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後 162、絕境•上

作者 ︰ 雲中晚歌

脖頸之間的爪子毛茸茸的,帶著涼意,直叫鳳傾毛骨悚然。她驀地睜開眼楮,果然就看到面前好幾張放大的毛臉。

三個雪人蹲坐在鳳傾身邊,雪白的瞳孔此刻泛著猩紅之色,眼底翻滾著濃濃的欲色。它們時不時地對著彼此呲牙咧嘴,似乎是在進行著某種談判。

鳳傾雖然听不懂它們在說什麼,可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她並沒有著急動作,面對如此強悍的雪人,她唯有以智取勝。

雪人發現鳳傾醒來,當即戒備地彈跳而起,人類都是狡詐的,它們雖然囂張,卻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鳳傾唇色蒼白,薄唇微微抿著,眼角的余光看向身側不遠處的君憐卿,發現他至今仍舊昏迷不醒,而此刻,他的身邊居然圍著好幾個雌性雪人!更可惡的是,那些個雪人正準備對著他伸出毛茸茸的色爪兒!

可惡!

鳳傾頓時怒火中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是一下子躍起來到了君憐卿的身邊,母雞護小雞似的將他緊緊地護在了身子底下。她鳳眸噴火,怒火中燒地瞪向周圍四散逃開的雪人,一臉想要吃人的凶殘模樣。

丫的!居然敢踫她的男人,這群野人是活膩味了麼!

鳳傾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憤怒,她左手手臂受傷行動不便,右手掩在衣袖中越握越緊。掌心是一枚白色的小瓷瓶,里面裝的是她閑來無事研制的新毒藥--蝕骨散。

所謂蝕骨散,顧名思義,中毒者骨骼會受到藥物侵蝕,如同萬蟻啃噬,生不如死,最終化為齏粉,消散于無形。

鳳傾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雪人們有著片刻的呆愣,它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眼楮里含著驚懼之色。這個人類的狡詐狠辣它們早已經深有體會,此刻唯恐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但是,不過一會兒功夫,雪人們便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它們跳著叫著不停地對著鳳傾叫囂著,眼中的猩紅之色越來越濃郁。

眼看著退開的雪人再一次逼近,鳳傾掌心的小瓷瓶越捏越緊。因為太過用力,指尖已經泛白。

「你們別過來!」鳳傾冷斥,眸光犀利如冰霜。

雪人們似乎沒想到鳳傾會突然開口,腳步不由得頓了頓,繼而更加張狂。它們不停地上躥下跳著,沖著她急吼吼地大喊大叫,那叫聲听起來夾雜著亢奮。

鳳傾真的是對這種聲音厭惡至極,就像魔音穿耳,讓人避無可避。

知道這一次不可能再躲得過,鳳傾幽深的鳳眸微微眯起來,眼底閃爍著嗜血的流光。之前因為事發突然,被雪人們佔了上風,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給它們任何囂張的機會!

迅速地喂給君憐卿吃了一粒藥丸,鳳傾右手拇指輕輕一彈瓶塞,瓶子里的蝕骨散便化作一團團霧氣,直噴向最先靠近的幾個雪人。

雪人們雪白的毛發上最先粘上了蝕骨散,瞬間受到腐蝕變得烏黑一片。它們驚恐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變化,叫聲更加尖銳刺耳。

鳳傾凝眉,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將這些聒噪的家伙丟到月亮上去!

這時候,君憐卿幽幽轉醒。迷蒙的黑眸仿佛還蒙著一層水霧,看起來有些惺忪。長長的眼睫輕輕地顫抖著,就好像美麗的蝶翼翩躚。耳邊的吼聲一聲一聲,難听得很,他不由得蹙起了眉頭,顯然同樣很討厭周圍的嘈雜。

「你醒啦!」鳳傾驚喜地輕呼。

熟悉的聲音使得君憐卿的神智瞬間歸位,他目光柔和地看著鳳傾,眼底深情款款。「傾傾,我這是怎麼了?」他下意識地微微蹙眉,腦海中一片紛繁錯亂。

鳳傾唇角輕扯,輕吊著眉眼,冷哼︰「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打擾了你跟這群母雪人洞房花燭,真是不好意思呀!」她話雖這麼說,神情上可是一點都沒有見她有絲毫不好意思之處。

濃濃的醋酸味兒飄散在空氣里,君憐卿眼珠微轉,很快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笑,笑容若雪蓮般高貴清華。「傾傾,可是吃醋了?」真是難得,這丫頭也會吃醋!

鳳傾理所當然地瞪過去,「你這不是廢話麼!」

君憐卿桃色的薄唇微微抿著,淡淡的蓮香帶著絲絲涼意飄散在空氣里。他抬手輕撫鳳傾的臉頰,黑眸里是滿滿的憐惜。「知道你會為了我吃醋,我很高興,因為這說明你在乎我。」

然後不等鳳傾做出任何回應,君憐卿便繼續說下去,聲音柔和得好似清風拂過柳葉,沙沙的,有點低沉,很有磁性,很好听。「但是,我卻並不希望你吃醋,因為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為了你保護好我自己,不再給你吃醋的機會。」

咦,好肉麻--

鳳傾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這朵小花兒最近可是越來越肉麻了。她沒好氣地翻個白眼,「行了行了,別在這里肉麻兮兮的了。再肉麻下去,你就是想要我吃醋,我都沒得吃了。」再磨蹭下去,兩人都得給雪人生吞活剝了,沒看到身後那些個雪人正一個個臉色猙獰麼?

君憐卿這才注意到周圍的雪人,只見它們原本雪白的毛發此刻已經變得慘不忍睹,一塊黑,一塊白的,長短不一,參差不齊。而它們看向他和鳳傾的眼神很不善,似乎恨不能將他們生吞活剝。但是又畏懼于什麼,不敢立即上前。

心思微動,君憐卿了然。想到昏迷前的事,他神色一變,語氣急急地問︰「傾傾,你沒事吧!」

鳳傾默,這丫現在才來問,會不會太晚了點?「你說呢?」她挑眉,反問,神情似嗔非嗔,似笑非笑。

君憐卿優雅地坐起身來,大手還緊緊地擱在鳳傾的腰間,半開玩笑地眨眨眼楮,語氣哀怨。「它們似乎被徹底激怒了,看來我們要開始一次雪山大逃亡了。」

「怎麼,你怕了?」鳳傾下巴微揚,神情睥睨。

君憐卿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怎麼會!有卿為伴,即便是下地獄,也甘之如飴。」

「那我數三聲!一、二……三!」

隨著鳳傾的話音落下,兩個人頓時如利箭般迸射出去,一左一右分別攻向周圍的雪人。其速度之快,只在原地留下兩道殘影,一紫一白。

經過了這半日的修養,兩個人的體力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雖然身上的傷並未痊愈,但是服用了鳳傾的藥物,早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鳳傾和君憐卿兩個人的目標正是雪人里面那一個身形最為高大、被眾雪人密切保護起來的雪人頭領。

那個雪人頭領見到鳳傾和君憐卿殺氣騰騰地直奔自己而來,當即目露凶光,不停地對著他們齜牙咧嘴,低吼示威。它胸前的毛發已經被噬骨散腐蝕的慘不忍睹,只剩下一塊光禿禿的紅肉,鮮血淋灕的樣子恐怖極了。

其他的雪人見到自己的首領被人圍攻,個個群情激奮,對著鳳傾兩人張牙舞爪,一臉凶殘地撲上來。

鳳傾身形靈活地避開了一個雪人的攻擊,與此同時,又是許多毒煙毒粉被丟了出去。不幸中毒的雪人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而就這一會兒功夫,君憐卿已經來到了雪人頭領的面前,望著比自己足足高出有一個頭的雪人頭領,他絲毫不懼,俊逸無雙的容顏冷若冰霜,比那雪山上的雪還要冷艷幾分。

雪人頭領被君憐卿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懾人的氣勢給嚇得連連後退,再沒了之前的囂張狂妄。它驚恐地望著君憐卿,似乎從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對一個渺小的人類產生了恐懼心理。

注意到周圍同伴們質疑的目光,雪人頭領頓時一個激靈,眸底的猩紅之色慢慢退去,恢復到以往的雪白。

無論何種物種,能夠坐上頭領的位置,都不是多麼簡單的事情。雪人頭領亦然。它雖然高高在上,卻也要隨時防備著受到同類的攻擊和挑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性命不保,被無情地拉下頭領的位置。

而現在,周圍就有那麼一兩個雪人,正用一種帶著點疑惑和輕蔑的眼神看著雪人頭領。雪人頭領當即停下後退的腳步,沖著四周不爽地低吼。十足的威壓從它的體內釋放出來,先前那幾個膽敢質疑它的雪人一下子便蔫了下來,眼底漸漸流露出臣服。

滿意于自己想要的效果,雪人頭領傲然而立,倏地,它舉起巨大的巴掌,對著君憐卿便橫掃過去。強勁的掌風夾雜著內力,叫人膽寒!

君憐卿眸光一凝,這雪人頭領居然擁有內力!不得不說,這其實是一件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和鳳傾兩人內功深厚,進了雪山卻幾乎成了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而這麼一個認不認鬼不鬼的雪人,居然擁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身形急退,君憐卿堪堪避開雪人頭領的掌風,下一秒鐘,人已經到了它的背後。手中捏著之前鳳傾暗地里交給他的一支拈一指桃花雨,對著雪人頭領便毫不猶豫地擲了出去。

為了一擊必中,君憐卿選擇了近距離搏擊。果然,結果沒有叫他失望。拈一指桃花雨如願以償地扎入了雪人頭領的身體之內。

漫天的桃花雨瞬間將整個雪洞點綴得如夢似幻,洋洋灑灑的花瓣密密麻麻地將雪人頭領包裹起來。那些艷麗的桃花就好像有生命一般,無論雪人頭領跳到哪里,總是能如影隨形地緊跟過去。從頭頂,到四肢,再到胸前背後,直到將它包裹得密不透風。

雪人頭領低頭呆呆地看著自己一身的桃花,雪白的瞳孔里仿佛還倒映著艷麗旖旎的顏色。看著原本白種帶著粉色的桃花漸漸變成血紅色,雪人頭領的眼底終于流露出恐懼的光芒。

感受著身體內的血液正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流逝,雪人頭領神色駭然,幾欲發狂。它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凶殘地看向君憐卿,緩緩地張開了嘴巴,露出兩只鋒利的獠牙。

吼吼!

雪人頭領怒吼著掙扎著,一臉猙獰地撲向君憐卿,恨不能將他生生撕碎。這個可惡的人類,居然暗算它!實在是不可饒恕!它一定要捉住他,狠狠地蹂躪他折磨他!

君憐卿目光冷然地看著撲向自己的雪人頭領,身體微微僵硬。不是他不想躲開,而是剛剛為了那全力一擊,他已經幾乎耗盡了體內的力氣。再加上傷口再次迸裂,此刻,他即便是想要躲開,怕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心中悠然一嘆,莫非他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不成?君憐卿自嘲一笑,想他在三國之中罕有對手,卻不想,進了這雪山,居然要敗在一個野人手里。果然是世事無常啊。

正在君憐卿走神的功夫,雪人頭領已經近在眼前了。眼看著雪人頭領的攻擊就要打在他的身上,如果不幸被打中,即便不死,怕是也得半殘。

這男人!鳳傾低咒一聲,目呲欲裂。顧不得周圍虎視眈眈幾欲發狂的雪人,她驀地旋身,從身旁一個雪人身上借力使勁地跳向君憐卿,直接將他撲倒在地。

兩個人一起跌倒在地,這才避開了雪人頭領的攻擊。「你傻了啊!為什麼不躲開!」鳳傾從君憐卿身上支撐起雙臂,低頭對著他好一陣吼。

君憐卿黑眸微微眯著,一言不發地只是定定地看著鳳傾。就在鳳傾正準備氣呼呼地爬起來的時候,他卻忽然抱緊她,身體緊接著向旁邊滾了過去。

剛剛從原地閃開,雪人頭領的掌風就已經到了。望著先前躺的地方,此刻正有一個巨大無比的巴掌印,那個巴掌印直接陷入了底下,留下一個足有一米多深的巨大深坑。鳳傾倒抽一口冷氣。幸好他們躲得快,不然此刻一定被拍成肉餅了!

「呼,好險!」鳳傾趴伏在君憐卿的身上,忍不住夸張地翻個白眼,目光落在雪人頭領身上的桃花瓣上,心道它怎麼還不死。

「難道說,這支桃花鏢對它沒有用?」鳳傾語氣里隱隱透著幾分失望。

君憐卿卻搖搖頭,否認。「先別急,再看看。」雪人的體質畢竟比人類強壯許多,大概需要多耗一些時間。

「再看,我們就該被拍成肉餅啦。」鳳傾笑容散漫,即便伸出如此危險的境地,即便一身的狼狽,也依然從容不迫。

君憐卿手臂擁緊鳳傾的腰,扶著她一起站起來。又接連躲開了雪人頭領的數次進攻,顯然已經體力不支。不過,這一次,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在有任何的退縮。就算是自己死了,他也要拼著最後一口氣,護送鳳傾安然離開這里。

就在雪人頭領又一次的進攻襲來的時候,終于,拈一指桃花雨發揮作用了。它體內的血流出來的速度越來越快,原本粉色的桃花如今已經紅得泣血。

終于,隨著砰地一聲巨響,雪人頭領終究是爆體而亡。龐大的身體瞬間破碎成無數艷麗的血花,飄飄灑灑地飄落在雪洞內每一個角落。

當真是尸骨無存。其它的雪人們見到自己的頭領就這麼在彼此的眼前消失,個個嚇得神情呆滯,竟是連對鳳傾和君憐卿發起攻擊都給忘記了。

空氣里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鳳傾有些不適應地屏住呼吸。望著四周呆愣的雪人們,她二話不說拉起君憐卿的手就往雪洞外跑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鳳傾發誓,這群野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了!

兩個人飛快地跑出雪洞,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因為雪山終年都是白茫茫一片,所以即便是太陽已經落山了,山里面也不會太暗。

順手尋到之前掉落的軟劍和匕首,兩個人手牽著手,不停地奔跑著。凜冽的寒風和冰涼的雪花打在臉上,冷入骨髓。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在這茫茫的雪山里面,顯得渺小而脆弱。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到兩人再也跑不動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看看周圍,似乎是到了某座山峰的半山腰的樣子。

鳳傾雙手叉腰,彎腰氣喘吁吁地說道︰「也不知道它們追出來沒有?」如果追出來,他們就徹底玩完了!

君憐卿到底是男子,體力比鳳傾要強好多。他伸手為她順著背,語氣憐惜。「先休息一會兒再走。」

兩人不再言語,只是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便繼續往前走。前面的路依然是個未知數,後面還有隨時可能會追來的危險,誰也不敢多做停留。

一路上,君憐卿都始終緊緊地握住鳳傾的手,不願放開一絲一毫。似乎只要這樣,就可以握住彼此一輩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整座雪山里卻回響起熟悉的聲音--吼吼!吼吼吼吼!那聲音此起彼伏,很顯然是來自四面八方,而且听聲音就能知道,這一次他們即將面對的雪人,遠遠不止之前的那十幾個!

鳳傾呼吸一窒,臉色微白。她懊惱地抬頭,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遠處竟然密密麻麻地站了一大群的雪人,數量多得驚人!

------題外話------

五一不放假,唉,桑心。結局前再發幾章吧,不然太長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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