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仍是他 第二十七章 需要指引的女孩

作者 ︰ 浮萍許願星

()撥開烏雲後的天空未必最清澈,但黑與白的對比還是較強烈的。(鳳舞文學網)知道真相太讓人欣慰,可這背後影藏的是什麼,成亮卻是最清楚。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祝福、祈禱!

米米真的就陪了成亮一晚,很安靜,什麼也沒有。他睡在打了地鋪的地板上,伶仃大醉。日頭已升得很高,他依然沉醉在夜的祥和中。米米干什麼都靜悄悄的,生怕吵醒地上的夢龍,她帶上成亮的鑰匙躡手躡腳出了門。

不一會她就拎了一根山藥和一小坨瘦肉回來。成亮醒過來沒見床上的米米,嚇得他連滾帶爬跑出去。「怎麼了,亮哥。」米米被他這懵懂樣怔住了,耷拉著背赤腳站立的成亮真夠傻樣的。「哦,沒事。你好嗎?」「你是不是發燒了,酒燒壞了腦子?」米米走近模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是喝多了,沒事,我再睡會。」他又進房間了。「等一會就可以吃粥了。」米米朝著已進屋的成亮喊道。成亮哪里還睡得著,他趴著想著這些感情糾葛,一個這麼卑鄙的男人會對崔雲好嗎?只能邊走邊看,以後還要多留心他們的動靜。

「亮哥,起來喝粥吧。」米米拍打了成亮。「喝粥?」「不然你想怎麼樣?昨天你把錢都給了那個女人,還好我有幾十塊零錢,否則粥也別想喝。」米米的樣子像在吃醋。「哦,是的,我差點忘了,馬上去給你取錢。」「是先喝粥!」米米叫起來了。

站在床邊的成亮不敢邁腳了︰「听你的,喝粥,我很喜歡,什麼粥?」「山藥瘦肉粥。」「不錯,不過現在的我喝白粥更好。」「我看你像白痴。」「沒大沒小。」成亮故意瘋顛顛的跑著小步。他一到桌邊就看見了兩大碗粥︰「哇塞,是你煮的粥嗎?別是去買的吧。」「再說沒心沒肺的話不給你吃。」米米白了他一眼︰「洗漱了再來吧。」

「你這手藝也太好了,開粥店都沒問題了。」成亮簡直是在欣賞藝術品︰「我怎麼沒听你說過。」「你趕我都來不及,還說這些。」米米坐到屬于自己的那碗粥旁邊︰「要不我們一起開個粥店。」「怎麼說風就是雨,你還得讀書。」成亮吃了一口︰「對了,你怎麼沒去上學?」「你這樣我怎麼去上學?」米米理直氣壯地解釋。

「都怪我把你帶壞了,昨天還說送你回家,結果一晚沒回,還說得清楚嗎?今天你又曠課,問題嚴重了。」成亮像念經一樣說了一長串︰「我該怎麼跟你後媽解釋?別搞到以為我跟你有什麼。太恐怖了,快吃,我馬上送你去學校,遲到總比曠課好。」

「一天到晚就是趕我走,你酒精燒壞了腦子啊?今天周六!」米米說完吃著粥不再理他。「太好吃了,你沒告訴我跟誰學的。顏色也好,白的山藥,紅的瘦肉,綠的小蔥,誰娶了你真的可口可樂了。」他又吃了兩口見米米沒搭腔,推了推她的手︰「怎麼啦。」

米米頭都快低到碗里了,一個勁吃著。成亮一口氣吃完了還有點燙的粥︰「米米,頭抬起來一點,那樣吃相不好。」她听到這話吃得更快了,不應聲。「你這任性的女孩。」他只好發著感慨。米米吃完最後一口粥,轉身去房間拿好小花包就往外走,也不跟成亮打招呼。

快走到門口時,成亮攔在她身前,鼓足勇氣捧起她的臉,圓圓的臉蛋上都是淚水。「怎麼了,米米?」他拉起衣角幫她擦眼淚。「我從來都不被人喜歡,爸爸嫌我是個女孩,後媽嫌我多余,親媽疼不了我,好不容易踫到自己喜歡的人,卻這般的討厭我。」米米越哭越傷心。

成亮把她抱在懷里︰「我明白了,懂了。別傷心,你很可愛,我好喜歡你,哪天要是再也見不到你我會難過的。可是米米,你得找個好男人,我太滄桑,又沒條件,我可以像親哥哥一樣對你,但是別的不能。」

「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歡我,你還想著雲姐。」米米听不進他的勸說。「你們小女生都有這麼個過程,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別哭了,我今天就帶你去農場。」

成亮帶她去那里也是想分散她對他的注意力,陳伯最小的兒子只比她大兩歲,很有親和力,又優秀,讓他們接觸一下。成亮也跟米米的後媽打過了電話,說是帶她到農場體驗生活,明天親自送她到家。

他們整理好面容,整理好情緒,帶上調到最佳狀態的心情奔赴‘世外桃源’。雨過天晴的米米在車上高歌,全然忘記了一小時前的淚眼婆娑相。人心情好了,車也像安了風火輪,敏捷地馳騁于夏秋交織的季風里。

車進了莊園就能看見有人在勞作,牲畜棚、果園、菜園子都有忙碌的身影。成亮在老地方停下了車,憑辨認力搜索到陳伯在牲畜棚那邊。他做人的原則是先尊敬長者,每回來必先與陳伯打招呼。

正在菜園子里鋤草的是他的小兒子,讀的政法大學法律系,現在是最後一年了,只要一有時間就回到農場里干點活。「米米,去那邊跟三華打個招呼,你們差不多大。」成亮指著園子那邊。「你呢?」「我這不在跟陳伯說話嗎?」他故作有點不耐煩地揮手打發她過去。

米米也只好不情願的往那邊靠近。那個男孩蹲著在扯小白菜地里的草,米米走到他身後也沒見他回頭。「三華。」她語氣柔和地喊了那男孩。他是先起身再轉過來的,微笑,對不認識的姑娘他沒感到意外。太感謝亮哥了,絕對的美男子。他的眉毛黝黑且順暢,一點也不霸氣,自然的臥于眉骨上。

平易近人的眼神,好溫暖;還有挺直的鼻梁不顯生硬;還有…還有……還有好多。米米僵在那兒欣賞這幅唯美的作品,他是陳伯的兒子嗎?怎麼一點也不像,他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陌生的朋友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三華看他愣著還是說點話好。

米米覺得自己有點小失態︰「你男生都不懂得主動,還要我介紹?」他拍了拍沾著泥土的手︰「小姐,你已經到我家里來了,還喊我的名字,需要介紹的應該是你哦。」「男孩子別這麼牙尖嘴利行嗎?我叫米米。」「我還是頭一次被人說成這樣,你的名字很有意思,不愁沒飯吃,估計饑荒年代也不成問題。」三華爽朗地笑開了。

「這麼多話。」米米嘀嘀咕咕地說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妙語連珠不嫌多哉,是吧。」「算你會說,不跟你扯,亮哥帶我來體驗生活的,幫你扯草。」米米把包放到了被扯下來的青草上,蹲就扯。「哎,姑女乃女乃,你把菜也一起撤掉了,這工作交給你怕是一碗青菜也吃不到了。」「那你不會說啊。」「我還沒來得急說,你就扯了。」「你不是語速很快嗎?怎麼還沒我的動作快。」「這麼不講理的人。」「……」、「……」。很合適的一對,都有道不盡的滿腔奇談怪論。

兩天的行程結束了,米米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農莊。「怎麼樣,談談感想?」成亮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什麼怎麼樣?」「人怎麼樣,玩得怎麼樣?」「還行。搞錯沒,你什麼意思啊?」米米發覺不對,反問成亮。「沒什麼,玩得開心就好。」「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嘻嘻嘻……」米米嬉皮笑臉地湊近成亮臉邊。

「挨打,當心我把你像那兩只雞一樣綁起來。」成亮拿後排那兩只雞涮米米。「再不許帶雞了,把我後媽養肥了,我老爸找你算賬。」她對成亮伸了下舌頭做鬼臉。「懂事點,小妹妹,討好她,一個屋檐下生活的人別太生了。」「知道了,你有點像討好丈母娘。」「閉嘴!女孩子稍微文靜點,別油腔滑調。」成亮正兒八經地訓斥著米米。

到米米家門口時,她後媽正在外面簽收快遞。「哎呦,真是麻煩你了。」她看見成亮很熱情。「不好意思讓您擔心啦。」米米什麼話也不說徑直朝屋里走,成亮拎下那兩只雞遞給她的後媽便告辭了。他當然不會進去坐,那會更尷尬,也沒必要。

不是成亮想到這一出,米米還不知要對他留念到什麼時候,這趟行程應該轉移了一點米米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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