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唐門 002 唐門妖女

作者 ︰ 五月奇跡

()氣質姣好的清靈女子,跪坐在廂房中央的茶幾前。(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穿一身剪裁恰到好處的翠綠色旗袍,長長的黑發整整齊齊的挽成發髻固定耳後,細碎的劉海齊眉又增幾分俏皮。

十指修長縴細的手緩緩的提起茶幾上的褐色壺,慢慢的將壺里的熱水注入茶船內,再將熱水淋以茶船內的紫砂壺上。

「唐唐幾日不見你的茶藝真是突飛猛進啊,著實令在下佩服。」

唐芽也不抬頭看大熱的天依舊西裝革履的男人,只是靜靜的把茶葉從茶倉中取出放入茶則,再將熱水均勻的淋泡于茶葉上。「凌醫生您老沒事不在您醫院的那一畝三分地救死扶傷,跑我的茶莊來有何貴干啊?」

「唉,我每天昏天黑地的在手術室切病人,見多了生死離別,感嘆生命脆弱之余,難免會有情緒不佳的時候嘛。所以才到妹妹你這里來品品茶休養生息,慰藉慰藉我悲天憫人的心靈,這樣我才有力氣繼續回去切那一屋子等著做手術的病人。」

凌江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是把唐芽逗笑,「當醫生懸壺濟世普度眾生,不是您從小到大的夢想嗎?現在實現了怎麼看起來您反到很痛苦?要不醫院的工作就辭了吧,過來幫我管理茶莊。」

拿起自家妹紙倒扣過來的茶杯放到鼻子下聞,清新芳香的花茶香味沁人心脾。凌江哀嘆,「我倒想來這里躲清靜呢,可是老太太知道了不揍我才怪。況且比起怕老太太,我更舍不得我們醫院那些如花似玉的實習小護士。唉,人生真是一把無情的雙刃刀,無論握那面都疼啊!」

「原來是舍不得實習小護士啊,我還以為您早就收了性子不在流連花叢了呢!看來老爸老媽想要見未來兒媳婦的心願又要落空了。哥不是我說你,你能不能不要像米陽那小子一樣到處禍害良家妹紙啊,我們老凌家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

唐芽乖乖的泡好的茶水遞給凌江,不料還是被凌江的手指無情的戳中額頭。「死丫頭,老是拿我和米陽那不陰不陽的人妖比。好歹你哥哥我也是頂天立地的堂堂七尺陽剛男兒,而那小子一看就是取向不正常。」

「噗……,」眨巴眨巴大眼楮唐芽樂了,「哥哥你這話要是被米家姐姐听到了,一定直接送你進太平間。」

「米粒那冰美人到哪里都是一副要把人送到太平間的節奏,」凌江捋捋額前的碎發,突然想起什麼表情變得認真起來。「對了那天晚上你不是說你的小十一昏了嗎?後來怎麼樣了?那小子有沒有再來找你?」

「別提了,當天醒過來看見我就差再暈過去。後來倒是發了條短消息,說是實在是接受不了女朋友養五毒,所以就分了。」品著自己泡的茶唐芽還是淡淡的樣子,感情這回事不能強求的。除了初戀時米陽劈腿跟了小三時她哭過外,之後她就再沒有為相處不過幾個月的男朋友哭過了。倒不是她薄情,只是覺得太矯情沒意思。「對了哥,我那天晚上打電話給你為什麼你沒有趕過來?每次都麻煩人家郭卓怪不好意思的。」

「哦,我那天晚上忙著幫不及格的小護士惡補醫學常識呢,所以就打電話給郭卓讓他幫忙嘍。反正我們醫院最有敬業精神的就是他了,估計他以後老了退休了也是天天往醫院跑。其實要想解決你男朋友怕五毒這個問題,我們還得從咱家老太太那里下手。看看能不能讓老太太把那五只毒蟲領她那里去,畢竟老唐家也需要你傳承啊。找不到老公你又不能自體繁殖,這還真是個問題……」

凌江自顧自的碎碎念,完全沒看到坐在他對面的自家妹紙漂亮的小臉蛋已經黑得可以媲美包公。「凌!江!我不是說過你不要老是把我和郭卓哥往一塊兒湊嗎?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郭卓哥準備送我回家被米陽撞了個正著,那小子還說我因為忘不了他想要破壞他姐姐的幸福呢!你明明有時間你都不救我,你算個什麼哥哥啊?」

「嘿嘿,唐唐你別生氣嘛!」凌江趕緊陪笑,長手長腳兩步跨到妹紙身邊坐下,攬著唐芽做深情狀。「我這麼做還不是都為了你嗎?你暗戀郭卓自己不上心,還不許哥哥給你制造機會啊?而且郭卓應該是你破除唐門詛咒最合適的人選了,他大學副修的就是動物學,肯定不怕那五只毒蟲。況且了以郭卓的人品絕對做不出拋妻棄子的行為,比那些天天來茶莊纏你的蒼蠅男來得靠譜,哥哥為了你可是把道德良知都泯滅了。」

「可是郭卓哥他已經有米粒姐了,你就別再亂點鴛鴦譜了好不好?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辦的,如果真的破除不了詛咒的話我就一輩子不嫁,到時候我就賴著爸媽和哥哥一輩子。」唐芽的兩只手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抱著凌江的脖子,腦袋依賴的靠在他的肩頭。

摟著唐芽凌江無奈嘆氣,「你啊,估計這輩子真的嫁不出去了。明明是應該是心狠手辣的唐門妖女,結果活生生的在這茶莊修成了峨眉道姑,唐門幾千年的傳承啊!全毀在你這丫頭手上了。」

「我是唐門妖女那你是什麼?妖男?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站起來拍拍手,唐芽一邊理著旗袍一邊走向門口。「哥你自己慢慢玩吧我還有茶道課呢,先走了。」

「嗯,記得周末回家吃飯啊,到時候我來接你。」

「好,」唐芽出門,末了門剛關上又被拉開,一顆圓溜溜的腦袋鑽了進來。「對了哥,茶莊的好幾個妹紙都說來事的時候很不舒服,想讓你給看看調理調理身體什麼的,我答應他們了。一會兒我就讓他們過來,你記著上點心啊!」

凌江正喝茶險些被嗆到,對著重新被拉上的門喊。「喂丫頭,你哥學的是外科不是婦科,這方面我不是強項啊!」

唐芽回喊,「沒關系你試著看看,物盡其用嘛。」

凌江「……」

唐芽從茶莊開車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她獨居的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市區一處並不繁華的段落。穿高跟鞋的她踩著不急不慢的步子走在房子前面綠樹相襯的路上,銀色的月光穿過稀稀散散的樹枝樹葉灑下來,映得她嬌俏的臉熠熠發亮。

這樣的夜,這樣偏僻幽靜的院落,還有樹林下的草叢中昆蟲唏唏嗦嗦的聲音,總是有種讓人膽顫的陰森詭異。而朝氣蓬勃的唐芽走過,對這一切仿若未聞。

她從小就自知自己不是普通的孩子,記事起她就一個人住在這棟被政府開發商都遺忘掉的老房子。陪伴她的只有永遠呆在地下室偶爾出來逛逛的「吉祥五寶」,還有書房那數不清的唐門煉毒古籍珍藏。平常女孩子擁有的美滿家庭,喜歡的洋女圭女圭,在雙親懷里撒嬌,任性,害怕,哭哭啼啼的權利,這些都是她不曾擁有過的。

而對于把一個幾歲的孩子和五毒放在一起獨坐生活,這一般人听起來都匪夷所思的一切,她的媽媽唐淼給出的答案讓現在的唐芽都覺得太難以接受。「因為你是唐門的後代,因為將來你是要被這個隱世門派尊為門主的人,所以你不需要任何讓你懦弱的感情,絕情就是你這一生的必修課。」

可奈何她有一個比任何人都疼愛她的父親凌霄坤,還有個比任何人都樂天派的活寶哥哥凌江,三人膩在一起無比的其樂融融。所以此生的唐芽怎麼也學不來絕情,就怎麼也入不了唐淼的法眼。就為唐淼執意把唐芽送到老房子住,就為唐淼對唐芽太過嚴厲,就因為凌霄坤忍受不了妻子對愛女的冷漠,他們原本美滿的家就變得四分五裂了。凌霄坤和唐淼離婚帶著凌江搬進了單位分的房子,唐淼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沒見不到人影,唐芽則繼續她獨自一人苦行僧般的生活。

慢慢的唐芽長大了,直到米陽因為她的特別而喜歡她,直到米陽因為她的特別而離開她,直到繼米陽後的十任男朋友見了五寶就落荒而逃,她才漸漸明白自己真的不該奢望和一般女孩子一樣,擁有原本就擁有不起的東西。也開始了解媽媽從小對她的鞭策,要她堅強要她絕情都是對她無言的保護。唐門的女子注定不幸福,這是唐芽不願意妥協的詛咒,也是她不得不承認的詛咒。

開門進屋唐芽也不開燈,借著對房子里一切熟悉的,繼續把自己隱藏在月光照亮的黑暗里。打開抽屜里小銅鎖鎖得嚴嚴實實的匣子,一顆顆紅色的藥丸散發著瑩潤的微光,她照例拿起一顆放進嘴里咽下,有苦苦澀澀的味道。抽屜里還有一瓶綠色的液體,和紅色藥丸一樣這都是唐淼制好送來的。

壁櫥的里端有一個漏斗狀的管口,直通五寶所在地下室的籠子。唐芽把綠色的液體通過漏斗倒進管子,在監控里看著五寶乖乖的吸食液體這才放心。鎖好抽屜窩沙發她長吁口氣,這一天又平安無事的渡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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