,要是我不干了,你一個人頂不住那個狗|日的老李!我不能退!退了就是逃兵,我自己都得看不起我自己!」

唐民益攙住他的手臂往上抬,「來,站起來,您是家長,也是書記,公事私事都歸您管!大家必須得听您的!」

馬書記順勢站穩身體,把腰桿挺了起來,向前走出兩步,眼楮只掃了一下正被拉出糞坑的兒子,對指揮撈人的許主任開口,「小許,這里先麻煩你了。」

接著他就跟唐民益一起回到張家院子,對還在痛哭罵街的兒媳婦吼了起來,「別嚎了!嚎喪啊?你男人都掉糞坑了,快把人弄回去搞干淨!家丑不可外揚你都不懂!鬧得雞飛狗跳的人家就同情咱們了?人家是看馬家的笑話!糊涂啊!你這麼鬧,是真想跟他離婚?要真想離你跟我說,老子今天就給你做主!」

馬夫人被公公訓得頭都低下去了,听到最後那句才哽咽著回話,「我、我不想離……我還有兒子,您和媽對我也好。」

馬書記沉著臉點點頭,「既然不想離,就不要再鬧了,其他事我來給你做主。你先把你男人弄回去,外人都在看笑話,你這麼一搞誰都不用做人了,唉!」

馬夫人回味了一下公公的話,這會兒才回過神來,「您說他掉哪了?哎喲,他沒事吧?」

馬書記被這時候還慢半拍的兒媳婦氣得直跺腳,「快去!少他媽羅嗦了!」

馬夫人撒腿就跑,找她臭不可聞的老公去了,對于這樣一個終身生活在小鎮上的女人來說,就算再臭、再爛,那個男人也還是她的天。

虞小蘭失了魂般坐在地上啜泣,把整個身子和頭都縮得緊緊地,只有她的兒子張燦燦哭著安慰她。張科長看到馬書記過來,痛苦萬狀地開始捶牆,嘴里嚎著「丟人」、「沒法活了」之類的話,並不厲聲斥責他的妻子。

站在張燦燦身邊的唐青宏已經盯著張科長看了很久,這個男人可真夠黑心的,雖然出身迥異,手腕之狠比起他那個親爹都差不了多少。這個人不僅狠,還能忍,明知自己的老婆跟馬鎮長那檔子事,竟然長期隱而不發,一直等到李書記找上他才一擊必殺。經過這一晚,他可以正當名分地作為受害者跟老婆離婚,馬鎮長的仕途就此走到頭,李書記那邊肯定還給他許了好處。

這場精心策劃的抓奸事件里,他對妻子沒有情分,對兒子沒有憐惜,甚至對自己也毫不手軟,公開把那頂綠帽戴得牢牢地,只為走上那條政治的坦途。即使虞小蘭出軌在前,這樣一個男人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唐民益也緊抿唇角看向那位張科長,但眼神只是略一停留就回到馬書記身上,對馬書記低聲說︰「虞主任明天就暫時休假吧?給她一點時間處理家事。」

馬書記尷尬又痛心地看著虞小蘭,想了半天才長嘆一聲,「我就不怪你了,這事主要是我兒子的責任。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就不要來上班了。」

虞小蘭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關口馬書記和唐鎮長還能給她留下一點尊嚴,終于大聲痛哭起來。

聞訊趕來的虞小栓跟爸媽一起沖進院子里,緊緊抱住姐姐輕聲安慰,听著姐姐哭聲漸漸變小,人也清醒了一些,就把姐姐扶了起來,讓爸媽先陪她進去緩一緩。他瞄了眼帖牆而站的姐夫,回頭對唐民益和馬書記道謝,「多謝兩位領導,我姐就交給我了,你們放心回去吧。」

唐青宏還在耐心哄著哭泣不止的張燦燦,對這個可憐的小男孩低聲交代,「燦燦,跟你舅舅一塊進去,好好跟著舅舅和媽媽,知道不?你爸……正傷心著呢,你不要去煩他。」

張燦燦抽噎著點頭,乖乖伸手拉住了舅舅的衣服,「嗯,我不煩爸爸。」

虞小栓牽著外甥的小手,對姐夫就只說了一句話,「張科長,我們馬上就走。」

等唐民益帶著兒子跟馬書記走出張家院子,不出幾步就听到背後虞小栓安慰姐姐和外甥的聲音,「姐,燦燦,別哭了,咱們回家。姐,不就是離婚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就不做那個官了,回家種田也挺好,村里正在搞人工養殖培訓呢,我們都去報名!有錢比什麼都實在!」

馬書記听得揉眼楮,又跟唐民益感嘆起自己那個混賬兒子,「冤孽啊……真是害死人了,這虞小蘭怎麼就看上他了呢……唉。我那個兒媳婦也是,鬧成這樣還不想離婚,以後兩口子怎麼過啊。」

唐民益對他們的家事不好插嘴,只得多提公事,「您也別太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倒是明天上班您還得打起精神啊。馬鎮長肯定明天也要休息,班子里的工作還得靠您主持啊。鬧得這麼大,縣里估計也得來人,縣領導不會對這事不聞不問的。」

馬書記腳步一停,臉上的羞臊在月色下看得清清楚楚,「哎喲,是啊,這麼大的作風問題,紀委肯定得管。我哪有臉不辭職啊,剛才我都沒敢看小張,我們家對不住他啊,我也得感謝他今天沒跟我鬧,他才從縣里趕回來,就……唉,這一鬧都忘了問他要說啥事了!」」

唐青宏在旁邊听得都想冷笑了,這就是賣了人家,人家還給他倒數錢。唐民益听到兒子鼻子里那聲輕哼,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對馬書記勸道︰「您可得公私分明啊。縣里派人來是合理的,事情總得查清楚嘛,這也是組織對我們干部的愛護,您只要事先不知情,就犯不著心虛。您如果自請辭職,那就是主動承認這事您有直接責任了?照這麼說,您還真的什麼都知道?就是護短不肯去管?」

馬書記被這麼一激,臉都漲紅了,「小唐,你可別血口噴人!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哎呀,連你都懷疑我,我、我……」

唐民益表情嚴肅,也站住腳正視馬書記的臉,「我沒有懷疑您,我只想對您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您的責任就是您的,不是您的責任,您也別往自己身上攬,否則咱們這個班子就摘不清楚,可能要全軍覆沒了。連您這個掌舵手都頂不住,不是自己的事也亂認,那您讓下面的人怎麼辦,還怎麼做事?您是我們的老班長,是大家眼前的一桿尺、一盞燈啊。」

馬書記認認真真的听,把唐民益的每一個字都听到了心里去,臉上的激動和羞慚逐漸淡去。走到分叉路口,馬書記對唐民益揮揮手,「我會挺住的,小唐,你也要做我的堅實後盾呀!」

唐民益點點頭,也對老書記揮了揮手,目送對方挺直背脊走了老遠,才轉回頭帶著兒子繼續往前走。

今天晚上的沖擊太大,唐青宏忍了又忍,實在沒有忍住,「爸爸,我想……」

唐民益偏頭看向兒子,那雙大眼楮里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向他訴說。他原本不該讓兒子見到今晚這種場面,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太殘酷太成人,但是既然已經被兒子看到了,而且還參與其中做得很好,那麼他也應該給兒子一個傾訴的機會。

「說吧,你要是不說,晚上該睡不著了。」

唐青宏感動于爸爸的體貼,捏緊爸爸的手斟酌言辭,「張燦燦真可憐……他爸不是好人。」

爸爸低低嗯了一聲,「還有呢?」

「馬爺爺也很可憐……他不會被李書記借題發揮給擼了吧?」

爸爸平靜而堅定地回答他,「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起晚了點……昨天是不是評不上啊,啥時候是頭,這都抽了大半月了。進後台也是不停的502,503,尼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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