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之買大贈小 【081】這是逼供

作者 ︰ 暮色純純

趙青鋒連忙雙手撿起匕首,細細看了下,頓時臉色一變。他連忙拿起旁邊梅香城呈上來的類似凶器的證物對比了翻。然後連忙走上前,把兩把匕首恭敬地呈到了第一藍面前。第一藍沒有拿起,只是隨意瞄了一眼,說道︰「叫大家都看看。」

「是!」趙青鋒回頭給了蘇奉,蘇奉看過之後又交給了葉北城。然後傳到了看審的第一無過手上,再慢慢一個一個傳遞著。人人看過之後都神色怪異地看向梅香城,卻一個個都不說話,只是無聲地傳給下一個人。

梅香城心口砰砰直跳,心里隱約覺得不對勁,但不知那些人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袖子都隱約擋在她視角的方法,叫她一直無法看清楚葉玉卿丟出的那把匕首的全貌。

葉玉卿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問趙青鋒︰「趙大人,要不要再派人來給本郡主搜一,看本郡主身上是不是還藏有其他的匕首?」

「郡主說笑了!」趙青鋒親自將匕著送回到葉玉卿手上,而後帶著歉意與恭敬地對她深深拜了一下,道︰「趙某得罪了,請郡主恕罪!」

葉玉卿笑道︰「沒關系,趙大人職責所在。所謂客隨主便,本郡主來了承元國,站在這公堂上受審,該是如何就如何。」

「多謝郡主體諒!」趙青鋒笑著應過之後,揚聲吩咐道︰「來人啊,帶路,去葉府!」

這一個匕首比對過去後,趙青鋒已經完全肯定了,這一趟葉府之行,根本就不可能搜到什麼,梅香城的要求到最後都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而最後,她得到的不僅僅是羞辱,更需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對于這個結果,他喜聞樂見。

梅香城听出了趙青鋒的意思,但她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地問道︰「趙大人,那凶器……」

趙青鋒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郡主隨身攜帶的武器,只是形似匕首,實則卻是短劍。且是九把薄如蟬翼的軟劍疊合,可拆可組,彎刃處隱藏著三齒鋸。厚零點二分,寬一寸。其價值可抵三兩座城池,的確是郡主的隨身之物。但卻與你拿出來的疑似凶器,別如天淵!」

什麼?

梅香城如遭雷擊,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葉玉卿,葉玉卿只是寶貝般拿著自己的短劍,對著劍刃曲指輕輕一彈,清脆的響聲過去後,那九把薄如蟬翼的短劍劍刃頓時如蝴蝶震翅般翻飛了起來,金光閃爍間,鋒芒寒涼,美麗卻充命了致命的危險。

她可以肯定那天在天衣坊門口,自己看到的匕首就是一把匕首,根本就不是這把可怕的短劍。但是它們的金柄完全是一模一樣的,拿出來的時候也似乎沒什麼不同,可只要稍稍細心一看,就能知道還是有不同的。價值可抵三兩座城池的絕世神兵,葉玉卿卻能輕松隨意地換著把玩。

梅香城如同墜入了冰窖,只覺得全身止不住的發冷。這個時候她若是還不知道自己踏入了陷阱中,就是白活了兩世了。

她不想去葉府搜查了,因為已經預感到了結局,可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可不是她說不查就能不查了的,除非她願意直接認罪。

梅香城神思恍惚地跟著這一群大人物浩浩蕩蕩地去了葉家,搜查的結果是注定了的,其中一個官差是梅香城的人代入的,他不甘地上前裝作不經意地打翻了玉棋盤,棋盤碎了,里面兩條黑色的長蚯蚓被玉石碎塊砸了個血肉模糊。

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玉坤頓時跑過去哇哇大哭,說那是他養的小黑和小墨啊!養了多久多久的,頓時氣得愛子心切的流氓郡主,惱火至極地上前一記窩心腳就將那官差給踹了倒地不起。

這人是一個高手,是洛基隊其中一個分隊隊長0,但是葉玉卿看似泄憤,只有凶狠卻毫無章法的一腳,卻是直接就震碎了他的五髒,廢了他一身高深的修為。他驚恐地抱著月復蜷曲在地上,又恨又懼地瞪向葉玉卿。

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結果,但是沒人會說葉玉卿囂張。

現在他在這里,只是一個小小的官差,他們奉命搜查可以,但是弄壞了威武郡主的東西可就是大罪了。那可是上好的白玉做的棋盤,價值也不知幾何。而且里面養著的小世子的‘心肝寶貝’也被他的‘魯莽’給砸死了,就算把他殺一百次都不夠陪威武郡主的損失。所以只是一腳而已,便宜他了。

他抱著肚子不敢叫出聲音,就是怕暴露了身份。

卻不料葉玉卿一腳踹倒她以後,語琪立即就走上來,踩著他的胸膛,伸手在他耳後模了一會兒,接著用力一撕,那張普通的官差面孔頓時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他驚恐地捂著臉爬起來想要逃跑,語琪回頭就給他一腳踢暈了過去。

本來棋盤被打碎,小世子的哭聲就已經讓大家的目光都聚在這里了,所以看著明明是個普通的官差,卻竟然戴著人皮面具,大家都愣住了。

語琪拿著手中的面具看了看,道︰「最簡單實用的人皮面具,是從活人身上剝下來的,不過有效期不久。看,快萎縮了呢!」

她說著將面具丟往幾位大人的方向一丟,提督府的官差統領伸手接了仔細看過之後,面容沉重地向趙青鋒稟報道︰「大人,這是真的人皮。」

這說明原來那個官差已經被殺了,什麼時候提督府竟然任人來去了。先前尸體丟得無聲無息,如今居然有人殺了他們的官差,潛入進來,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趙青鋒面沉如水,倒是沒有當場發作,他冷聲道︰「先回提督府,把人帶過去。」

梅香城心里忐忑不已,若非她的身份世人皆知,她肯定都要找機會直接逃走了。她逃不掉的,如果逃了,那麼這一輩子就只能活在黑暗中,從此這世上每一個人提起她來,都將是厭惡鄙夷唾棄,她將一輩子處在被追殺中。甚至就連洛城都會受到牽連,然後將她棄之不顧,更甚者可能會親自捉了她送給葉玉卿處置。

她不甘,也不敢逃,只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戰戰兢兢地被人幾乎是看押著帶回了提督府。

此時,暈過去的孫家父子已經醒過來了。看著站在孫恆溫身邊臉色蒼白的孫吉,梅香城幽黯的瞳孔里立即閃出了一道亮光,她驚喜地看著孫吉,卻發現孫吉眼角都不帶看她一下的。

大概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之間有勾結吧!梅香城心中不安,只能如此安慰著自己。

關于官差的案子,趙青鋒並沒有立刻審理,而是接著問梅香城︰「主告,你證人證物皆不足憑,今日算是三翻兩次擾亂公堂,原本本官早該撤消你的訴訟。但由于孫尚書府護衛的供詞為證,為彰顯我承元律法的公正性,本官再給你最後一次呈證的機會。倘若這一次仍然是無效憑證,那本官定會當即撤消憑證,治你一個戲弄我承元朝堂之罪。至于你污告玉玄國郡主的後果,也由你本人一力承擔。你還有什麼證物,呈上來吧!」

梅香城面色灰白,她心里已經知道自己輸了,但因為有了尚書府護衛的證詞,她又不想就此放棄。可是萬一這一次再失敗,那麼後果實在是太重了,她根本承受不起。

賭不賭?

梅香城猶豫不決,她看向不遠處的孫家父子。他二人算是自己的最後底牌了,雖然沒有在葉家搜到該有的東西,但只要他們肯幫她做證,那麼這案子便還沒有完。可若是連他們這里也出意外……

梅香城正遲疑時,那邊默不作聲的孫吉,忽然回頭看了她一眼,眼楮在別人看不到的視角朝她暗示般眨了兩下。梅香城頓時心中一定,立即說道︰「趙大人,香城有證人,孫尚書父子可以證明香城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威武郡主,他們是親眼看到的。」

趙青鋒問孫恆溫︰「孫尚書,孫公子,是這樣的嗎?」

孫恆溫道︰「回大人,本官不知梅姑娘在說什麼?什麼真凶,什麼親眼看到,本官不懂。」

「孫大人,你胡說什麼?難道你忘了,令夫人是怎麼慘死的嗎?」原本因為孫吉那一個暗示而自信滿滿的梅香城,一瞬間變臉,猶如吃了屎一般的皺著五官,驚慌,卻強自鎮定著。

孫恆溫冷冷地望著她回道︰「夫人還活得好好的,梅姑娘是什麼意思?詛咒她早死嗎?」

「你說什麼?」梅香城愣住了,其他人更是滿頭霧水,兩眼迷茫。

孫吉恭敬地朝著前面各位官員行了禮,道︰「各位大人,威武郡主早晨傳來口訊,說讓我們父子來提督府接我娘回去。我們也不知道為何會有人狀告威武郡主殺了我娘,還嫁禍他人,並要我們前來作證。但的確,我娘她們還活得好好的,孫吉前兩日還在葉家見過她們。」

「這……」趙青鋒看向葉玉卿,「郡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玉卿手一攤︰「我嘛!為了感謝六位夫人小姐幫助本郡主作證,特意邀請她們去城外的護國寺游玩了一趟。也不知道是誰造謠說本郡主殺了她們,還嫁禍什麼的。今早接到提督府的通知,還嚇一跳了。這不,趕緊的就讓人去將她們接回來了,所以來公堂時才會遲到了些,還望各位大人見諒!」

她說著,鈴音領著一群六個衣著光鮮,滿面紅光,明顯看起來精神好得不得了的女人走了進來,正是那六個本該已死的證人。

這下子,除了早就知情的那麼少數幾個人,全都有些傻眼了。

那件事傳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再說了六家都有辦過白事的,怎麼這些人忽然就死而復生了呢!

夜月雪從容的面容上,那一雙淡漠的瞳孔在無人看到之處,狠狠地瑟縮了一下。

原來如此……原來,無論這棋盤他送不送,是不是在上面做了暗號,都對葉玉卿沒有任何影響。因為只要人沒死,梅香城有再多的證據都只能是誣告。在承元國誣告一國郡主,玉玄使臣,那得罪的不僅僅是玉玄國,更會讓承元國顏面掃地。

梅香城沒有活路了,這就是她敢于挑釁威武郡主的代價嗎?

葉玉卿一點兒也沒有自夸,無論是哪一方面,她都不輸于他。倘若她有心要他的命,夜月雪絕不敢以為自己可以逃月兌。

從沒有這一刻,深刻地體會到葉玉卿的可怕。原本還躊躇著想要另尋他法的夜月雪,這一瞬間忽然定下了心來,此一世,若非不共戴天之仇,他絕不會與葉玉卿為敵。

相較于其他人的迷惑不解驚詫,這大堂以內最震驚的莫過于梅香城自己。洛基隊是她耗了十年的心血親自帶出來的,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有敗過。可是今天對上葉玉卿,她卻輸得如此淒慘。如此也就罷了,但是殺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人也會出錯,而且不是一家出錯,而是六個全都出了錯,這就是她引以為傲的洛基隊的本事嗎?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梅香城尖銳地叫喝著責問著葉玉卿,「你明知道她們沒死,外面在傳是我殺了她們時,你還要帶著那些百姓瞎胡鬧,故意敗壞我的名聲。」

葉玉卿聳聳肩,曬笑︰「老娘看你這賤人不順眼玩玩兒你嘍!」她敗壞她名聲,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明明是自食惡果才對。不過,她不屑爭執,也沒必要。

「你,你……你竟敢……!」梅香城又怒又怕,說不出話辯解的話來,只能尖叫,卻無話喝斥。她的感覺一點兒也沒錯,她做了那麼多,以為自己必勝無疑了。卻哪知在葉玉卿眼里,這些都不過是一幕幕的小丑戲。

只要一想到在自己暗中得意,等著看笑話時,葉玉卿卻躲在背地里偷偷看她笑話,梅香城就深惡痛覺。直是恨到肝火中燒,肺腑皆傷。

那位洛城武官蔚遲將軍憤然拍桌道︰「豈有此理,你們竟敢如此戲耍我洛城城主之女,你們好大的……唔……」

他旁邊的彭大人趕緊撲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但是趙青鋒卻還是狠狠一拍驚堂木,鐵青著臉喝道︰「閉嘴,現在是梅香城污告玉玄郡主,戲弄我承元國皇叔太子,以及我等一眾朝臣。你們居然還膽敢在此喧嘩,一個小小的洛城官吏,就敢在我承元國的提督府頻頻喝叫,真當我承元無人嗎?」

「趙大人息怒!」彭大人趕緊放開捂住蔚遲將軍嘴巴的手,站起來對著前方深深地躬拜下去,就差跪下去了。他將姿態盡量做到了最低,幾乎低到了塵埃里,「蔚遲將軍一介武夫,他自幼出身農家,識字不多,也不懂什麼禮儀,才會冒犯了八賢王太子殿下威武郡主以及一眾大人們。還請各位大人大量,饒了他一回,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此時,因為已經擺月兌了嫌疑,葉玉卿不再坐在受審的公堂中央位置,而是被請到了夜月雪身邊坐下。那個位置,幾乎與第一無過分屬左右,平起平座。

她的身份如此尊貴,戲耍一個小小的洛城城主之女,只要沒出意外,誰敢向她問罪?更何況,今天這事起因不在她,而她也不算戲耍。梅香城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她就是氣到快要爆炸,也不敢指問她。

倒是那個看起來一身蠻肉的蔚遲將軍,在這個到處滿堂皇叔太子王爺的公堂里,還敢說出這麼這樣的話來,這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

就算有自信,但喊出來的話未免也太弱智了吧!

正如她所說,這種級別的智障,她真不屑理會。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把蔚遲將軍的叫喝听進去,倒是這個彭大人……

葉玉卿仿似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這倒是個千年老狐狸。知道蔚遲將軍的態度已經惹怒了在場的誅多人,他立即誠懇道歉,態度真誠到了極點,身子彎那麼低就差一點就要跪下去了。但是他如此誠懇的道歉中,卻把錯誤全都推到了五大三粗的蔚遲將軍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淨淨不說,也在無形中為梅香城分擔了不少壓力。

可以說,這洛城來的一文一武雙臣,那性格與心機根本是兩個極端。但是這個蔚遲將軍的缺心眼,是不是有點兒過頭了?

葉玉卿不動聲色地掃了下表現截然不同的兩位洛城官員,隨後便移開了目光。

這邊,趙青鋒低哼了一聲,算是受了彭大人的道歉,沒有再追究蔚遲將軍的不是。但是也沒有說什麼沒關系,也沒有叫彭大人起來,因為洛城只是一個城,就算是**自主的城也終究只是一個城。而這里是承元國的提督府,在座的有皇叔有太子有王爺,豈容他人羞辱。

他不再理會那邊二人,任二人一個面紅耳赤的坐著,一個極盡謙卑地躬著。自己卻是看向獨自站在公堂中間的梅香城,驚堂木一拍,冷冷問道︰「梅香城,你惡意污告玉玄國威武郡主,無證擾亂提督公堂,戲弄承元一眾朝臣,你可認罪?」

梅香城咬著牙不語,她怎麼能甘心認罪?可是現在那六個人沒死,孫家父子臨時改口,尚書府護衛的證詞頓時全部失去了效用。鐵證如山,她就是**果的污告,哪里能容得她不認!

「梅香城,你可知罪?」見她不語,趙青鋒再次狠狠一拍驚堂木。

「我……」梅香城哆嗦著唇,仍然不肯說。

就在這時,公堂門外的人群後面忽然傳來一聲似真似假的調笑︰「哎喲,驚堂木拍得這麼響,可叫本宮三魂六魄都給嚇飛了。這是要逼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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