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仍是他 第十六章 持續低迷

作者 ︰ 浮萍許願星

()好不容易盼來天明,他拖著疲倦的雙腿走在還沒人跡的路上。(鳳舞文學網)地面像是在移動,總在晃動,離他眼楮很近,看得他煩躁。還是望望蒼天吧,看能否給點指引。它更不盡情意,像是壓著頭,那麼低,眼楮都花了,哪里還能有什麼答案。走吧,走吧,什麼也不要看。來到雨堂家門口,想按門鈴沒敢按,怕有噪音。

雨堂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穿著花睡褲嘰著拖鞋風風火火跑了出來。「你這是有什麼事嗎?」成亮像個犯錯的孩子︰「長話短說,帶我去見沈思。」「哎呦,老兄你太可愛了,打個電話不就夠了。」雨堂的表情哭笑不得︰「用得著大老早瞎跑嗎?可憐我寶貴的晨睡時間。」「我要直接見到她。」成亮很嚴肅,不像開玩笑。「你好像不對,對她干了什麼?」「快點好嗎?我等你!」雨堂折回屋里,也不知洗了臉沒有,很快就出來了。他不想在問什麼,總會知道的,只管當他的車夫。

只一刻鐘功夫就到了沈思家樓下。「成亮讓我來打電話,去敲門不好,她爸媽都在。」「嗯,別說我找,一定要他下來。」「好的。」等了一支煙空隙,披頭散發的沈思走過來了。成亮等不急了,推開車門就向著她跑去,雨堂急忙下車,他是個謹慎的人。

沈思看見成亮先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兩位帥哥這麼早就來請安啦。」成亮拉住她的胳膊︰「沈思,你昨晚什麼時候走的?」雨堂還以為他們發生了什麼,臉色都變了。「我有個要好的朋友從國外回來了,他們都叫我過去,沒辦法,不好意思啦。」她依然微笑,牙齒很白,為她的長相加分。「你是幾點走的我怎麼不知道,明杰呢?為什麼他也走了?」「我要去的地方比較遠,明杰送我的,我們十點走的,跟你打過招呼了,不會因為這個就來興師問罪吧。」

成亮直視著她的眼楮,認真地問︰「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好嗎?一定還有什麼。」「我知道的就這些,還有就是你昨天喝得很開心。」三個人喝的酒,兩個人說不出所以然,而他確實一塌糊涂,人說酒醉心明,可他拼湊不起絲毫的片段。他呆呆地站著,無話可說。

「成亮,走吧,沈思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你慢慢講給我听,到底怎麼回事。」雨堂推了推沈思︰「你快上去吧。」他們重新坐回車內,雨堂劈頭蓋臉地說開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搞成這幅德行,被崔雲捉了個正著心不甘?」「你了解我嗎?我都不相信自己干出那樣的事來。」「夠了,很容易發生的,我就經歷過。那種場所喝多了百分之九十出問題。」「不一樣。」

成亮把自己已知的講給了雨堂听︰「……你幫我分析,這是怎麼回事?」「也許你是頭一次干這事又被崔雲給撞見了,心里不能接受,不就叫了個小姐出台嘛。」「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我連人都沒見過,難道我遇鬼了,蒲松齡筆下的原型出現了?」「看看你錢少了沒?」「少了五百。」成亮數了數皮夾里的票子感到茫然。

「這不就對了,明白你打破純情男界限頭一回的不安,看看能否挽回局面吧。」他再無話可說,但覺得由內心生出一股委屈的氣流。「回去嗎?」「不。」他沉思了一下︰「去明杰家。」「就別盯著人家不放,以後我也不敢跟你一起喝酒了。否則,要遭遇酒精後遺癥。」雨堂直搖頭,不過,還是把他送到了明杰那兒。「你自己上去,我不奉陪,1901.」

明杰倒是很熱情地為他開了門,見了成亮先說話︰「來了。我正準備跟你打電話,她在里面。」成亮看也沒看他一眼,招呼沒有,禮節性的微笑也沒有。兩個開著的房間沒有崔雲,他慢慢推開那扇緊閉的門。她蜷縮在床上,「小雲。」成亮心虛的叫了她,可能還沒醒,一動不動也不回應,他坐到床邊。

「趕快走,別弄髒了人家的床。」崔雲是醒著的,但還是那個姿勢。「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啦?」成亮的手剛搭在她的胳膊上就被甩開了。「你自己干的好事還有臉叫我幫你復述,丟人知道嗎?」崔雲坐了起來,眼楮是紅的、腫的。他伸出的手又膽顫的縮了回來︰「我知道說什麼都是蒼白的,把你看到的告訴我。」

成亮閉上了眼,他不忍看到自己深愛的人是這幅模樣。「好,以為沒有當場捉到還有機會是吧,那我就講給你听听我看見的。」成亮的眼楮一直閉著不敢睜開,崔雲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是根鋼針在刺著他的耳膜。他抓著自己的頭發,他听得受不了了,拉起崔雲的手往自己臉上扇,她掙開手︰「沒必要,沒必要。」成亮呆不下去了,他恨不得從這樓上跳下去,他恍恍惚惚往外跑,頭也不回。

明杰這個主人又好像是外人,看了一出他認為最精彩的戲。故事的主角下台了,他來演繹閉幕篇章,連院門也由他關,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像昨晚的情形一樣,他照樣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下的樓,他糊里糊涂的活著。他越來越相信自己所做的事,都是真的,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成亮沒頭沒腦地奔跑著,全然不記得還有個雨堂在等他。c5跟在他後面直到他累得停下來︰「先上來。」

他側過頭看見雨堂才清醒過來。的確沒有什麼不可能,連等著他的人都忘了,可見他做的那些都是真的,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健忘。真的,都是真的,從崔雲口里說出來的,還有什麼不是真的。他跟崔雲走到了終點站,不管她原不原諒,他也沒臉再去見她,三年的戀情終結了,謝幕了。

「你還沒習慣,男人就是這樣煉成的。」雨堂用一種慣性的思維安慰著他︰「去哪兒?」成亮揉了揉額頭︰「去公司。」「我看還是算了吧,太早了,我陪你找個地方吃早餐去,坐下來靜靜。」雨堂這種朋友真不錯,懂得世故,知冷知熱。「好吧,把你拖著瞎忙活,我也過意不去。」雨堂緊握了一下他的手︰「放松吧,,沒人看得到你的痛苦,包括我,悲喜苦樂還得你自己受,明天的太陽照常升起。」「是啊,太陽照常升起,只是再也欣賞不到那麼好的月光。」

這又使他聯想到崔雲,想到多少個月夜的共同度過。他無力地閉上眼,努力不去想,起碼暫時不要想,好累!其實,崔雲更痛苦,她在懷疑這麼久以來的愛是不是都是假的。她生病的時候,他背著她急切地找醫生,那種著急,那種神態,不像是裝的;那麼冷的天,下著凍雨,他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也不像假的;深更半夜他跑了幾里路笑嘻嘻買回來墨魚煲,就算是作秀那也是一片心意呀。一張張過往的臉像翻日歷那樣自動的揭過去,不停歇……

崔雲捧著頭,使勁地搖動,她不許自己想,不能為他開月兌,這就是‘愛之深恨之切’。「崔雲,你該去雜志社了。」明杰推開房門提醒她。「不想去,我哪里還能見人。」「你又沒錯,何苦折磨自己,生活依舊。」「你是要趕我走嗎?」「看你說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惹你,怕你!」說著往外走。

「明杰,幫我忙。我暫時不想去社里,你也基本了解情況,先幫我打理事物,我會告知他們的。還有,幫我回去拿幾套衣物,我這樣見不了爸媽,我會在電話里跟他們說的。」這對于明杰來說是天大的轉折,他感覺自己掉進了米缸,軍糧充足,空間無限。「先隨你吧,有任何要求盡管提。」他像領了尚方寶劍樣士氣如虹,即刻到騰雲雜志社整裝上陣。

崔雲把明杰的家當成了囚籠,寸步不離,這個囚犯心甘情願被囚禁,不理世事。明杰這幾天過得挺充實,新官上任嘛,總得有點成績。還要給家里的人送飯,再附上幾句安慰的貼心話語。雖然辛苦一點,但他享受因為自己的謀道而帶來的勝利的喜悅。崔雲在避風的港灣里療養傷口,一切來得那麼順理成章,這是明杰為她這只小羔羊安排的成長歷程。

這個從前只有男人的處所變了味道,因為住進了女人,雖然還是客人。還因為明杰為她買回了十幾盆花,一個魚缸不大但放滿了熱帶魚,色彩鮮艷。他知道要把一個女人養溫順,先要讓她靜下來,清閑雅致的生活可以吸引她的目光,使其沉醉,最好乖乖的不要蘇醒過來。

崔雲喜歡上了這些有麻藥功效的活物,在明杰的建議下,她還準備養寵物,只是還在考慮種類。她現在唯一的聯絡人就是明杰,爸媽只知她外出需要一周。社里不清楚她的動向,只在電話中來了個口頭授權。明杰是光榮的,只有他掌握著她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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