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 090 爺看上你了

作者 ︰ 檸檬笑

邢無雲一雙明亮的雙眸閃過一抹算計得逞的幽光,接著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抬眸,懶洋洋地看著鳳傲天,「王爺,他們都有院落,為何臣沒有?」

鳳傲天側眸,看向邢無雲,「想要院落?」

「嗯,不然,臣睡哪?」邢無雲微微抬著雙眸,看向鳳傲天向她逼近的冷眸,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架勢。

鳳傲天眉眼微彎,接著抬手撫模著他發間的束帶,接著輕輕一扯,如墨的發絲散落,披在身上,她勾起一縷,把玩著,「爺的院落可都是給爺的美人兒的,你嘛……」

邢無雲伸手,將鳳傲天的手拍了過去,將自己的發絲收攏,接著用發帶束好,「既然,王爺不給臣院落睡,那臣便走了。」

接著起身,抬步向外面走去。

鳳傲天也未攔阻,想著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一會避她如蛇蠍,一會有又黏在她身旁,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邢無雲也覺得自個這是擺明在犯賤,怎得突然就說出那樣的話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傻子都能听明白,那不是在暗示著她什麼?

他有些郁卒地飛身離開攝政王府,慢悠悠地晃蕩在街道上,接著回了酒樓,衛梓陌已經去歇息了,而他則是回了早先預備好的房間,躺在床榻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干脆一腳踢開錦被,煩悶地走出房間,坐在院落里面抬眼看星星。

慕寒瑾看向鳳傲天眉眼間的冷厲,他眸光閃過一抹黯然,對于邢無雲,如今的他亦是越發的看不透,也許,他們的心里都隱藏著各自的秘密罷了。

藍璟書看向鳳傲天與慕寒瑾,如今的他,已經做完了該做的事情,也是時候退出去了,接著恭身道,「王爺,臣先告退。」

鳳傲天看著藍璟書,再看向慕寒瑾,淺笑道,「你不是說津軒閣內的芙蓉開了嗎?今兒個爺有心情,便前去一趟如何?」

藍璟書抬眸,注視著她勾著笑意的容顏,垂首道,「是。」

慕寒瑾看向藍璟書,又看向鳳傲天,計算著日子,明兒個又是他吐血的日子,他笑著說道,「王爺,明日臣要回一趟‘風’族。」

鳳傲天挑眉,看著他,「明日你又要吐血,去那處做什麼?」

「這些日子因著一直抽不得空,便未回去,好些事也需要臣去處理。」慕寒瑾眉眼微彎,眸光淡淡地說道。

鳳傲天沉默片刻,接著看向他,「有些事情,若是你不願說,爺也不多問,但是,最好不要等到爺發現之後,你才說是實情,否則的話,爺身邊是不會要一個對爺不誠心的人。」

慕寒瑾隱藏與袖中的微微一蜷,眸光閃過一抹輕柔,「王爺,臣並未隱瞞什麼。」

鳳傲天不再說話,上前,牽著他的手,「明日早朝之後,你便去吧。」

「多謝王爺。」慕寒瑾看著她,她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說出實情,就讓他帶著這個秘密,一直安靜地陪著她,直至生命的終止。

鳳傲天也不再多言,接著起身,一手牽著慕寒瑾,另一只手上前,握著藍璟書的手,離開寢宮,三人漫步在王府內長廊內,月淡風清,晚風吹拂著三人的青絲,約莫半柱香的時辰,便行至津軒閣。

候在院外的靜喜,等著主子回來,遠遠便看到三人,連忙掌燈,迎上前去,「奴才參見王爺,慕侍妃。」

鳳傲天點頭,接著向前走去,津軒閣比起清輝閣,卻是不同的景象。

剛步入院內,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深紅色的芙蓉,鳳傲天上前一步,看著滿院的芙蓉,低笑一聲,「三醉芙蓉,如此稀有的珍品,竟在你這處能瞧見。」

藍璟書微微福身道,「是臣親自栽種的,如今已是第二次開花。」

「嗯,別有一番美妙。」鳳傲天轉眸,看向藍璟書,難得他有如此高雅的情趣,這三醉芙蓉,清晨開白花,中午花轉桃紅色,傍晚又變成深紅色,故而,難栽種,他竟然能培育活,而且,開得如此旺盛鮮艷,還真是不易。

慕寒瑾看著眼前的芙蓉,緩緩上前,立于鳳傲天身側,抬手,輕觸上眼前的芙蓉花瓣,低吟道,「冰明玉潤天然色,淒涼拚作西風客。不肯嫁東風,殷勤霜露中。綠窗梳洗晚,笑把琉璃盞。斜日上妝台,酒紅和困來。」

鳳傲天挑眉,看向他,「爺記得上次,你在那菊花圖上題詞,今兒個,便將你吟的題上吧。」

慕寒瑾這才想起,那副菊花圖來,復又想起當時的畫面,如玉的臉上蒙上一層粉色,當真是水邊無數木芙蓉,露染胭脂色未濃。正似美人初醉著,強抬青鏡欲妝慵。

藍璟書已經命靜喜前去備文房四寶,抬眸,看著花前月下的二人,溫潤如玉的雙眸,閃過一抹淡然,在他看來,如今的日子,比起那兩年來,已經算是再好不過的了。

鳳傲天轉眸,對上藍璟書看向他們的雙眸,那眸光中的釋然,她掌心輕輕一揮,藍璟書的身體便向前一傾,倒在了她的懷中。

她低頭,看著他映照在月光下的模樣,說不出的淡月齊華,如此看著,倒是有幾分的明艷。

藍璟書亦是對上她冷如寒潭的鳳眸,卻透著深不見底的幽光,讓他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動彈。

鳳傲天低聲一笑,抬手,指尖劃過他溫潤的唇,抬眸,看向慕寒瑾,「他的唇模起來比你的暖和。」

慕寒瑾微微一怔,隨即,淺笑道,「王爺,你是在說臣的唇很冷嗎?」

「透著干爽。」鳳傲天點頭,接著低頭,印上藍璟書的唇,不似慕寒瑾的冰涼,也不似夜魅晞的嬌艷,也不似邢無雲的滑潤,倒像她習慣撫模的暖玉,甚是舒服。

藍璟書從未被鳳傲天如此地吻過,他依稀記得,她第一次吻自己的時候,依然是那個山洞內,她用唇喂自己藥汁,還是第一次,用手撫模著他……

他如羽扇般的睫毛蒙上一層水霧,目光怔怔地注視著她微眯著的雙眸,他如今覺得自個已經失去了知覺,感覺自個的身體在飄著……

鳳傲天離開他的唇,順帶著添了一下,似是在品嘗著,看向慕寒瑾,「果然,不一樣。」

慕寒瑾看著鳳傲天如此的神情,低聲笑道,「王爺,你是在嫌棄臣的嗎?」

鳳傲天挑眉,「你說呢?」

「臣看是了。」慕寒瑾說著,轉身,看向眼前的芙蓉花,再看向一旁的文房四寶,「王爺,讓璟書為你作畫吧。」

「好。」鳳傲天松開藍璟書,看著他呆愣著,嘴角一勾,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寒瑾啊,你這發呆的毛病,如今轉給他了。」

慕寒瑾看向藍璟書,心下了然,有些事情,終歸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進入這攝政王府的,能有幾個人是完好無損地活著出去的?如今,王爺雖然已經不是原來的她,可是,他們這些個人,豈能是說離開便能離開的。

藍璟書听著,連忙垂首,臉上染上一抹紅暈,接著轉身,行至靜喜已經備好的文房四寶面前,接著提筆,看著眼前的芙蓉花,卻總是落不了筆,腦海中浮現的皆是鳳傲天的笑容,月下的她,更加的俊秀,讓他忍不住地想要將她也畫入畫中。

鳳傲天看著他站在原地不動,接著上前,站在他的身後,一手覆上他放在紙上的手,另一手則是與他一同緊握著筆,接著二人便如此親昵地相擁著,藍璟書整個人就像是跌入了深淵之中,一時間,素手無措,他低頭,看著握著他手的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就像是帶著某種魔力,將他的心也牽扯著,手隨著她而動著,不一會,紙上便渲染出一朵芙蓉花,鳳傲天松手,接著說道,「剩下的你來畫。」

藍璟書低頭,看著畫上的芙蓉花,雖然只是一朵,卻像是有千萬朵若隱若現,他亦是將心神映入了畫中,接著落筆,專注地畫了起來。

鳳傲天側眸,看向慕寒瑾,臥于一側的搖椅中,「給爺吹一曲。」

「是。」慕寒瑾應道,便看向靜喜,他連忙步入屋內,拿出一支白玉簫來。

鳳傲天低聲一笑,「你二人還真是形影不離啊。」

慕寒瑾接過白玉簫,接著翩然轉身,月白長袍隨風而動,比起夜空中那皎潔的月光,更是風姿霽月,轉眼,他已然立在一棵柳樹下,身子微微斜倚,月光清清,淡雅如玉的身姿,豐神俊朗,透著超凡月兌俗的淡然。

簫聲悠揚低沉,清風幾許,人吹彩簫去,天借綠雲迎,曲在身不返,空餘弄玉名。

鳳傲天愜意地搖晃著搖椅,耳邊簫聲回蕩,花香四溢,一曲終了,慕寒瑾手腕一動,輕揮袖袍,玉簫轉動,他緩步前來,行至鳳傲天面前,半蹲著,靠在她的身側,「王爺,臣吹完了。」

「嗯。」鳳傲天點頭,睜開雙眸,便看到藍璟書已然收筆,接著看著眼前的畫像,亦是一怔,抬眸,看向鳳傲天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他連忙垂首,恭敬道,「王爺,臣已作好。」

「嗯。」鳳傲天淡淡地應道,接著在搖椅上起身,牽著慕寒瑾的手,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抬眼,便看到眼前的畫,芙蓉錦繡,不過,卻獨獨多了一人愜意安踏的身姿。

鳳傲天看著這幅畫,側眸,看向慕寒瑾,「將那首詞添了。」

「是。」慕寒瑾將玉簫放在一側,接著提筆,將適才吟的那首詩詞寫下,鳳傲天在一側提筆道,「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藍璟書作畫時,亦是隨著自己的心境而作,適才,他腦海中浮現出的便是眼前的畫面,故而才畫下,看著鳳傲天落下的尾款,眸光閃過一抹異樣。

「過幾日,便去清輝閣,將海棠畫了。」鳳傲天看向藍璟書,淺笑道,低頭,在他的唇角劃過,「兩淮時,你可是讓爺給你畫像的。」

藍璟書連忙垂眸,便覺得今夜的天氣格外的熱,他緩緩向後退了一步,「臣恭送王爺。」

鳳傲天揚聲一笑,牽著慕寒瑾的手,轉身,離開了津軒閣。

藍璟書如同雕塑般站在原處,呆愣了許久,直到一陣冷風吹過,他才被驚醒,接著垂眸,看著眼前的畫像,上面的人,還有那尾款,抬起手指,覆上自己的唇,他連忙卷起眼前的畫卷,接著轉身,步入了房內。

鳳傲天與慕寒瑾並排走在回寢宮的路上,「明日,你大不必躲開爺,爺不逼你便是了。」

慕寒瑾心中一暖,自然知曉她知道自個明兒個是不想讓她窺探到什麼,想及此,他停下腳步,張開雙手,將鳳傲天抱入懷中,深吸著她身上獨特的氣息,「王爺,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給了王爺,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不論隱瞞著什麼,也都是因為臣的心里只有王爺。」

鳳傲天環上他清瘦的腰際,下顎抵在他的柔弱的肩膀上,比起之前,他又清瘦了許多,她突然感到一陣心疼,沉聲道,「你若是再瘦下去,爺便將你丟了。」

慕寒瑾溫聲一笑,接著說道,「臣不會再瘦了。」

翌日,依舊如往常一般,邢無雲一早便趕到了攝政王府,大步流星地步入了寢宮,坐在鳳傲天的身側,安靜的用著早膳。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喂,你昨夜去青樓了?」

邢無雲一怔,側眸,看向她,「衛梓陌那的床睡得不舒服。」

「那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樓。」鳳傲天接著說道,「喂,干嘛總是跑到爺這里用早膳,衛梓陌餓著你了。」

「衛梓陌那的很難吃。」邢無雲側眸,看向鳳傲天,心里有些煩躁,都不知自個這個怎麼回事,就是覺得攝政王府的什麼都比衛梓陌那里的好,看來他是中邪了。

「昨夜在宮中沒看到有趣的事兒?」鳳傲天看向邢無雲,慢悠悠地說道。

「王爺都知曉,還問臣做什麼。」邢無雲悶悶不樂地回道。

鳳傲天看著他如此的模樣,一腳向他踹去,卻被邢無雲擋開,接著抬頭,看著她,「王爺,干嘛對臣動腳?」

鳳傲天抬手,又一掌打向邢無雲,沉聲道,「爺不但動腳,還動手。」

邢無雲挑眉,接著起身,喝下最後一口湯,接著恭身道,「臣先告退。」說罷,便轉身,離開。

鳳傲天看著他,「喂,這小子怎麼了?」

「不知。」慕寒瑾與藍璟書對看一眼,齊齊搖頭。

鳳傲天冷哼了一聲,接著用罷早膳,便看向慕寒瑾,「鳳千凝是怎麼回事?」

「王爺,您忘記了?」慕寒瑾緊接著問道。

「不記得。」鳳傲天搖頭道,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沒有這麼個人。

「她是您的皇妹,不過,她的生母是個不受寵的妃子,住的寢宮又比較偏僻,素日,又甚少出入寢宮,兩年前,先皇本想著讓她前往棲國和親,可是,先皇突然駕崩,而她也不知怎得,生了一場大病,便變得痴呆,除了一位老嬤嬤和兩名宮女伺候著,幾乎是無人問津。」慕寒瑾仔細地回道。

鳳傲天想著,「鳳千凝為何深夜潛入太後寢宮,作弄太後呢?」

「這個,臣便不知了。」慕寒瑾搖頭道。

「臣知道。」去而復返的邢無雲隨即坐在她的身側,說道。

「你不是滾了嗎?」鳳傲天看著邢無雲適才陰郁的臉,如今,已然烏雲散去,變得晴空萬里,想著此人還真是變得夠快。

「王爺,那千凝公主應當是在裝傻,而且,她刻意幾次三番地出現在臣的面前,必定是通過臣來告訴王爺一些事情。」邢無雲看向鳳傲天,接著說道,「那日,她突然拉著臣,接著,她身側嬤嬤便提了太後兩個字,千凝公主便嚇得跑了,此事,臣當時也覺得奇怪,但,卻不願多管閑事,故而,並未深究,但是,昨夜發生之事,讓臣覺得千凝公主似是知曉了太後的秘密。」

鳳傲天沉著臉,看向邢無雲,「如今,宮中布滿了太後的眼線,而本王若是前去的話,必定會引人注意,今夜,你將她帶來。」

「是。」邢無雲點頭,接著起身,「那臣告退了。」

「嗯。」鳳傲天看著邢無雲離開的身影,「走吧。」

慕寒遙天未亮,便到了河對岸,接著便整頓了人馬,看向地形圖,嘴角勾起一抹難得的笑意,「嗯,不錯,沿著這條路,不出三日,便能到達西南。」

冷沛涵站在一旁,將水遞給慕寒遙,「寒遙哥哥,喝口水。」

慕寒遙看向冷沛涵,擺手道,接著看向李肅,「且先歇息一個時辰,再出發,期間可有士兵身體不適的?」

「並無。」李肅搖頭道,笑著說道,「攝政王送的藥當真厲害,竟然無一個人有暈船的反應。」

慕寒遙想著她能夠在千里之外,還有決勝千里,將這處的情形探個明白,更是設下了計謀,想起在兩淮時的情形,轉眸,看著眼前的士兵,雖然,經過一夜的沉船,可是,各個卻還是精神抖擻,並無半點的疲累,他眼角的笑意深深。

李肅看著眼前的慕寒遙,又是低聲一笑,「將軍,末將先去準備了。」

「嗯。」慕寒遙點頭,繼續看著地圖。

冷沛涵站在一旁,看著慕寒遙的神情,想著,每當提起攝政王,他的神態便會變得不一樣,她眸光閃過一抹低沉,想起寒瑾哥哥說過的話,難道她當真要放棄嗎?可是,她心里真的不想。

慕寒遙側眸,看向冷沛涵,低聲問道,「你可堅持得住?」

「嗯。」冷沛涵點頭,接著低聲問道,「寒遙哥哥,你是知道我的個性的,向來不會怪外抹角,我能問你幾件事嗎?」

「嗯,你問吧。」慕寒遙點頭道。

「在寒遙哥哥的心里,可有喜歡過我?」冷沛涵雖然有些害羞,可是,卻沒有半死的扭捏,低聲問道。

「我一直拿你當小妹妹看待。」慕寒遙亦是毫不掩飾地回道。

「那寒遙哥哥對攝政王呢?」冷沛涵眉眼閃過一抹黯然,緊接著問道。

「她是君,我是臣,君君臣臣,僅此而已。」慕寒遙看向冷沛涵,沉聲說道。

冷沛涵注視著慕寒遙,不禁嘆了口氣,「我不過是有些不甘心而已,覺得自個一直喜歡著寒遙哥哥,這些年來,又不得空見你,如今,不過是想當面問清楚,如此的話,也可斷了我的念頭,既然寒遙哥哥對我是無心的,那,我日後便當寒遙哥哥的妹妹可好?」

慕寒遙伸手,模著她的頭,「你本來就是我的妹妹。」

冷沛涵雖然傷心,卻不是個拖泥帶水的性子,不過是心里有了這個結,一直糾纏著,如今,既然問明白了,也不會再糾結下去。

「寒遙哥哥,不過,我還是要跟著你去西南,我雖然是個女子,但,也想要像哥哥和寒遙哥哥一樣,上陣殺敵,而不願整日鎖在閨閣中,做一些嬌柔做作的事情。」冷沛涵看向慕寒遙,揚聲說道。

慕寒遙看向冷沛涵,低聲一笑,「唉,跟你哥哥一個樣。」

「那是。」冷沛涵燦爛一笑,「不過,寒遙哥哥,那攝政王還真是不簡單,如今鳳國可謂是千瘡百孔,未料到她還是能有如此的手段,我倒是對她甚是佩服,雖然,我曾經真的恨極了她。」

慕寒遙看向冷沛涵,想著一個女子都能說出對她如此的評價,那麼,他呢?

稍作整頓之後,慕寒遙便帶著人馬向西南前進。

鳳傲天下了早朝,並未回王府,而是去了衛梓陌那處,既然說要搶,那便要做好準備才行,想著上次見面,乃是深夜,倒真沒看清楚衛梓陌的容貌。

慕寒瑾與藍璟書依照往常,先去督察院公干,接著便回王府批閱奏折。

「科舉之事,如今可都定下來了?」藍璟書坐與馬車上,看著手中的文函,問道。

「還是不足。」慕寒瑾搖頭道。

藍璟書看著他,「莫非真要讓女子入朝為官?」

「王爺的意思是。」慕寒瑾看向藍璟書,「若當真讓女子入朝為官,估計,又要出現一些變化了。」

「自然是。」藍璟書微微蹙眉,「首先,我便覺得不舒服。」

「有何不舒服的?」慕寒瑾挑眉,看著他,低聲問道。

「女子本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溫柔可人才對。」藍璟書淺笑道。

「那你覺得哪種女子適合在朝堂之上?」慕寒瑾抬眸,看向藍璟書,溫聲問道。

藍璟書順著慕寒瑾的話,想起兩淮時,鳳傲天穿著女裝的模樣,明艷動人,絕色傾城,嫵媚中透著冷冽的氣質,讓人遠遠看去,便想要臣服在她腳下的錯覺,若是這樣的女子入朝為官,他定然願意。

「在想什麼?」慕寒瑾看著藍璟書發呆,想起昨夜鳳傲天所言,接著低笑道,「你如今怎得也學會發起呆來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兩淮時王爺身著女裝的情形。」藍璟書看向慕寒瑾,溫潤如玉的容顏閃過一抹淡淡的不自然。

慕寒瑾先是一愣,接著看向他,「王爺穿女裝?為何?」

「查案。」藍璟書說道,「你大哥和夜魅晞也看見了。」

「我倒是想看看。」慕寒瑾感興趣道,「王爺男扮女裝的模樣如何?」

藍璟書看向他,「待王爺穿了,你自個看便是了。」

「你覺得還會有這等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慕寒瑾有些遺憾地說道。

「我只能說,若是有女子入朝為官,當如是。」藍璟書給予最中肯的評價。

慕寒瑾雲眉微挑,看向藍璟書,「待會回去畫下來給我瞧瞧。」

藍璟書一愣,「畫下來?我可還稀罕這小命呢。」

「不要讓王爺看到便是了。」慕寒瑾看向藍璟書,「我是很難想象王爺身著女裝會是何模樣,可惜,當時沒有去。」

藍璟書看著慕寒瑾如此的神情,想著他還真是陷進去了,如今,即便是王爺打個噴嚏,估計,他都會覺得那聲音甚是動听。

「依了你。」藍璟書無奈地應道,也不知為何,心中卻也是想要畫下來的。

慕寒瑾看向藍璟書,正欲謝道,便覺得心口一痛,連忙轉身,將絹帕抽出,捂在嘴上,便有一灘猩紅染濕了白色的絹帕。

藍璟書向前看去,便看到那絹帕上觸目驚心的紅色,不由得一怔,「你這是怎麼了?」

「無礙,不過是剛剛恢復武功,有些嘔血而已。」慕寒瑾連忙將絹帕收起來,看向藍璟書,淡淡地說道。

「你騙不了我。」藍璟書看向他,「你這個人總是將自個的苦埋在心里,這副性子,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

慕寒瑾看向藍璟書,虛弱地拍著他的肩膀,「我心中只有王爺,你便算了。」

藍璟書本欲將他的手揮開,但是看著他如此憔悴的模樣,將他的手抬起,「你啊,好好躺著,待會回府再說。」

「嗯。」慕寒瑾微微點頭,便躺在馬車內,抬起手腕,便看到掌心的那紅線又長了一些,他連忙用衣袖遮了起來。

藍璟書看向他,無奈地搖著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鳳傲天亦是感應到了慕寒瑾又吐血了,眸光閃過一抹無奈,想著他終是不想讓她看到他如今的這副模樣的,索性,也不再深究,轉眼,便到了酒樓處,酒樓依舊是空空蕩蕩的,與昔日的滿堂賓客,迎來送往的熱鬧相比,如今簡直是不忍直視。

掌櫃的抬眼看到來人,連忙上前迎道,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草民參見王爺。」

「嗯,你家主子呢?」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在樓上。」掌櫃的應道,接著便側身,指引著鳳傲天上了樓。

「王爺,請!」掌櫃地立在門口,推門,示意鳳傲天入內。

鳳傲天抬步入內,便看到珠簾下一抹紅色妖嬈端坐著,抬眸,看向她,「王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鳳傲天看著此人,還真是夠傲氣的,看到她沒有半分的規矩,而且,直接便問來意,她將手中的折扇一收,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撐著下顎,透過珠簾,打量著珠簾內的衛梓陌。

這身紅色,比起夜魅晞的,多了幾分飄渺,隔著面紗,確實看不到容貌,不過,眼神嘛,雖然妖魅,卻透著冰冷,她還是喜歡夜魅晞的嫵媚妖嬈,如此一想,突然無比想念起夜魅晞來,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夜魅晞正百無聊賴地躺在軟榻上,盯著親自畫得鳳傲天的畫像發呆,突然,便覺得鼻癢,打了個噴嚏,他轉了一子,接著將那幅畫壓在自個的身下,撫模著鳳傲天的容顏,「爺,你是在想魅晞嗎?」

衛梓陌看著鳳傲天分明是在打量著自個,可是,那眼眸中怎麼像是在想著別人?他眸光閃過一抹不悅。

鳳傲天幽幽地嘆了口氣,接著收回心思,看向衛梓陌,「你想讓爺說實話,還是假話?」

「假話是什麼?」衛梓陌透過珠簾,看向她,想著來看他,難道有那麼多的理由?

鳳傲天挑眉,接著說道,「爺看上你了。」

衛梓陌眉間的朱砂閃過一抹妖嬈光華,一道冷冽的眸光直射出珠簾,鳳傲天依舊掛著淺笑,迎上那道目光,「是你讓爺說假話的。」

「那真話呢?」衛梓陌深吸一口氣,語氣依舊是悅耳動听,悠揚婉轉,卻隱隱透著一絲的慍怒。

「這真話嘛……」鳳傲天拖著長音,接著身形一閃,珠簾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已經入了珠簾內,站在衛梓陌面前,伸手……

衛梓陌的身影翩然旋轉,接著落于她十步之遠,背對著她,「王爺,請自重。」

「爺對美人兒一向如此。」鳳傲天雙手環胸,想著眼前的這個人武功極高,那背對著她,立于她眼前的妖嬈身姿,身材極好,剛才看到了那一雙眸子,甚是美艷動人,透著七分妖魅,三分冷厲,極好,肌膚吹彈可破,極好,雖然未看清遮著的容貌,卻還是能肯定道,此人的身形長相極好。

「王爺若是無事,請回。」衛梓陌說著,便飛身離開。

鳳傲天連忙飛身而上,跟著他,衛梓陌隨即入了後院的屋子,門窗亦是緊閉著,鳳傲天站在門外,靠在門邊,「爺的真話還未說完。」

「那就說吧。」衛梓陌的聲音自屋內傳來,依舊是不冷不熱。

鳳傲天揚聲回道,「真話便是,爺要上你。」

衛梓陌坐與桌前,面紗下的嘴角微勾,眸光閃過一抹陰鷙,妖嬈的身姿展現出萬千風華,並未回話。

鳳傲天也不說話,接著轉身,離開。

衛梓陌待鳳傲天離開之後,便冷聲問道,「如今,產業還剩多少?」

「昨日到今日,又被攝政王收回了一成。」掌櫃地連忙回道。

「好手段。」衛梓陌冷笑一聲,「看來,本殿下養了一群廢物。」

「屬下該死。」掌櫃的連忙跪下,低聲道。

衛梓陌徑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下,蔥如白玉的手指撫模著杯子,接著說道,「派高手看著,若是再被收回,便給本殿下搶回來。」

「是。」掌櫃連忙應道,隨即退了出去。

衛梓陌放下手中的杯子,接著轉身,步入內堂,而那放著的杯子,已然變成一團粉末。

慕寒瑾與藍璟書坐與馬車上,再轉過一條街,便可回王府。

「你身子如何了?」藍璟書不免擔憂地問道。

「好多了。」慕寒瑾如今等著回王府調息運功。

突然,一道黑影落下,凌厲的掌風劈向馬車,慕寒瑾察覺不妙,連忙帶著藍璟書沖出了馬車,接著二人滾落在地上,而馬車已被震裂。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黑影,頓時眸光射出一抹冷厲,看向藍璟書,「你趕快回王府。」

「他是誰?」藍璟書看著眼前的人,武功定然很高,他不放心地看向慕寒瑾。

「不知道。」慕寒瑾搖頭道,他派人前去查詢他的蹤跡,卻是一無所獲,未料到,如今又遇到了他。

藍璟書亦是覺得奇怪,看著眼前的人,再看向慕寒瑾,「你要當心。」

「嗯。」慕寒瑾點頭。

藍璟書便從地上起來,轉身欲走,卻听到一道冷厲的聲音,「兩個都別想走。」

接著,眼前的黑影便飛身,雙掌凝聚著內力,向慕寒瑾與藍璟書打來。

慕寒瑾連忙將藍璟書推開,接著抬起手掌,欲要接下那一掌,卻看到一道身影落下,將他攬入懷中,接著躲開了那一掌。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人,眸光閃過一抹溫柔,「王爺……」

鳳傲天看向他,接著將他推到藍璟書的懷中,「給爺看著。」

「是。」藍璟書應道,接著扶著慕寒瑾站在一旁。

鳳傲天飛身而上,迎上那鬼魅面具的男子,二人對掌,接著便听到「轟鳴」一聲,二人隨即落下。

「你到底是何人?」鳳傲天翩然落地,眸光閃過一抹冷厲。

戴著鬼魅面具的男子眸光射出一抹陰冷,注視著鳳傲天,接著又是一掌打向鳳傲天,隨即轉身離開。

鳳傲天一掌將那掌風接下,接著揮了出去,轉身,看向藍璟書與慕寒瑾,「你二人都無礙吧?」

「無妨。」慕寒瑾淺笑道,接著看向鳳傲天,「王爺,你沒事吧?」

「他上不了爺。」鳳傲天伸手,將慕寒瑾帶入懷中,一手牽著藍璟書,三人飛身至攝政王府。

鳳傲天抱著慕寒瑾入了寢宮,將他放在軟榻上,低頭,看著他手腕處的紅線比上次看到的又長了一些,眸光閃過一抹冷厲,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卻還是隱忍著未說出口。

她轉眸,看向藍璟書,「過來。」

「是。」藍璟書看向鳳傲天陰沉的神情,似乎又回到了以往那般的冷厲,他慣性地升起了一絲的懼怕,接著垂首向前走了過去。

鳳傲天看著他慢慢吞吞地走來,接著伸手將他拽入懷中,抬起他的左臂,只听到一陣脆骨的響聲,藍璟書還來不及發出聲音,鳳傲天便將他放在軟榻上,「手臂月兌臼,還忍著,你當爺看不到嗎?」

藍璟書微微怔愣,接著斂眉,他適才只顧著擔心慕寒瑾,著實忘了自個的手臂已經月兌臼,可是,她竟然……想及此,心中卻是劃過了一絲的暖意。

鳳傲天看著眼前的二人,想著那個鬼魅面具的男子到底是何人,為何三番四次對她的人下手,接著看向慕寒瑾,「日後,你吐血的時候,便給爺安安穩穩地待在王府內,或者是跟著爺。」

「是。」慕寒瑾點頭,接著起身,盤膝而坐,開始運功療傷。

鳳傲天轉眸,看向身側馮公公,「加派人手,若是將那鬼魅男子給爺放進來,當心爺碎了你們。」

「是。」馮公公知曉,如今王爺正在氣頭上,連忙應道。

邢無雲行至皇宮之後,便听聞太後寢宮內甚是安靜,而太後一整日都在寢宮內,听說,整個臉都腫了起來,怕是沒個十天半月的,是不能出寢宮了。

他作為太後的弟弟,自然是要去探望的,故而,便去了一趟太後寢宮,卻被太後給轟了出來,邢無雲覺得自個這個弟弟當得還真是沒臉面,索性,今兒個還是比較高興的,酒公公不再讓他刷壇子,而是讓他站在院中,站了整整一日。

偏院的上空飄蕩著酒香,他一面聞著酒香,一面站著,倒也是享受的。

深夜,慕寒瑾亦是恢復了氣色,接著收功,自軟榻上起來,便看到鳳傲天負手而立,站在寢宮外。

他轉眸,看到藍璟書已經步入書房內,批閱著奏折。

他徑自走出寢宮,行至她的身側,「王爺……」

「餓了嗎?」鳳傲天轉眸,看向他,眸光如常,並無任何的不妥。

慕寒瑾伸手,握著她冰涼的手指,仔細的摩挲著,接著,將她攬入懷中,「王爺……」

「好了。」鳳傲天離開他的懷抱,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個淺淺地吻,帶著他入了寢宮,「擺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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