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 099,女婿

作者 ︰ 席妖妖

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099,女婿

深夜,薛府後花園,寧月謹難得的喝了不少的酒。ai緷騋

白天,君媱那含淚的眸子和顫抖的肩膀,現在想來依舊讓他心痛難忍,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失誤而悔恨,無話可說。

「你說這次的商會到底是因為什麼?」薛離塵看著那清冷的月亮問道。

「自然是為以後的登基做準備。」

「誰?」

「小三和小四!」

「哈?」薛離塵大吃一驚,「我還以為這背後有可能是鳳朝歌摻和進了一腳呢,居然是那兩個草包?他們不是彼此超級不和的嗎?」

「就因為是草包,所以才要聚在一次,三個臭皮匠,還頂得上一個諸葛亮呢,再說他們那兩個哥哥,每一人心計都比他們深,若是不聯合起來,以後的儲位怎麼會有他們的位置。」

再說了,鳳朝歌那家伙怎麼會出面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可是據我所知,這背後的人,是刑部尚書,也就是二皇子的岳父呢,既然是那兩個人,他如何會出面?」薛離塵不明白了。

「所以說了,他們兩個是草包,被人利用都不知道。」寧月謹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保護好?」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從花叢處傳來,然後一個小家伙鑽出來,頭上還沾著菊花黃色的花瓣,身上也是有綠色的葉子隨著他起身而掉落,「還好像什麼都看穿了一樣。」

「終于肯出來了,還以為你會在那里躲一晚上呢。」寧月謹笑的很是開心,而旁邊薛離塵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不禁癟癟嘴,惡心的要命。

無憂走上前,看到他那溫和的笑容,小臉不禁皺了起來,「我不喜歡你。」

沒錯,他不喜歡這個男人,總是表現的一副好似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無所不能的樣子,其實他在自己娘親的生命里除了給她難堪之外,還做過什麼?

生下他們之後,沒有盡到一點做父親的責任,而且還讓娘親因為他的事情而擔驚受怕。

他似乎明白了當初說要出去歷練,娘語氣中的那份擔憂和抱歉。

「無憂,你過來!」寧月謹伸出手。

無憂看著他含笑的鳳眸,果然,和自己以及妹妹的眼楮一模一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讓他過去?他讓自己過去就過去啊,那樣豈不是很有面子,再說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他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是想怎樣啊?他臉皮真厚,都看不到自己在生氣嗎?

可是……

無憂等被人握住小手才發現,他的腿已經不知道何時已經自己動了,而且正是沖著寧月謹的方向。

無憂可能是氣自己,也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卻被寧月謹技巧性的用力拉進自己懷里,然後將他小小的身子抱住。

無憂一瞬間就停止了掙扎,他突然有點感動。

他的懷抱和娘親不同,沒有那種香香的味道,但是卻讓他心里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好像特別的寬闊,特別的讓他有安全感,也特別的溫暖。

雖然娘親的也一樣,不過終究是有著一種特別的感覺。

寧月謹心情很激動,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抱著自己的兒子,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聞著他身上那淡淡的清新味道,還有窩在菊花叢中沾染上的菊香以及青草香,寧月謹覺得自己此生算是真正的圓滿了,有一個心愛的女人,以及兩個可愛的兒女,試問,那可是皇位能帶給他的?

「對不起!」寧月謹輕聲說道,「爹爹不是故意的,明明都算計好了一切,卻沒想到你娘會來南都城。」

還帶著兩個孩子!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千龍的那個師叔居然也被那只老鼠請了出來,沒錯,他是算無遺策,可是終究不是神,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只是,若是他們母子真的出了事,他定會讓傷害到他們的全部人付出應有的代價,哪怕是血流成河,此時此刻,他總算理解那些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歷代皇帝,美人誤國終究是一段讓人心酸的錯位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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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又不是娘的錯!」那不成就因為來到了南都城就應該出事嗎?

「是,爹爹沒有說是你娘的錯,是爹爹的錯,讓你和巧兒受了委屈。」

「我不委屈,只是讓娘擔心,我心里難過。」娘很辛苦,他心疼。

「以後不會了,爹爹和你保證。」

「嗯……」無憂突然回過神,然後扭著小身子跳出寧月謹的懷抱,回身看著他,板著小臉,「我還沒承認你是我的爹爹。」

「那你如何肯承認?」寧月謹笑著問道。

無憂卻默不作聲了。

他突然這麼問自己,他怎麼知道啊。

「這樣吧!」寧月謹笑道︰「只要你娘原諒了爹爹,無憂也會原諒爹爹的吧?」

無憂想了想,好久之後才點點頭。

「嗯!」

「那樣就好了。」他會讓媱兒原諒自己的,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是他也是嚇得好久沒有回過神。

之後無憂就沖著旁邊的宅子去了,不過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輕身翻牆飛了過去。

看到那矯捷的小身手,寧月謹笑的格外蕩漾。

他這個隱形的父親,終于要有了重見天日的時候了嗎?

接下來,他絕對不會讓他們母子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一點點。

無憂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房間,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他屋里。

「……娘!」無憂嚇得小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回來了。」

「啊,嗯!」被發現了,果然不能做壞事啊。

話說,他去見那個人,應該不是壞事吧。

君媱走回書桌後坐下,靜靜的看著兒子,那張小臉,可不是越來越像寧月謹了,一樣的鳳眸,一樣的遇事不慌亂,一樣的氣質,每次看到兒子,她都有種寧月謹就在身邊的感覺。

「無憂……」她張開手臂,等兒子走過來,握住他的小肩膀,輕聲問道︰「你想認他嗎?」

無憂不明白娘的意思,但是看著她平靜的神態,好久之後輕輕的點點頭︰「想!」

他想要父親,很久以前就想了,雖然心里決定不要輕易原諒他,可是今天他抱住自己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經原諒他了。

「這樣啊……」君媱輕嘆,果然,母親是不能代替父親的角色的。

「娘……」無憂看著君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但是他就是覺得娘親心里很不好受。

「沒事,有爹娘的孩子反而會很幸福。」君媱抱著兒子,心里想著,這件事情並不是寧月謹的錯,而是在自責,因為沒有保護好兒女,只是在遷怒而已。

明知道不是寧月謹的錯,但是心中那股恐懼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發泄,當看到寧月謹的時候,她一瞬間就爆發了。

不過,事後想到自己當時的反應,她心里還是有點覺得很抱歉的。

「早點休息吧,咱們明天就回家!」君媱站起身,轉身就出去了。

看著娘親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無憂歪著小腦袋想了好久,也始終是不知道娘親這是原不原諒爹爹呢?

不過,看到那月上中天,小家伙無奈的聳肩,洗刷上床睡覺去咯。

回到房間,君媱發現,那個男人居然出現在自己房間,傍晚的時候,明明被自己趕走了。

「還在生氣?」他笑著問道。

她徑直走到旁邊的軟榻坐下,沒有去看寧月謹,雖然覺得心里很抱歉,可是還是對他有氣,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手無寸鐵,是個弱女子?在這飛來飛去的古人面前,她可不就是個弱女子麼,居然還發生這樣的事情。

「媱兒,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走上前,坐在她對面,看到的卻是一張失神的眸子。

寧月謹心髒一縮,然後一把抱住她。

「媱

兒,不怕不怕,我在你身邊,求求你,別怕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別嚇我……」他一聲聲的安慰著,如此脆弱的君媱,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終于,低低的啜泣聲從她嘴里發出,柔弱的讓寧月謹都跟著難受。

「我很怕……」君媱小聲道︰「好怕他們突然有一天離開我,那樣我真的不知道會怎樣。」

「傻瓜,以後他們長大了之後還不是要離開我們,那個時候你還不得哭暈過去啊。」

「不一樣的,我希望的是看到孩子們健康的長大,寧月謹,這種意外我絕對無法容忍發生第二次,若是真的再有一次的話,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好,我答應你。」也就是說她是原諒自己了嗎?

想到那個小子說的話,寧月謹心里一陣歡愉。

掏出帕子,給君媱擦擦臉上的淚水,「別哭了,讓人知道這麼大了還掉眼淚,也不怕人笑話。」

「想笑就笑,誰管我?」她傲嬌的別開臉。

「是,沒人管你,誰敢管。」此時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貧嘴!」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嫵媚風情,讓寧月謹不禁看的痴了。

薄唇,漸漸的覆上她錯愕的紅唇,君媱因為那漸漸靠近的俊顏,而緩緩的閉上了眸子。

次日清晨,當君正民夫婦看到一同出現在正廳的君媱和寧月謹,不禁張大嘴巴,傻了般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無憂則是因為他們結伴而來,小嘴甚至眼楮都彎了起來。

「娘親……」無憂的兩顆標志性的小酒窩露了出來,然後扭頭看著寧月謹,見他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和妹妹,小嘴不禁的癟起來,然後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父親!」

「……」

君正民和楊氏這次恍然大悟,原來他是父親啊。

好奇怪……的名字!

「父親?」楊氏驚訝的教出來,聲音都因為震驚而變得格外的刺耳。

「父親……」君正民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因為妻子的尖叫而瞬間明白過味來,蹭的站起身,看著寧月謹,那表情別提多搞笑了,「你說啥,無憂,父親?」

「他是無憂和巧兒的父親?」楊氏的眼神因為驚訝和驚喜,臉帶著表情都跟著扭曲起來。

「嗯!」君媱點點頭,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旁邊的餐桌前坐下,外面的婆子已經開始往屋子里上早飯了。

寧月謹沖著君正民夫婦禮貌的一笑,然後一手一個領著兩個孩子往餐桌前走去,無憂鼓著小臉,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一種是高興,可以有父親,另一種是氣餒,沒想到娘親這麼容易就原諒了他。

而巧兒則還有點回不過神,這個人就是父親啊。

見女兒仰著小臉,一臉傻乎乎的表情看著自己,寧月謹心里一陣柔軟,半蹲,捏了捏女兒那滑女敕的小臉,突然有點愛不釋手的感覺。

「怎麼這樣看著爹爹。」

巧兒模著被捏的小臉,訥訥的問道︰「你真的是巧兒的爹爹嗎?」

「是啊,難道你沒發現,你和爹爹的眼楮長得一樣嗎?」他抬手撫上女兒的眼角,看到她不自覺的眨眨大眼,忍不住輕聲笑了。

「是嗎?」小丫頭歪著腦袋,不自覺的想起了這個問題。

而君正民夫婦此時覺得腿有點發虛,走路都覺得輕飄飄的。

女婿?這就是他們的女婿啊?話說,長得真是很好看啊,你說說這天下怎麼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女婿啊?

緊接著君正民就使勁的搖搖頭,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應該說,女兒找到喜歡的人,他們做父母的也會很高興,但是關鍵的問題就來了,他居然是無憂和巧兒的父親,這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當初是你對我女兒做出那種事情?」君正民暴怒。

沒錯,是暴怒,超級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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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一家人都愣住了,他們的這位老爺,反應還真是慢的可怕啊。

寧月謹則是躬身對他抱拳,「老爺子,當年之事,確實是阿謹的錯,但是請老爺子相信我,我定會讓媱兒幸福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不悔。」

君正民那暴怒的情緒,頓時好似被一股溫水,一下子沖的無聲無息,瞬間消散。

「啊,那個,我……吃飯吃飯吧,這事等以後再說。」他被寧月謹整的都不好意思了。

楊氏則是心里也有很多的話想問女兒,但是此時在飯桌上,她實在不好開口,所以再等等吧,等瞅準空子的時候,再偷偷問一問。

飯桌上,巧兒很興奮,是不是的問幾個寧月謹很是可愛的問題,偶爾也會讓他這個親王說不出話,但是即使如此,看到那活潑可愛的女兒因為自己而露出那麼可愛的笑容,他就覺得喜歡的不得了。

無憂卻很安靜,偶爾問上幾句,他也會很好的回答。

早飯過後,寧月謹就有事先離開了,對于這次的商會,他還有事情要處理,不只是主謀,一些隱藏在陰影下的小丑,也一定要揪的干淨。

而君媱,則是成了那個所謂的「炮灰」,被楊氏拉著就是一陣 里啪啦的詢問。

而君媱只被那一大堆的問題,問的頭昏腦脹,只怪自己昨天晚上做什麼要原諒那個家伙。

「媱兒,他真的是無憂和巧兒的父親?」

「嗯!」

「在京城做生意?」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啊?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他做生意!」但是也做別的,比如王爺。

「那當年是咋回事?」這才是楊氏最想知道的,畢竟讓自己的女兒吃了好幾年的苦,做娘的這心里不是滋味。

「是因為他被人陷害,身中劇毒,不得已而為之!」不過……

果然,楊氏頓時就發火了,「身中劇毒就做出那樣的事情?這到底是什麼天殺的毒藥啊?」

「啊,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再說了,中了劇毒就要糟蹋我的閨女,憑什麼啊,他憑啥那麼做啊?我這閨女,我這閨女,受了多少苦啊,嗚嗚……」

「你怎麼哭了啊,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好啦好啦,別哭了,瞧瞧你,萬一讓我爹看到沒事,讓孩子們看到,你這個外婆,以後還好意思啊?」

「有啥不好意思的啊?」楊氏一抹淚,氣惱的說道,但是臉色很明顯有點紅。

「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君媱無奈的聳肩。

「那你們以後咋辦?」

「什麼咋辦?」

「就是成親啊,咋滴,你們沒想到成親啊?」不成親這算什麼啊?

沒名沒分的,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成親?」君媱嘴角抽搐,這才剛見面啊喂,就扯到成親,這也太快了吧。

「怎麼,你們不會真的不打算成親吧?」楊氏很不高興,拉著女兒坐到自己身邊,嚴肅的道︰「就算你們已經有了孩子,可是也不能不成親啊,這樣不清不楚的在一起,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君媱淚了,她的娘親還真是著急啊。

「想著再等一等,畢竟他現在還很忙。」而自己的事業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一次商會的聚集,就讓君媱看到了差距,不說是趕超寧月謹了,淡淡是那三個人,就讓君媱望塵莫及,天啟國成立百年,地大物博,是三大國家中最強盛富饒的一個,不只是氣候溫和,更重要的是前三任皇帝,懂得開放海域,讓天啟國得到了更加寬闊的貿易交流,外面的毛皮馬匹引進來,讓國內的瓷器珠寶以及糧食交易出去,所以天啟國可謂是臥虎藏龍之地。

一個寧月謹就讓君媱很是吃驚了,更別說還有更厲害的鹿鳴山莊。

「忙也要成親啊,這成親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不過就是一兩天而已,這樣就耽誤你們做生意了?」楊氏很不明白,怎麼讓她成親,好似要她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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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是這個意思!」是啊,成親不過就是一兩天的時間,她為什麼不願意?若是怕累的話,再累的事情她也經歷過,如此,自己的心病還是存在嗎,在自己不經意的角落,似乎生根發芽了,每一次說起這個話題,都會退怯。

似乎是看到了女兒心里的為難,所以她也只得在心里長嘆一口氣,果然這個閨女,心里有事情瞞著自己啊,不過她不說自己也不會勉強。

「算了,娘也不逼你,你自己看著吧,不過可不要讓我和你爹等太久。」楊氏站起身,把房間讓給女兒,就離開了。

君媱沒有回神,靜靜的看著某一處,似乎是沉浸在某段記憶里。

「在想什麼?」寧月謹回來,就看到她正陷入沉思的樣子,突然覺得她好像會消失一般,上前攥住她的手。

「沒什麼!」君媱回過神,「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嗯,暫時結束了。」

「暫時?」

「嗯,只解決了兩只,還有兩只,會比較麻煩。」他們是屬狗的,鼻子比較靈,還需要更加的敲打一番。

「那這次綁架無憂和巧兒的到底是誰指使的?」她最關心的是這個,只知道來到南都城是城主鄭玄,可是能調動大內侍衛,那人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你想知道?」他輕笑著問道。

「廢話!」君媱翻了一個白眼,「我當然有權利知道,到底是誰要那麼厲害,居然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君媱心里很明白,他們針對的並不是自己,一則她只是個農家女,又不是多麼的富有,二則,就算是推舉會長,也不會有人認為她是個威脅,只因為這是個男性為尊的世界。

所以,從最開始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君媱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的身份曝光了。

「只是其中一只小老鼠罷了,如今已經被囚禁在天牢,這輩子都不會出來了。」

沒錯,這一系列的事情是兩碼事,卻又是緊密相聯,若不是他們兩個想要圈錢,君媱就不會帶著孩子離開江郾城,從而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次綁架的事件,很明顯就是那兩個草包鑽了空子,還猶不自知。

也就是說,只不過還剩下一只而已,而這一只,才是真正有心計的,明明是坐擁如此天時地利,卻裝腔作勢,騙過了所有的兄弟,明明知道他對皇位和其他人一樣勢在必得,可終究是通過自己的方式一點點的讓他們放松了警惕。

不過,想要騙過他寧月謹還是差了一點,有些戰爭,他雖然沒有經歷過,可是卻並不比他們知道的少,反而有著更豐富的經驗。

「還有三個呢?」不是應該由四個孩子?

「另外兩個也被監禁,只剩下一個。」

所以,這一個,也需要早點解決了啊。

看著她安靜淡雅的柔美五官,寧月謹也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似得到了沉澱一般。

「這次跟我會京城吧。」

「那里不是很危險?」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至少我的人大部分都在京城,只要你們呆在府里,絕對不會有事的。」

「這件事情,我要需要想一想,你準備什麼時候返京?」

「就這幾天,京里還是有事情需要去做的。」

「等臨走前頭一天我再給你答復。」她不能私自決定,還是要去問一問爹娘以及兩個孩子的意見。

「沒關系,多久都能等。」

而當君媱把這次事情說給君正民夫婦听的時候,他們只是皺緊了眉頭,從泉水村到江郾城,然後又到了南都城,他們總覺得似乎都在做夢一般,而如今又要去京城,那可是他們這輩子都踏不進去的地方,听到閨女這麼說,他們只覺得有種做夢的感覺。

「媱兒,去京城,我和你爹還是不去了吧,畢竟我們……」是啊,他們自卑,京城那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嗎?其實,君媱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們的女兒,這種感覺,作為父母格外的強烈,卻只是覺得因為他們做父母的太失敗,才讓女兒發生這樣的轉變。

不過,也許是

他們的感覺錯了,媱兒還是那麼的孝順,讓他們做爹娘的感受到了女兒的這片心,卻讓他們更加的不安心。

「為什麼?」君媱不解,「娘,趁著現在能走動的時候,到處走走看看不好嗎?」

「好是好,只是媱兒,我和你爹都是一輩子土里刨食的,去了京城還不是給我們閨女丟臉啊。」

君媱的臉色登時就難看了起來,「你說什麼呢,哪怕爹娘是乞丐,做兒女的也沒有嫌棄的,你這樣是將我置于何地啊?我就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對象還是自己的爹娘?」

「不是這個意思,媱兒,你可別生氣啊。娘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就是啊,別听你娘亂說,只是個不懂事的農村婆娘,咱們去,干啥不去啊,明明是京城,咱爹娘都沒有去過京城呢,你說是吧媱兒?」

「對對對,別听我的,听你爹的。」楊氏也趕忙說道。

「那就是決定要去了?」君媱笑問道。

「去去,干嘛不去,我可壓根就沒想過有一天能去京城看看呢。」楊氏頭點的和雞啄米似的。

「如此的話,咱們後天早上就出發,和他一起回去。」

「他?」

「嗯,他在京城有宅子,咱們去了之後就住在那里,也安全不是。」

「咱們還能有啥危險?」剛經歷過一次的事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但是那被人敲暈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他們可不想經歷第二回了。

「誰知道呢,畢竟你們女兒賺多了錢,總會有人眼紅吧?」君媱不會告訴他們實情的。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確實是這個樣子,上一次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因為有人看上了女兒的錢財,才找他們的麻煩的。

「有道理!」君正民點點頭。

而兩個孩子听說可以去京城玩,都是高興的合不攏嘴,管他是什麼地方呢,只要能有的玩就可以了。

清晨,一家人坐上馬車,和寧月謹的那輛馬車,一前一後離開了南都城。

在馬車上想到那二十多家鋪子沒有到手,她就一陣肝疼,不過算了,只要孩子沒事,哪怕是傾家蕩產她也認了。

從南都城到京城,需要四天的時間,上次寧月謹能那麼快的過來,想必路上定是快馬加鞭了吧。

這一路上,他們白天趕路,晚上住客棧,日夜兼程,總算是在第五天清晨到達了京城。

掀開簾子看著遠處那巍峨雄壯的城門,君正民夫婦一陣感嘆,果然是大地方,連城門都和別的府城不一樣。

來到門前,舉凡是進城的人都要檢查,但是寧月謹的馬車就代表著身份,守城的軍士看到之後,直接就被放行,還是恭恭敬敬的,而駕車的男子和守城的人說了什麼,君媱他們的馬車也是直接被允許進去,不用接受檢查。

京城的店鋪比別處的更大更豪華,而且店面的裝飾也是好的沒話說,相比較青山鎮那就是皇宮和茅屋,相比較府城那就是皇宮和一般的府邸,這然君媱心里很是不服,果然是天子腳下啊。

馬車一路上筆直的前行,然後在一處寬敞的街道上拐彎進去,接著又是走了越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徹底的停下。

然後君媱他們的車簾被掀開,周廣道︰「老爺夫人,東家,咱們到了。」

君媱下車,就看到那氣派的不像話的府邸,而且上面四個鎦金大字「謹親王府」更是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哇,爹爹的家好漂亮哦!」巧兒驚呼起來。

「謹……親王府?」君正民走下車,一眼就看到了那四個大字,頓時嚇得腿都軟了,若不是周廣在旁邊扶著,他非癱坐在地上不可。

「咋滴啦?」楊氏問道。

「親,親王,親王啊……媱兒,這是咋回事?」親王啊親王。

「啊?就是這麼回事!」君媱聳肩,若是最初和他說寧月謹是親王,估計這個爹就不會同意了吧。

「他爹,親王是啥?」楊氏不懂,她只知道縣老爺,估計連知府是多大的官,她也不清楚,更別說是親

王了。

「親王就是皇帝的兄弟兒子才能封的大官。」

「啥?」楊氏一听,差點沒暈過去。

親王是皇帝的兄弟或者兒子才能封的大官?這麼說,這麼說……

「媱兒……」

「我們進去說吧!」寧月謹笑道。

「啊,是,是是,進去說,在外面太不像話了。」君正民忙扯了扯妻子的衣袖,示意她說話也要看看場合。

而楊氏听到這話,也當是就閉了嘴,然後跟著後面進去了。

外面就很是奢華貴氣,里面更是美不勝收,而無憂和巧兒,第一次來,必定是要探險,于是……

「苗若,帶少爺和小姐去到處看看。」

「是,主子!」苗若內牛滿面,大小姐,咱們有見面咯。

「啊,苗叔,咱們飛飛,飛飛啊?」果然,一看到苗若,小丫頭二話沒說,沖上錢,就拉著苗若的衣袖,興奮的大戶。

苗若滿嘴的苦澀,他在小姐眼里似乎就是這麼一點點作用了。

無憂上前拉著妹妹的手,「別鬧了,咱們走著去看,會更好玩的。」

「這樣啊?」小丫頭沉思一會,似乎覺得哥哥說的話很有意思,展顏一笑,用力的點點頭,「好吧。」

苗若頓時感激涕零的領著兩個小主子去游園了。

寧月謹領著三人往前走,來到主殿,里面那雖素雅,卻透著一股威嚴之氣的感覺,讓君正民夫婦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到了什麼,而落得淒慘的下場。

「坐吧!」他笑道,然後外面一個小廝給三人上了茶。

「你嚇到我爹娘了。」君媱抿口茶,不禁眯起了眼楮,好喝。

寧月謹看著君正民夫婦那僵硬的表情和動作,笑道︰「老爺子和夫人切莫拘謹,就當成自己家里就好。」

「哎,是,是!」話是這麼說,可是如何能真的當成自己家啊,這里可是親王府啊,說的再不濟,哪怕是自己的女兒成了這府里的女主人,他們還是莊戶人啊,如何能不緊張。

見他們還是如此,君媱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讓人給我爹娘準備房間去休息吧,坐了這麼多天的馬車,也應該很累了。」

「華忠,帶君老爺和君夫人去春華堂休息。」

「是,王爺!」華忠躬身走上前,笑道︰「君老爺,君夫人,請隨老奴去休息吧。」

他們兩人看著君媱,見她笑著點頭,這才起身隨著華忠出去了。

等兩人一走,寧月謹就撩袍站起身,對君媱道︰「帶你去四季閣看看吧。」

「真的那麼神奇?」君媱起身問道。

「看過不就知道了。」寧月謹寵溺一笑,然後牽著君媱的手,就走出前殿,順著那巍峨的建築群,想後面的四季閣而去。

對于府內突然多出來兩個小家伙,整個謹親王府別提多熱鬧了,而見過無憂之後,更是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們絕對是王爺的子嗣,那可完全是一模一樣啊,尤其是從小就服侍寧月謹的華忠,更是從他們進來之後,就樂的找不到東南西北,那張老臉也如同盛開的菊花,若不是今兒實在是太忙,他定會好好的祈禱一番,告訴太後娘娘,王爺終于有子嗣了,而且還是兩個。

「呼,好冷!」巧兒搓著小手,看著那不知道從哪里落下來的雪花,還有那一大片盛開的梅花,雖然冷,倒也是喜歡的緊。

這一路逛來,小巧兒累的夠嗆,但是每看到一處新鮮的地方,那疲勞似乎就一下子飛了,然後繼續逛下一額地方,尤其是這四季閣,更是讓小家伙喜歡的不得了,她當時就決定,就要依蘭閣,因為那里最舒服,不冷也不熱,好喜歡。

無憂握住妹妹的手,好讓她更加的暖和一下,早知道有這樣的地方,他們就帶件衣裳過來了。

「若是冷的話,少爺和小姐還是在暖閣賞梅吧,里面很舒服。」苗若說道。

平時除了依蘭閣,其他的三座閣樓都是府內的禁地,就連華忠

沒有主子的命令都不敢進來。

「好啊!」小丫頭一蹦一跳的沖著閣樓而去,推開門,只覺一股暖意迎面撲來,讓小丫頭冷掉的身子瞬間變得暖暖的。

落梅閣內地面鋪設這厚厚的長毛地毯,兩層樓六間屋子,一樣的地毯鋪滿了上下兩層。

一樓是客廳和飯廳和休息室,二樓則是臥室和書房,書房內書架擺了滿滿的兩面牆壁。

小丫頭雖然也很喜歡,但是終究是比不得那依蘭閣來的舒坦,畢竟這里只能呆在屋子里,而且剛才很冷,再說了,她看到哥哥看著那滿滿的兩書架的書,嘴角都裂開了,她不會和哥哥爭的。

君媱那邊,不管走到哪里,府里的小廝婆子見到之後,都是特別吃驚,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王爺笑的這般好看,雖然以前也很好看,這個笑容卻是和以前的不同。

一路上從依蘭閣到落梅閣,君媱看的是別提多震驚了,這個世上還真的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不過近萬平米的位置,居然會形成如此氣候分明的奇妙地帶,她喜歡。

「這地方還真是不錯。」她感慨道。

「喜歡就送你了。」

「哈?」君媱傻眼,「送我?我才不要呢,反正我想住就能住。」

「是啊,想住就能住,住多久都可以。」寧月謹輕笑。

君媱羞惱的瞪了他一眼,率先向前走去。

他們進京的時候並沒有藏著掩著,所以一輛素雅的馬車跟隨著謹親王的馬車回到王府,這一消息,如同一枚重型炸彈,落進了深海,濺起滔天的巨浪。

中午,一道口諭就宣謹親王進宮,被寧月謹直接忽略了,而前後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輛五爪金龍的金色馬車緩緩駛進謹親王府。

前殿,皇帝和寧月謹坐在主位上,那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阿謹,你居然帶了人回王府,是誰,是不是謹王妃?」

「嗯!」

「她是哪家的女子?」

「寧家女!」

一說完,現場的氣氛就凝住了。

元豐帝擰眉看著寧月謹,表情變了變,隨後低吟道︰「阿謹,你應該知道你在做什麼吧?」

「嗯!」

「既然知道,你還要帶一個農家女回來?你忘記母妃的後果了嗎?」如此詭秘洶涌的皇家生活,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寧家女能適應的,若是有人想要她死,她絕對會死過很多回了,後宮的生活,絕對是腥風血雨的,絲毫不會比戰場輕松多少,太善良是活不下去,而空有相貌沒有心計,同樣是死路一條。

深宅後宮的女子,都是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女人傳下來的精髓,她們懂得後宮有多殘酷,從而能夠更加的適應。

「你放心吧,我只會有這麼一個妻子,所以你想象中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而且……」他靜靜的看著寧月謹,「誰若是敢動她,就算是你的妃子,我也照殺不誤,皇兄,讓她們自求多福。」

後宮中的女子,這一生都是孤單的,既然孤單就沒有所謂的朋友,而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

所以若是某天君媱也去了皇宮,那麼那群女人,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這臭小子!」元豐帝無奈了,這一生只有那麼一個女子?他以為他是誰啊?

「所以,你也別想著趁我不注意就把她召進宮,若是被窩知道,你就等著被你的幾個兒子踹下來吧。」

「你居然威脅朕。」元豐帝氣悶,不過他贏了,自己的確是想要看看那個讓阿謹帶回來的女子。

「威脅倒是談不上,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

「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如果他同意,自己是不會反對的。

「……」

元豐帝眯眼看著寧月謹,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

「她目前還不同意!」這才是

讓寧月謹最煩躁的,至今都不能讓她同意。

「不,不同意?」元豐帝傻眼了,他听錯了吧?居然不同意?「為什麼不同意?」

「不知道。」

「噗——」一聲悶笑,讓寧月謹黑了臉,然後就是元豐帝那歡暢的大小聲,「哈哈哈,居然不同意,阿謹,朕越來越想要看看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了,居然連阿謹都沒有辦法。」,但是這也讓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很多的弟弟,是找到了深愛的女子了,不管那個女子是什麼人,他都從心里感謝。

他想先皇,而阿謹則更像母妃,但是可笑的是,性格卻是天差地別,阿謹的性子像父皇,他則是像母妃,似乎所有的好事都讓阿謹一個人獨佔了,但是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真正的嫉妒過寧月謹,更多的則是羨慕,並且為有一個這樣的弟弟而自豪。

「會有機會的,不過還有一只老鼠需要解決,否則我不放心。」

「朕不會讓他得逞的。」如今已經有三個兒子被軟禁了,一個天牢,兩個王府,他到現在,心里都覺得嘆息。

他們的性子都和自己不像,可能是同父異母,又可能是不像他和阿謹這般吧,畢竟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的兄弟都像他們這樣,尤其是帝王家,更是少見之極,就像當初他們的父皇,皇祖父,不都是從兄弟的手中搶來的麼。

雖然如今子晨那個孩子已經是命定的皇位繼承人,雖然他並沒有沾染上兄弟的獻血,卻依舊是踩著他們一步步登上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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