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寵狂後之夫狼太腹黑 034︰計套太子

作者 ︰ 北靈兒

翌日,約莫是寅時君少揚便是起身喚畢青備裳,畢青秉持著一向的高效率快速度服侍他洗漱完畢,便是隨著他一道出門了。

西門漣將醒未醒間听到門闔上的聲音,下意識腦袋往上蹭了蹭,卻未听到那人沉穩的心跳,于是恍惚睜開眸子,然後想起來他是要上朝的,便嚶嚀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

時間流逝中,夜色漸淡,天空之上露出魚肚白,金烏于濃厚雲層中升起,光芒普照大地,為天地萬物都鍍上了一層暖色光芒。

彼時,金鑾殿內,卻是一片如冰封般森冷。

砰!

一封奏折重重砸在俯首的跪著的君少揚身側,皇帝怒容滿面,厲聲斥責,「私下興兵,暗購置兵器,君少揚你好大的膽子!」

帝王怒,群臣皆懼。

太子君無痕眸中含笑,卻是站出來,無比誠懇的道,「父皇,兒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君無痕道,「三弟向來與世無爭,私下興兵一事興許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別無他意。」

與世無爭,不就等于紈褲無為嗎?

明里求情暗里貶低,當他是傻子听不出這話意思嗎?

君少揚冷笑盈于眸中,卻不回話,只不動聲色張大了耳朵听著朝堂內的動靜。

朝堂諸臣此刻心思無不焦躁浮動,看今日之情形,好不容易確定的風向標怕是又隱隱在變。帝王心到底是偏向敦厚寬容,行事穩妥的太子,還是曾驚采絕艷名動天下而今卻是荒誕紈褲的厲王爺更多一些?自古朝堂風雲易變榮辱一朝間,他們站隊該在哪邊?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畢綠瑁出列。

「準奏!」

畢綠瑁道,「微臣以為太子之言卻有道理,王爺近些年來不管朝事,不涉紛爭,只是好玩了些。說不定當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不過這興兵之事卻也不能姑息,不然其他王爺若是一一效仿,這天下怕是都要亂了。」

君無痕不著痕跡看了畢綠瑁一眼,私下微訝,這從來都是中間派的人而今怎會為自己講起了話?莫非……他想到某種可能,唇角的笑弧越發拉大了些。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大理寺少卿刑厲出列。

「準奏。」

「微臣以為畢大人此言有失偏頗。」刑厲站了出來,斬釘截鐵的道,「只憑一紙奏折未細查便斷定王爺私下興兵,此舉太過武斷!」

「臣以為刑大人所言甚是,王爺這些年好玩人盡皆知,怎會自攬麻煩興兵?」時任內閣學士的上官大人也出列,為君少揚辯道。

「刑大人、上官大人,下官以為是你們一心維護王爺,其中莫非有耐人尋味的意圖不成?」劉羅,原來的宰相,現在的翰林院掌管院士出列,諷刺道。

皇帝冷厲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並未制止。

「劉大人,你莫要信口雌黃!」上官清眉頭一皺,怒道。

「下官是不是信口雌黃,只要皇上一查便知。」劉羅道完,朝著皇帝的御座重重跪下,俯首于地,「皇上明察,王爺興兵一事,證據確鑿,微臣還有證據,證明王爺確確實實有在地方興兵。」

「那你為何不同折子一起呈上來?」皇帝的口氣里火藥味十足。

劉羅為自己開月兌道,「王爺畢竟是龍子龍孫,微臣以為此事當先稟明皇上,皇上願意查,微臣便拿出證據來,省得太……」

他忽面含哀色,欲言又止。

明眼人卻一听便知,他意指太後。

太後無條件維護君少揚,怒斥皇帝那一幕歷歷在目,眾臣皆靜。

「混帳!」

皇帝拍案而起,額頭青色的筋脈一跳一跳的,整張面孔因盛怒而扭曲,雙眸含戾,狠戾的眸光冷掃向劉羅,劉羅頓時大喊皇上饒命。

皇帝氣得不輕,卻又不能當真殺了他。

帝王的顏面需要維護,但是若因為此事而殺了他,倒更會讓群臣和天下人道他行事偏頗,也更道少揚荒誕,他不能這麼做!

再怒,也得忍!

「父皇息怒。」君少揚見此情形抬起頭來,漫不經心道,「父皇,興兵一事純屬子虛烏有,劉大人道能拿出證據,那便等他拿出證據來,至于他說皇祖母一事……」

劉羅听得這危險的語氣,心頭重重一跳。

下一刻,君少揚含煞的聲音響徹整個金鑾殿,「皇祖母聖明,那一日是為兒臣洗刷不白之冤,維護正義,驅逐小人當如是!皇祖母行事磊落坦蕩,此事是當所有朝臣之面而為,而今卻被小人引以為是無條件維護兒臣,其心之歹,天地可誅!」

這無疑是給了皇帝殺人的由頭,皇帝立即高聲道,「太後多年虔心向佛,慈悲為懷,名聲豈能被這般污蔑!來人哪,摘了他的官帽,月兌他朝服,自今日起他全府盡逐,從此再不能踏足皇都半步!」

「皇上,饒命啊!」劉羅聞言面色慘白,如喪考妣般大哭大嚎起來。

朝堂一片肅靜,無人為他求情半句。

有武功高強的侍衛從外而來,去拽劉羅。

劉羅絕望之下,力氣大如牛,狠狠甩開了拽他的侍衛,高聲呼號,「皇上,國之妖孽不除,天下必亂!微臣死不足惜,但請皇上以天下蒼生為重,勿再受小人蒙蔽!」

說罷,驟然起身,以頭撞柱,血流滿面墜地而亡!

「父皇!」

一片死寂里,君無痕痛心道,「劉大人一心為朝廷,為此事獻出性命。兒臣請旨查明此事,一來還三弟清白,二來也是了了劉大人最後的願望。父皇仁慈,劉大人多年來恪盡職守,但請父皇輕責其家人。」

君少揚面沉如水,冷聲道,「在其位當司其職,以天子之令遵!而他不但抗旨不遵,還當群臣之面撞柱吼父皇不辨忠奸,沖撞龍顏,其罪之大,豈容輕饒?!」

君無痕哪曾想過他會這般咄咄逼人,一時又要顧及平日塑造的假面,頓時就說不出話了。

君少揚冷笑一聲,「站在這里的大臣,哪一個不是恪盡職守,一心為朝廷的?但,他們為何能遵從父皇之令而行,而劉大人卻不能?歸根結底不過是劉大人存了別樣心思,才落得這般下場!皇兄你是為父皇最為倚重之人,為何如此忠奸不辨?難道此事是因你而起,他是由你指使,所以你才不但不斥他,反而第一個出來為他求情?」

這一頂帽子扣得可是極重!

勾結朝臣、陷害同胞親弟、蒙蔽聖听,這三條任是哪一條都是大罪!

君無痕額頭滴下一滴冷汗,聲有微顫,「三弟,你這話說得嚴重,吾……吾若是真如你所言,又豈會自請旨意去調查此事?」

君少揚冷哼一聲,「事由你經辦,動個什麼手腳不是大問題吧!」

君無痕再察覺到皇帝投來的森冷視線時額頭上的冷汗更是滲了密密麻麻的一層,知道自己不能從此事中撇清關系,那麼形象必定會受損嚴重。

「三弟。」他作痛心狀,「你我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長大,吾何曾虧待于你?前幾日你道你生病,吾便是將所有的藥材全給了你,若是為害你,吾豈會這般做?」

說罷,朝著皇帝御座方向跪下,「父皇,兒臣冤枉啊!」

這便是打親情牌了。

一些認為是太子確干了缺德事的大臣不禁有些動搖了,對比敦厚的太子來說,王爺張狂而不知內斂,後者其說謊的可能還要更大些。

君少揚當沒看見眾臣的各色視線,冷然道,「皇兄,你若待我如你如今所說,那麼請在此同本王一起于父皇與群臣面前立下軍令狀,若本王不曾興兵、購置兵器那麼請你還本王清白,交還昔日本王給你的烈火騎的虎符,驅逐盡劉氏人!若是本王當真興兵的話……」

君臣的心,都被此話給高高吊了起來。

君少揚徑直起身,凌厲目光環狠朝眾朝臣掃去,懾人的威壓狂掃整個朝堂,整個金鑾殿頓時一片靜寂,人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在這般的死寂聲里,君少揚斬釘截鐵的道,「願以三尺青鋒,親結此命,以正朝風!」

一字一字,宛若金槍擊盾,振聾發聵!

這是宣告!

回歸的宣告!

是他再執掌軍權,重歸朝堂的宣告!

太子一黨皆是面如土色,而維護君少揚的眾臣卻俱是熱淚翻滾,他們的王爺,歷經多年沉寂,終于一夕褪去浮華,綻璀璨華光!

聖祖庇佑啊!

他們好想都這麼喊一句,可卻在此時只能憋心里,一張張臉因而漲得通紅。

皇帝也喜,少揚可終于再不隱藏鋒芒,那他讓位之日真是指日可待了哈哈!

他想笑,卻憋住,冷聲道,「既然如此,你們兄弟便立下這軍令狀,太子,你還有異議否?」

君無痕此刻騎虎難下,即使不願意,也得硬著頭皮應道,「兒臣無異議。」

「福貴,備筆墨!」皇帝道一聲。

爾後,皇帝親書完內容由福貴公公親自送下去給君少揚、君無痕兄弟簽上大名,爾後皇帝拿起玉璽,重重蓋上,朱砂灼紅如血,直刺得君無痕眼楮都紅了。

他一雙拳頭捏得死緊,暗悔當初就不應該看著劉羅恨君少揚的份上將此事交予他做,結果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把自己給搭進了這渾水里。

不過……

他眸中頓時寒氣彌漫,森冷的目光瞪向君少揚,君少揚卻是無聲一笑,深邃沉冷的目光筆直迎上他的目光,兄弟二人目光撞到一處,瞬間凌厲交鋒,卻是君無痕先敗下陣來。

皇帝將二人不動聲色的交鋒看在眼里,親自將聖旨密封起,爾後讓二人分別起身,道,「退朝。」

群臣連呼萬歲,待得皇帝離開後君少揚第一個走。

他心念著府邸里的人兒,腳程極快,一出宮門便招呼畢青牽馬來,一腳踩上馬鐙後,橫跨馬背坐穩後,長鞭一甩在馬臀,駿馬揚蹄,朝前飛奔而去。

于是皇都百姓都見著了這樣一幕︰一騎飛騎從遠處而來,其速如飛,暗色身影猶如流雲席卷天地,幾乎只听得烈烈風聲從面上拂過,想要看清,縱馬的騎士卻已經遠去。

「好精湛的騎術,倒不知是誰家兒郎?」

有人嘆息,目光猶自望著騎士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舍得移開。

「大小姐,夫人交待過的,您不能亂來啊!」相貌清秀的丫鬟擋在騎紅鬃烈馬的女子身前,一張小臉上寫滿了驚慌。

「本小姐再說一次,再不讓開,本小姐就騎著馬從你身上踏過去!」女子聲音里透著不容置喙的果決。

「大小姐,奴婢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您做錯事!」丫鬟雙股戰戰,卻仍然是堅定的擋住了女子的去路。

「好!」

那女子暴喝一聲,狠辣一鞭子抽于馬臀,一雙丹鳳眼里含煞,竟然真的是催馬直往丫鬟沖了過去,丫鬟頓時僕倒在地,紅鬃烈馬從她身上一躍而過。

赤紅色的身影,轉瞬即逝。

丫鬟面如土色,從地上爬起來後牽起旁邊的棕色馬兒,往另外的方向而去。

……

蹬蹬蹬蹬!

沉重的馬蹄聲如挾了那驚雷之勢,由遠及近瘋狂席卷而來,獵獵風聲如刀鋒、如劍刃,似將周遭的空氣都割裂,讓人心跳如擂鼓,同時感染上那一分急切。

「王妃,老下錯棋不是事兒,您想著王爺便出去迎接,我們都不會笑您的。」後院內,圍著石桌觀看棋局的金龍衛皆是站起身來,嘻嘻哈哈的打趣著從听到馬蹄聲就開始走神的西門漣。

「那行,你們繼續玩著。」西門漣毫不扭捏承認自己的心思,在金龍衛們的哄笑聲中她站起身來,急步出院,越是近那大門處,越是心急,最後竟忍不住跑了過去。

守門的金龍衛自然也從那過急的馬蹄聲中听是策馬狂奔之人是自家王爺,再一看王妃這樣便是一刻都不耽誤把門給開了。

西門漣沖出大門,才站穩腳跟衣衫便是被勁風撩起,眼前一黑間,便听得馬蹄聲在耳邊頓止,她心跳瞬間快如擂鼓,尚來不及抬頭下頜便是被強迫地抬起,雙眸間似有羽毛輕刷而過,下一刻熾熱如火的熟悉氣息頓時撲面而來,直將她所有知覺席卷。

唇齒交纏,最灼熱的吻,是最真心的愛的最直接的表達。

他不放開她,她迎合著他。

驕陽如火,璀璨金色光芒于他們身前成一圈燦爛華光,那是只屬于他們的世界。

是——任何人都無法介入的世界。

那世界里,高大俊美的男子穩坐于駿馬之背,有力的手緊握著馭馬的鞭,卻是彎下了腰來,另一只手緊握住嬌小女子的下頜,深深的吻著。

那女子的容顏,于晨光中精美如畫,竟是筆墨也難以勾勒的精美。

如妖,似魅。

在男子的呵護下,更顯極致妖嬈。

這畫面好美,美得讓人心痛,痛如針扎。

遠處騎在紅鬃烈馬上的女子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看著看著,不知何時竟被淚水模糊了視線,淚如雨下。

------題外話------

原諒靈兒木有寫完,然後,飆淚的妹子,嗯,大家應該知道是誰的,(*^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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