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後 089、困地宮八方奔走

作者 ︰ 雲中晚歌

被水盈尖銳的聲音吵得耳朵疼,君憐卿已經邁不出的步子不由得又緩緩地收了回來,他微微轉頭,看過去,瞳孔驟然一縮。

果然是她!

尚武帝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異常,看向水盈的目光深沉帶著幾分探究。這個女人被困在北斗七星陣里那麼多年,應該沒有機會認識什麼人才是。

「盈兒,你們認識?」尚武帝左看看君憐卿,右看看水盈,眼底波光明滅。如果說水盈見過老七的話,那麼,無憂草--

水盈恨極,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她目光森然,帶著深深的惡毒看向君憐卿,咬牙切齒道︰「回皇上,臣妾當然認得他。就算是他化成灰,臣妾也絕對能認得出來!」

君憐卿心突地一跳,化成灰也認識?

然後就听到水盈繼續說道︰「皇上,你不是一直在尋找失竊的無憂草麼?臣妾知道無憂草在誰那里。」

「在誰那里?」尚武帝急忙問,目光卻若有若無地看向君憐卿。難道說,無憂草當真在老七那里?

「臣妾自然知道。」水盈笑得一臉陰森得意,看著君憐卿的眼神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只要一想到那一日在北斗七星陣中所受到的欺騙,她就恨極,很不能將那兩人碎尸萬段!

「無憂草,就在--」水盈豁然指向君憐卿,「無憂草就在他那里!當日闖進北斗七星陣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就是他!」

君憐卿神色不變,心底卻有幾分譏誚。這就是她所謂的化成灰也認識?還真是讓人失望呢!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暫時懶得理會水盈,君憐卿看一眼尚武帝,直接轉身離去。白影翩躚,眨眼間便已經到了百米開外。

水盈見到君憐卿就這麼走了,心中很是不甘,剛要出聲怒斥,忽又記起一邊的尚武帝。水眸微轉,她疾步走到尚武帝身邊,妖嬈的身子依偎進他的懷里,一只手還有意無意地輕撫著他的胸膛,極盡挑逗曖昧之事。

「皇上--」水盈聲音嬌嬌柔柔,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臣妾所言非虛,那株無憂草的確就是被方才那個男人取走的,這是臣妾親眼所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呀!」

心里卻恨恨地想著,敢欺騙她,她一定會叫那兩人不得好死!要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尚武帝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已經走遠的君憐卿,再看看靠在自己懷里不停玩弄媚術的女人,心底隱隱有些煩躁。他一把推開水盈,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朕還有事,愛妃自己回去吧!」

說完,尚武帝便大步流星、火急火燎地直奔冷宮而去。

無憂草啊--

冷宮內,蓮妃靜靜地站在窗口,望著外面的天空,一臉復雜。想到君憐卿再見到自己時候隱忍的欣喜和怨懟,想到自己毫不留情地再次將他推離--

良久,沉思中的蓮妃終是溢出一聲輕嘆,緩緩地自言自語道︰「憐兒對不起。」最終,她還是為了邪哥哥,選擇了放棄他。

當尚武火急火燎地趕來冷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一個容顏傾城的女子靜靜地站在窗邊,隔著窗楞,不難看出,歲月雖沒有在那一張傾城絕色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可她卻神情落寞好似凋零的花,再不復曾經的鮮活。

尚武帝眸光幽幽,心里一時間有些隱隱的觸動。遙想起當年,自己年輕氣盛,沖發一怒為紅顏,為了得到這個女人,竟是舉兵踏平了巫月國那莽莽江山。

原本還以為,只要巫月國滅了,那個巫月邪死了,那麼,這個女人就會屬于自己,卻不曾想,縱然得到了她的身,卻從不曾得到過她的心。數年聖寵,痴心錯付,到頭來,不過是空留二十多年的愛恨痴纏。唉,說到底,還是他低估了她對巫月邪的感情啊!

不得不說,當年的尚武帝,的確是有些喜歡蓮妃的。而且即便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如今再見到她,只要一想起往日的種種,心里還會覺得悲喜交加復雜難明。

想起那時候愛戀的淡淡歡喜,到後來的兩相厭棄,尚武帝腳下的步子不由得一頓,幽深的眸子里波光明滅。

不過,不管以前的尚武帝有多麼喜歡蓮妃,也不管現在的他對她還有幾分情意,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無憂草。長生不老,與天同壽,這才是他的人生目標。

尚武帝想得很好,只要能夠長生不老,到時候這人世間各種美色,無論權勢地位,無論金錢美女,酒色財氣,他想要什麼樣的沒有?

疾步走過去,在蓮妃身後站定,尚武帝直接沉聲問道︰「老七呢?」

蓮妃神色不變,其實早在尚武帝一出現在院子里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他了。只不過,假裝沒有看到而已。這二十年來,她對于這個男人,從來都只是無邊的怨恨,根本就不願意看到他,哪怕是看一眼。

听到尚武帝的問話,蓮妃嘴角勾起一絲輕嘲,緩緩地轉過身去,定定地看著他。「不知皇上大駕光臨,究竟所為何事?如今我都已經按照皇上說得做了,皇上可是還有別的吩咐?或者說,皇上您該不會是想要出爾反爾,還要堅持對付邪哥哥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你的心里,朕就是那種出爾反爾、沒有誠信的卑鄙小人不成?」尚武帝郁卒,對于蓮妃的態度很是不滿,「朕說了,只要你幫朕將老七扣下,巫月邪的事,只要他別太過分,朕就暫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朕,乃一國之君,金口玉言,又豈會食言而肥!」

「呵,不是最好。」蓮妃冷笑,心里卻是有了幾分放心。只要邪哥哥沒事,那她便也安心了。

此刻的蓮妃哪里知道,巫月邪也就是現在的巫邪,根本就沒有被尚武帝控制,尚武帝也不過是偶然得知他還活著,借此威脅她而已!而他,竟是為了一個莫須有的事,又一次殘忍地拋棄了自己的兒子!

尚武帝雖然很不滿蓮妃的態度,尤其是想起她答應自己做那件事,根本目的還是為了保全巫邪,他就覺得心中郁憤難平。不過現在的他,倒也沒有什麼心思去追究這些,為今之計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找到無憂草。

「朕問你老七呢?」尚武帝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蓮妃冷笑,看著他的眼神滿是譏誚。「皇上您問我?憐兒在哪里,難道皇上您不是最清楚麼?」

尚武帝眸光一凝,冷哼道︰「哼,朕自己去找他!」

「皇上您請便。」蓮妃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袖子里的手卻是緊緊握著,像是在極力隱忍著某種情緒。

真的,好想殺了這個昏君啊!蓮妃眉目一片清明,心底卻是深深的恨意。想她裝瘋賣傻十幾年,卻不想這個卑鄙的小人居然早就識破了自己的偽裝!而這些年,她就像一個跳梁小丑,在他眼底出盡丑態!

不再理會蓮妃,尚武帝徑直走進內室,高大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房門處。他直接來到書桌前,伸出手去,轉了轉桌子的四條腿,然後便看到對面的牆壁上,一道石門緩緩升起。

隨著石門的上升,石室里的一切漸漸進入視野。看著里面空空如也,尚武帝臉色一沉,快步走過去,可是,里面除了一張石床以外,根本就沒有君憐卿的影子!

尚武帝大驚失色,回眸厲聲問道︰「蓮妃,這是怎麼回事?老七他人呢!」

蓮妃听到尚武帝的質問,心里疑惑,遂趕緊走進來。看到石室里面一個人都沒有,黛眉不由得越蹙越緊。

「我也不知道憐兒去哪里了,那一天我明明是將憐兒給關進里面去了,怎麼會憑空消失不見呢?」蓮妃淡聲回答,心里禁不住涌起無數疑問。

「你也不知道?憑空消失不見?」尚武帝臉色陰沉,「你確定不是你對老七動了惻隱之心,一時心軟就將他給放走了?」

「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蓮妃語氣尖銳,對尚武帝的質疑很是不滿。

尚武帝語氣危險︰「你說呢?還需要朕給你好好解釋一番嗎?」

「呵,你覺得,我會拿邪哥哥的生命安危來開玩笑麼?」蓮妃露出自嘲的笑,如今邪哥哥很有可能被這個男人給控制了,她又怎麼會輕易拿邪哥哥的命開玩笑?

「哼,你最好是不會!」

尚武帝說著,先前因為即將找到無憂草而興奮不已的心慢慢冷靜下來。望著無人的石室,他的心中可謂是百轉千回。

老七到底去哪里?為什麼他能夠走進北斗七星陣,而能安然無恙地出來?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不但會武功,而且武功不弱!之前明明都是一副病怏怏嬌嬌弱弱的模樣,如今看來……只怕他那個好兒子還真是不簡單啊!

不過,被關在這間石室里,除非外面的人主動打開機關,否則里面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出來的,即便是武功再高也無濟于事!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尚武帝銳利的眸光灼灼地打量著石室,心中存在著僥幸,希望可以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包括那張石床也沒有放過。一個人,既然確定是被關在這里了,那總不能真的憑空消失吧?

只可惜,最終的結果卻讓他失望了,這里的一切,他身為這個皇宮的主人,再熟悉不過了不是麼?這里明顯就沒有任何能夠藏人的地方。

那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想到唾手可得的無憂草再一次不翼而飛,尚武帝不由得氣急敗壞,卻偏偏又無可奈何。他深深地看一眼蓮妃,冷道︰「你最好沒有欺騙朕!否則的話,你就等著給你的邪哥哥收尸吧!」

說完,尚武帝甩袖憤憤然離去。

尚武帝走了以後,蓮妃看著空空的石室,眼里閃過一絲疑惑。憐兒到底去哪里了?她很確定,那天是把他給關進里面了呀!

而那個神秘失蹤的人,也就是君憐卿,此刻正身處一座地下宮殿里,努力尋找出路口。地宮里每隔不遠,便有一盞長明燈,昏黃的燈光映照得整座地宮有些陰暗。

看著這氣勢輝煌的地宮,想起自己進入這里的原因,君憐卿不由得心里苦澀。真不愧是自己的好母妃呀!到頭來還是選擇了舍棄他!

時間倒回到君憐卿進宮當日--

御書房里,尚武帝垂眸看著手中的飛鴿傳書,目光陰冷一片。真是想不到啊,鳳元秋那個老狐狸,居然能瞞天過海十六年!哼,他倒是要看看,這次他還有什麼話說!

這封密信是尚武帝安插在君承懾身邊的人傳來的,也就是君承懾臨死前所謂的心月復。那人第一時間將鳳傾女扮男裝一事傳達給尚武帝之後,回去發現君承懾居然被鳳傾和君憐卿聯手殺死,心知自己若是回宮,必然是要掉腦袋的。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包袱卷卷,走人了!

這也是尚武帝後來在見到鳳傾的時候,還不知道君承懾已死的原因。

正在尚武帝一臉陰沉不定的時候,路公公進來通報︰「皇上,玄王求見。」

尚武帝眼底一片暗沉,心知君憐卿這個時候來,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讓他進來。」然後又小聲囑咐了幾句路公公,這才揮手讓他下去。

「是。」路公公領旨離去。

御書房的房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打開,一身雪衣曳地的君憐卿從逆光中緩步走來。他對著尚武帝行了個禮︰「兒臣見過父皇。」

「嗯,老七你來啦,起來吧。」尚武帝目光幽幽地看著君憐卿,神色幽深莫測。

君憐卿恭敬道︰「謝父皇!」

「老七,你今日來,找朕所為何事啊?」尚武帝故意問。

君憐卿面色淡淡,平靜地迎上尚武帝探究的目光,沉吟道︰「兒臣自從成親以後,還沒有正式向父皇請安過。所以,今日特意過來看看。」

看樣子,阿傾女扮男裝的事情,應該還沒有傳進宮里。不然,父皇就不會這般平靜了。君憐卿心里暗暗地思忖著,不由得多少放心了一些。

「嗯,老七有心了,坐吧。」尚武帝收回視線,抬手指了指一邊的座椅。

君憐卿微微頷首,轉身優雅地走過去坐下來。「謝父皇!」

「都是父子,老七無需這麼拘束。」尚武帝說道,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不知老七與三少相處得可還愉快?」

想起鳳傾,君憐卿的神色不由得柔和了很多。他微微一笑︰「挺好。傾傾雖為人頑劣,卻勝在坦率真誠。兒臣與她在一起,感覺很輕松,亦非常愜意。」

「是麼?」尚武帝語氣幽幽,卻也不置可否,「既然如此,那朕也就放心了。」

輕嘆一聲,尚武帝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看著君憐卿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悔意。「老七啊,朕,這些年來一直都對你不聞不問,你可怨朕。」

君憐卿急忙站起來,語氣真誠。「父皇說哪里話,父皇自登基以來,一直都是勵精圖治,一心為民,兒臣心中對您敬重尚且來不及,又怎會生出怨恨那種大逆不道之心。」

「哈哈,想不到朕在老七你的眼里形象竟是如此高大啊,朕甚感欣慰。」尚武帝皮笑肉不笑,對于君憐卿的話也不知道信了幾分。

君憐卿對此絲毫不在意,只是淺笑盈盈地繼續說道︰「兒臣心里,父皇自然是高大英明的,是兒臣窮盡一生都要學習的榜樣。」

「嗯,好啊,好啊!難得老七這般勤奮上進,只可惜……你身子骨弱,受不得累,不然倒是可以為朕分憂啊!」

「父皇說得極是,只可惜兒臣身子不爭氣,唉!」

「罷了,老七你難得來一次,就不要說這些個傷感的話了。如今你也成親了,若是無事,便去冷宮看一看你的母妃吧。你們……也有十多年未見了吧。」

尚武帝說著不由得一陣唏噓,當即招來路公公,沉聲吩咐道︰「路公公,就由你為玄王帶路,去冷宮走一趟吧。」

「奴才遵命!」路公公恭敬道。

這是不容拒絕了?君憐卿心底不知怎麼的,忽然便有一種淡淡的不安。不過,他也的確是很久沒有見到母妃了。自從知道自己體內的毒,是她下的,他對她的心就格外復雜。

「母妃……是,兒臣謝過父皇!」

君憐卿隨著路公公一路到了冷宮,站在蓮妃的院子門外,竟是生出了幾分近母情切的感覺。

畢竟十幾年沒見,僅存的那些記憶又實在不怎麼美好。不過,心里面到底還是有一份執念,就想親口問她一句,到底有沒有在意過他一次,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好。

推門進去,就看到白衣女子靜坐于院子里的大樹下,手中抱著一個布女圭女圭,不停地自言自語著。「哦哦,憐兒乖,娘親陪你覺覺。」

一剎那,君憐卿的心里頓時便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皆在心間。母妃這是在抱著「他」麼?口里可是喊著憐兒呢!是不是,她心里還是有著自己的?

緩緩地邁步走過去,君憐卿在蓮妃面前蹲下來,目光有些復雜。「母妃。」這一聲母妃,時隔十幾年,再叫起來竟有些不自然。如今看到蓮妃這個樣子,他知道,99999有些話,他是不可能問出口了。

也罷,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再問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了,不是麼?何必再糾結于過去?到底這個人給了自己生命,他即便是怨恨又能如何呢?

听到君憐卿的聲音,蓮妃卻好似無所覺一般,仍舊抱著懷中的女圭女圭,不停地小聲哄著。「憐兒乖,憐兒覺覺。憐兒乖,憐兒覺覺。」

「母妃。」君憐卿又叫了一次。

這一次,蓮妃總算是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君憐卿的神情有些茫然。她只看了一眼,便復又低下頭去,哄著懷中的「憐兒」去了。

君憐卿心底酸楚,伸出手去握住蓮妃的手臂。「母妃,憐兒在這里。」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有幾分哽咽。

蓮妃皺著眉頭,看著君憐卿握著自己手臂的手,再看看他的臉,嘟著嘴問道︰「大哥哥,你也叫憐兒麼?」

大哥哥……君憐卿有些無奈,「母妃,我不是大哥哥,我是你的兒子。」

「兒子?兒子是什麼東西?可以吃麼?」蓮妃眨巴著水汪汪的眼楮,一臉好奇。

君憐卿桃色的薄唇輕抿著,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沒有等到君憐卿的回答,蓮妃嘟了嘟嘴,忽然笑眯眯地拉著他,神秘兮兮地說道︰「大哥哥,我跟你說喲,你知道我的憐兒是從哪里蹦出來的麼?」

見君憐卿的注意力成功被自己所吸引,蓮妃干脆放開他,一手模模自己的肚子,笑得一臉幸福。「哈哈,你一定不知道吧!告訴你哦,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呀。憐兒其實,是從我這里出來的喲。是我的小寶貝。」

小寶貝……君憐卿的心驀地一軟,原來母妃還是在意他的麼?眼楮忽然有些澀澀的,好想流淚。可是想到鳳傾,他知道,他該離開了。

站起身來,君憐卿便準備離去。如今已經見到了十幾年未見的母妃,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接下來的路前途未卜,他必須趕回去陪在他的阿傾左右。

腳才邁開,就被人拉住了衣袖。君憐卿步子一頓,回頭就看到蓮妃對著自己一臉祈求。「母妃,我要走了。」

蓮妃卻順著君憐卿的衣袖站起來,笑嘻嘻道︰「大哥哥不要走嘛,人家在這里好孤單呀,憐兒又不陪我說話。」

君憐卿有些哭笑不得,「母妃,我有時間就來看你,可好?」

蓮妃不依,「不嘛不嘛,我就要大哥哥陪著我說話!」

「母妃,我真的還有事。」君憐卿有些無奈。縱然曾經怨過恨過,如今見了這樣的蓮妃,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怨恨不起來了。但是,到底彼此間的母子之情算不得多麼深厚,所以,他也不想在這里呆太久。免得,觸景生情。

蓮妃卻是一個勁兒地纏了過來,直接拽著君憐卿的衣袖就往房間走。「大哥哥,來嘛來嘛,我有好東西要給你看喲。你跟我來呀,快點。」

君憐卿無可奈何,想要掙月兌竟發現蓮妃的力氣大得很,竟是一時間掙月兌不開。無奈之下,只得隨著她的步伐徑直走進內室。

內室里面的布置很簡單,一床一桌而已,令他奇怪的是,想不到內室里還有一間石室,石室里更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石床。

心里不由得嘆息,看來母妃這些年過得一定很苦吧。在如此簡陋的環境里生存,沒有人陪伴的日子該是多麼的寂寞啊!

蓮妃一路拉著君憐卿直接進了石室,就看到石床上整齊疊放著一摞男子的衣衫。

蓮妃松開君憐卿,興奮地跑到石床邊,拿起其中一件衣服,送到他的面前。「大哥哥,你看你看,這些都是我給憐兒做的衣服哦,你幫我試試看,看憐兒是不是喜歡好不好?」

看著那有些別扭的針腳,君憐卿眸底有些濕潤。這些,都是給他做的麼?其實,這些年來,母妃一直都記著他的對不對?想到自己小時候,費盡心思做那麼多,不就是為了得到母親的一份關心麼?如今,母妃親手做的衣服就在他的手中,他竟是真的好想穿上去試一試,哪怕只是一會兒--

「好,我幫你穿穿看。」君憐卿捧著衣服,不忍拒絕。

「嘻嘻,真是太好了。」蓮妃笑眯眯的,「那大哥哥你慢慢換,我到外面等你哦。你一定要穿上哦。」

「嗯,好。」君憐卿笑得柔和,眼眸彎彎,皎皎如明月。

蓮妃抱著懷里的女圭女圭心滿意足地出去了,石室里只剩下君憐卿捧著手中的衣服發呆。想了想,便背著門口,當真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衣服月兌到一半,身後忽然想起一陣 嚓聲。君憐卿心突地一跳,急忙回頭,就看到石室的門竟是急速地下墜,眼看著就要關上了。

君憐卿心一沉,第一時間就攏好衣服往外奔去,卻不料還是晚了一步。因為,就在他馬上要踫到石門的時候,蓮妃從外面丟進來一枚煙霧彈,忽然出現的白煙嗆得他眼淚直流。

「母妃!為什麼!」君憐卿閉著眼沉聲問道,聲音悲戚荒涼。

外面卻沒有任何動靜,直到石門徹底關死的一瞬間,蓮妃帶著歉意的聲音才輕飄飄地傳進來。「為了邪哥哥,對不起了,我的……憐兒。」

……我是可愛的晚歌大人,情人節求鮮花求鑽鑽各種求包養的分界線……

想到石門關閉的那一幕,君憐卿心底的痛甚至比得知自己體內的毒就是拜蓮妃所賜的時候還要來得劇烈。

看著周圍四通八達的通道,君憐卿想,估計就是尚武帝也不知道這座地宮的存在吧,而那個入口,便在那間石室內。

君憐卿一邊走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找著一切可能存在的機關。之前與君承懾打斗時,五髒六腑皆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又因為急于進宮打探情況而沒來得及運功療傷,胸口到現在都隱隱作痛。

也不知道阿傾在外面怎樣了?尚武帝是不是已經知道那個秘密了?自己被關在這里,應該是他和母妃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吧?外面……現在怕是早已經天下大亂了。以阿傾的性子,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鳳家被欺壓?

輕嘆一聲,都怨他,非得奢求那一份本不該奢求的所謂母愛親情!明明一次次地受到傷害,可就是執迷不悟,總是想著,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是將自己帶來這個世界的人,她應該還是在意自己的。

結果呢?

呵呵,君憐卿無聲苦笑,罷了,就這樣吧,從此後,他再無母妃!那一絲薄弱到可憐的母子情分,就當被那座石門從此斬斷了吧。從今以後,他的世界里,只有阿傾一人,足矣!

君憐卿想得沒錯,外面的確已經翻天覆地!鳳傾女扮男裝犯下欺君大罪,鳳元秋通敵叛國更是罪行累累,尚武帝一怒之下,宣告將鳳家人斬首于菜市口--

這件事情,就仿佛長了翅膀,不過兩日時間,便傳遍了整個金夏國,甚至是連皓月國和冰國一些勢力都得到了消息。一時間,天下嘩然!

有人感嘆帝心難測,伴君如伴虎。有人道尚武帝忘恩負義,不容忠臣。也有人不了解情況,以為鳳元秋當真通敵叛國,大罵其不忠不義。當然,大部分人,還是抱著一種不平的心理,為鳳家人深感不值的。

這三天里,華朱忙前忙後,廢寢忘食,召集了數百名有血性的讀書人,為鳳家寫請願書鳴冤。

墨香居里一下子聚集了數百口人,可是里面的氛圍卻分外沉重。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便是落筆和更換紙張的聲音。這些讀書人里面,有很多人是在得知鎮國大將軍要被處斬以後,自願前來的。

一張張請願書被書寫出來,又逐一被分發到金都城的各條大街小巷。男女老少,不管識字的還是不識字的,手中皆握有一份請願書。識字的大聲念著上面的內容,不識字的則伸長了脖子仔細听著別人念。

很快,金都城的百姓們,就都清楚地知道了他們所敬仰崇拜的鎮國大將軍遭人誣陷即將被處斬的事情經過。

一時間,百姓群情憤慨,紛紛表態,願意前往菜市口為鳳家人請願,給皇帝施壓。

眼看著,距離第三天還剩一天多時間,一大早,西門青連臉都來不及洗,便躲過了看守自己的家丁,急匆匆地跑進了皇宮,直奔西門婉兒的寢宮而去。他一臉的胡子拉碴,原本俊俏的臉上盡是疲憊和擔憂。

鳳家人居然要被處斬?鳳傾竟是……是個女子?當得知這些信息的時候,西門青險些消化不良,尤其是得知鳳傾竟是女兒身以後,他想起往日的種種,那些個嬉笑怒罵,那紫衣少女的一顰一笑,當即便要進宮找西門婉兒求情。

右相西門捷知道後勃然大怒,竟是強行將他給關在了家里,不準踏出房門半步,並派了幾個武功高強的家丁在房門看守。

為了能夠出去,西門青各種手段用盡,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是絕食、割腕自殺,想要以此逼迫西門捷妥協。怎奈,西門捷這次是鐵了心不準他去胡鬧。一時間,西門青竟是無計可施!

後來,終于讓西門青尋到了一個機會,趁著西門捷不在府里,使計騙走了看守的家丁,然後一身頹廢地就跑出了右相府。

一見到西門婉兒,竟發現西門捷也在場。西門青臉色一變,有些不敢去看自家老爹噴火的眼楮。

但是,為了救鳳傾,他豁出去了!看也不看西門捷,西門青直接跑到西門婉兒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來,央求道︰「皇後姐姐,請你救救鳳傾好不好!就算是弟弟求你了好不好!」

西門捷聞言氣得直接吹胡子瞪眼,直呼︰「家門不幸!」他原本進宮就是為了對西門婉兒交代,萬不可插手此事的,卻沒想到,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竟是自己跑來了,張口就是救鳳傾!

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草包,到底有什麼好!至于讓自己這個玩世不恭的兒子如此心急火燎!

「混賬東西,你給我滾回去!」西門捷一把拽起西門青就要往外踹。

西門青跳著腳捂著躲開,嘴里不滿地嚷嚷道︰「鳳將軍為國為民,到底有什麼錯?鳳傾女扮男裝,又礙著誰了?為什麼一定要置他們于死地?」

「哼,你都知道什麼?這些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一切……聖上自有定奪!你給我滾回去!快點!不然打斷你的腿!」

「要打就打!就算打死我,我也要這麼說!」西門青憤憤然,雖然他平日里頑劣,不學無術,聲名狼藉,可他卻並非不明事理、不辨是非之人!他絕對不相信,那個人人敬仰的大將軍,竟會通敵叛國!

「混賬東西!你還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西門捷氣得險些吐血三升,他怎麼沒發現,自己的這個混賬兒子竟然還是個熱血青年?

西門青倔強地站著,看著西門捷的眼神無比固執。「你打呀打呀,你打死我,就不用心煩了!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要說!你自己貪生怕死,我可不怕!你要落井下石,我深感不齒!」

「你!你!你你你--」西門捷一口氣沒上來,竟是半日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西門婉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急忙出來打圓場。她伸手扶著氣急了的西門捷,「爹爹,你別氣,弟弟還小,不懂事。」

西門青立即反駁︰「誰說我不懂事了?是,我平時是頑劣,是不堪,可是,至少,我還有良心!我的良心不像某些人那樣被狗給吃了!」

「青兒--」西門婉兒深感無奈,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自小就很固執,今天這事若是不給他一個交代,怕是不好收場。

「青兒,」西門婉兒輕嘆一聲,緩緩說道,「不是姐姐不幫你,而是,姐姐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怎麼會,你是皇後!只要你說話,你去求皇上,他一定會給你面子的!」

「青兒,事情哪有你想得這麼簡單!」西門婉兒說著說著,神色漸漸變得戚戚然,「你也知道,威兒的太子之位已被廢黜,姐姐的處境也是艱難得很。而皇上想要對付鳳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姐姐若是在這個時候,去為了鳳家人求情,那威兒只怕就真的完蛋了。不止威兒,就是我們西門家,只怕也要遭受牽連,你知道麼?」

「我不管!反正讓我眼睜睜地看著鳳傾被處斬,我辦不到!」

「青兒--」西門婉兒還想說什麼,卻被西門青忽然打斷。

西門青緊咬嘴唇,眼底一片堅定。「好,我知道了!我是不會連累西門家的!你們放心!」說完,轉身便跑了出去。

西門捷氣得,想追卻是晚了一步。只得對西門婉兒說道︰「皇後娘娘,老臣先去看看那個逆子,老臣告退!」

說完,不等西門婉兒回應,西門捷便急急忙忙追了出去,生怕西門青一時沖動做出什麼事情來。萬一,那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直接跑到皇上面前,那即便是他也救不了他了呀!畢竟,為一個有著通敵叛國罪名的人求情,很容易也被連累冠上一樣的罪名!

可是,等西門捷追出去,哪里還有西門青的影子!

除了華朱和西門青在為了鳳家之事四處奔走以外,還有一個人同樣心急如焚,那便是娉婷公主。

君娉婷自從得知鳳家人要被處斬,尤其是知道鳳傾居然是女扮男裝之後,起先心里其實是有些怨她的,覺得她欺騙了自己。

可是,經過一天一夜的思考之後,君娉婷卻開始慢慢體會到了鳳傾的不易。女扮男裝又不是她的本意,她自從出生便是世人眼中的「鳳三少」。而這麼多年,還要謹防被人發現,她該多委屈啊!

明明是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卻不能如其他人一般穿女裝,戴首飾,尋找自己喜歡的男子--

當君娉婷想通了,便直接飛奔去御書房,找尚武帝求情。怎奈,尚武帝是鐵了心要對付鳳家,又怎麼會給答應她的請求?

為了達成所願,君娉婷便跪到了御書房外,她發下狠話,若是尚武帝不答應,她便長跪不起!

尚武帝氣急敗壞,卻不曾心軟半分。對付鳳家,是他多年夙願,如今眼看著即將達成所願,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任何人搞破壞的!即便那個人,是他最最寵愛的娉婷公主!

鳳傾自從離開皇宮後,便聯系到秦墨,一起商討劫法場之事。她不單是要劫法場,還要趁機將尚武帝的種種昏庸公布天下!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失去民心!

時間就在眾人的忙忙碌碌和一些人的幸災樂禍中一天一天過去,終于到了處決鳳家人的日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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