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傾天下之傻妃養成 066 再次啟程

作者 ︰ 茫塵

蘇煙染不知她竟是在一座二層小樓之上,此時望去,不見人影,卻能听聞人聲鼎沸,嬉笑怒罵,劃拳高唱的聲音隨風飄來,模模糊糊,但是卻可以知悉是非常熱鬧。愛睍蓴璩

低頭透過欄桿處的空隙往下望去,但見一片燈火輝煌,雖是寒風凜冽,然,紅綢飛舞,紅色的燈籠飄搖,大大的紅色喜字貼在窗戶上,是一派喜慶。

這是她的婚禮,而她這個正主卻被獨自扔在屋中沒吃沒喝忍受孤獨寂寞,而外面卻是觥籌交錯,這樣真的好嗎?真得合適嗎?

他們根本就沒將她這個小王妃看在眼里……

「唉……」楚鳳寧哀聲嘆了口氣,唉聲道︰「你看,明明是我們兩個的大婚,可是歡騰的卻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而我這個新郎千里迢迢趕過來偷偷潛入還被嫌棄……」

說的沒錯,這是他們的大婚,身為主人公卻是要偷偷模模,而他們卻在大吃大喝,還不用照顧新娘的人身安全了,如果手邊有手榴彈的話,她真得想扔一個下去。

蘇煙染突然一怔,不對啊,他們現在兩人就站在門口處說話,而外面守著的兩個人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煙染擠過楚鳳寧身旁,往里面看過去,兩人還是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不動。

靠,怪不得屋子里這麼大的動靜還沒啥表示,連晃動一下都沒有,感情是被點了穴,怪不得楚鳳寧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

蘇煙染再一次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這種侍衛護衛她,她有幾條命夠丟,能不能稍微對她重視點?

「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如果是這樣保護去洛州」蘇煙染抬頭看向楚鳳寧,微微側眸,「我覺得吾命危矣……」

無限傷感的尾音拖得老長,蘇煙染抓住楚鳳寧的袖子,仰首,可憐兮兮道︰「夫君啊,我恐怕不能和你洛州相見了,為了我能活著長大,你現在就扔個休書給我,趁現在還沒離開的太遠,讓我原路返回吧,我可以回相府繼續坐吃等死……」

听到那聲夫君,楚鳳寧抖了抖,矮抓住蘇煙染還帶著油的小手,出聲道︰「小娘子啊,這對你的名聲不好……」

「沒事,我不在乎的,真的!過個幾年大家都把這茬給忘了,我肯定還是能找到人嫁的,」蘇煙染堅定道︰「你應該娶個合適姑娘的回去溫床暖被……」

楚鳳寧嘴角微抽,她到底知不知道說出來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說出口來這般的輕描淡寫。

不過他想,她肯定是知道的,她就是知道才這麼說的。

楚鳳寧不禁咳嗽了一聲,認真道︰「我不冷,不需要人給溫床暖被,倒是小娘子手挺涼的,要不我給小娘子溫床暖被?」

聞言,蘇煙染臉色微僵,見楚鳳寧眸中的隱隱的笑意,她暗自懊惱,居然被調戲了……

她定定的看著楚鳳寧,上下打量了起來,那目光就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好一會兒,蘇煙染咋舌,油乎乎的手指勾起了楚鳳寧的下巴,很是經典的調戲動作,眉眼彎彎,很是滿意的說道︰「恩恩……很是不錯的提議……」

真得很不錯啊,楚鳳寧從長相上是絕對ok的,如花似玉的臉蛋,雖然俊美的妖孽,但是卻不是娘炮類型;身高是蠻標準的,身材上,沒扒開衣服看過,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但是之前抱過她,感覺起來還是挺結實的,又因為練武,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性格上,雖然不全知,但是現在看來有點雅痞,不算太熱絡也不是太冷淡,幽默風趣,最主要的是睿智,再配上他那皇室王爺身份,絕對是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

長相好,家世佳,性格好,有錢,權應該也有點,起碼在洛州應該是土皇帝,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女人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放現代絕對一溜兒的女人們貼上去。

有這樣的男人給溫床暖被,還不得笑到下巴掉下來……

只是呢,她才只有七歲,這些呢,于她還不切實際,再等個幾年才能被提上行程,而且呢,十五歲的少年還太女敕,她覺得他再過個幾年變成男人了,絕對更加有味。

這般想著,好像也還不錯,對楚鳳寧她至少不討厭,現在兩個還女敕著,突然冒出一個養成老公的念頭來,貌似還挺有趣……

蘇煙染看著楚鳳寧的目光越來越帶著深意,只是楚鳳寧卻是看不透這個深意,只覺得她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異,他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一向愛干淨的他此時被一直油乎乎的手模著下巴,還能聞到小手上傳來的油膩膩的烤雞味道。

他的臉色微僵,他可以忍受衣服上弄髒了,可是卻不能忍受自己臉上糊上一層油。

可是對面的小女孩卻笑得眉開眼笑,黑色的眼眸漆黑閃亮,晃動的瑪瑙簾瓏晃動,靈動活潑。

一鮮紅一煙紫,一嬌小一高大,小女孩踮著腳,手指輕挑著彎的男子的下巴,月光從兩人身上灑落,透過門縫,在屋內投影出一幅相依相偎的剪影,長長的黑色的陰影,一路延伸,直至那對龍鳳紅燭的桌案。

遠處綻放出燦爛的煙花,在漆黑的夜幕下盛開,點亮了夜晚的空寂。

一朵一朵的煙花散開,兩人同時抬頭,看向轉瞬即逝的燦爛煙花。

煙花燃起的方向是京城,今天是元宵佳節,有花燈會,很早之前,在她還沒有被賜婚之前,蘇慕瑾說要帶她一起參加花燈會,說很熱鬧,會有好多好玩的,說要帶她上城樓看煙花。

雖然這種盛會在現代完全不值一提,可是她卻憧憬了,很是期待著,然而一道聖旨,讓這變成了泡影,想必現在的京城街道上是一派熱鬧,大家在煙花下歡聲笑語,而她的親人在干嘛?

喬淑曼肯定在她上了馬車之後就眼淚不停,紅月在旁邊勸阻,卻是勸不住,最後也傷心的一起哭,哭的和風院里都是哭聲,現在可能還在默默的擦眼淚。

蘇慕玿那小肉球可能也在哭,一邊哭一邊嘀咕著她不守信用,不陪他玩,不要他這個小弟弟,還會耍起小性子,最後鑽進被子里生著悶氣。

她的哥哥蘇慕瑾可能此時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練劍,自從昨天晚上見過他道別之後就沒見過他,他心情煩悶的時候喜歡練劍,他這般疼愛的妹妹她離開了,他此時肯定心情煩悶,不知道此時有沒有和她一般一起仰望著絢麗的煙花。

蘇煙染慢慢的垂下了手,落下了腳跟,側身看著煙花,眸光漸漸瑩亮了起來,蒙起了一層淡淡水霧,周身仿似一下子籠罩進一片傷感之中。

楚鳳寧望著不知為何突然陷入憂傷的蘇煙染,今天是元宵節,她是在想念她的親人吧?相府夫人和相府大公子對她的寵愛他知道,方才她還說,給她一紙休書讓她能夠重新回到相府……

楚鳳寧見她這模樣,心疼起來,他不再嫌棄她的手是油乎乎的,牽起了她的手,她的小手微涼,是被冷風吹的,而他的大手卻是溫暖,他輕聲說道︰「以後,我會陪著你。」

這是一個承諾,他知道一個人的寂寞,他早已沒了親人,而她的親人卻因著他而要早早離去,雖然這件事他只是起了個頭,但是畢竟還是還是因為他。

既然她已經嫁給了他,他就會護著她,憂傷時,他陪,高興時,他陪,痛苦時,他陪……

蘇煙染的傷感來得快去的也快,只一會而就消失殆盡了,她又不是悲春傷秋的柔弱女子,也不是真得是離不開爹媽的小女孩,穿越這種打擊都挺過來了,哪還能在乎這一點點分離啊。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現在離開了相府她反而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蘇煙染轉身,蹭到楚鳳寧身上,揚起小腦袋,鳳冠沉甸甸的磕在了楚鳳寧的大腿上。

「可是你說的啊,以後你得陪著我,既然我嫁給你,我就是你妻子了,雖然我小了點,但是是你自己選的,你就不能嫌棄我,不能欺負我,更加不能讓人欺負我,我不會讓你事事都听我的,我沒這麼霸道的,但是呢,凡事你得站在我這一邊,當然這個我有分寸,一般情況不會是我的錯!……對了,最重要的一點,你千萬千萬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別給我拿一堆布偶玩具糖葫蘆來糊弄我。」

煙花閃耀著,樓下的歡鬧聲還在繼續,蘇煙染軟糯而清脆的聲音淡淡的傳來,還說不是霸道,這語氣里分明就是霸道,可是說出來的這段話卻是讓楚鳳寧有些愣,更加覺得好笑。

「好,我答應你,我陪你,我就是想把你當小孩子看待也做不到……」

楚鳳寧輕笑道,伸出另一只手模上了蘇煙染的臉,手指揩過她的嘴角,化開的紅色口脂在唇角弄花了。

他的話語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她說的這些就算她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

至于最後一點,他是真得無法把她當做孩子看待了,如她所說,她只是這具身體是七歲。

他的指月復刮過她的嘴角,蘇煙染微愣,她抬手擦了擦,想起自己還是化著妝的,剛才毫無形象的吃著烤雞,這嘴上的口紅早就化開了。

手背上果然是一點點的紅色,突然想到蘭兒方才說的采青過一會兒就要過來,蘇煙染松開了楚鳳寧,退後了一步站著,「你真得該走了……不過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才跑了這麼一趟?」

「要是無聊我就不來了……不說了,過幾天再來看你,不用擔心你的安全,我派人跟著,不會讓你有事的,而且你不會死有自保能力。」

楚鳳寧離開了,蘇煙染立即將門給關上了,只見門外杵著的兩個侍衛突然身體一震,應該是穴道解了。

「哎呀,怎麼覺得身體這麼僵?」一侍衛晃了晃手臂,疑惑道。

「是啊,他媽的,怎麼突然覺得這麼冷?」另一個侍衛也是扭動著身體,看到下面的場景,啐了一聲,「他們在下面吃香的喝辣的,就把咱們兩兄弟派在這里守門,真是不厚道。」

兩個侍衛好像並不知道被點了穴道,而且這段時間的流逝沒有感覺到,楚鳳寧是怎麼辦到的?

「喂,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不是說好來換班的,怎麼還不上來,是不是在下面忘了過來?」一個侍衛推了推了另一個侍衛,問道。

「我怎麼知道,看看天,好像是不算早了,你看看下面這些人喝的吃的,感情就把我們兩個晾在這里,走,我們下去抓兩個上來換班,老子是又餓又冷。」

「好主意,寧王妃就是一小丫頭,還能出些什麼事,要搶也是搶那那幾個丫鬟……」侍衛說著,**的呵呵笑了一聲。

另一個侍衛立即附和,「哈哈……就是,那幾個丫鬟那相貌那身段,這從相府里出來的連丫鬟都高人一等,看起來和個小姐似的……」

兩個侍衛你一言我一言的下了樓,站在門後的蘇煙染對著屋頂翻了個白眼,還真是不把她當回事,感情她這個王妃連個丫鬟都比不上。

她轉備折身回去床上坐著,就看到桌上那只被她吃的有些淒慘的烤雞,呀,剛才忘了讓楚鳳寧將這只雞給帶走了,還有茶壺,現在她要往哪里放?

房間里空蕩蕩的,一目了然,有什麼地方可以藏東西?她這才看見自己手上油膩膩的一片,有點惡心,根本就沒擦干淨,這手不洗洗還真不行。

她推開何其剛才送茶壺進來的那扇窗子,往外面小心瞅了瞅,一片漆黑,只有樓下一扇窗子透過去的昏黃色亮光,她想這里應該是驛站的背後面,沒有人了。

蘇煙染立即走回桌前,把烤雞重新用油紙包包了起來,還順帶著把桌子擦了擦,走到窗邊,拉開窗子,舉起了手中的油紙包,用力擲了出去,有多遠扔多遠,可是卻幾乎是紙包落地的同時,立時傳來一聲興奮的狗叫。

這狗鼻子還真是靈,這麼快聞到了肉味了,可以飽餐一頓了,絕對的消失滅跡了。

蘇煙染一手換著一手用著茶壺里剩下的水洗了洗手,雖然洗的不是很干淨,但是起碼沒之前那麼惡心了了,依法炮制,她舉起茶壺,又是擲了出去,可是這一次沒听到茶壺落地的聲音,而是听到「嗷嗚」一聲狗狗痛苦的吠叫聲。

呃……她好像是非常準確的給了狗狗當頭一棒,這可真得不是她的錯,她視力沒那麼好,壓根就沒有看到狗狗在哪里,乖狗狗可千萬別沖過來,沖過來也只要咬下面那些玩忽職守的人就好,她可是什麼都沒做。

蘇煙染想著,心情大好,拍拍手,將窗戶給關了起來,而房間的門口還沒有侍衛來看守。

屋外,某處地方。

何其恭敬的立在楚鳳寧伸手,表情嚴肅,他肅聲道︰「王爺,你怎麼可以這般輕易就將身份透露給小王妃知道?屬下擔心……」

楚鳳寧遠眺著二樓那扇剛剛關上的窗子,嘴角微微勾起,打斷了何其的欲要出口的話。

「何其,此事本王自是有分寸才會告知于她,以後她也是你的主子,莫要不敬!」

「可是……王爺,她是蘇相的女兒,如此古怪,若是她有些泄露王爺的秘密,怕是會遭來麻煩……」何其仍是對蘇煙染有所戒心,雖然她只是個小孩子,可是總總行跡和說話都不像是個孩子,而最讓他奇怪的是王爺和蘇煙染那些似是而非的問答,她真得是一句都沒听懂,話里有話。

「何其,你的擔心本王知悉,但是本王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必然是不會讓自己有麻煩,」楚鳳寧目光平淡的落在了何其身上,「你懷疑本王會沒了理智?」

「屬下不敢,王爺英明,」何其躬身抱拳,王爺做事向來不會吃虧,頓了頓,很是認真的問道,「屬下仍有一事不明?」

「說吧,」楚鳳寧說道,覺得今晚何其的問題有些多。

「王爺,屬下是不是真如小王妃所說的那般凶神惡煞?」何其問的有些哀怨,對于這個問題她很糾結,因為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有人評價他說他長得是凶神惡煞,他覺得這個形象很不好。

「……」楚鳳寧瞥了一眼何其,轉身走人,「撒泡尿自己看看不就得了,這種問題以後不要問我!」

何其風中凌亂,王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到底是不是啊?撒泡尿還是不用了,等會兒去拿個鏡子照照,他絕對不是凶神惡煞的,不管是在洛州還是在堯羽派,對他獻殷勤的丫鬟還是有那麼幾個,不過她們的目標好像都是為了她們家小姐打探王爺的消息……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凶神惡煞呢?

蘇煙染不知道她隨口說說的一個詞會讓何其如此的糾結,糾結的都快要質疑人生了,不過她只能說第一次見到何其的時候他卻是挺凶的,不停的想要將她趕走。

何其見楚鳳寧走遠,立即跟上,嘴里不停的說道︰「王爺,以後您能不能不要讓屬下再去偷烤雞了,屬下的職責是保護王爺,若是王爺有事,屬下正在做些這種事情未及能保護王爺,屬下會很內疚的,而且這種事情屬下覺得最能勝任的是宇文公子,他肯定是很樂意做的,別說是烤雞,金雞他也能給偷過來……」

「何其,你今天的話太多了……」楚鳳寧淡淡的說道,足下一點,縱身一躍,身形急掠而去。

他也不想嗦啊,只是今晚受小王妃的刺激比較多,先和王爺打個商量,可以盡量避免這種事情,何其連忙也是一個旋身緊跟在楚鳳寧身後離去。

王爺剛剛在小王妃面前明明就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怎麼到他這里就是各種嫌棄了,之前也沒這麼說過他,而且他跟著王爺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王爺對哪個女人這般有求必應的,尤其是還能容忍那一袖子的油,要是以往肯定是在未及身前就躲開了,要不然一掌揮開了去。

唉……遇上小王妃的王爺也變得好古怪,不過小王妃真得很古怪!她到底是不是個人啊?

屋內,蘇煙染才坐上床上,就听到了外邊傳來了聲音,立即將紅蓋頭蒙上,這一次特意看了看正反,手里將隻果捧住了。

外面的聲音有點吵鬧,來的不只一人。

「你們怎麼可以擅離職守,不知道屋里的是什麼人嗎?她可是寧王妃,我們蘇相府的四小姐,若是有個閃失,你們擔待的起嗎?是想要被殺頭?」

采青義正言辭的聲音從外邊傳來,怒氣的斥責著外面的人,他們這些侍衛居然丟下王妃一個人在屋里跑下去喝酒,讓他們上來一個個推辭的不上來,非得搬出身份來壓人才動。

「是是,這位姐姐說的是,我們這不就來了,姐姐,莫要氣了,我們不敢了。」一人嬉皮笑臉的說道。

蘇煙染听聲音已經不是之前那兩個離去的侍衛了。

沒一會兒門被推了開來,腳步很急,采青進了屋,快步走到蘇煙染的床邊,急聲問道︰「王妃,您可有什麼需要?」

「沒有,」蘇煙染搖了搖頭,明知故問的問道︰「沒有,采青,你這是怎麼了?外面出了什麼事?」

「無事的,王妃莫要擔心……」采青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不讓自己嚇到蘇煙染,然後柔聲安慰道︰「王妃,您再忍耐會兒,再堅持一個時辰就好了,奴婢們就來給你收拾睡覺。」

「哦……」蘇煙染輕應道,原來還有一個時辰啊,一個時辰,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鐘,還是很長的時間……好久……最主要她現在吃飽喝足想睡了,更何況還解決了一個心頭的疙瘩。

采青拿出一個和蘭兒當時拿過來的相同手帕包裹遞到了蘇煙染手里,「王妃,只有些糕點方便帶上來,您先將就著吃些,墊墊肚子,等明天,奴婢們就給您準備些您愛吃的。」

「王妃,您喝些水。」采青斟上一杯茶,遞給了蘇煙染。

蘇煙染卻是搖頭,「采青,我不渴,不用了。」方才才喝了半壺水,現在哪里喝得下水。

采青本想勸說幾句,但是這麼久處下來,也知道蘇煙染有些執拗的性子,雖然很乖巧,但是有些事情一旦不願意起來,是怎麼辦都不行的,她不和你哭不和你鬧,但是就是不做,當然這種時候是非常的少,況且在相府里,夫人和大少爺對她是寵愛有加,萬事順著她。

可是卻小小年紀就要遠嫁她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寧王是個什麼性子的人,若是王妃受了委屈可得怎麼辦?采青越想越擔憂,然而此時已經出發,根本就無法回頭,以後她們都要背井離鄉在洛州生活……

采青收回神思,收回了茶杯,放在了托盤里,然後輕聲交代道︰「王妃,奴婢不把水端走,您待會兒想喝自己伸手拿,就在你的右手邊,若是涼了就別喝了,會喝壞肚子的,您可以喊人,外面有人守著,他們會通知奴婢過來的。」

蘇煙染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采青出了門,蘇煙染只听聞她沉著音,呵斥道︰「你們給我好好守著,仔細著王妃的吩咐。」

蘇煙染已經吃飽了,手里的帕子同樣是甜膩的香氣,紅豆糕,她放到了一旁,人歪歪的靠在了床稜上,閉目養神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午夜子時,蘇煙染都小憩了三回,听著外面的侍衛從誰家婆娘不喜歡洗腳到怡紅院里的小桃子最最便宜這種話題,有顏色無顏色的都听了堆,八卦听多了,反而讓她不那麼困了。

周嬤嬤和喜娘兩人相談甚歡,兩人酒一下都喝多了,倒在一張桌上睡著了。

采青和蘭兒領著丫鬟端著水盆進來,卸妝月兌衣洗漱,在幾個丫鬟的合力協作的手忙腳亂下一番收拾,終于是讓她清清爽爽,舒舒服服的躺倒了床上,真是忙碌不容易的折騰一天。

縮在暖暖的被窩里,一室漆黑,蘇煙染對著床頂感慨的嘆了口氣,她就這樣的嫁人啦,夫君是個十五歲的如花似玉女敕少年一枚,倒也是個好的。

翻了個身,蘇煙染突然膝蓋踢到了些東西,被子里怎麼還有東西?她伸手進去一陣模了模,抓到了花生,棗子,桂圓,蓮子……

頓時明白了這些東西的意思,早生貴子……

她這樣要怎麼早生貴子?怎麼早也早不了,最起碼也得十年,可真是「早」的了……

既然都被了這些東西,怎麼也不備上幾本進行早生貴子這項任務的參考書來,她再次模了模床沿,再模了模枕頭底下,確定了沒有她想要看的東西,真是可惜了。

蘇煙染用手撥了撥,將這些亂七八糟影響睡覺的東西推到了角落里,被子重新一圍,身子一裹,睡覺。

可是她翻了好幾個身都無法入睡,之前的瞌睡蟲過去了,現在倒是不困了。

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外面的侍衛又換了倆,可能這兩位喝的有些多,也比較困,靠著門,竟然還打起了呼嚕。

蘇煙染「刷」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煩躁的哼了兩聲,怎麼這侍衛是一撥比一撥不靠譜,這都是個什麼事啊,要是她是這些侍衛的長官,非得一個賞個幾鞭子,沒紀律性沒責任感,比某些城管都不如。

大晚上的也沒地方可以去,她復又躺了下來,頭磕到枕頭上,閉上眼楮,開始數羊,一只喜羊羊,一只懶羊羊,一只美羊羊,一只暖羊羊,一只灰太狼……錯了,一只村長羊……

數了兩遍,倒是動畫形象在腦子里清晰的滾動起來,形象極其的鮮明,灰太狼抓到一群羊,放在烤架上烤一烤,一只只香噴噴的烤全羊,狼抓羊就是這麼簡單的的事情呀,怎麼抓了上千集都沒抓到,羊都要老死了。

都把羊放鍋子里煮了,還能讓逃走了,她想灰太狼之所以沒有能夠成功吃到羊,是因為在給羊下鍋前沒給它們剃剃毛,再放放血,保證他吃到香噴噴的羊肉火鍋。

而且最簡單的,狼作為肉食性凶猛動物難道不懂生吃的藝術嗎?浪費了一群大好食材……

數羊沒成功入睡,但是卻在想著各種香噴噴的羊肉料理中香香甜甜的睡去了,夢里,武館周圍的小孩子們都用一副「姐姐你好聰(can)明(ren)」的目光看著她,她哈哈的大笑,本來就是這樣嗎?總不能讓小孩子以為狼都像灰太狼一樣是食草動物,她只不過是科普了一下……

因為昨夜的一夜歡騰,不管是侍衛們還是丫鬟婆子們都是累的夠嗆,原本定于早上的啟程改到了午後,眾人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昨晚的喜慶今日一看卻只是一種頹敗,紅綾撤去,喜字揭去,仿似昨日都只不過是一場夢。

但是這個當然不是夢,換上常服的蘇煙染坐在驛館大堂中,吃著熱騰騰的飯菜,听到驛館的小廝說著昨晚廚房招了賊,偷了只烤雞還不算竟是將驛館長官心愛的茶壺偷了去,這些都不算,那賊偷了竟然是扔給了野狗,此時驛館長官還在為心愛的茶壺成了碎渣渣而暗自神傷。

聞言,蘇煙染埋頭扒飯,這個賊什麼的不是她,微微抬眼瞅著外面的侍衛在周嬤嬤的指揮下將她的嫁妝有條不紊的裝車。

架上馬的平板車,一輛車上堆放著五口大紅色的箱子,總共裝了五車,最後還有一車是黑色的箱子,那是周嬤嬤及采青蘭兒幾個丫鬟的物什。

蘇煙染看著只覺得眉心直跳,她覺得這絕對是打著「我很有錢」出去游街的,雖然是官兵護衛,但是昨日見到他們的水平,蘇煙染是不忐忑都不行。

眾人吃過午餐,啟程上了路,當前一人是此次護衛的將軍,侍衛隨行左右。

陽光依舊燦爛,雖然是沒有什麼溫度的陽光,但是還是能讓心情好上些許,當然不包括坐在馬車里對著一張刻板中年婦女臉的蘇煙染,刻板中年婦女正是周嬤嬤。

馬車里坐著四個人,馬車還是昨日她坐的馬車,只是內部重新整理了,加了兩側的座,在正中的位置上添了小案,和一個小櫃。

蘇煙染坐在正中,采青和蘭兒坐在她右手邊的位置上,而周嬤嬤則是坐在她的左手邊,端著一張嚴肅的臉望著蘇煙染,手里拿著一本女德,她讀一句讓蘇煙染跟著讀上一句。

周嬤嬤本來在府里就是個厲害的人,丫鬟僕役見著她都是躲著走的,然而正是因為她那得住人和事,看起來就是個威嚴的主,所以喬淑曼才會將她挑選了出來重點培養之後作為蘇煙染的陪嫁女乃娘帶去洛州。

采青和蘭兒望著周嬤嬤不怒但是卻已然是怒像的臉,都不敢說些什麼,一向話多的蘭兒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伴隨著馬蹄噠噠而過,車輪咕嚕滾動的聲音,車廂內,周嬤嬤肅聲讀著女戒,蘇煙染趴在桌案上,有氣無力的跟讀一句,她能不能提議她要坐到車轅上去?

周嬤嬤很是看不慣蘇煙染這種樣子,手中的書重重的敲了幾下桌案。

蘇煙染沒有被驚嚇,而采青和蘭兒卻是身子一僵,緊張起來,兩人事先已經商量好了,若是周嬤嬤要對王妃動粗的話,她們兩個誓死要阻止她,保護王妃。

此時她們兩個已經處于戒備狀態,盯著周嬤嬤的動作,只要她一有動作,兩人肯定第一時間沖上去,將她按住,不讓她動王妃分毫。廢話,夫人和大少爺疼得跟個心肝似的四小姐,怎麼能被周嬤嬤打。

周嬤嬤沒有注意到采青和蘭兒兩人對她的戒備,只是臉色沉暗的看著蘇煙染,出聲道︰「王妃,您是王爺正妃,皇族在冊的王妃,必須有一個禮儀規範,您當是女子之表率,您如此懶散,若是惹了王爺的惱意,失了寵愛,在寧王府中會過的艱辛。」

蘇煙染听到眼角直抽搐,寵愛?媽呀,她這個樣子難道還要去爭寵不成,她可不認為女乃女圭女圭能爭得過花季少女,而且她口中的所謂王爺,她見到了,難道也要來個「您是當今王爺,身份高貴,地位赫然,當有一個禮儀規範,當為男子典範……」

蘇煙染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真得是太搞笑了,楚鳳寧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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