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續大秦 第四十八章驪山語罷清宵半(8)

作者 ︰ 姬緣玥

()彭城之戰,劉邦部擠壓于谷水、泅水之地。(鳳舞文學網)漢軍自相踐踏,被楚軍斬殺10余萬人,余部向西南山地潰退。楚軍追至靈壁的睢水再殲漢軍10余萬,漢軍逼入睢水,並圍困劉邦,意圖生擒。值大風驟起,飛沙走石,劉邦率數十騎乘機逃走。此戰,劉邦遭到嚴重挫折。

彭城一役,劉邦狼狽不堪,與韓信大軍失散後,一路行至滎陽。滎陽是楚軍的駐地,由顓孫晾駐守。我雖與顓孫晾相識,只怕顓孫晾不敢留劉邦他們。眼看追兵將至,彭城又是唯一可以避難的地方。

呂雉心生一計,意欲將我為餌,引顓孫晾出城並誘擒了他。漢軍入城後,便固守重鎮滎陽,楚軍追至城下卻圍而不攻。

「項羽你看看這人是誰,你若膽敢攻城,我便把她從這里丟下去。」呂雉威脅道。呂雉怕項羽攻城,見劉邦無計可施。這時呂雉命令兩位士兵拉著我的左右臂,將我按在城上。

項羽眸中隱晦不明,緊緊地盯著樓上的身影。

眼看劉邦就在城中,心愛的女人性命又在別人手中。僵持了許久,項羽遲疑不下,與我對視甚久,我點點頭。

項羽厲聲道︰「這是男人的戰爭,呂雉你叫劉邦出來,有膽別叫個女人出來撐場面,自己躲在被窩當縮頭烏龜。」

呂雉道︰「項羽別以為你是英雄好漢,你為謀求帝位殺死義帝,漢王仁義賢德才聲討你的。」

「仁義賢德?可笑,現在仁義賢德的人躲到哪里去了呢?」

「對付你,這就不必漢王出面了。」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項羽道。

項羽迅速拿出馬背上的弓箭,朝呂雉射了一箭,呂雉嚇了一跳,幸好反應快,躲過了一箭。箭羽插在城樓的石柱上,入石三分,可見臂力強大。呂雉顫抖的縮了身子躲在城牆下面,怒罵道︰「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呂雉狠狠地抓住我的腿,嘴里發著陰鷙的笑意。我不寒而栗,我退了幾步,手臂卻被人抓的死死的。

「把她綁到城樓上,我倒要看看項羽如何心疼你。」呂雉道。

「呂雉你真狠毒,就不怕報應嗎?」我道。

「為了我的夫君,我甘願。」呂雉說的理直氣壯。

幾名大漢,迅速將我按住,並綁住我的雙手,吊在城樓上。

「痛」我越是掙扎著,手腕上的綁繩越發緊。手腕上一條深深地勒痕越發紅艷欲滴。

看著底下的人,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懸空的感覺。

我怒瞪著嬌笑如花的呂雉,這婦人好歹毒的心啊!

冬天天氣變得昏沉沉的,寒風刺骨。一陣冷風襲來,頭昏昏沉沉的,手碗上的痛苦竟仿佛是減輕了少許。

「高陽公主你別怪我心狠,誰讓你喜歡的人想要殺我呢?他射我一箭,我吊你一夜足夠了。」呂雉哧哧的笑著,大搖大擺的離開城樓,任由寒風繼續向我侵襲而來。

此時有一道熾熱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有一個人比我還心疼自己就夠了。我閉上眼,不敢看項羽一眼,生怕他厭惡此時的柔弱的自己。

愛上他,就算被折磨得傷橫累累,我無怨亦無悔。

「揪」的一聲,我的手一松,身體從城樓上落下,感覺天地再不停地旋轉。風不斷地在我耳邊呼嘯,感覺自己仿佛飛舞在空中,時間變得緩慢。

身體一震,感覺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又仿佛不是。原來墜落的感覺是這樣。沒有直接從城樓上跌落到地上,反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滴水滴在我的臉上,我一蹙眉。天下雨了嗎?模糊間看見一個熟悉的臉,我不由笑了。

項羽一驚,被這一笑震到了。

「高陽……高陽……你不要嚇我……高陽……」聲音變得越來越悠遠綿長。

蕭何得知劉邦軍敗,即刻動員征發關中老弱和少年參軍,以韓信統兵急馳滎陽救援劉邦。曹參、夏侯嬰等人也率殘兵陸續返回滎陽,漢軍又得到恢復,才將大局形勢穩定下來。

三年後(公元前202年),在一座寧靜的小山村,我挖了一籃子的竹筍正喜滋滋的回家,路途經過田間。

見幾個村民扛著鋤頭正在議論道︰「听說漢王劉邦在汜水稱帝了,終于天下大定了。」

「那楚霸王項羽怎麼樣了?」

「听說是烏江自刎了。」

我的腳步漸漸緩慢,心猛得抽痛。我模著自己的臉,沾滿了淚水。淚水不停地落下,我這是怎麼了?莫名的心會痛,淚會流,我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

我不安地加快回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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