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續大秦 第二十四章等閑變卻故人心(4)

作者 ︰ 姬緣玥

()「轟轟轟」這一夜睡得不太安穩,我的心不斷狂亂地跳躍,許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鳳舞文學網)我坐立起來,心無法平復。上下不斷升騰的憂心,我止不住地顫抖。

「寐……寐……」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寐本就住在偏殿,見夜里突然打起悶雷,急忙穿上外衣起床關上窗門,就听到正殿里的呼聲,以為出了什麼事了,快速跑來,竟然發現我坐在床上,寐心痛地抱著我,我身體瑟瑟地發抖,忍不住道︰「寐,我怕,我怕。」

「公主不怕不怕,有奴婢在,不怕!」寐盡力放低自己激動的心,安慰道。

房上的雨順著屋檐滴落在地上,清脆的「噠噠」聲,許久我方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我掙開寐的懷,仔細地盯著她看,道︰「我突然覺得心里不知怎麼悶悶的,堵著慌。」

「一定是外面打雷,嚇到公主了,公主從小就怕雷,一到打雷的天氣就躲在奴婢的懷里。不知怎麼公主長大了就不再需要奴婢了,奴婢以為公主您是不怕了呢?誰知道現在公主還是會害怕啊!」

我的心泛著暖暖的,道︰「寐,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寐看著我一眼,滿臉心痛道︰「只要公主不嫌棄奴婢,奴婢就永遠不離開公主,直到老死。」

我搖搖頭,固執道︰「不許說死。」

「好好好,依你。」寐點點頭道。

「寐你是宮里的老人了,你有沒有見過我的母妃?」經我一問,寐的肩膀一僵。

我接著道︰「宮里人都說我長得像母妃,但是我卻只能在父皇書房牆上的畫像看到母妃的模樣,我羨慕母親有父皇的愛,但我每次看著畫中的她,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我感受不到她的幸福,她的眉目中流露著憂傷,她的笑是淒美的,」我頓頓道︰「寐你告訴我,我的母妃是幸福的是嗎?」

「公主……你的母親是燕國的緣玥公主,她不是你父皇唯一愛的女人,但她卻是你父皇記在骨肉里的。你的母親是生生死在你父皇面前的女人。你父皇救不了她,因為她本身就是為了尋死的。」寐靜靜地說,眼中看不出是喜是悲。

我愣愣地看著寐,不可置信。「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她意圖行刺先皇,後蒙恬將軍為護駕,不慎射死了她……」

我心仿佛被一點一點的凌遲,片片落下都是血的殘片。自己最欽佩的師傅殺死了自己的生母,這打擊可真大。我平靜的坐著,仿佛忘記了什麼是哭,我是該恨、還是該怒。雷聲驚起的究竟是夢,還是帶我進入另一個幻覺。

當夜,秦二世胡亥意圖刺殺趙高,行動失敗後。事情敗露,趙高聞之大怒,派遣自己的親信逼死了胡亥。胡亥本就知道,事情若敗自己是逃不了死的命運,或生,或死,他早早就等待在孤獨的高高的寶座上,手中握著一把雕龍紋的青銅劍。然而等來的不是自己的人,而是……

趙高領著親信到達大殿,發現了寶座上坐著的胡亥。胡亥哈哈大笑,他坐穩整理衣冠,拔起手中的青銅劍指著趙高道︰「你這閹賊,今日我胡亥雖殺不的你,留著你的性命讓世人誅殺也好。朕先你一步,在下面等你。」說著拿起青銅劍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一朵艷麗的花開在大殿的寶座之上,這把御座本就帶著致命的誘惑,只不過人們明知它的毒藥卻義無反顧的撲上來罷了。

趙高脖子一涼,腳下的步子退了幾步,幸好是後面的士兵扶著他。

他突然哈哈哈大笑,一切都已經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自己還怕什麼?「嬴政!扶蘇,李斯,蒙恬你們看到了嗎?你們還想著你的萬世基業嗎?可惜,可惜,現在都是我趙高的,哈哈哈……」

「皇帝駕崩,宣大秦二世皇帝遺詔,公子子嬰繼皇帝之位。」趙高大聲道。嚇得眾人不得不低著頭,不敢大口呼吸。

「姑姑……趙高逼死了皇叔。」子嬰半跪在我面前哭泣道。

我扶起子嬰,擦拭子嬰臉上的淚。「別哭你是贏家的男兒,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別人看到你軟弱的一面,知道嗎?」子嬰點點頭,用衣袖擦拭自己的淚水。

「長公主,公子子嬰接旨吧!」趙高滿臉堆笑,走進來。

「什麼旨?」我冷冷的道,緊緊地抱著子嬰。

趙高揚起手中的黃色綢布,道︰「大行皇帝的遺詔。」

我低頭不語,趙高笑了笑,隨即展開手中的聖旨,朗朗頌道︰「奉天承運,大秦二世皇帝遺詔曰,傳位于公子子嬰。新皇接旨吧!」

我和子嬰都不可置信地看著趙高,趙高細眼一眯,看著我,讓我不由覺得寒冷。

「來人服侍新皇回咸陽宮。」趙高走近了我幾步,微微笑道︰「高陽長公主,你覺得這阿房宮怎麼樣啊!這可是你父王為了心心念念不忘的女人,花費人力物力修建的宮殿啊,你留在這里是否覺得幸福啊!」

「哼!趙高,你別忘了如果我想殺你,現在我就可以分分秒秒要了你的狗命。」我威脅道。

「趙高笑了笑,道︰「你倒不如可以試試,不過現在只要你一運功,只怕不是我趙高沒了性命,反倒是公主你體內的毒立即毒發,到時候全身如蟻蟲啃噬,只怕生不如死。」

「你……」

「我故意讓戚靜姝接近你,不過就是讓你對她生了疑心,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這樣寐才好毫無顧忌的在你的日常飲食中放毒。就算你再小心,可是你的弱點就是太放心自己的身邊的人了。」趙高哈哈哈大笑。

「寐你……」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身後的寐,寐搖搖頭,一臉悲戚,後退了幾步。

「你還在我面前裝淒慘嗎?我自問從沒有虧待過你,你怎麼可以背叛我呢?」

「對不起公主,對不起……」寐環視四周,突然眼楮一亮,朝著凸起的長信燈的尖角撞去,頓時血濺當場。

「不……」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思路,我驚眼前的變化,沖到寐身邊,抱起寐的身體哭泣著。「為什麼……為什麼?」寐對于我猶如母親一樣的人,從小到大,我最信任,最依賴的人就是她。沒想到背叛我的人竟就是我最信賴的人,真相真是殘忍,如果真的可以我寧願到死也不要知道這個真相。

「公主……對不起……」

「不……不要你死,我不想你死。你怎麼可以背叛了我之後就離開了我呢?我不要你死,你要挺著,傳太醫,太醫……」

寐的雙眼輕輕一閉,手垂落下來。我依舊緊緊得抱著寐的身體,蔓延在心中的痛,真的可以直竄上心房。

「怎麼可以死……怎麼可以死……」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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