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 093,道歉還是控訴

作者 ︰ 席妖妖

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093,道歉還是控訴

第二日清晨,還沒等兩人吃完飯,外面洛水城府里的管家就來回稟,說是洛水城城主及其知府衙門的一應官吏,就在外候著。ai緷騋

君媱沒有什麼,寧月謹卻微微皺起了眉。

「讓他們先候著!」這個時候來,他們是沒吃早飯就趕過來了吧。

君媱心想,還真是一有風吹草動,就全城皆知啊。

用過早飯之後,寧月謹看著君媱,「你也去嗎?」

「我就不去了,對于那些一板一眼的應酬,不習慣。」不過她可以在後堂偷偷瞧一瞧。

寧月謹也沒有勉強,穿上一套便服就出去了。

前廳,五六個人都忐忑的坐在椅子上,就算是身邊已經有侍女送上來茶水點心,也沒有一人敢用。

孔知謙看著身邊牙齒漏風的兒子,想到昨天家丁回去稟報之後引起一系列的反應,他這心里就火燒火燎的。

這叫什麼事啊,平時都是被家里他給慣壞了,在洛水城無法無天,現在不就惹上大事了嗎。

「程兄,這可如何是好啊?」他雙手在椅子扶手上不斷的摩擦,足以見得他心里的擔憂。

程方立端坐在那里,沒有接他的話茬,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見那抹瑩白錦袍的身影出來,在場的人紛紛離開座位,跪倒在地。

「下官等叩見王爺,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海涵。」

寧月謹坐在主位上,淡淡揮手道︰「都起來吧!」

「謝王爺!」眾人站起身,卻不敢落座。

孔知謙拉著兒子上前,「王爺,昨日小兒無知,得罪了王妃,今題特帶他來請王爺責罰。」

寧月謹慵懶的眼神落在孔宇嶠的身上,那顫抖的身子和慘白的臉色,讓他的好心情一下子跑的精光。

「以後好好管教,若有再犯,本王絕不輕饒。」

大好的時光,本應該抱著媱兒看看風景,說說私蜜話,卻在這里看著這麼一群人。

「是!」孔知謙捅捅兒子,「還不謝過王爺。」

孔宇嶠回過神,忙跪倒在地,磕頭道︰「謝王爺不罰之恩。」

寧月謹揮揮手,讓他們都坐下。

「程大人有何事?」

程方立起身抱拳道︰「下官並無大事,只是听說王爺駕臨洛水城,特來拜見。」

「既然無事就回吧,不用如此麻煩。」

「是,下官告退。」

等眾人走出門口才發現,這前後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被送出來了。

回頭看著這座精巧的宅子,程方立才帶著一干官員離開了。

來到後堂,君媱整個懶懶的靠在軟榻上,走到她對面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

「你就這麼敷衍?」

「程方立是個好官,沒有我什麼事。」

「我覺得也是,在你面前還要跪來跪去的,麻煩死了。」若是她,保證也不喜歡。

寧月謹無語,「今天也出去游玩?普陀寺里的齋菜很不錯,去嘗一嘗吧。」

君媱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好啊。」

還是出去逛逛吧,否則呆在宅子里,都就養懶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呵欠不斷。

府里的丫頭婆子一番收拾,兩人就上了車,後面也有一輛馬車,坐著府里的兩個婆子和君媱身邊的丫頭。

普陀寺位于城外十幾里的一處山上,這里萬木已經抽出新芽,放眼望去,一片生機盎然,還有那腳下不知名的野花,也已經爭相綻放,偶爾還能看到一大片的迎春花,在微風下如同海浪一般。

馬車順著盤旋蜿蜒的山路,經過近一個時辰,終于停了下來,掀開轎簾,就看到那很是氣勢莊嚴的寺廟大門。

君媱是無神論者,不信神

佛不信耶穌基督,只相信自己,但是看到這片巍峨的建築群,還是忍不住感到一股讓人肅然起敬的威嚴感。

兩人相攜一路走進去,先是寬敞干淨,整潔肅穆的大場地,中間一尊巨大的香鼎矗立在那里,里面有三株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巨大香支,目測足有近兩米高,周圍古樹參天,因為剛剛初春,所以只見新芽不見綠葉,陽光透過樹木,在地面灑下斑駁破碎的光點,若是到了夏天必定是遮天蔽日,實乃一處乘蔭納涼的好去處。

繞過巨大的香鼎,前面就是一處大殿,殿門高達近十米,上放正中間一塊「大雄寶殿」的匾額,字跡蒼勁厚重,透著古樸之意。

走進去,一尊金光閃閃的巨大佛像盤踞在前方這中間,讓君媱心里很是震撼,佛像莊嚴中透著慈祥,一種憐憫世人般的眼神,讓所有人都不禁臣服,君媱卻覺得這都是一些無能之人虛構出來的罷了,若是真的有神佛,他也是不會眷顧那些無恥之徒的,雖說古籍上說過佛祖割肉喂鷹,若是真的如此,世間何以會有那麼多的天災**,連一只畜生都能眷顧,何苦要看著芸芸眾生苦海掙扎。不過,這乃人之寄托,她不信,卻也不會去反駁什麼。

跟著寧月謹在佛像前跪拜一番,之後從側殿走出來一位披著袈裟的白發白須的老和尚。

「兩位施主,方丈有請!」

寧月謹對來人淡淡一笑,「戒逸大師!」

「寧施主,別來無恙。」戒逸大師笑的慈祥。

「一切安好,勞大師掛念!」

「請兩位遂貧僧前來,貧僧帶兩位去方丈禪室。」

兩人隨著戒逸走入側殿的一道窄門,然後左轉右轉的,最後來到一座很是寂靜的小院落,里間只有兩間房,走進去才發現一間是禪室,一間是臥室,極其的簡陋,而且禪室內一位看似圓潤卻仙風道骨的老者,那胡須都垂到了胸前,一顆光頭寸草不生,絕對的貨真價實的和尚。

「戒妄方丈,近可安好?」寧月謹走上前,盤膝坐在蒲團之上,笑望著那位老者。

方丈捋著胡須,笑眯眯的看著寧月謹,點點頭道︰「靜即安好。」

「寧施主看來好事將近!」見到旁邊氣質沉穩的女子,方丈忍不住點點頭。

寧月謹扭頭看著正在品著面前清茶的女子,嫻靜優雅,舉止端莊,勾唇道︰「也許吧!」

「這是本寺僧侶親手栽種的,不知女施主感覺如何?」

「好茶,清香淡雅,入口唇齒生香。」在龍井茶中當屬上品。

君媱接下來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听著兩人在一起討論佛經,有些能听懂,有些很朦朧,有的干脆就是一竅不通,不過絕對沒有涉及到半點朝事,均都是修身養性的禪理。

如此約麼半個時辰之後,兩人這才結束,而君媱說實話,腿都有點麻了。

見到這種情形,寧月謹上前攙住她的胳膊,和方丈道別之後,才走出小院,外面已經有一位光頭小和尚在等候,見兩人出來,雙手合十道︰「師叔已經為兩位施主準備好禪房,請隨小僧前來。」

禪房位于佛寺後山,穿過一片灼灼盛開的桃園,一大片景致清幽的院落,就出現在眼前,兩人被安排在一座小院之中,小和尚說這座小院只有兩人,不會安排別的香客,就轉身離開了。

回到房里,君媱坐下,揉捏著那雙因麻木而各種不適滋味的腿,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你經常來這里?」看他和那位方丈很熟悉的樣子。

「嗯,小時候就來過好幾次,還在這里住了小半年!」那是母妃過世後兩年,他一個人在這里住下的,白天听方丈講經,其余時候就聆听那暮鼓晨鐘,倒也安逸。

一個能在佛寺住上小半年的王爺,其緣何因由,就不得不讓人揣摩了。

寺院的齋飯和僧眾用的並不一樣,香客食用的反而會花樣多一點,不過總歸是離不了一個字︰素。

前世的君媱也曾經食用過齋飯,不過那個時候和現在又是不同。

看著滿桌花花綠綠的菜色,遂色彩豐富,卻也是很簡單,只是嘗過了才知道,這種味道很是清淡的菜色,為何會受古代豪客們的喜愛,他們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的清粥小菜,可不就是特別的爽

口麼。

寧月謹吃完一點米飯就停下了,然後起身走到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慢悠悠的品著茶。

「你不是說普陀寺的齋菜很好吃?」就一碗?他是要減肥?

寧月謹只是淡淡回應了一句飽了,他不會告訴君媱,吃過她做的飯之後,再吃別的就覺得索然無味。

有時候,有人能欣賞你做的菜,那就是你的福氣。

兩人在普陀寺呆了兩天,白天寧月謹會拿出半個時辰去听方丈說經,而君媱則會趁著這段時間在周圍閑逛,看看那漫山遍野的桃花,看看那燦爛的迎春花,偶爾也會找座涼亭,听一听那悠長的鐘鼓之聲,倒也閑適自得,離開的那天,反倒是有點舍不得。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意,寧月謹拉著她的手道︰「以後若是有機會,咱們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住一些日子。」

君媱點點頭,隨即閉上了眼假寐。

回到洛水城已經是臨近中午,兩人來到了福運酒樓用午飯,站在三樓的窗前看著對邊的綢緞莊子,此時已經人去樓空,估計是搬走了吧。

想著吃過午飯就開始讓工人開始裝修打造貨架,到時候她的第二家鋪子,也就可以開張了。

其實在君媱心里,自己的鋪子和現代的超市一比,那絕對就是可以用「簡陋」來形容,畢竟古代物資的匱乏,經濟的落後,都大大限制了她想大展拳腳的心思,所以,她還是要圈地,有地就有糧食,有糧食你就可以發家致富,瓜果蔬菜,玉米水稻,她不信就做不到心中的目標。

下午,當接到主家信兒的工匠听說可以開始做工了,紛紛開始忙碌起來,那鋪子里面該拆的拆掉,該添置的就添置,忙活的是井然有序。

前前後後不過七八天的時間,鋪子就已經收拾妥當,而開張也就在這幾天。

書房里,寧月謹放下筆,將寫好的字交給苗若,讓他去找人做好匾額,這次略有不同,只是在匾額下方多加了兩個字「二店」,這還是君媱要求的。

三日後,君媱命人去江郾城通過水路運來的各種鋪子必須的商品已經到位,也已經被擺上了貨架,而開張的日子就定在當天。

這一天很是熱鬧,整個洛水城的大戶人家差不多都來了,從而也帶動了福運酒樓更加的繁忙,前面整條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很多路過洛水城的人都只得繞道而行。

因為東家背景不凡,知府老爺,城主都紛紛前來道喜,那些善于見風使舵的人更是削尖了腦袋想沖進來。

這一天的營業額很客觀,達到了四千兩,讓君媱別提多高興了。

忙碌完之後,寧月謹就不得不離開了,只因為如今的情勢,還容不得他太久在外逗留,這也是身為皇家人的無奈。

朝綱不可逆。

君媱也沒有太久呆在洛水城,而是又在這里觀察了十幾天之後,這才決定回家。

離開家一個多月,那兩個小家伙估計早著急了吧,以前還說出門的時候一定會帶著他們,只是如何能帶,一個在上學,一個還小舍不得她長途跋涉,做娘難啊。

只是,就在他們收拾好,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上門求見,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南宮家的大小姐,南宮若水。

花廳內,君媱表情淡淡的看著她,夏月給兩人倒上茶水。

「南宮小姐,請用茶。」

「多謝君姐姐!」南宮若水愁容滿面。

她知道自己那天做的有點不好,可是她也是個女人,對于君媱和程清乾坐在一桌,這讓她心里很是難受,所以在別人為難她的時候,自己才沒有出言相幫,如今想來,她真的很後悔。

「南宮小姐來找我,不知有何事?」

「君姐姐……」她不安的捂著茶杯,臉頰泛紅,似乎有點難以啟齒,「那日之事,是若水的不是,還請君姐姐切勿怪罪。」

「南宮小姐說笑了,你並未做錯什麼,何來怪罪一說。」勿怪?她都沒當回事好吧。

「君姐姐,那日……」她這語氣,是不原諒自己麼,在整個洛水城她南宮若水就是天之驕女,月牙閣的擁有著,而如今她都親自登

門道歉了,她居然如此敷衍于她。

君媱抬手制止她,「南宮小姐,我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沒親沒故,不是姐妹更不是熟人,您這怪罪一說,有點不通,再說南宮小姐在洛水城頗負盛名,就算小婦人怪不怪罪,于南宮小姐也沒有任何的妨礙,何必有勞您親自上門,還說是謝罪,小婦人只是一介商人,和小姐並無任何相交集的地方,所以您今日登門的理由,著實讓小婦人不解了。」

她也不想,只是最近程公子對她更是冷淡了,思來想去,她就覺得定是因為自己得罪了君媱,才讓他對自己這種態度。

只是人家君媱根本就沒當回事,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壓根就瞧不起她南宮若水?

她自持清高,也是洛水城盛名已久的才女,多少文人墨客想和她吟詩作對,多少大家千金想和她做手帕交,只是她瞧不起那些庸脂俗粉,看不上那些自詡風流的才子墨客,程清乾沉穩內斂,自數年前一見,就讓她芳心暗許,這幾年兩人雖無任何肢體接觸,卻也相視時淡淡一笑,如今,他的笑容依舊那般溫暖,只是其中流露出的疏離,卻是瞞不過她這顆敏感的心。

想到可能是因為自己得罪了君媱而被程公子疏離,這就讓南宮若水別提多別扭了。

她承認最開始的時候是欣賞君媱的,只是經過那天的事情,她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警惕的心理,更埋怨她明明有了夫君,還讓程公子對她上了心。

「不怕君姐姐笑話,若水深深愛慕程公子,只是因為那日的變故讓程公子對若水多有誤解。君姐姐,相逢即是有緣,若水懇請君姐姐能幫若水和程公子說說,那日之事,真的不是若水有意為之。」

原來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只是,她既不是媒婆,又不是愛心泛濫的聖母,為何要幫她?

她喜歡的是心思坦率,有一說一的人,而不是這種明著溫柔似水,暗里耍小動作的人。

那日的事情她可以不在乎,甚至當作沒有發生過,可是她憑什麼覺得自己會幫助她?

再說了,她和那位程公子不過只是一面之緣,若是她的話真的那麼管用,還用如此長途奔波的開鋪子,只要說說話就能促成一段姻緣,她早就改行了。

「我想南宮小姐找錯了人,這種事情找嫣兒小姐不是更容易。」君媱抿口茶,眼角的余光看到雙拳緊握,一臉氣憤的兩個丫頭,不禁失笑的搖頭。

「小婦人和程公子只有一面之緣,這種點鴛鴦的事情,還真是做不來也做不得。」

「君姐姐,若水都親自上門和姐姐道歉了,難道姐姐真的就不肯原諒若水麼?我們同為女人,這種姻緣一錯就是一生的事情,姐姐真的忍心看著若水終日以淚洗面嗎?」這個女人,好狠的心吶。

君媱無語了,她終日以淚洗面和自己有半毛錢的關系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再說她也覺得那個程公子並不喜歡這位南宮小姐,否則就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不搭理心愛的女子,這種趨炎附勢之人也不值得女子喜歡。

看到面前那張梨花帶雨的絕美容顏,君媱心里不禁冒出一句很經典的詞︰**!

「南宮小姐,若是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衙門做什麼?當然咱們這點小事提衙門有點矯情了,只是姻緣乃是天定,人力不可抗拒,所以依我之見,南宮小姐還是在程公子身上下下功夫吧,保媒這種事情,請恕小婦人無能為力。」

南宮若水眼底閃過一抹怨恨,卻很快消失。

君媱自是沒有察覺,就算是察覺到了,也不會把她放在眼里的,不是她自大,而是不值當,對于沒有發生的事情,君媱不是仙人,無法預測,但是若是被她知道有人打自己的注意,那麼,請你們的皮都繃緊了,她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幫你們松一松。

雖說防患于未然,那也是在知道對方是采取什麼手段的時候才能防不是,生活不是舞台劇,沒有劇本讓你按部就班。

她擅長的是商斗,宅斗宮斗,君媱自認,弱爆了。

「如此,南宮小姐請吧,小婦人還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站起身,直接下了逐客令。

管她是什麼才女神女的,她不是舞瀟瀟,自己也不是南宮玉,沒有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義務。

南宮若水走了,走的時候美眸微紅,我見猶憐,卻也走的

滿月復怨恨,哀怨惆悵。

等送走南宮若水,兩個丫頭這才邊收拾,邊對君媱抱怨。

「東家,她以為她是誰啊?會哭了不起啊,秋菊也會。」秋菊當時說實話都要氣炸了,恨不得把桌上的茶壺拿起來,直接把熱水澆到那個女人身上,什麼玩意啊,那說的還是人話嗎?

「你這丫頭,別亂說。」夏月噗笑,隨後看著君媱道︰「東家,那位南宮小姐明著是來道歉,其實字字在控訴東家的不是,拆散她和程公子的姻緣,依婢子看,那位程公子也並不見得就是喜歡她。」

君媱給夏月一個贊賞的眼神,好一個七竅玲瓏的小丫頭。

「只可惜啊,身在迷局自不知。」說完輕嘆一聲,隨後叮囑道︰「趕緊收拾,咱們回家。」

「是!」

回到城主府的南宮若水在自己屋里大肆摔打一番,一陣發泄過後,整間屋子如狂風肆虐般,茶杯瓷器碎了一地,讓屋里屋外的婢女嚇得全身發抖,她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姐這般怒氣沖沖的樣子呢。

「你這丫頭,這是怎麼了?」一個機靈的小丫頭喊來了城主夫人南宮蘭馨。

「姑母!」見到來人,南宮若水美眸含淚的撲了進去。

「怎麼回事,在洛水城誰敢惹咱們若水大小姐啊?」美婦抱著南宮若水柔聲安慰道。

「怎麼沒有,現在所有人都欺負若水,姑母,若水都不想活了。」她低低啜泣,好不讓人憐惜。

南宮蘭馨心疼的看著她,這可是自己哥哥唯一的女兒啊,七年前兩人從京城回來的路上被人雙雙刺殺身亡,只運回來兩具尸體,因為若水年紀還小,也沒有兄弟,所以這城主就落在了自己丈夫身上,對于這個從小失去父母的佷女,她可是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看待,只因為大哥大嫂,對她特別的恩厚。

「和姑母說說,是誰這麼大膽,姑母讓你姑丈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其實她心里有數,這個丫頭喜歡知府公子,只是那個程公子她看著也不錯,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意。

其實她也曾經想要勸佷女放下的,卻每每提到程清乾這個名字看到她那愛慕的眼神,自己就難以啟齒。

「是和美百貨的掌櫃的。」她縴弱低語,「就因為那日若水不小心開罪了那位君姐姐,程公子就對若水極是冷淡。今日若水去君姐姐府上向她賠罪,卻被她趕了出來。」

中間的部分她沒有說,只是說了開頭和結尾,其實她並沒有說錯,她就是被君媱趕出來的。

南宮蘭馨心里很是不悅,她從小捧在手心的佷女,居然被另一個女子給趕出府門,這是在打他們城主府的臉面。南宮世家是先皇親封的城主,世代世襲,如今才不過短短百年,就有人欺負到他們頭上了,是小瞧了他們南宮府嗎?

不是,南宮蘭馨並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婦人,前些日子自己夫君就帶著兒子去給人家賠罪,很明顯那位君夫人的夫君不是泛泛之輩,至少讓自己夫君就忌憚,在南宮蘭馨心里,佷女自然是重要的,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南宮府的百年聲譽。

想到這里,就算是有心為佷女抱不平,可若是涉及到那位君娘子,她就不得不慎重,這件事還是要和自家夫君透透氣。

想到這里,她讓收拾完房間的小丫頭取來一盆清水,親自擰了帕子遞給南宮若水,柔聲道︰「你也別著急,這件事我自會找你姑丈商量,女孩子可不能這般摔打,萬一傳出去,讓外人听到,你這丫頭豈不是要落人口實了。」

南宮若水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沖動,垂眸紅著臉,細聲道︰「是若水的錯,姑母就原諒若水這一次吧。」

看到她那張酷似兄嫂的小臉,南宮蘭馨撫模著她的發,「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這丫頭就好像是我的女兒一般,為人父母的哪里有和自己子女計較的。你呢,就好好的休息一下,等醒來,姑母定會給你一個好消息的。」

「若水謝過姑母,姑母待若水真好,若水最喜歡姑母了。」她這才破涕為笑,依偎在南宮蘭馨的懷里撒嬌。

走出南宮若水的小院,她一路徑直去了城主府前院的書房,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書房看書吧。

「夫人!」門口站著的兩個小廝見到她來,忙抱拳問安。

「嗯,大人在書房?」她詢問道。

「大人正在看卷宗,是否讓小人通報?」

「不用,我自己進去。」

兩個小廝打開門,等南宮蘭馨進去之後,隨即關上。

「老爺,別總是看卷宗,偶爾也休息一下。」她走上前,給孔知謙倒了一杯茶,柔聲說道。

孔知謙抬頭看到她,笑著接過茶水,「夫人怎麼來了?」

「馨兒有事要問老爺。」

「是若水那丫頭的事情吧!」孔知謙的臉色有點不愉。

其實他對若水並沒有什麼意見,唯一不喜的就是自己妻子對兒子的關愛有時還沒有那丫頭多。

其實孔知謙心里明白,自己妻子是南宮世家的人,而如今城主的位置也因為南宮世家沒有男丁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她心里覺得愧對了南宮家的列祖列宗,對于唯一留下來的女子,她可是放了十二萬分的心在她身上。

孔知謙坐上城主之位已有七年,很多事情經過慢慢的磨合自然也就心思通透了,自己這個妻子的想法他也算是明白的**不離十,就像當初,她想著讓自己兒子隨性南宮一般,她是想為那丫頭找個出色的夫君,生下的孩子將作為南宮家的繼承人,而自己這個城主的位子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重新回到南宮家。

只是,做慣了城主之後,他真的還會容許妻子的作為嗎?

答案是否定的。

當初他娶南宮蘭馨,最主要的是因為她的身份,在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終于除掉了南宮家最後的一點血脈,如何還會讓那丫頭壞了她的事。

不過,南宮蘭馨溫柔謙順,曾經兩人也有過很多甜蜜的回憶,卻終究實在那個丫頭橫插一杠下,慢慢的消散。

只是他隱藏的深,至今無人發覺罷了。

「馨兒就是想問問老爺,那位君娘子到底是何種身份,居然那麼大的派頭,讓若水哭的那麼厲害。想到老爺前些日子去了那戶人家家里,所以就想要問一問。」

只是她話剛說完,孔知謙就冷下了臉色。

「夫人,這件事切莫要再提,若是你真的可以因為一個丫頭受了那麼點委屈而去找君娘子的麻煩,那麼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這是將孔家和南宮家置身于陷境之中。」

南宮蘭馨很少見到丈夫這麼冷的表情,頓時愣住了。

「這是為何?」她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店鋪的東家,到底是有如何讓人驚訝的身份背景,而且他們南宮家還是開國元勛,如何就能被一個女子給欺負了而不能討要一個說法。

「因為,她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謹親王,當今皇帝的親弟弟,他只是一介城主,按照品階也不過只是五品,還不足以面聖,但是他卻是見過這位親王的。

皇上是個心狠的,但是若說全天下唯一一個能讓皇上真心對待的人,只有一個,而且是僅有的一個,那就是謹親王。

全天啟國,誰都知道,當初先皇屬意的皇位繼承人是這位王爺,可是他卻甩袖將皇位讓給了元豐帝,如今十幾年,他都沒有子嗣,在孔知謙的心里,這就是皇上疼愛這位親王的緣故。

當然孔知謙的想法,也是代表著大部分人的想法,但是皇家秘辛終究是秘辛,不是人人都能明白的。

大概也只有元豐帝和薛離塵知道,寧月謹是對那個皇位真心的沒興趣。

寧月謹是一個重情誼勝過權利的人。

但是,在他心里,情誼卻又是一種奢侈的東西,並不是說和他流著相同的血,就能得到他的青睞,他是一個很矛盾且謎一般的男人。

見自己夫君都這麼忌憚,南宮蘭馨這心里不是個滋味,來的時候還答應了若水,要為她出口氣的,如今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就食言了。

不過,對于若水的婚事,她身為姑母還是要努力一下。

「老爺,若水今年已經十八歲了,馨兒身為姑母為此甚是著急,不知老爺可有合適的人選?」

「依夫人的意思呢?夫人自那丫頭很小的時候就帶在身邊,想必她的心思,夫人是比我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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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了解是了解……」她皺眉,「只是若水心屬知府家的長公子,不知道老爺覺得如何?」

「這個我倒是可以想一想!」程清乾是個很有前途的孩子,而且就算是兩人成了親,以後的孩子也必定不能隨姓南宮,不說程兄不會同意,但就是那個小子,都是個心思重的,至少他自認看不透程清乾到底在想什麼。

南宮蘭馨不禁展顏,「如此,馨兒就勞煩老爺費心了。」

只是孔知謙卻挑眉,看著她道︰「夫人也屬意那孩子?要知道,他們可是正五品官家,以後的孩子是絕對不可能隨姓南宮的。」

他的話一說完,南宮蘭馨就愣住了。

是啊,這個問題被她自動的忽略了,自己夫君不過是從五品,但是因為身份的特殊,倒也是上得台面的,但是人家乃官宦世家,而且那程家大公子不論是相貌還是人品都是上上之選,想嫁入程家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若是他們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自是被很干脆的拒絕的。

想到這里,她不禁為這事犯了愁。

君媱是兩日後到達江郾城的,她們只是在店鋪前停留了一下,看了看情形,就不做停留的去了城郊外正在建造的莊園。

常濤看到君媱,忙疾步迎上去。

「東家,您來啦。」

「常管事,建造的如何了?」她放眼望去,一堵高高的圍牆,隔絕了眼前的視線。

常濤領著君媱從還沒有裝門的入口進去,里面一派繁忙,一個多月,圍牆也只是搭建了一半而已,只因為那邊是緊貼著山壁,為了堤防有人從山上看到內里的景致,上面的圍牆相對的會更高,但是也更艱難。

「山上的圍牆比較麻煩,預算仍舊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只要圍牆築好之後,這莊子也就快了。」

君媱點點頭,「不用太著急,首先要注意工匠的安全,哪怕慢一點也無妨,他們賺錢都不容易。」

「是,東家盡管放心,老奴自會安排。」

走到小瀑布前,君媱還想著在這潭邊建一座小樓,下面全部用木頭撐起來,距離地面兩米左右,然後用螺旋階梯上去,一半在地面,一半在水中,這樣夏日在這里,旁邊就是瀑布澎湃,水花飛濺,絕對是納涼的好地方。

在莊園停留了約一個時辰,君媱就坐上馬車離開了,臨走時給了常濤五千兩銀子,讓他給工人平時的加餐和工錢,而建造莊園的銀錢都已經留在了涂采薇那里,隨用隨取。

君媱他們沒有再路上停留,而是連夜趕回了家,都回到家里,已經是清晨了,迎著那金燦燦的朝陽進了家門,她先讓兩個丫頭和周廣去休息,之後就去了上房。

此時柯嬸子正端著湯從廚房出來,看到君媱頓時大呼道︰「東家,您回來啦!老爺夫人,東家回來了。」

看著那端著湯,還絲毫不會濺出來的柯嬸子,君媱著實驚訝了,好彪悍的平衡力啊。

屋子里的君正民夫婦听到這聲音,還沒等他們往外跑,兩個小家伙就已經比他們先沖了出去。

「娘親,娘親……」巧兒那稚女敕的聲音一路傳來,然後一個猛沖,鑽進了君媱的懷里。

君媱被她撞的向後退了半步,好容易穩住身子。

「你這丫頭,小心點,這樣多危險啊。」

「可是,巧兒想娘親啊。」小丫頭仰著小臉,噙著淚看著娘親,好想好想。

好吧,君媱認輸,這張小臉太欺負人了。

旁邊無憂也是笑眯眯的看著君媱,這次娘親離開的時間又是很久,他可是擔心壞了,回來就好。

「你們在家有沒有乖啊?」彎腰抱起巧兒,看著出來的君正民夫婦,「爹娘,我回來了。」

楊氏一下子擠開君正民,拉著閨女進屋,「吃飯了嗎?剛做好。」

「沒有呢,我就想著吃點飯,進屋休息一下,趕了一晚上的路。」她這也是想得緊,否則如何也不會趕夜路的。

果然,君正民就開始說教了,「你這丫頭,今晚就現在鎮上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來也行啊,這樣趕夜路多不安全。」

「就

是啊,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再想孩子也得為自己想想啊。」楊氏這次也向著自己男人。

君媱不住的點頭道歉︰「是,爹娘,是女兒錯了,下次絕對不會了。」

「還敢有下次!」楊氏嗔怪道。

「沒有,絕對沒有。」她舉手投降。

其實在君媱心里,看到兒子那張笑眯眯的小臉的這一刻,她就覺得,哪怕是死在路上也值了,再說暗中還有人護著呢。

之後吃完飯,楊氏就讓無憂去書肆,讓君媱趕緊去休息一下,至于巧兒這丫頭,也不回自己屋了,直接跟著君媱去了她的房間,說是要抱著娘親睡覺。

君媱無奈,只得抱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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