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後 152、冰國再見

作者 ︰ 雲中晚歌

離月歌與君娉婷兩人的婚事就那麼定了下來,既然當事人都沒有意見了,鳳傾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如何走,是他們的權力和自由。

兩天後,鳳傾、君憐卿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前往冰國的路,離月歌以皓月國太子的身份與他們一路同行。而離妄言要帶著琉璃返回百花宮,剛好與他們順路。

于是就涉及到了馬車分配的問題。

君憐卿自然是要和鳳傾在一起的,偏偏離月歌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的瘋,非要跟他們倆硬擠,美名其曰,同門師兄弟敘舊。

君憐卿那叫一個恨啊,他和離月歌才沒有什麼舊情可以敘!但是,離月歌這一次卻是鐵了心地對他眼中的殺意視而不見,一路上悠哉悠哉地心安理得當著人形燈泡。

離妄言原本也想與鳳傾同坐一輛馬車,只可惜還要照顧琉璃,所以無奈之下只得上了另一輛馬車。

對于百花宮宮主忽然間變成一個男人,離月歌似乎看得很淡,從來都是深沉的眸子里波瀾不驚。

「喂,你都不好奇麼?」鳳傾斜斜地依靠在君憐卿的身上,一邊啃著隻果一邊問。

離月歌只賞給鳳傾一個黑漆漆的後腦勺,語氣淡漠得可以。「好奇?我為什麼要好奇?」

「難道你不應該好奇麼?」鳳傾覺得她跟離月歌就好像在這里繞口令玩呢。

離月歌終于肯回過頭來,嘴角的笑帶著一絲玩味。「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好奇百花宮宮主為什麼會是一個男人?還是應該好奇,他其實是我的皇弟?」

「你都知道了!」鳳傾刷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驚得手中的隻果核直奔對面的離月歌而去。她若無其事地撫了撫衣袖,「你是怎麼知道的?」

離月歌很是淡定地山躲開突如其來的襲擊物,語不驚人死不休。「猜到的。」

鳳傾頓時深受打擊,她不屑地撇撇嘴,輕嗤︰「你以為你是神棍啊!」

「人聰明,沒辦法的事。」離月歌的回答不可不謂之瑟。

鳳傾撈起一個隻果就沖著離月歌砸了過去,目標是他那一張瑟的臉。「不要臉,還真把自己當神棍啦!」

「是不是神棍,又有什麼關系?」離月歌單手接住迎面而來的隻果,低頭小小地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鳳傾恨得磨牙,鳳眸微眯,恨不能一個鞋底拍過去。

神棍?一直伸長了耳朵的君憐卿心思一動,犀利而幽深的目光霎時落在離月歌的臉上。那種隱隱的熟悉感……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國師!」君憐卿忽然開口。

離月歌低垂著眉眼,閑閑地啃著隻果,動作優雅得就好似天邊的流雲。對于君憐卿的話,只當沒有听見。

君憐卿眉心微微蹙起,難道說他猜得不對?可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是絕對不會錯的。「璇璣國師,你就不要再裝了,我的……師兄。」

離月歌依舊不疾不徐地啃著隻果,就好像那隻果是天上人間最最美味的仙果一般。

鳳傾瞬間就明白了君憐卿的意思,她冷笑出聲,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驀地伸手揪住離月歌的衣襟。「離月歌,你是那根神棍?!」

離月歌被鳳傾粗魯的動作給拉扯地身體左搖右擺,手中的隻果卻依舊紋風不動。他抬眼看向鳳傾,唇角微扯。「我不是。」

「你不是?」鳳傾才不會相信呢,干脆整個人都湊上前,兩只手死死地抓著離月歌,「離月歌,你老實告訴我,你當時為什麼要背叛我?」

離月歌吃隻果的動作頓住,他垂眸幽幽地看著抓著自己衣襟的雙手,那兩只手細膩柔滑,完美無瑕。心底嘆息一聲,他探出一只手,一點一點地撥開鳳傾的手,「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何必還苦苦糾結。凡事若是能夠放下,定然會快活很多。」

「你說放就能放的麼?你當這是什麼?」鳳傾有些怒了,倒不是說她還在糾結于往事,而是被離月歌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給氣得不行。

離月歌默,許久,終是開口,卻是最讓人討厭的那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天機不可泄露?「呵,你果然是那根神棍啊。」鳳傾笑意蕭索,卻是沒再繼續糾纏下去。轉而又撈起一個隻果,啊嗚啊嗚泄憤似的啃著。

對于鳳傾的話,離月歌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是與不是,或者他到底是誰,他根本就不在乎。

馬車內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君憐卿左右看看鳳傾和離月歌,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兒。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他們之間,都始終存在過一段不曾有他參與過的歲月。這讓他心里面酸酸澀澀的,有點嫉妒,有點不平。他忽然很好奇,鳳傾曾經所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自從這一次開始之後,鳳傾就沒有再跟離月歌說過一句話,離月歌也難得地上了另一輛馬車,與離妄言和琉璃呆在一起。

兄妹三人可以說是第一次正式會面,一個個的都沉默寡言得很,那氣氛就更加詭異了。不過,離妄言每日里忙著照顧琉璃,所以也懶得搭理離月歌。

經過皓月國的時候,離妄言帶著琉璃中途離去,直接回了百花宮。這一路上,他和鳳傾相見的次數少之又少,說的話更是少得可憐。望著馬哲漸行漸遠,他忽然間生出了一種從此失去的感覺,心里面失落落的,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已經徹底失去了。

琉璃靜靜地站在離妄言身邊,看著馬車駛出視線,原本清澈水潤的眼眸里一片晦暗。也許她小不懂情為何物,但是那時情竇初的美好開卻是真實存在過的。雖然,那美好只不過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馬車已經看不見了,離妄言壓下心頭的失落,手臂擁住琉璃的肩膀,低嘆道︰「走吧,琉璃。她已經走遠了。」

琉璃任憑離妄言擁著,始終沉默不語。

離妄言頓覺頭疼無比,如今的琉璃就好像是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了一樣,甚至連正藏人的喜怒哀樂都沒有了。看來他今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呀,不過眼下,還是先回百花宮比較好。但願,故地重游,能夠喚起琉璃的共鳴。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低著頭沉默不語的琉璃卻忽然將臉埋進離妄言肩頭,竟是低低地哭泣起來。瘦削的肩膀不停地輕顫著,很顯然她此刻的情緒有些失控。

「琉璃,你怎麼了?」離妄言大驚失色,急忙低頭想要去看琉璃的神情。她的哭聲,于他來說,就好像是用刀子一下一下戳他的心窩,讓他也緊跟著揪疼無比。

琉璃卻只是哭,眼淚就好像永遠都哭不完一樣。這些天以來,明明與鳳傾離得這麼近,可是她卻越來越清晰地明白,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何止天和地。人生中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不想竟是一個女人,這叫她難以釋懷,總覺得是鳳傾欺騙了她,玩弄了她的感情。

可是,實際上,鳳傾又有什麼錯呢?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在一廂情願、自欺欺人。琉璃緊咬著嘴唇,破碎的哭聲卻怎麼也堵不住。

離妄言伸手輕拍著琉璃的背,柔聲安撫道︰「好了好了,琉璃是天下間最美麗善良的好姑娘,以後一定會找到一個天下間最最優秀的男兒。乖,不哭。」

琉璃不抬頭,眼淚依舊流個不停,心里面卻因為離妄言的安慰而好受了許多。可是,總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甘心呢,她悄悄地捏起拳頭,神情陰暗。

剩下的路途,鳳傾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出氣候的變化。如果說,金夏國是四季如春,皓月國四季分明的話,那麼冰國卻是一年到頭冷寒如冬,入眼都是茫茫雪原,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幸好大家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可以用內力抵抗嚴寒。

冰國的大街上明顯比另外兩國冷清不少,鮮少看到人影。屋檐上倒掛著一條條冰稜,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

路面因為常年積雪不化,很多地方都已經結冰,所以要想走得快,就不能用普通的馬車,而是用這個時空里馬車的另類變形--一種類似于雪橇的東西。其實就是普通馬車把輪子去掉,然後把車廂安放在一塊特質的木板之上,由數量不等的人力拉著。

如此行走了三日,總算是到了冰國的都城冰都。遠遠地就看到了聲勢浩大的迎接隊伍,當先一人,紫袍瀲灩,寬大的衣袖和袍角隨著北風不停舞動,單薄的身軀在這烈烈寒風中更顯得羸弱,給人一種隨時都可能隨風逝去的感覺。

這樣的花桃夭總是讓人心疼的,鳳傾神情微暗,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明媚。她飛起一腳,正準備習慣性地踢過去,可是看到花桃夭身後那一個一個睜大了眼楮滿是驚訝、驚恐、不可置信的大臣們,她不由得又悻悻然收回腳。

「嗨,我們又見面啦,師兄--」鳳傾笑得那叫一個諂媚。

花桃夭無奈扶額,輕嗔︰「好歹也是一國皇後,就算是不喜歡,在人前的時候也總是要做做樣子的。」

一句話,某位資深妒夫瞬間黑了臉。什麼叫做……就算是不喜歡,在人前的時候也總是要做做樣子的?這朵爛桃花難道就這麼篤定,他家娘子大人不喜歡做皇後!

君憐卿黑著臉,神色不善。「爛桃花,你別太過分。」他的聲音不高,只有花桃夭、鳳傾和離月歌三個人可以听到。

花桃夭歪著頭,笑容純善無辜,難得地沒有跟以前一樣搔首弄姿,要不是身後還跟著一大群拖油瓶,他一定會好好地惡心惡心君憐卿一番。「君君--」他的聲音同樣壓得很低很低,但是鳳傾卻還是清晰地听出了其中的……咬牙切齒。

唉,果然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這兩個人才剛見面,就已經杠上了。不過,論起臉皮厚來,很顯然君憐卿是比不過花桃夭的。

看吧,不過是一聲「君君」,愛吃醋的君君大人就已經雞皮疙瘩集體抗議了。如果不是要維持一國之君該有的風度和威嚴,估計他會直接跳起來,和花桃夭大戰五百回合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宮,鳳傾和君憐卿被安排在了距離花桃夭的寢宮最近的一座宮殿。

冰國的皇宮里隨處可見晶瑩剔透的冰雕,有假山,有冰樹,有飛鳥走獸。這些栩栩如生的雕塑,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好像是真的一樣,居然能維持多日不化。當然了,冰國最讓人享受的,卻是這里的溫泉。

外面是冰雪的世界,溫泉池里卻氤氳起一層朦朧的白霧。置身其中,就好像置身于仙境,如夢似幻。就算是不用屏風隔開,估計都不用擔心走光的問題。

簡單地沐浴更衣過後,鳳傾走出溫泉,就看到花桃夭居然坐在一道用冰砌成的橫桿上,身體後傾,兩只手臂則支撐在後面一道稍高的橫杠上。兩道橫杠平行,一高一低,類似于現代的高低杠。

這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啊,實在是太省錢了,不管什麼,直接用冰做就好了。據說,再往北,有些地區的百姓,甚至用冰建造房子呢!

學著花桃夭的樣子坐上去,鳳傾偏頭問︰「都要做皇帝的人了,是不是該準備納幾個妃子了?」

花桃夭妖孽的臉湊到鳳傾面前,笑容魅惑。「那阿傾想讓我納幾個呢?」

鳳傾抿唇,「這是你的事,我隨便說說而已。」其實,早在納妃一事月兌口而出的瞬間,她就已經後悔了。她這麼說,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總歸是傷人的。

花桃夭倒是平靜得很,似乎鳳傾的話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臉往後撤了撤,仰頭望著湛藍如此的天空。喃喃道︰「要下雪了呢。」

「啊?」鳳傾抬頭望天,很是無語。這明明是晴天好不好?怎麼可能會下雪?然而,不過十幾分鐘之後,她就深深地明白,自己錯了。

因為,真的下雪了。

------題外話------

其實,桃夭的心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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