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 087,全部給你,包括我

作者 ︰ 席妖妖

這一頓飯,說實話,君媱吃的並不舒坦,老太太那一張冷面,讓滿桌的氣氛都跟著冷淡了不少。

不過重陽佳節,全家人要一起登高,這登高就免了,一起吃個飯也就差不多,但是這吃飯都如此的無趣。

只是,那葡萄酒,卻是讓在桌的人都贊不絕口。

回去的路上,君媱攙扶著楊氏,就怕她一吹風,酒勁上來犯暈,君正民則是兩個兩個孩子,一行五人慢慢的往回走。

「娘,你好點嗎?」君媱擔憂的看著楊氏那微微泛紅的臉頰。

「本來也沒多大事,就沖著這葡萄酒這麼好喝,娘今兒就是醉了,也值當了。」楊氏腦袋雖然有點暈,可是卻並不糊涂。

「可不能這麼說,醉酒可不是好受的,不過以後酌量的飲用一些,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君媱笑著道。

「嗯,這要是你說不讓喝,我這心里可是得惦記著。」

「可不是,雖然並不如白酒勁道大,那口感卻很綿長,真不錯。」君正民點頭附和。

「媱兒,這些就,你要賣給誰啊?」這麼好喝的酒,想著也送回楊莊去給自己爹娘嘗嘗,他們肯定也會喜歡。

「還不知道呢,這幾天我就會處理的,反正咱們的價錢絕對不會低了。」君媱眯著眼,在皎潔的月色下,很是嫵媚。

「媱兒,咱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莊戶人家,可不能為了錢,使勁坑了別人。」君正民正色道。

「放心吧爹,女兒是那樣的人麼。」君媱嗔怪的瞪了君正民一眼。

就算是,她也不會讓這對老實的父母知道的。

回到家,夫妻倆就回屋睡覺去了,而兩個小家伙也因為夜深,和君媱告別之後,就相繼回屋了。

君媱坐在書桌前,紙筆在信紙上寫了起來,好半晌停下筆時,外面夏月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東家,熱水準備好了。」

「嗯,我馬上就來。」君媱把信紙折疊幾下,塞進旁邊的信封里,然後附帶了幾種螃蟹的做法,畢竟是要送進宮的,每一只十兩,可是比賣給薛離塵翻了一番啊,想到那個家伙只是螃蟹就賺了不少,她就暗自嘟囔︰奸商!

而自己到時候,那完全就是無本萬利的買賣啊,不過薛離塵,可是她很好的朋友,她是不會和他計較的,偶爾斗嘴還是很有意思的。

走出房間,夏月和秋菊已經在外間的炕上做著繡活,平時君媱用的帕子,鞋襪,幾乎都是出自兩個丫頭之手,穿在身上柔軟而舒適,君媱很喜歡。

「你們兩個,別總是在晚上做繡活,小心用壞了眼楮,這身上的物件,哪有那麼容易壞啊?一年做個四套五套的也足夠了。」

君媱說完,就走進了洗浴間。

夏月和秋菊看著已經消失了的君媱,不禁相視一笑。

「夏月姐,東家可真好,咱們就歇歇吧,等東家沐浴完了,咱們也回去歇著。」秋菊放下針線,柔柔那泛紅的指月復。

「你要是累了,就先眯一會,等回去的時候我喊你。」夏月沒听,沖著秋菊笑道。

「這怎麼行啊,才不讓夏月姐自己一個人呢。」秋菊嘟起紅唇,以前就好幾次因為她困,都是夏月姐一個人收拾的,次數一多她都不好意思了。

「你這丫頭,還真是不知道享福。」夏月輕笑這搖頭,沒搭理她。

秋菊覺得眼皮一點點的沉下去,等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忙睜開眼,眯瞪登的問道︰「夏月姐,東家洗好了嗎?」

「洗好了,咱們回吧。」夏月一起將秋菊的繡活放進針線匣子,然後在她嘟嘟囔囔抱怨自己的狀態看,兩人回了西跨院。

「天樞!」君媱洗完澡,披上衣服輕聲喚道。

「夫人!」天樞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站在窗外邊抱拳行禮。

「你將這封信送給寧月謹。」她把手里的信封遞給天樞。

「夫人放心,屬下即刻啟程!」天樞接過信,小心的放進胸口,然後飛身消失在原地。

君媱看著那空無一人的窗外,然後看著那漫天的繁星,淡淡低喃道︰「有武功真方便。」

謹親王府落梅閣,屋內暖爐升騰,檀香裊裊,淡淡的冷梅香充斥著整間屋子。

里面暖意融融,外面則是細雪飄舞,搖搖灑灑的落下來,堆積成薄薄的一層雪白,獨留下那角落處一座梅香掩映下的溫泉一處潔淨之地。

「爺,長公主在前院有事求見。」華忠在門外淡淡說道。

「等!」里面傳來清冷的聲音。

「是!」華忠離開去復命了,屋內的寧月謹,正紙筆描繪著畫中的人兒。

在謹親王府,四季閣本來就是禁地,而依蘭閣雖然寧雪晴進去過,不過另外三座卻是任由她求了無數次,寧月謹卻始終沒有應允,雖然寧雪晴想著就這麼硬闖,卻礙著有侍衛守著,她不得而入,有一次因為她撒潑,惡整了一名不讓她進去的侍衛,最後反而惹得皇兄發怒,被勒令半年不得踏入王府,此後寧雪晴就徹底的安分了下來。

此時,听到華忠的回復,寧雪晴癟癟嘴,卻並沒有說什麼。

從剛過晌午,一直等到如落西山,寧雪晴的耐性一點點的用盡。

她可是有好久沒有見到皇兄了,天知道她有多想啊,好在這段時間薛家的死老七不在京城,寧雪晴就趁著天氣晴好,來到了王府,誰想到皇兄居然連見都不見她。

「華忠……」她氣急站起身,揮舞著衣袖,大聲道︰「你再去問問,皇兄怎麼還不來。」

雖然皇兄平時話不多,性子也很是冷淡,但是對她一直都很好的,說話溫和,也會有笑容,而今天居然讓她整整等了一下午。

華忠躬身恭敬道︰「公主殿下,爺正在四季閣忙于政務,還請公主殿下再稍候片刻。」

「還怎麼稍厚啊?」她怒視,「我都候了快三個時辰了。」

這肚子都鼓起來了,她這是喝了整整四壺茶啊。

「雪兒,不得喧嘩!」清雅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語氣中透著絲絲的不悅。

本來還怒火沖天的寧雪晴听到這個听音,頓時怒火不翼而飛,然後轉身飛撲進寧月謹的懷里,絲毫沒有察覺到寧月謹那瞬間僵硬的身軀和變了的臉色。

抬手不著痕跡的將她推開,寧月謹步履優雅的走向主位的軟榻坐下,看著她,接過華忠送上來的茶,淺笑道︰「有何事?」

「皇兄!」寧雪晴絲毫沒有察覺到寧月謹的異樣,甩著衣袖上前,撅起紅唇,嗔怒道︰「皇兄,這次你可一定要幫雪兒啊,皇帝哥哥要把雪兒嫁到鳳家,雪兒不要。」

寧月謹斂眉,「你今年也十八了,早就到了議親的年紀,皇兄這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在考慮。」

「雪兒不要!」她尖叫,「皇兄,百里將軍不是還沒有正妻麼,他為何就不肯娶雪兒,雪兒怎麼說也是堂堂天啟國的公主,有哪點配不上他?」

「不得胡鬧!」他沉聲看著寧雪晴,讓她激動的情緒瞬間安定下來。

「嗚嗚,皇兄,你也不幫雪兒了嗎?」她掩面低聲啜泣。

「聖意難為,你應該知道皇兄乃一國之尊,所做的事情,必然有他的道理。」

「可以皇帝哥哥也不能不考慮雪兒的終身幸福啊!」

「難道你覺得嫁給百里少卿你就幸福了?」寧月謹慢慢轉動著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靜靜的看著寧雪晴。

什麼叫幸福?彼此心意相通,那才叫幸福。

寧雪晴模不準寧月謹的脾性,見他如此平淡,讓她心里不禁惴惴不安。

「可是皇兄,百里少將軍年少有為,戰功赫赫,百里老將軍又是三朝元老,手握重兵,若是雪兒嫁給百里將軍,不是更有利嗎?」她自小生活在宮里,什麼手段斗爭沒有見過,她愛上的人也值得寧家握住不是嗎?為什麼所有人都不同意?甚至就連她喜歡了數年的百里少卿都對她平平淡淡,甚至是不屑一顧。

「你錯了!」寧月謹毫不客氣的說道。

「錯了?雪兒哪里錯了?難不成百里將軍還不值得咱們寧氏王朝招攬麼?」錯了?她堂堂一國公主怎麼可能會錯。

「就是因為寧氏王朝需要百里少卿這員謀略兼備的將軍,才不能讓你嫁給他。」

百里少卿比他小上兩歲,和已故左相千金落水煙是青梅竹馬,如今因為她的介入,堂堂丞相之女淪為側室,已經讓百里少卿極為憋屈,如今還要把罪魁禍首娶回家做正妻,去管制自己心愛的女人,若是他寧月謹,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所以,就算是元豐帝答應了,他也不會答應的。

只因為,百里少卿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戰場奇才。

他不是怕百里少卿惱怒,而是不想讓他分心,畢竟他可是戍邊疆域最得力的少年英才,若是他因為這次的事情讓他分了心,寧月謹身上的膽子勢必會加重。

「可是,這有什麼沖突?」寧雪晴不懂,她喜歡百里少卿真的就那麼天理不容麼?

「雪兒,你可知道‘保家衛國’這四個字的含義?」他輕笑的看著寧雪晴,見她似乎怔愣的樣子,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玉質的桌面。

「皇兄……」她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含義。

「千萬將士背井離鄉,去到那西北苦寒之地,你以為他們為何如此?衛國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保家,護的自己的母親妻兒不被蠻夷欺辱,其實整個天啟國就是由無數的小家凝聚而成的,若是連小家都沒有了,誰人還會在乎這個大家?」他聲音越來越清冷,說的寧雪晴那顆心也是越來越不安,「百里少卿和他的夫人青梅竹馬,恩愛非常,你明知道如此,卻非要橫插一腳,逼的人家正妻變側室,雪兒,皇家公主當為天下女子之表率,你這可有點讓皇兄失望了。」

「……」寧雪晴愣愣的看著寧月謹,不知道他為何要訓斥自己,明明自己才是那苦命的,被逼著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他為何不安慰自己?以前的皇兄是不會如此對她的。

「皇兄,你不疼雪兒了嗎?」她不安的上前幾步,怯怯的看著她。

她好害怕,因為自己的母親出身微寒,生下自己沒多久就在後宮的慘烈斗爭中香消玉殞,而她當時就被寄養在良妃手中,只因為那時皇後已經整日吃齋念佛,閉鎖鳳棲宮,但是良妃是個面善心狠的,人前對她關懷備至,人後卻對她百般折磨,最後還是皇兄將她救出苦海,放在了一個嬪妃的身邊,這才快活的長大,自小她就覺得整個皇宮只有二皇兄對她是最好的,可是如今,為何卻是如此的讓她害怕。

寧月謹表情不變,「那也要有讓本王疼愛的理由不是?雪兒,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嗎?」

寧雪晴傻了,她不要,不要皇兄不管她。

「皇兄……」不要,她不要百里少卿了,她要皇兄的疼愛,就算是要嫁給鳳家那個陰陽怪氣的家伙,她也認了。

「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寧月謹淡淡下了逐客令。

華忠上前幾步,對寧雪晴躬身道︰「公主殿下請!」

寧雪晴還想說什麼,可是卻看到轉身走進後殿的玄色身影,只得帶著滿月復的傷心離開了謹親王府。

入夜,千影手持一封信,走進了書房。

「主子,夫人的信!」

寧月謹抬頭,眼底一抹瀲灩的光彩一閃而過。

媱兒的信?還真是稀奇,這大概是第一封吧。

接過來,抽出那僅放著一張紙的信紙打開,一行行娟秀飄逸的字體映入眼簾,等看完,寧月謹唇角那抹笑容,格外的燦爛。

呼……主子的心情很好。

千影心里不禁為自己的好命歡呼。

「明天讓滄瀾來見本王,你先出去吧!」

「是!」

竹影不解,楚滄瀾可是主子最得力的助手,素有「楚財神」的美譽,這麼多年,王爺能屯下如此富可敵國的財富,楚滄瀾在背後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只是,夫人的信,和滄瀾那小子有什麼關系?

不過,就算是心里再不明白,他還是連夜趕去了京城牡丹巷的千媚坊,那里是滄瀾那小子最喜歡的地方,不是因為里面美色雲集,而是去的人都是京中的權貴富豪,那小子能得到更多的情報。

千媚坊是京中最大的勾欄院,里面各子,只有你想不到的,絕對沒有你找不到的。

而因為招待的都是權貴重臣,商賈大亨,所以整座千媚坊,設計的可謂是富麗堂皇,奢華高雅,只是站在門前,那聲聲勾人心弦的絲竹聲和鶯聲燕語,就讓很多男人心都跟著酥了。

在後院有一座竹林,竹林中間,一座小院隱匿其中。

「小瀾瀾……」竹影推門進去,絲毫不懂得何為禮貌。

「滾,誰是小瀾瀾,死竹子!」一道暴怒從屋里傳來,然後一只茶杯飛了出來,竹影腳步一晃,身影一片殘影,等再次站穩,手中抓著一只夜光杯,慢悠悠走了進去。

楚滄瀾此時正坐在書桌後面,兩邊各站著一位美貌絕倫,身姿曼妙的女子。

而就在說桌上,那厚厚的賬冊,堆積如山,再看書桌後的男子……

身高約麼有一七八,但是那張臉,卻是毫無疑問的女圭女圭臉,也就是時下流行的「正太」。

難怪竹影會喊他「小瀾瀾」,確實「小」。

楚滄瀾忙的不可開交,從全國各處送上來的賬目,他因為前段時間離開了不少日子,如今堆積如山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事給小爺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真是,這死竹子不守在王爺身邊,跑到這里來鬼混什麼?

「真冷淡呢,好歹咱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啊,小青梅,哦?」竹影笑的奸猾,和他以往的形象不符。

「你他媽到底有沒有事啊?沒看我正忙著?」楚滄瀾可是煩死他了,和他說了多少遍不許喊他那麼心的稱呼了,死活不該。

「自然是有事,沒事你以為我想听你在這罵我啊?」

「有事就好!」他點點頭,然後頭也不抬的對左手邊的女子道︰「茜茜,給這家伙找院子最漂亮的姑娘伺候著。」

「是,公子!」茜茜盈盈一福身,然後轉身走到竹影面前,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就被竹影抬手制止。

「算了,你太狠心了,哎呀,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爺讓你明早去府里一趟,他有事找你。」

「嗯!」粗聲粗氣的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健筆如飛。

第二日,楚滄瀾就出現在寧月謹的書房。

「爺,您喚滄瀾有何吩咐!」楚滄瀾恭敬的道。

「這次你親自帶車隊,去君媱那里運酒。然後送進醉仙坊,每壇定價一千兩!」寧月謹交代。

一千兩?楚滄瀾驚愕的抬頭看著寧月謹,似乎覺得自己听錯了。

「去吧!」他揮手,有人會給你帶路。

等楚滄瀾走出書房,腦子還有點發蒙,一千兩,千兩,兩……

話說那是什麼酒啊?瓊漿玉液?居然價值一千兩。

「楚管事!」天樞走上前,「屬下天樞,見過楚管事。」

「天樞?」楚滄瀾挑眉,依據星象取名?這不是王府的侍衛啊。

「屬下王十五,名字是夫人取的。」天樞解釋道,然後看到楚滄瀾了然的表情,就明白自己不需要解釋了。

「那都是什麼酒?」一壇價值一千兩。

「是夫人親手釀制的,葡萄酒!」天樞道。

「葡……萄酒?」楚滄瀾傻了眼,他不只是被譽為「楚財神」更是天啟國當之無愧的「酒痴」,只要聞一聞味道,他都能馬上知道那窖藏的年份,以及所用的材料。

可是唯獨這葡萄酒,是他沒有喝過一次就永遠也忘不掉的,不是因為它就是比其他的酒好多少,而是這種酒給人一種特別的吸引力,尤其是對于他來說。

「趕緊走,有多少壇?」一千兩?有沒有搞錯,只要是他楚財神說這酒好,那就絕對是值得珍藏的極品。

「八百壇,總共八千斤!」爺說夫人就賣這麼多,余下的都是自己飲用,再就是送給家里長輩親戚和一些相交甚好的,尤其是少爺的先生,更是先送去了兩壇。

兩人帶著一隊二十兩馬車的車隊,浩浩蕩蕩的駛向青山鎮,去的時候,速度飛快,也不過前後三天的時間就到了。

君媱本來還覺得要多等上兩天,沒想到天樞回來的這麼快。

「楚滄瀾,見過君夫人。」第一眼,很一般。再一眼,很不一般。

這就是爺的心上人啊,的確是很不一般。

「楚公子客氣!」君媱淡淡一笑,然後道︰「咱們現在去地窖看看吧。」

「好!」他可是最著急的。

等走進地窖,看到那一壇壇別致精巧的酒壇,楚滄瀾不禁挑眉,不一般。

等君媱取來一壇,拍開封泥,然後取掉塞子,一股悠長而醇香的葡萄香味就竄進鼻翼。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味道。」楚滄瀾驚喜的大叫,那張女圭女圭臉更是顯得可愛無比。

看到君媱笑眯眯的望著自己,楚滄瀾模模鼻子,「君夫人莫怪,只是遇到好久,楚某憋不住。」

「無妨!」君媱理解似的點點頭,取來一只酒杯,從里面到處半杯,遞給楚滄瀾,「楚公子嘗嘗吧。」

楚滄瀾迫不及待的接過酒杯,先是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然後才喝了一口,抿抿唇,良久才笑的眯起了那雙小鹿斑比一般的大眼。

滑潤而濃重,柔軟卻厚重,果然是好酒,比當初第一次嘗到的那杯,可是更上一個檔次。

「這真的是夫人親手釀制的?」他睜著大眼看著君媱。

君媱輕笑著點頭。

話說,她還是有點不習慣,明明是比他高處一個頭的大男人,可是這張臉,著實讓人會忽略他的身高。

他長著一張這麼萌的正太臉,真的合適嗎?

「夫人,一壇一千兩,這是爺給出的價格,但是經過滄瀾的推波助瀾,還能翻上一倍的價格,夫人,八百壇,一千五百兩一壇,滄瀾就帶走了,想必主子爺知道,也是不會怪罪滄瀾的。」他笑眯眯的看著那八百壇造型別致的酒壇,好似那都是一群傾國傾城的女子般。

君媱都有點嚇住了,本來她想的最高的不過是一白兩,如今居然漲到了一千五百兩?這難道就是「名人效應」?

楚滄瀾是個很矛盾的人,平時脾氣粗暴,但是遇到別的事情卻又格外的精細。

如今得到了這麼多的好久,他也沒有太久停留,直接命人裝車,然後才樂呵呵的走了。

醉仙坊,是酒坊,而且還是京城最負盛名的酒坊,沒有分號,全國獨此一家。

而葡萄酒,對于天啟國的所有人來說,幾乎就是陌生的,就算有人听說,這喝過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八百壇,送去醉仙坊的只有兩百,余下的六百,被寧月謹全部存放進了王府的酒窖。

晚上,寧月謹和楚滄瀾對月小酌,那清爽中透著淡淡水果酒香的味道,讓人未飲先醉。

「爺,如何?」楚滄瀾笑眯眯問道。

「你覺得呢?」他自認對酒還是很了解的,但是比起楚滄瀾,那還是差了不少。

「自然是極品。」比那些梅子酒,什麼的,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

有了這位「酒痴」的話,那一下子被削減去四分之三的量,頓時更顯的萬金難求,二百壇,這在京城的大戶家里都攤不上一家一壇,而且一壇只有十斤,這也太少了。

于是,葡萄酒一在醉仙坊開張,前後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已經被銷售一空,畢竟買回去保存好了,也壞不了,而且葡萄酒啊,誰見過?連楚財神都說是極品,他們就算是多花點銀子,哪怕不好喝也不過就是頗費了一點,這萬一要是好喝,不買不就虧大發了。

八百壇,就買了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君媱總覺得有點坑人了,他們家也不過就是酒壇子花了六十兩,再就是采摘葡萄一點,幾乎就等于是無本的買賣,這轉手加點糖發酵一下,就是一千五百兩啦?

上房里間,君媱正悠閑的躺在炕頭上,身上蓋著一層薄毯和楊氏說著話。

不過,後來她的眼楮就一點點的眯上了。

看到睡過去的女兒,楊氏疼愛的看著她那緊鎖的眉頭,想給她展平,卻怕吵醒了她。

「東家可不是累了麼。」秦婆子在一邊弄著繡線說道。

「是啊,這一年,她可不就是全家最累的那一個,這孩子。」她都不知道如何替她累。

她靜靜的睡著,一直到臉上傳來一陣酥癢,才緩緩睜開眼。

巧兒笑眯眯的看著君媱道︰「娘親,要吃飯了。」

君媱抬手捏了捏女兒那肉乎乎的粉女敕小臉,撐起身子做起來,只覺得一股頭暈目眩,然後重新摔倒在炕上。

「娘親……」巧兒嚇了一跳,娘親的臉色好難看啊。

外間,楊氏听到巧兒的聲音,走進來一看,頓時也被君媱那蒼白的臉色給嚇了一跳,忙上前模著她的頭,哎呀,那滾燙的溫度,燙的楊氏心都跟著疼了。

「他爹,你快點,去請苗大夫來,媱兒病了。」楊氏探頭向院子里正和周廣梁全說話的君正民說道。

「啥?生病?」君正民怔愣,下一刻就轉身沖著外面飛奔而去,後面周廣和梁全也是緊跟著君正民的背影去了。

回到屋里,秦婆子已經打來了水,浸濕了毛巾放到君媱額頭,看著樣子是受了風寒啊,那小臉白的,真能嚇死個人。

等無憂回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爬上炕,看著君媱憔悴的樣子,似乎是回想到了去年的那一次。

旁邊妹妹正在撅著嘴抽噎著,眼楮都哭的通紅,春蘭和冬梅不斷的給巧兒擦淚,是怎麼勸都勸不住。

等苗大夫回來,就看到這屋里的一群女人那急切的樣子。

看到苗大夫,楊氏好像看到了菩薩一般,忙將他請到炕邊,指著君媱道︰「苗叔,您幫著看看,媱兒這中午還好好的,不過就是睡了一個下午,這頭咋就這麼燙呢。」

看到君媱的樣子,的確是很憔悴,而且也因為高燒,臉都透著詭異的慘白。

上前坐下,取出一應用具,給君媱把脈,等好一會,他才笑呵呵的道︰「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邪氣入體,又加上鎮日的勞累,今兒一時的松懈,那熱毒才一下子從體內竄上來,老頭子開幾副藥,按時服用,小半月就會好的。」

听到苗大夫的話,君媱不禁在心里皺眉,不過就是感冒發燒,就要吃藥?那可是草藥啊,雖然她能忍受,可是那味道,著實不好聞。

而楊氏和君正民這一大家子的人,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這要小半月的時間,定是要讓君媱啥都不做的,天天就躺在房里就好,有啥事不能吩咐下人去做啊。

于是,君媱就過上了病號的日子,雖然不用在醫院,這是如今這也沒什麼區別。

吃的用的自然有夏月和秋菊伺候好了,而巧兒也更是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守在她身邊,距離還不能太近,萬一傳染的話可就糟了,這讓小家伙更加的不安了。無憂相對于巧兒來說就鎮定多了,每天早晚過來陪她說會話,就會被君媱趕回去。

而夏月,也漸漸的在這段時間,被君媱委以了重任,但凡是需要記賬算賬整理的,都交給這個丫頭。

這天夜里,她正在屋里睡覺,就感覺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床榻前,坐下後,那灼熱的視線,熨貼著她的心,劇烈跳動不止。

睜開眼,就看到帶著風霜的男人,依舊是出色的讓人沉迷。

「你怎麼來了?」她笑問,京里不是應該很忙麼?

「你生病,我怎麼可能不在身邊。」抬手探探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看來燒是退了,「有麼有什麼不舒服的?」

「沒有了,就是覺得全身沒力氣。」這才是讓她煩躁的,全身酸軟,有時候就是靠著床柱坐一會,都覺得累得慌。

褪去外袍,寧月謹翻身躺進床里邊,然後伸手把她抱進懷里。

「今兒我在這里休息,你若是累了,就睡吧。」

君媱臉一紅,掙扎著就要讓他放手,「我好幾日沒洗澡了,身上難聞。」

寧月謹卻附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我也連著兩日的奔波,全身也不干淨,今晚咱們就將就一下吧,誰也別嫌棄誰。」

君媱見他如此說,也只得由著他了,而且這副胸膛真的很舒服,讓她心里的煩躁一點點的消失,轉而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等君媱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回京城了還是去了梅花山莊。

只是到了晚上她才知道寧月謹沒有走。

月涼如水,寧月謹抱著被他裹在薄毯里的君媱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和她一起看著那頭頂的皎潔月光和漫天的繁星,前面矮桌上,兩只就被外加一壇葡萄酒散發著裊裊水果香。

「我留下了六百壇,余下的都賣了。」

「留那麼多做什麼,反正每年都會有,以後的價格會不會越來越便宜啊?」

「是不能這麼貴了,不過放心吧,咱們的生意也不只是釀酒。」

听他這麼說,君媱的眼楮頓時就亮了。

看到她那絲毫不遜色于天上明月的美眸,寧月謹附身在她眼瞼上,輕輕吻了一下,看到她怔愣的表情,和漸漸染上紅暈的雙頰,心口一陣鼓噪。

他的動作很溫柔,眼神更是如絲如蜜,將她一點點的纏繞進去,越陷越深。

「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她抬手捧著寧月謹的臉,悄聲道。

寧二爺挑眉︰「你見的男人很多?」

君媱淚,她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沒有你見過的女人多!」還真是機智啊。

「是嘛!」寧月謹勾唇輕笑,在他眼里女人只有兩種,親人和陌生人,而遇到君媱之後,才多了一個命定之人。

端起酒杯,他輕抿一口,清冽的酒香順著喉管滑進月復腔,帶來一種愉悅感。

之後就被送到君媱唇邊,看著她張開唇輕輕酌了一口,伸手將酒杯擱在矮桌上。

喝下這口酒,君媱才想到剛才被她忘記的話題。

「親愛的,你有多少家當啊?」

親……愛的!寧月謹默然,這個稱呼真不錯。

「不知道。」他心情大好,因為一個稱呼。

「不……不知道?你的錢,你怎麼能不知道?」她瞪大眼楮,死死的盯著寧月謹,就怕他敷衍。

抬手點了點她挺翹的鼻頭,然後將她重新按進自己懷里,「是真的不知道,銀錢都是交給滄瀾打理的,你需要銀子?拿著我給你的令牌就能到全國各大通寶銀號取銀子。」

「能取多少?」她小臉上的病態瞬間消失,涎著臉看著寧月謹那柔和的下巴。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睫毛很長,膚質很細膩,這就是沒有環境污染,沒有各種雜七雜八化妝品的好處。

「你想要多少?」他寵溺的問道。

「我身上的錢足夠,只是想知道你的身價而已,好奇,只是好奇。」她是攬金高手,可不是敗家娘們,他一副寵溺,任她予取予求的表情是想怎麼樣?

瞧不起她哦?

「我也不清楚!」寧月謹是真的不知道,對于銀錢,他也就知道一個大體的數字,「應該有十六萬萬兩吧。」

這還是前幾天滄瀾告訴他的。

「……」君媱淚,那次自己有二百萬兩,她就覺得創業足夠,可是听到這個數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照這個數字看,她現在連寧月謹這家伙的零頭都不夠。

見君媱靜默不語,那臉上的表情也是千變萬化,想到當初她說的那句要做全國首富的話,寧月謹湊上前,張嘴咬住她雪白的貝耳,蠱惑邪魅的聲音在她耳畔低喃道︰「媱兒,嫁給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全部都是你的。」

「唔……」君媱全身泛起一陣激靈。

她仰頭看著那張懸在上面的臉,豐神俊朗,溫潤出塵。

「寧月謹,你是王爺啊,天啟國唯一的王爺。我呢,一介農家女,按理說和你這種大人物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咱們就好比那雲與泥,你是那白雲,我是那黑土,如今你居然低聲下氣,甚至連美色都用上了,不覺得太掉身價啊?」她不自卑,畢竟靈魂早已經換掉,只是替他叫屈。

明明就不用這樣的,若是以前的君媱,說不定就嫁了,但是現在的她,心底的障礙,一直讓她猶豫。

現代男人都靠不住,古代的可以嗎?

而且還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你是嫁還是不嫁?」他手指纏繞住她烏黑的發,絲滑的觸感,任由他纏繞多少次,總會從指尖快速滑走。

「想嫁,可是這心里也堵得慌!」她明白了,她這絕對是恐婚了。

如今這世道可不會說讓你離婚,更何況是身份如此懸殊的兩人,就算是君媱以後成了天啟國第一女土豪,這身份還是配不上寧月謹。

寧月謹輕嘆,「不是都說過麼,你只要做你喜歡的事情就好,背後的一切都交給我,媱兒,我可是忍耐了好久了,如今我馬上就要二十七了,你就真的忍心麼?」

不忍心,有啥法子?

難不成……

君媱心里有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不過,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著寧月謹的眼神,是那麼的不正經。

一股冷汗從背後生氣,他靜靜的不動聲色的看著君媱那探究打量的眼神,似乎是想從那雙眸子里面看出她到底在想什麼,不過終究是失敗了。

------題外話------

一更送到,晚上二更哦。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最新章節 | 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全文閱讀 | 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