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後 120、奇葩的女人緣

作者 ︰ 雲中晚歌

劉致遠于這萬眾矚目之下,緩緩地揚起了手中的鞭子,那長一丈有余、粗達二指的鞭子上不但長滿了倒刺,而且還浸了濃度極高的鹽水和辣椒水。

眾人的呼吸下意識地隨著劉致遠舉鞭子的動作,頓住,大氣不敢出。

然後,眾人就看到那根鞭子被狠狠地抽打到了仇七的身上,一鞭落下,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的鞭痕從左肩一直蔓延至月復部。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倒抽氣聲,很多人更是情不自禁地瑟縮起身體,就好像那根鞭子根本就是打在他們自己身上似的。想象著濃鹽水和辣椒水沾染上傷口的感覺,一些人甚至忍不住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然而,當事人卻一聲不吭,只身體本能地一陣抽搐,臉色瞬間煞白一片,額頭上的冷汗爭先恐後地滾落而出。鮮血一瞬間染紅了胸前的衣襟,在這暗夜里綻放出大朵大朵妖嬈的罌粟花。披散的墨發被風吹起,遮擋住了如水的眼眸,沒有人知道那眼底是否涌動著狂風驟雨。

鳳傾被君憐卿握在手中的手下意識地捏緊,卻又在下一瞬漸漸放松。沒人知道眼前這一出戲究竟是真還是假,她不會因為一時沖動而暴露了自己。

君憐卿輕輕地握了握鳳傾的手,無聲地給予她安撫。

鞭笞還在繼續,一鞭接著一鞭,虎虎生風,落在那看似單薄的身體之上。每一鞭揚起,都要帶動無數人的呼吸;每一鞭落下,都會帶來皮肉相措的顫栗。

一直到了第十鞭打完,仇七的胸前已經是體無完膚了。他氣息奄奄,整個人好似一縷青煙,隨時都可能飄散。

劉致遠估計是打累了,或者是不願意讓背叛他的人就此輕易死去,還想要留著他慢慢折磨,所以,他丟掉了鞭子,大步離去。挺拔的身姿,好似盤踞在空中的雄鷹,令人望而生畏。

臨行前,劉致遠交代,將仇七綁在這十字架之上,三天三夜不許吃飯喝水,不許治療傷口,若是能活下來,就再給他一次生的機會。

寵姬翩然隨著劉致遠離去,只是在即將消失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眼底的情緒在這暗夜里無人能辨。

眾將士開始慢慢散去,偌大的校場上很快便空無一人,原先的人山人海不復再見,只余十字架上那個一身青衣如山間青竹的男子,單薄得好似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山谷的夜風很涼,吹在身上,讓人忍不住打一個冷戰。鳳傾和君憐卿隨著人潮離去,自始至終,都未再看一眼那個已經陷入昏迷的人。

回到兩人的帳篷,鳳傾面色復雜,仰躺在用木板搭建成的床上,一言不發。君憐卿走過去,坐在床邊,垂眸望著她,深邃的眼眸好似無垠的夜空,叫人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會忍不住沉淪其間。他伸手撩起她頰邊的發絲,聲音低沉如百年窖藏的老酒,甘冽香醇。

「是不是在想今晚的事?」

鳳傾轉過身來,仰望著君憐卿,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是沾染了一抹化不開的輕愁。「你不覺得今晚的事有點奇怪麼?」

「我還以為你會不顧一切跑去救他呢。」君憐卿指的是仇七。不願意看到她皺眉的樣子,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將其輕輕撫平。直到看著那醉人的眉眼恢復了往日的輕松,這才心滿意足地罷手。

「我是想去救他。」

「……我陪你去。」

鳳傾笑,「我怎麼聞著好大一股酸味兒。」

君憐卿無奈,更多的卻是包容和寵溺。「只要你喜歡就好。」

「當真?」鳳傾呼啦一下子坐起來,與君憐卿面對著面,鼻尖幾乎對著鼻尖,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覺得外面一定是下紅雨了,不然這只資深妒夫怎麼會忽然間變得如此大方?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是不是天要下紅雨了。」鳳傾說著就要下床去,千年醋壇子忽然間不吃醋了,怎麼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君憐卿眼疾手快地將鳳傾拉回身邊,哭笑不得,語氣里卻有著淡淡無奈。他微微一笑,笑容苦澀。

「你想著別的男人,我的心里當然會吃醋。如果可以,我恨不能你三尺之內,連一只公蚊子都不準出現。可是,我知道,愛情就像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緊,流失得就越快。我不想有一天,我的愛讓你困擾,甚至因此想要逃離我。那樣的結果,不是我所能承受得了的。」

「傾傾,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白駒過隙,人間百年,不死不休即是永遠。

君憐卿的聲音多了幾分認真和祈求,他雙手捧著鳳傾的臉,固執地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逃離。他的眼神是溫柔的,他的行為卻是霸道的。他眼底的溫柔足以將人融化,溺斃,讓人不敢直視;他手下的力道卻執拗得讓人一顆心生疼。

有那麼一瞬間,鳳傾恍然間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其實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不曾改變過,高傲,霸道,聖潔如仙,卻又獨獨為了她,放下了驕傲,放下了尊嚴,甘願做一個平凡的男人,學會了吃醋,學會了撒嬌,學會了耍賴,學會了沒臉沒皮。

心口突如其來地一窒,鳳傾知道,自己無形中傷害了這個深愛自己如生命的男人。在她隨心所欲調戲別的男女的時候,在她為了別的男人憂心忡忡的時候,在她的目光落在別人身上的時候--

其實,她何嘗不是在肆意揮霍著這個男人的愛。

「對不起,我素來隨心所欲慣了,在我想著別的男人的時候,從不曾考慮過你的感受。只想著,你是個愛吃醋的醋壇子,卻不曾想過你為何會吃醋。」

鳳傾任憑君憐卿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鳳眸與他靜靜相望。是她沒有給過他安全感,這才讓他患得患失。而他卻又因為愛她,不斷忍讓,包容,用厚厚的繭子將他自己包圍起來,不讓自己內心的不安流露。

他用一腔愛意包裹住他的心,把她放在心中最正中的位置,一層一層地裹上去,只為她跳動,只為她鮮活,任由時間蒸發水分,任由時光磨光稜角,直到,他的心成為一顆絕世的琥珀。

他留給她的是純透的愛,她回與他的卻是不安和彷徨。

無聲輕嘆,鳳傾心中忍不住在想,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她是絕對無法容忍君憐卿在烈焰包圍的危機關頭,跑回去救別的女人的,尤其那個被救的人還很有可能是敵人。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她都接受不了他的目光為了別的女人停留。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該知道,我要的,永遠都不是你的道歉。」君憐卿微微低下頭,額頭抵著鳳傾的額頭,親昵地蹭了蹭。

「我知道,你接近仇七,也是想要為了我拉攏他。但是誠如你自己想到的,今夜的事情的確存在蹊蹺。我們不能保證,這不是劉致遠和他所演給我們看的苦肉計。」

「我只是不想你陷入任何危險之中,之前失去你的四個月,我過得生不如死,那樣的感覺,我這一生都不想再體驗了。」

「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再也不會一聲不吭地消失掉。就算是死,我也會在死之前通知你。」鳳傾傾身窩到君憐卿的懷中,喃喃地說著這人世間最不美麗的情話。

「傻丫頭,好端端地說什麼死不死的,像你這種貽害人間的禍害就該活個千年萬年的。」君憐卿卻不允許她輕易說出那個字,碧落黃泉,她生,他生,她死,他亡。

听了君憐卿的話,鳳傾不知怎麼的,噗嗤一聲直接噴笑出來。「千年萬年?你以為你是烏龜還是王八?」

「什麼意思?」

「沒听過一句話麼,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真要活個千年萬年,還不得成老妖婆了啊。」

「那傾傾也是世界上最美的老妖婆。」

「我是老妖婆,那你是什麼?老烏龜?老王八?」

「……」

夜涼如水,整個營地都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而這一方小小的空間里,兩個天地間絕色天成的男女頂著兩張最為平凡的面孔,彼此訴說著最美的情話。沒有海誓山盟,沒有花前月下,有的只是兩顆更加靠近的心。

一張簡易的木床上,兩個相擁的愛侶,輕歌漫語,溫馨甜蜜,不去想家國天下,不去想朝堂紛爭,不去想撲朔迷離的陰謀詭計,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有誰再提起今夜的事情。

軍營正中央,劉致遠的帳篷里。豪華的雕花大床上,兩具軀體如藤蔓一般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滿室的**。

良久,劉致遠終于一臉饜足地沉睡過去,鼾聲震天。

听著那震天響的鼾聲,翩然眼底閃過一絲嫌惡,但是又畏懼于劉致遠的婬威,而不敢輕易動作。直到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他是真的睡過去了,這才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準備穿上。

一只大手卻忽然探過來,緊緊地捉住翩然的手腕,緊跟而來的是渾厚霸氣的聲音。「你要去哪?」

翩然嚇了一大跳,身體瞬間僵住,她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顫栗和恐懼,這才緩緩地轉過頭去,對著已經睜開眼的劉致遠嫵媚一笑,帶著明顯的討好。

「將軍,翩然只是想要起夜而已。」

「起夜?」劉致遠將信將疑地皺起眉頭,銳利的眸子里帶著幾分試探和不滿,「營帳里就有夜壺,穿衣服做什麼?速去速回!」

「……是。」翩然抿抿唇,不敢違背劉致遠絲毫,急忙在他探究的目光里從床上爬下去,走向角落里的夜壺。心里卻忍不住憂心,外面那麼涼,那人又受了那麼嚴重的鞭傷,不吃不喝不上藥,可能受得了?

等到翩然磨磨蹭蹭地回來的時候,劉致遠已經再一次閉目睡過去了,想必是之前的劇烈運動讓他累極了。

望著沉睡中的男人,翩然有些不解。按理說劉致遠身強體壯,武功又高,不應該連著運動幾次就累成這樣才是。

不過,現在的翩然壓根就沒有心思考慮這些,趁著劉致遠睡著,她急忙套上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出了營帳。

翩然離開後,已經睡著的劉致遠卻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眼底是濃濃的譏嘲。「賤人!」他低咒一聲,翻個身繼續睡。女人而已,于他,不過工具罷了。

翩然一直到走出了營帳,深深地呼吸著山谷中的涼風,胸腔內激烈跳動的心這才逐漸平緩下來。劉致遠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總覺得自己的背後好像有一雙暗沉的眼眸在緊緊地盯著似的。這讓她毛骨悚然。

軍營里一片安靜,只時不時地有士兵在巡邏。翩然小心地避過巡邏的士兵,輾轉來到了校場之上。望著那個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一雙手因為緊張而緊緊地握著。

左右看了看,空曠的校場上並沒有人巡視,翩然下意識地呼出一口氣,嬌小的身影迅速地來到了仇七面前。

因為受傷嚴重,又一天一夜不曾進食,此刻的仇七顯得很是虛弱。俊秀的臉頰蒼白一片,鼻息也微弱得很,原本紅潤的嘴唇更是干裂開來,毫無血色。如果不是胸前微微的起伏,翩然甚至會覺得,自己此刻面對的根本就是一個死人。

從懷里顫顫巍巍地掏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打開來,里面是一個饅頭。「仇先生?仇先生?醒一醒?」翩然捏著饅頭,很小聲地叫著。

接連叫了好多聲,仇七這才緩緩地掀開沉重的眼皮。就著昏黃的燈光,就看到面前一臉焦急之色的女人。

喉嚨動了動,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是那麼的干啞,就好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仇七眼神迷蒙,好似是不解翩然的用意。他一直微垂著的頭吃力地抬起來一些,額前的發絲遮擋住半邊臉頰,使得這個時候的他形如鬼魅。

翩然被嚇了一跳,險些尖叫出聲,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中一陣後怕。如果叫出聲來,引來巡視的士兵,那麼,她只怕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仇先生,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翩然壓下心底的驚悸,動作輕柔地將饅頭一點一點掰碎,然後再逐一遞到仇七面前。

仇七嘴唇張了張,搖搖頭,以示拒絕。這個女人自從出現在將軍的身邊,就時不時地用一種令人瞧不懂的眼神看他,這讓他有些不堪其擾。那種露骨的眼神,他,並不想見到。

仇七確信自己是不喜歡眼前這個女人的,何況還是將軍的寵姬。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吸引了她,總之他與她是不可能的就是了。不過,此刻她眼底真實的關切,在這寒涼的夜里,還是不可否認地給他帶來了一絲溫暖。

被拒絕,翩然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許多。她低垂著頭,自嘲一笑,她不過是喜歡上這個男人而已,為什麼上天卻不肯成全她?重活一次,她依然活得如此卑微。如此想著,心中忽然便生起了恨意。

「仇先生可是嫌棄翩然這殘花敗柳之身?」她問,眼角有一道淚痕緩緩滑落,最終湮沒在這靜寂的夜色里。

仇七搖搖頭,卻因為這簡單的動作牽扯到了肩頭的傷口,頓時引起他好一陣咳嗽。胸腔內的氣血翻滾不止,幾欲要尋到突破口,噴涌而出。

翩然心中疼痛,眼睜睜地看著仇七吐血,卻無能為力。她忽然上前一步,小鳥依人般依靠在他的胸前,仰起頭,聲音輕得好似拂過柳葉的那抹輕煙。

「仇先生就不能給翩然一個機會麼?只要你答應以後和翩然在一起,翩然這就救先生離開這里好不好?」

仇七頓時咳得更厲害了,沉靜如水的眸子里閃現一絲抗拒。眼前的女人明明看起來很乖巧,長得也漂亮,可是他就是無法對她生出憐惜來。這種抗拒,似乎是來自靈魂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拒絕我!難道說,是我長得不夠美麼?」翩然忽然變得有些歇斯里底起來,情緒也緊跟著躁動不安。

「……」仇七不會說話,也無言以對。

翩然卻越說越激動,甚至開始去拉扯仇七胸前的衣襟。「我冒著被將軍發現的危險,偷偷跑來給你送吃的,你為什麼不領情?你憑什麼不領情?」

仇七被翩然的動作牽扯得好不容易干涸的傷口再次破裂,鮮血爭先恐後地汩汩而出。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拒絕這個女人了,這一次,這是終于把她給惹惱了麼?

望著仇七胸前被鮮血浸透的衣襟,翩然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可是,一次一次地被拒絕,讓她幾乎崩潰。她本以為,今夜是這個男人一生當中最為落魄的時候,她只要在此時站出來,就一定能打動他的心。卻不曾想,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固不化!

仇七的拒絕,讓翩然覺得顏面無存,惱羞成怒,當即揚起手,對著那張慘白的臉狠狠地扇了兩下。她的話,也由最開始的質問,漸漸演變成尖銳的羞辱和人身攻擊。

「你以為你高高在上,很了不起是不是?呵,說白了,你不過就是將軍手下的一條狗而已!沒有將軍的施舍,你就變得一無所有,就像現在這樣,被人綁在這里,盡情凌辱。」

「你有什麼值得高傲的?不過一個跛子罷了,甚至不會說話。也就這張臉勉強說得過去!要不是將軍的女人太多,你以為我會看上你?哈哈,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其實只是想讓你變成我的男寵而已。」

「若是你識相的,我就放了你,乖乖任我擺布。若是你還是如此得不知趣,那你就在這里等死吧!」

翩然的神情有些猙獰,夜色里,就好像專門吸食人血的艷鬼。

仇七向來平靜如水的心底,難得地生起一陣氣怒。有誰可以行行好,將這個半夜不睡覺跑來這里發神經的女人給拉走?他只是不喜歡她,這難道也有錯?

終于,先前的翩然所帶給仇七那僅有的一絲溫暖,逐漸消散在她的謾罵聲里。就好似,從沒有出現過,不曾在誰的心間蕩起絲毫漣漪。

這里,翩然不停地摧殘著仇七的耳朵。如果不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三樣具缺,估計她會直接撲上去的。

而暗處,一身夜行衣的鳳傾剛一來到校場,就目睹了這麼一幕令人無語的場面。心道這仇七看著平平淡淡的不顯山不露水的,想不到竟然如此招女人喜歡。呃,雖然這些個女人……嗯,實在有些奇葩。

鳳傾忽然很好奇,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女子陪伴在這樣一個男人身邊?

不過,很顯然,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原本與君憐卿是打算過了今夜再動手的,可是,到底還是忍不住想要來確認一下,仇七的背叛究竟是不是演戲。

兩人商量了一番,鳳傾來這里,而君憐卿則去了劉致遠的營帳附近,伺機尋找這二十萬大軍的兵符。

望著翩然越說越激動,越罵越帶勁,語言也越來越尖銳,越來越傷人,鳳傾只覺得,仇七很有可能會被這個女人給活活氣死。明明很令人氣憤的一幕,可不知怎麼的,她硬是很想笑。低咒一聲,暗道她怎麼越來越無良了。

終于,等到翩然罵累了,看看時間,出來得也夠久了,她這才趾高氣昂地扭頭就走。那架勢,就好似一只驕傲的孔雀,在向別人開屏的同時,也將自己最為丑陋不堪的地方露了出來。

耳根終于清靜了。仇七虛弱地垂下頭,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聲解月兌一般的輕嘆。

鳳傾望著仇七一身的傷,心中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給他治療。邁出去一半的步子就那麼停在那里,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前進。如果這是一個陷阱,她只要邁出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萬劫不復。她答應過君憐卿,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置身于險境。可是,這一刻,她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題外話------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親愛的小七,莫怪,莫怪。虎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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