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後 116、解毒,事發

作者 ︰ 雲中晚歌

望著紗帳之後**的一幕,听著那此起彼伏的曖昧聲音,鳳傾一雙鳳眸微微眯起,眼底的冷寂幽黑好似無垠的夜空。深呼吸一口氣,她目無表情地直接轉身,離去。

而房間內的兩個人,依然還在奮戰,忘我又投入。無邊無際的**,將他們深深地包圍,全然不知就在這一瞬間,他們已經從鬼門關外繞了一圈。

鳳傾大步流星地來到院子里,閉目大力呼吸著夜晚微涼的空氣,這才漸漸平復了心底的怒火。心緒一旦平復下來,感知力便變得敏感起來。微仰頭,望向院子另一端另一間房間的房頂,果然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君憐卿正盤膝而坐,顯然是在運功逼毒。

長舒一口氣,感覺壓在心間沉重的枷鎖一下子便消失不見。鳳傾唇角微揚,縱身一躍,紫色的身影瞬間便落在了君憐卿的身側。確定附近並無人監視,她摘下面具,又伸手取下他臉上的面紗,絕色天成的容顏便展露在眼前。

雖是男子,卻傾國傾城。

朦朧的月光里,君憐卿一臉霞色,黑眸微合,扇子似的眼睫隨著呼吸輕顫不止。此時的他就好像受到了某種蠱惑的妖精,不似往日高貴清華的模樣,氣息透著隱隱的紊亂。

察覺到有人靠近,君憐卿本能地凝運內力,想要將其擊飛,卻又在感知到那熟悉的氣息的瞬間,斂下滿心的殺意。他緩緩地睜開雙眸,原本明澈深邃的黑眸里此刻仿佛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無助又脆弱,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傾傾--」君憐卿微微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紫衣少女,桃色的薄唇微啟,吐出的調調旖旎而暗啞。

鳳傾薄唇輕抿,蹲來,一言不發地伸出手臂,擁住君憐卿的腰,妖孽的容顏靠緊他的胸膛,緊緊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定,自己從未曾失去過這個男人。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許久,鳳傾無聲嘆息,輕聲說道。

君憐卿氣息有些不穩,原本催情香就不是運功所能輕易壓制或者逼出來的,這會兒被鳳傾如此抱著,體內的渴望因子便瞬間活躍起來。他微微低頭,俊逸無雙的臉悉數埋進鳳傾白皙的脖頸之間,輕輕地摩挲,深深地嗅著。

溫香軟玉在懷,君憐卿憑借著本能擁緊懷中之人,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順從心意,將自己滿腔的愛意化為激情,將懷中之人狠狠地疼愛佔有。可是,他又是那般地不願意,不願意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擁有她,他怕會因為沖動而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來。

「傾傾,幫我扎針吧。」君憐卿暗啞的聲音呢喃道。催情香雖然不容易運功逼出體外,但也不是非得陰陽調和才可以解除。況且自己發現得比較及時,並沒有吸進去太多。

鳳傾沉默著點點頭,站起身來,彎腰將君憐卿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臂擁緊他的腰,然後縱身躍下房頂,徑直去了院子里另外一間客房。

經過原先的臥房的時候,房間里的激情還在繼續,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越來越激烈。鳳傾心下煩躁,直接衣袖輕揚,一抹輕煙便迸射而出,很快的,紗帳之內雲停雨歇,擾人厭煩的聲音總算是沒有了。

房門在身後關閉,鳳傾將君憐卿扶到床邊坐好,借著窗外的月光不難看出他此時的臉上紅霞滿布。眼底情不自禁地盈滿憐惜,都怪自己吃飽了撐得跑出去瞎逛,險些讓那些賤人奸計得逞。她不敢想象,若不是君憐卿定力足夠強大並且及時離開那個房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想到此,鳳傾眼底閃過一絲陰鶩,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騰起來,瘋狂叫囂著。從沒有哪一刻,她是如此得想要將一個人碎尸萬段挫骨揚灰。李剛……呵呵,很好!

被鳳傾眼底的瘋狂之色刺得心口一窒,君憐卿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傾傾,我沒事。」所有該死的人,就由他去親手了斷,他不想看到她眼底的哀傷。

輕嘆一聲,鳳傾斂起眼底的殺意,柔聲說道︰「你先等一下,我點上蠟燭。」她說著,就要站起身。

君憐卿卻忽然一把捉住鳳傾的手,用力地握著,按在自己心口處,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強壓下心頭的躁動,這才點點頭。「去吧,我等你。」雖然有過不止一次的親密接觸,可是這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這讓他不由得深感羞愧,臉頰更加火辣辣的。

鳳傾抬起手來,輕輕地撫了撫君憐卿的面頰,然後起身走至桌邊點上蠟燭,又將蠟台舉到床邊安置好,這才坐在床沿上,取出銀針來。動手將君憐卿身上的衣服解開,微涼的指尖不經意間觸及**滾燙的肌膚,引來對方陣陣戰栗。

銀針被陸續扎進幾處穴位,一種難言的感覺席卷全身四肢百骸。君憐卿微合雙目,只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在這一刻舒展開來。他擱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下意識地緊握,俊逸無雙的臉因為羞赧微偏向床的里側,貝齒咬著薄唇,拒絕發出羞人的聲音。雖然和鳳傾在一起時間久了,臉皮已經磨練得非一般得厚,可是這樣子的狀態下,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鳳傾看君憐卿難受得樣子,心里面也不好受,趕緊加快了手下的動作。半個時辰後,總算是將君憐卿體內的毒素逼出體外,望著他十指指尖滴出來的黑色血液,她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呼,總算好了。」鳳傾抬起手,直接用衣袖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滴,有條不紊地收拾起銀針。望著君憐卿在外的肌膚,毫無瑕疵,堪稱完美,不由得吹了個口哨,在他的胸前輕佻地抹了一把,調笑道,「身材不錯。」

毒素被派出體內,君憐卿緩緩地睜開眼楮,眼底還流轉著瀲灩的光華。臉色因為情動而微微泛著緋色,好似枝頭上那一朵最美最艷麗的桃花,白里透紅,粉色含春。听到鳳傾的調侃,眼中更是瞬間閃過一絲羞澀。

「傾傾--」君憐卿有些無奈,「不許笑我?」

「哼哼,就是笑你怎麼了?」鳳傾干脆和衣躺下,身體擠啊擠啊用力將君憐卿擠到了床的里側。「去里面點,快點兒。」

君憐卿很是順從地往里面挪了挪,想到之前那種**蝕骨的感覺,臉頰不由得再次發熱。身體某一處,也隱隱有躁動的征兆。他急忙攏好衣襟,再一次將臉轉向另一側,故意不去看鳳傾臉上的調侃和戲謔。

鳳傾似乎並沒有發現君憐卿的異樣,左手臂枕在腦後,微微轉頭望著君憐卿。見他居然沒看自己,遂身體側躺過去,伸出右手直接將他的臉掰過來。

「我說你可真笨,竟然被人暗算了。幸好少爺我回來得快,不然你可就要給人佔便宜了。」鳳傾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呲牙咧嘴道,「嗯,老實交代!你有沒有被人給劫色什麼的?有沒有**?」

君憐卿被迫迎上鳳傾的目光,臉上多少有一絲不自在。剛才明明只是扎針而已,可是那種奇異的感覺卻著實令人羞惱。听得鳳傾這麼問,他禁不住很是不滿,情急之下便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傾傾,你不相信我。」君憐卿黑眸幽深無波,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含著淡淡的無奈和寵溺。

鳳傾當然相信君憐卿,但就是忍不住想要捉弄捉弄他。自從得知他就是青蓮公子以後,似乎自己就一直處于弱勢,今天難得有這麼一個可以扳回一局的機會,她哪里肯放過。

「唔,這個誰知道呢。」鳳傾眨眨眼,一臉的無辜,「畢竟你們男人大多是屬于那種依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你要是情不自禁了也在情理之中啊!」

君憐卿望著鳳傾那明媚含笑的眸子,體內忽然便燃起一股無名之火。這個壞蛋小丫頭,居然敢捉弄他?呵,難道她不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個道理麼?

「呵。」君憐卿忽然輕笑出聲,微微抬起身子,一只手緩緩地從鳳傾腰間向上移動,動作不疾不徐,磨人得很,待到成功地引起她陣陣戰栗以後,這才將她的兩只手同時握住,禁錮于她的頭頂。「傾傾說得極是,男人就是……就是你說的那種生物,所以偶爾會情不自禁。」

說著,便低頭吻上了那微微嘟起的紅唇,輾轉,吮吸。許久,直到鳳傾被吻得氣息不穩,君憐卿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兩人的鼻尖若即若離。「只不過,這一次怕是要讓傾傾失望了,我的色,豈是那麼好劫的?不過,我倒是很期待,傾傾你來劫我的色呢。這個世界上,能讓我**的,也唯有傾傾一人而已。」

「切,。」鳳傾輕嗤,卻是忍不住勾唇淺笑,心底的歡喜怎麼藏也藏不住。

「嗯,記得紅衣以前跟我說過,說是你曾經對他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所以,為了讓傾傾你更加迷戀我,我也只好犧牲一下,勉為其難被你罵成是了。」君憐卿說得煞有其事,一本正經的樣子卻令人忍俊不禁。

鳳傾嘴角微抽,「不要為你的齷齪思想找理由。」然後很是爽快地仰起頭,在君憐卿的唇角吧唧,親了一下,「想來就來吧!看誰比誰色!」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卻也是發乎情止乎禮,不過是淺嘗輒止而已。短暫的沉默過後,鳳傾這才問出了憋在心底很久的問題。「房間里的人是誰?」

君憐卿仰躺著,一條手臂擁在鳳傾脖頸之下。「是李瑩瑩,嗯,男人我不認識。」

「李瑩瑩?」鳳傾微訝,想到之前在假山處看到的一幕,那個男人莫非是白羽?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君憐卿眼底也有著不解,卻仍舊將之前的一切娓娓道來,低沉悅耳仿佛如雲中歌一般的聲音好听至極,听在耳朵里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當時我正在沐浴,察覺到不對便立即起來穿好了衣服。然後就看到下午那個叫紅侍的侍女出現在房間里,我一怒之下,便一掌打死了她。」

「因為房間里有大量催情香,所以我不敢多做停留,趕緊跑了出去。卻不曾想才剛走出房門就看到李瑩瑩哭哭啼啼地跑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看樣子,兩人認識,我想到那個紅侍定然是奉了李剛的命令前來,所以就干脆以牙還牙,將他的女兒連同那個男人一起捉住給關進了房間。」

「本來還想出去找你的,可是這城主府太大,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生怕半道上藥性發作,後來就只好跑到屋頂上出冷風了。」

君憐卿一口氣說完,轉而看向鳳傾,語氣哀婉道︰「所以,傾傾,你得補償我。」話說屋頂上真的挺冷的啊!

「我又不欠你的,干嘛要補償你。」鳳傾忍不住翻個白眼,打死不認帳。

君憐卿卻是很認真地想了想,這才沉吟道︰「嗯……因為我空虛寂寞冷啊。」

「……」鳳傾無語地望著君憐卿,這貨居然剽竊花桃夭的專利!不過他這一招倒是夠狠的,想必那李剛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那個白羽的,可是現在那兩人卻直接生米煮成了熟飯,呵,看來明天有好戲看了。

城主府另一處院落里,自從鳳傾離開之後,仇七便再一次坐在了琴案前,修長的手指隨意撥弄著琴弦,心緒卻無論如何再也無法沉靜下來。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彈了一會兒,索性便放棄了。

背靠著梨樹,鼻端嗅著淡淡的梨花香氣,仇七微微仰頭望著夜空,當此時月明星稀,樹影婆娑,心中卻如潮水一般起伏不定。想起三年前仇家滅門慘案,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便漸漸涌現瘋狂之色。如果不是將軍的知遇之恩,也許他現在還不知道要落魄到何種田地!

想到將軍,仇七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為了報答將軍的知遇之恩,這三年來,他用盡平生所能,出謀劃策,退敵軍,扳政敵,乃至現在甚至不惜走上了篡位謀反這條不歸路。

下意識地抬手輕撫自己的喉嚨,仇七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顫抖著。若不是三年前那一場災難,他也不會變成一個廢人。失去武功,失去聲音,甚至連正常行走都變得困難。

真的可以恢復這一切麼?想到那個如妖似魅的少年,他當真可以為自己解除百花散之毒?明明不敢抱有期望,因為害怕到最後會失望,可心中為什麼還是隱隱有雀躍的感覺?罷了,無論能否解毒,就當是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一絲念想吧。

「怎麼……仇先生可是在對羅剎宮宮主念念不忘?」霸氣冷然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院子里,仇七抬眸望過去,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男子正負手而立于十步之遙,對著自己展露出不屑的輕笑。

仇七微微垂眸,細碎的劉海遮擋住眉眼,他掩去眼底的一切情緒,再站起身來,又是那一個一派淡然的第一謀士。

知道仇七不會說話,黑衣男子也不惱,只是眼底的輕嘲更甚。「奉勸你最好不要與那個陰晴不定的人過多接觸,會引起將軍疑心不說,那人本身也不值得別人信任。」

仇七一臉平靜地望著對方,依舊是不喜不怒,無人可知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雖然那人眼底的嘲諷很是刺眼,但是比起曾經的痛,根本不足為道。

望著院子里昏迷不醒的女人,黑衣男子又說道︰「仇先生如此辜負了城主大人一番美意,怕是明日不好交代。若是因此完不成將軍所交代的任務,呵,這後果,仇先生應該能夠想得到吧。」

仇七微怔,後果他自然知道。將軍雖然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一直以來也是禮遇有加,可是那人素來生性多疑,若是這件事情無法替他完成,回去後怕是的確不好交代。他原本就打算,等到有朝一日將軍大業既成,他便功成身退,做一只逍遙自在的閑雲野鶴,游走江湖,快意人生。

但是,轉而看向秋月,仇七眼底閃過掙扎和嫌惡。想到要與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即便只是逢場作戲,也覺得渾身不舒服。

想到之前紫衣少年言笑晏晏的樣子,仇七掩在衣袖內的雙手不知不覺地緊握起來。他不動聲色地深呼吸,然後對著黑衣男子微微頷首,轉身直接離去。

黑衣男子看著仇七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後,趕緊上前迅疾地出手按在了門板上,阻止了他關門的動作。他冷笑出聲,「這樣的女人的確沒必要接收,但好歹也要做做樣子,不然駁了城主大人的臉面,對你我沒有好處。」

仇七薄唇輕抿,就那樣與黑衣男子隔著一道房門,目光落向院子里昏睡的女人。須臾,他緩緩地搖搖頭,伸手毫不猶豫地把門關上。他自然會幫助將軍完成心願,為了將軍,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去死,但是,這一次,他想遵從自己的心意。出賣靈魂和身體,他終究是做不到。

望著緊閉的房門,黑衣男子勾唇笑得毫無溫度,如此……甚好。

暗潮涌動的一夜很快過去,一大早,鳳傾兩人原先的房間里便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伴隨著女子嚶嚶的哭泣。

前來侍候梳洗的幾名侍女見到房間里凌亂的一幕,嚇得手中的銀盆滾落了一地。

只見紗帳內,李瑩瑩衣不蔽體地蜷縮在床頭,身上緊緊裹著一床被子,脖頸間、肩膀上隱約可見密密麻麻曖昧的紅痕。

而城主府的侍衛白羽同樣衣衫凌亂,有些手足無措地半跪于李瑩瑩面前,俊秀的臉上滿是心疼和愧疚,伸出去想要擁住眼前佳人的手臂就那麼僵在半空,前進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而最嚇人的是,在床的另一側,衣衫半果的侍女紅侍雙目緊閉,臉色青灰,嘴角還殘留著早已經干涸的血跡,顯然是已經死去多時。

這里的吵鬧聲很快便驚動了整個城主府。鳳傾和君憐卿兩人相攜從院子外面走進來,在院子門口就遇到了正巧聞聲趕來的李剛和李尋歡,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仇七和他身邊的黑衣男子。

看到鳳傾和君憐卿仍舊是一副你儂我儂膩膩歪歪的模樣,李剛眼底閃過一絲復雜。「風公子,青蓮公子,這大早上的,不知道兩位是從何處而來?」

唔,自然是夜里在城主府四處探尋了一圈了。鳳傾紅唇微勾,意有所指道︰「昨夜本宮主與我家寶貝兒一時興起,便跑到城主府後花園欣賞月色花前月下了一夜,如今看著天亮了,所以準備回來睡個回籠覺。呵呵,這個,我家寶貝兒身嬌體弱的,昨夜又星夜勞累了一夜,需要休息。」她扒頭望了望院子里混亂的一切,「咦,里面看起來好熱鬧啊,出什麼事了麼?」

「……」君憐卿面紗下的嘴角微扯,心中為自己默哀三分鐘。果然和這個丫頭在一起,自己就得隨時做好刷新節操新下限的準備啊。

花前月下的了一夜?李剛心中自然不信,可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想到之前侍女來報,他眼神一凜,急忙撇下鳳傾等人,快步走進了院子。

院門外,只剩下鳳傾、君憐卿和仇七以及黑衣男子四人。

鳳傾對著仇七拋個媚眼過去,笑嘻嘻道︰「美人在側,不知道小七昨夜睡得可好?」

小七?

一句「小七」讓兩個男人同時變了臉色。

君憐卿的臉色是黑中帶綠,他黑眸幽幽地打量著一身青衣如山間青竹的男子,小七?傾傾居然叫得如此親昵?莫非昨夜她出去的那一會兒,就是去見這個男人了?

嗯,長得倒是不錯……小白臉。

心中不免有些吃味,醋缸瞬間被打翻。君憐卿臉上雲淡風輕,暗地里卻是握住鳳傾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以表示自己吃醋了!

仇七則是素來淡然的臉上微微浮現一絲窘迫,顯然是想起昨夜險些被人霸王硬上弓一事。他對著鳳傾微微頷首,錯身直接進了院子,微跛的步子依舊是那麼地如踏清風。只是無人知道,他腳下的步伐較之往日,多了幾分凌亂。

「傾傾。」望著仇七的背影,君憐卿皮笑肉不笑地微微俯首,微眯的瞳眸定定地望向某個正一臉心虛看天看地的人,「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你是什麼時候跟他那麼熟的。」還……小七?

鳳傾紅唇微嘟,對君憐卿的問話假裝沒听見,直接拉了他就往院子里走去。顧左右而言他。「哎呀,我們趕緊進去看看熱鬧啊!不然去晚了就沒有好戲看了!」昨夜因為憤怒,都沒有好好把握機會欣賞欣賞活,現在想一想,還真是有點可惜呢。

「……」君憐卿有些無語,這丫頭至于這麼幸災樂禍麼?目光落在圍滿了人的房門口,他的目光一瞬間如冰封萬里的茫茫雪原,溫度低得嚇人。竟敢將這種齷齪主意打到他的頭上,就該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望著房間內的一切,李剛瞬間便明白了一切,他豁然回頭,目光犀利地望向一臉若無其事的鳳傾和君憐卿,沉聲問道︰「不知風公子和青蓮公子對這件事可有何解釋?」

鳳傾一攤手,無辜道︰「這個本宮主也想知道。還請城主大人好好地說一說,為什麼李小姐會和一個男人,呃,還有一個丫鬟,一起出現在本宮主的房間?莫非這一切都是城主大人你安排的?」

然後目光瞬間冷凝,聲音也明顯變得冷冽了幾分。「還是說,城主大人並不想將李小姐嫁給本宮主,所以特意安排了這麼一出好戲,羞辱本宮主?哼!我羅剎宮雖然素來‘與人為善、不喜紛爭’,可也不是吃素的,城主大人如今如此羞辱于本宮主與羅剎宮,不知意欲何為!」

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李剛郁卒得想吐血,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無憑無據,他也不敢拿鳳傾怎樣,要知道,這羅剎宮可是連一國之君都深深忌憚的,就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落日城城主了。

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李剛轉而對著床上的兩人大聲叱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二人竟然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听到父親的責備,李瑩瑩不禁悲從中來。她裹緊身上的被子,哭得紅腫的眼楮看向李剛,張了張嘴,卻發現竟是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倒是白羽不忍心看李瑩瑩受辱,急急地說道︰「大人,這件事與小姐無關!都是白羽一時情不自禁,冒犯了小姐。但是,大人,白羽從小便愛慕小姐,與小姐也算是兩情相悅,還望城主大人您能夠將小姐下嫁于我,白羽定當一生一世忠誠于小姐,疼她,愛她,望城主大人成全!」

「成全?」李剛面色陰沉,目呲欲裂,「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卑賤的下人而已!竟敢宵想本城主的女兒!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來人!將白羽給本城主拿下,拖出去……亂棍打死!」

「爹爹不要!」李瑩瑩聞言,嚇得臉色煞白一片,她再也顧不得羞澀,直直地跪起來,「爹爹!求您放過白羽吧!這件事,都怪女兒,不怨白羽。這都是女兒自願的!」她不著痕跡地望了眼君憐卿,心中百味陳雜。昨夜她在假山後拒絕了白羽之後,因為悲傷過度,便想按照父親李剛的意思前來找鳳傾獻身,卻不想才剛進院門就遇到了君憐卿,結果就被關進了房間。後來的一切,雖然有些難以啟齒,可是,她卻也覺得開心,畢竟,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或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白羽走到這一步。有了這一夜,她雖死無憾。

啪--隨著李瑩瑩的話落,李剛怒極,上前一步恨鐵不成鋼地一個耳光打過去,不過一瞬間,李瑩瑩的臉頰便高高地腫了起來。

李剛憤憤地望著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氣得渾身直哆嗦。他好不容易培植的一顆棋子,就這樣被一個下人給毀了,這叫他如何不生氣!如何能甘心!「不知廉恥的混賬東西!來人,將小姐帶下去,禁足三月!沒有本城主的允許,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爹。」李尋歡不忍心自家妹妹如此痛苦,剛想開口勸解,卻被李剛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得,到了嘴邊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來了。他不由得有些著急,看向鳳傾和君憐卿。他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和這兩個人擺月兌不了干系,可是,說到底,這一切也是父親咎由自取,太過低估了羅剎宮宮主和流仙閣閣主的實力。但是,事已至此,再多說也是于事無補。

輕嘆一聲,李尋歡後退一步,閉口不言。

李瑩瑩有些失望地望了眼自己的父親和兄長,眼底閃過一絲自嘲,這就是所謂的親情麼?望著上前來想要將白羽拖走的人,她忽然撲過去,死死地抱住白羽的腰,哭求道︰「爹爹,爹爹!您干脆連女兒一起打死吧!沒有白羽,女兒也活不下去!」

「不要啊小姐!」白羽極力掙扎著,淚流滿面,「白羽死不足惜,只是對不起小姐,今生今世只怕是不能守護小姐,是白羽該死!」

「不,該死的是我,是我連累了你。白羽,我們這輩子有緣無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能夠跟你一起共赴黃泉,瑩瑩死而無憾。」

「哼!那就如你所願!」看到李瑩瑩和白羽如此情景,李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來人,將這對奸夫婬婦拖下去,亂棍打死!」

奸夫婬婦?亂棍打死?李瑩瑩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呵,還真是她的好父親呢。無聲輕笑,笑容淒美。「女兒,謝爹爹……成全!」

「還等什麼,還不拖下去!」

「是。」

眼看著李瑩瑩和白羽就要被人拖走,一直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鳳傾卻忽然發話了。「慢著!」

------題外話------

感謝子虛昀霓親的2顆鑽鑽,

感謝流徒親的評價票(5分),

感謝馬爾泰紫蝶親的3顆鑽鑽和10朵花花,

感謝hl一往情深親的月票和8朵花花,

感謝恨自己笨親的花花,

感謝寶貝小點兒親的2張月票和評價票(5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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