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 076 王爺可願娶我?

作者 ︰ 檸檬笑

「大哥一切安好。」慕寒瑾看向沛涵,「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沛涵妹妹,存在心里的,不過是一些念想罷了,若是知曉沒有結果,就不要強求,可知,強來強去皆成仇。」

冷沛涵抬眸,看向慕寒瑾,眸光微怔,閃過一抹黯然,淺笑道,「寒瑾哥哥說的是,沛涵會謹記。」

慕寒瑾不再說話,車簾放下,馬車緩緩離開,沛涵望著那愈走愈遠的馬車,嘴角勾起一抹倔強,「若是沒試過,又怎知不可能?」

冷千葉轉眸,看向慕寒瑾,「難道你們兄弟兩個都要侍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慕寒瑾微微合著的雙眸緩緩睜開,抬眸,看向冷千葉,「此事與大哥無關,他的心給誰亦與我無關,不過,世事難料,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冷千葉沉默不語,他如今想的不過是離開這座京城牢籠,回到邊關,去做他父親未完成的事而已。

慕寒瑾復又閉上雙眼,他在計算著自己能夠陪在她身邊的時日不多,在這些有限的日子內,他能夠助她傲視天下。

鳳傲天看著懷中的夜魅晞,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安逸的生活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就好比如今,她能夠如此安然地與夜魅晞打趣著,亦是因為,他們能夠在一起的時日不多。

靜喜帶著兩名侍衛步入屋內,伸手便要將邢無雲抬起,哪只手還未踫到他的手臂,便見一道黃色的暖風卷起,兩名侍衛連帶著靜喜便被打了出去,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邢無雲雙腳落地,搖搖晃晃地向鳳傲天走去,一雙桃花眼閃爍著熠熠光輝,甚是勾魂,他紅唇微勾,俊美絕倫的容顏,鍍上一層桃花,更是艷麗無比,這一身的鵝黃色,襯托的他明艷動人,艷光四射,風流不羈的輕揮袖袍,一個轉身,便撲倒在了軟榻上。

這一撲,卻是將鳳傲天直接壓在了身下,他眉眼微彎,盯著她俊秀的容顏,舌尖劃過唇瓣,輕啄了一下鳳傲天的唇,「美人兒……讓爺香一個……」

說罷,便印上她的唇,輕輕地吸允著,雙手更是按著鳳傲天的雙肩。

夜魅晞眸光閃過一抹不悅,抬手,拎著邢無雲的衣衫,直接將他甩了出去,連忙將鳳傲天攬入懷中,狠戾地盯著他,「我都沒如此撲過爺,你竟敢仗著自己醉酒,對爺無禮。」

鳳傲天挑眉,看向夜魅晞,「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如此?」

夜魅晞連忙轉眸,收斂起冷厲的目光,笑嘻嘻地說道,「爺想哪里去了,您等著,魅晞這便替爺好好教訓這個膽大妄為的家伙。」

說著,紅影一閃,離開軟榻,紅袖一揮,便向坐在地上還未爬起來的邢無雲打去。

邢無雲微睜著雙眸,看了一眼夜魅晞,接著一個翻滾,躲開了夜魅晞的掌風,一手拿著酒壺,雙腳微微用勁,便站了起來,「打哪來的小鬼,敢跟大爺我動手,看打。」

伸手,指著夜魅晞,接著抬腳,便踢向夜魅晞,二人瞬間便交纏在一起,打得難舍難分,一黃一紅的身影,飛快地飄出了屋內,院內頓時想起了打斗聲。

鳳傲天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也不再理會外面的情形,徑自闔眸小憩。

府衙內,藍璟書溫潤如玉的容顏閃過一抹凌厲,一一掃過眼前的官員,將所有嫌疑人都關押了起來,收好卷宗,轉眸,看向慕寒遙,「慕將軍,如今,所有疑犯都已關押,慕將軍便隨本官前去審問。」

「好。」慕寒遙應道,二人便抬步,向地牢內走去。

二人剛步入地牢,便听到天牢外傳來喊殺聲,緊接著,便有穿著盔甲的士兵沖了進來,慕寒遙與藍璟書面面相覷,「這不是寺廟內的士兵嗎?」

「是啊,如今怎地在這里?」藍璟書連忙問道,暗叫不妙,「不好,他們是來殺人滅口的。」

「嗯。」慕寒遙連忙讓手下的將士抵抗著,「死守地牢,不許放進一個。」

「是。」眼前的將士連忙應道,接著舉起手中的兵器,抵擋著沖進來的士兵。

突然一道冷聲響起,「慕將軍,王爺有令,讓你等自秘道退出,不得有誤。」

「那這些疑犯該如何?」藍璟書看著地牢內的疑犯,不免問道。

「王爺自有主張。」魄的聲音再次響起,「還請二位迅速離開。」

藍璟書看向慕寒遙,「這……」

「撤。」慕寒遙帶著藍璟書,按照魄所指的秘道,緩緩向後退去,連帶著他帶的人馬也逐一地節節敗退,接著從秘道逃月兌。

而地牢內的官員,轉眼,已經被全部殺死。

慕寒遙與藍璟書回至行轅,不解地看向鳳傲天,「王爺,因何要讓臣撤退?」

「借刀殺人。」慕寒遙在一旁低聲說道。

藍璟書看向鳳傲天,連忙恍然大悟,「王爺,若是如此的話,這幕後主使的線索便斷了。」

「你所尋找的乃是疑犯,若他們抵死不招,你也無可奈何,即便招了,這其中的真真假假你又知曉多少?」鳳傲天不以為然地說道,「若是讓他們自個將同謀給殺了,以絕後患,豈不是可以減少你的麻煩?」

「臣愚鈍。」藍璟書此時才明白,抬眸,看向她,原來她將所有事都掌握在內,如今,隱藏與兩淮的內奸已全部被殺死,「王爺,若是如此的話,線索便斷了。」

「斷不了。」鳳傲天嘴角勾起一抹篤定,「你忘了,還有漕運。」

「王爺的意思是……」藍璟書眸光微閃,似是料到。

「此事由你全權處理,便交由你辦,這兩日便在行轅處歇息吧,你的傷還未養好,不能太過于操勞,後日,便有好戲看了。」

「臣遵命。」藍璟書恭身行禮道。

慕寒遙立在一旁,打量著眼前的她,她眉宇間透著睿智的光芒,舉手投足間皆是一副胸有成竹,似是將所有之事都料到般的自信,讓他不得不覺得,眼前的她,還有什麼是她無所不能的?

鳳傲天側眸,看向他們二人,「坐吧,靜喜,將爺昨兒個帶來的‘雪峰’給二位品品。」

「是。」靜喜腫著半邊臉應道。

藍璟書看著靜喜的模樣,著實像是被一腳踢的,不禁問道,「靜喜,你的臉怎了?」

靜喜垂眸,眼眸閃著淚花,「主子,是邢公子踢得。」

「他因何踢你?」藍璟書抬眸,並未看到邢無雲,竟連一向與攝政王形影不離的夜魅晞都為看到。

靜喜低聲道,「邢公子醉酒,王爺讓奴才將邢公子抬出去,而後……」

藍璟書亦是明白,接著擺手道,「且先下去準備吧。」

「是。」靜喜應道,退了出去。

「他二人呢?」藍璟書不免問道。

鳳傲天輕嗅著茶香,愜意地輕抿了一口,「哦,加深感情去了。」

慕寒遙听著,臉色更沉,打架便打架,用得著說成好像親兄弟把酒言歡一般。

藍璟書亦是听出了話中的意思,也便沉默不語。

靜喜隨即步入,為他二人奉茶,接著退了出去。

慕寒遙雖然常年在軍營,卻也是對茶有著研究,不過,遠在邊關,整日行軍布陣,自然而然,也少了些許的附庸風雅。

他端起茶碗,微微打開茶蓋,一股清香便撲面而來,他冷峻的容顏閃過一抹淡淡地柔光,輕抿了一口,接著放下。

藍璟書這兩年來,素日無事,便與慕寒瑾二人不是作畫賦詩,便是品茶,對于鳳傲天所言的「雪峰」亦是有幾分興趣,畢竟,此茶乃是貢品,而且數量稀少,更是珍品。

鳳傲天看著他們二人,「璟書,爺記得上次你畫了一幅賞菊,不過,清輝閣如今的菊花換成了海棠,這次回京,給爺再畫一幅如何?」

「是。」藍璟書這才想起上次之事,眸光閃過一抹淡淡地幽光,「王爺,津軒閣內的芙蓉待臣回去,正是盛開的時節,想必更美。」

鳳傲天挑眉,看向藍璟書,他如此說,難道是在暗示著她什麼?

慕寒遙亦是听著藍璟書的話語,有些不解,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是因著二弟昨日所言的警告嗎?

「嗯,海棠要畫,芙蓉也要畫。」鳳傲天淡淡地說道。

「是,臣遵命。」藍璟書溫潤回道,這兩年來,他將自個淹沒在塵埃內,從未表露出任何的想法,甚至是思想與才能,他不過是想要安穩度日,可是,如今,加之這些時日所經歷的事情,他覺得自個應當做些什麼,他腦海中浮現出慕寒瑾的警告,他憑什麼警告自個,難道這些年來的兄弟情義當真比不上攝政王?他倒要看看慕寒瑾是如何殺了他?

一道紅衫翩然落下,軟若無骨地躺在鳳傲天的懷中,「爺,那個家伙被魅晞踢入後院的池塘內了。」

「嗯,很好。」鳳傲天低頭,唇上他的嬌唇,以示獎勵。

夜魅晞滿意地靠在她的懷中,轉瞬,便見邢無雲一身濕漉漉地走了進來,他邢無雲,何時有這麼狼狽過,這已經第二次被人踹下池塘,而且,兩次……兩次……都是酒後失態,他惱怒地抓著自己黏在身上的青絲,到底是怎麼,怎得就兩次親的都是她?

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夜魅晞,再看向鳳傲天,也不管身上的污泥,大咧咧地坐在鳳傲天對面,順手將桌上的茶端了起來,仰頭一口喝下,「你……」

他指著鳳傲天懷中的夜魅晞,一雙桃花眼溢滿怒火,「跟本公子出去。」

「不去。」夜魅晞將頭靠在鳳傲天的肩膀上,蹭了蹭,接著眸光盈盈地看向鳳傲天,「魅晞乏了。」

「那便好好歇著。」鳳傲天抱著他,接著起身,走出眼前的房子。

邢無雲頓時氣得一掌將眼前的桌子拍碎,大步走了出去,還未踏出房門,便又退了回來,因著耳邊傳來鳳傲天涼涼地聲音,「若是不想日後沒酒喝,你便跟過來。」

邢無雲轉身,仰頭大吼一聲,「本公子要沐浴。」

「是。」站在屋外顫顫巍巍的靜喜連忙應道,隨即前去準備。

藍璟書與慕寒遙看著邢無雲如此狼狽的模樣,眉眼間皆是露出一抹笑意。

邢無雲轉眸,狠戾地瞪了二人一眼,「都是些重色輕友地家伙。」

接著一甩衣袖,便進了屏風後,靜喜已經按照適才攝政王的吩咐早已經備好浴湯,邢無雲將身上的衣衫大力地撕扯掉,一頭栽入了浴桶內。

邢無雲沐浴之後,換上新的衣衫,依舊是鵝黃色,比起他身上穿的,更加的華貴,他挑眉,想著這攝政王怎得知曉他最愛這顏色的衣衫?看樣子是一早備好的。

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衫,身子清爽,心情亦是清爽了許多,隨即,便坐在一旁,看著慕寒遙正拿著兵書翻閱著,而藍璟書則是坐在書案旁,提筆寫著什麼。

邢無雲頓覺無聊,如今,酒也喝不成,只能百無聊賴地躺在軟榻上,胡亂地翻騰著,想著,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鳳傲天陪著夜魅晞在床榻上小憩了一會,便下了床榻,行至這間屋內,便看到邢無雲左手拿著一根筷子,右手拿著一把匕首,在自顧地玩著。

鳳傲天饒有興趣地盯著他,接著手指一彈,他手中的匕首便落在了她的手中,把玩著,「這匕首看著甚是精巧。」

鳳傲天看向他,「給爺把玩幾日。」

邢無雲連忙自軟榻上起來,扶額望天,轉眸,狠戾地瞪著她,「王爺,您下次出現時,能否先提醒一下臣子。」

「怎得,舍不得?」鳳傲天挑眉,身子斜靠在門邊,笑意深深。

邢無雲低聲道,「這把匕首可是用千年玄鐵打造的,削鐵如泥,這世間,左不過只有三把。」

「哦,還有兩把在何處?」鳳傲天手腕一動,匕首隨著力度在空中輕輕一劃,便見一道亮光閃過,她已然到了邢無雲的面前,而邢無雲散落的一縷青絲,也隨著匕首斷下。

鳳傲天滿意地起身,「果然極好。」

邢無雲抬眸,看了一眼鳳傲天,「王爺,臣子可是很惜命的,您日後莫要如此嚇臣子。」

鳳傲天側眸,「說吧,還有兩把在何處?」

「一把在玉羅國皇帝手中,另一把在玄墨國皇帝手中。」邢無雲一面說著,一面盯著鳳傲天手中的匕首,「听聞那玄墨國皇長得傾國傾城,被譽為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惜,脾氣暴躁,不可一世,還有一個怪癖,那便是,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說一個字。」

「你是說玄墨國皇軒轅彧?」藍璟書抬眸,放下手中的朱筆,起身,向前,饒有興趣地溫聲問道。

「嗯。」邢無雲點頭。

「他不喜旁人說什麼?」鳳傲天看向邢無雲,邪魅笑道。

「‘血’字。」邢無雲想到這處,便揚聲一笑,「因著,他極怕血,可惜啊,他還很喜歡殺人。」

「既然怕血,定然不會親自動手殺人。」鳳傲天覺得此人甚是矛盾。

「因此,他每次殺人都會用黑紗蒙上眼楮,如此,看到的便不是紅色,而是黑色。」邢無雲又是張揚一笑。

「那這把怎得落在你手中了?」鳳傲天抬起匕首,抵著他的胸口,沉聲問道。

「這個……」邢無雲身體靠在軟榻上,低眸看著那自個胸口的衣衫踫到那匕首,已經劃開一道口子,身體連忙向後退了一下,「從衛梓陌那里討來的。」

「他可是小氣的很,怎得會輕易給你?」鳳傲天手腕一轉,他胸口的衣衫又碎了一片,直抵心口處女敕白的肌膚。

「還不是那個家伙太過于潔癖,想殺人卻又不願自個動手,只能讓臣子動手了。」邢無雲眼瞅著那匕首再有一毫,便要劃破自己的肌膚,連忙回道。

鳳傲天輕輕一勾,匕首劃過他的肌膚,似是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離開他的心口,邢無雲頓時松了口氣,正欲起身,便看到心口溢出一抹猩紅,他連忙自軟榻上起身,盯著鳳傲天,「王爺……臣子做錯什麼了?」

「對爺不敬。」鳳傲天收起匕首,「這個歸爺了。」

邢無雲伸手捂著自己的傷口,眼睜睜地瞅著匕首落入她的手中,頓時跳下軟榻,「王爺,您是才不是說只把玩幾日嗎?」

「嗯?你有意見?」鳳傲天側眸,匕首已經落入她的懷中,向前越過他的身前,接著坐下,「胸口的傷口若是不及時處理,留下疤痕,爺可不負責。」

「不用王爺負責。」邢無雲沉聲說道,轉身,踏出了房中。

藍璟書看著如此的情形,隨即默默地退至書案旁,提筆,寫著這幾日的卷宗。

慕寒遙亦是看著手中的兵書。

「主子,一切都辦妥當。」魄的聲音響起。

鳳傲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願意歸順本王者,重重有賞,若是不願意,全都殺了。」

「是。」魄應道,隨即說道,「兩個時辰之前,慕侍妃帶著冷將軍出府,去了冷府。」

「嗯,如今他身子也好了八成,出去走動走動也是好的。」鳳傲天眉眼淡淡道。

「那冷小姐問起慕將軍的近況。」魄復又回稟道。

鳳傲天挑眉,看向慕寒遙,「爺竟不知,慕將軍京中還有如此一位俏佳人掛念著。」

慕寒遙抬眸,看向鳳傲天眸光一如往常般冷淡,「慕府與冷府本就是世交,臣自幼便將她當成妹妹看待。」

鳳傲天起身,緩緩行至他的面前,伸手,勾起他的的下顎,與她對視,四目相對,一個深邃冷冽,一個神色莫測。

「若是慕將軍中意的話,爺不放做個順水人情,下旨賜婚如何?」鳳傲天薄唇輕啟,說的異常的淡薄。

慕寒遙面不改色,迎上她冷冽的目光,無所畏懼,「臣如今無心談及婚嫁。」

「日後呢?」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不知。」慕寒遙誠實地回道。

鳳傲天冷笑一聲,漠然轉身,徑自走出屋子。

慕寒遙注視著她離開的身影,垂眸,神情不變,繼續看著書卷。

邢無雲斜靠在涼亭內,抬眼遠望著,清風拂面,吹動著他的青絲,衣袂飄飛,憑添了幾分風流,鳳傲天徑自上前,行至他的身前,看著那胸口外漏著,依舊在滴著血,「在想什麼?」

「許久未有心疼的感覺了。」邢無雲轉眸,對著鳳傲天瀟灑一笑,繼續轉眸,看著遠處。

鳳傲天斜靠在他的身旁,亦是抬眼望著天空,「有時候面具戴久了,便會覺得自個本身便是如此,故而忘記了自己真正的模樣。」

「是嗎?」邢無雲勾唇一笑,艷若桃花,隨意地將腿搭在一處,「若摘下面具,活著會更痛苦吧。」

鳳傲天低聲道,「置于死地而後生,若是不試,又怎知不行。」

邢無雲轉眸,仰視著她,她的容顏比這空中的雲還要淡,讓人捉模不透,雲山霧罩,卻又透著孤寂滄桑。

他斂去適才的神色,又恢復以往張揚不羈的笑容,「王爺,臣子如今可受著傷。」

鳳傲天身體微微前傾,與他四目相對,紅唇微勾,緩緩向他的唇貼近,直到欲踫觸上,她的手指已經順著衣襟滑入他的胸前的肌膚。

邢無雲頓時像見了鬼一樣,身體一歪,接著自涼亭上掉了下去,「噗通」一聲,又一次掉入了池塘。

他盯著她嘴角的笑意,卻也不氣惱,相反地雙手在池塘內揮舞著,放聲大笑起來。

鳳傲天雙手環胸,側著身子,看著他肆意狂放的笑容,這世上,戴著面具活著的又何止他一人。

夜魅晞緩緩行至她的身旁,靠在她的懷中,「爺,他傻了嗎?」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鳳傲天看向夜魅晞,「氣色好多了。」

「這兩日爺只管陪著我,不許身旁有旁人。」夜魅晞霸道地說道。

鳳傲天抬手,將他攬入懷中,淺笑道,「好。」

邢無雲笑夠以後,自池塘旋身而出,水花四濺,他翩然落于鳳傲天面前,依舊是那灑月兌不羈的性子,「王爺,臣子覺得日後再見你,需要檢查一下四周是否有池塘,或者是清湖才是。」

「嗯,日後你若是飲醉酒,可修要來尋爺,免得被你輕薄。」鳳傲天亦是反駁道。

邢無雲揚聲一笑,「王爺,這焉能怪臣子,若是王爺不強行將臣子留在這處,便何事都不會發生。」

「你說的對,日後,你便不用飲酒,如此,也不會醉酒,便不會對爺無禮。」鳳傲天點頭說道,攬著夜魅晞,離開涼亭。

邢無雲穿著濕噠噠地衣衫,轉眸,看向鳳傲天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接著又恢復以往的性子,無賴地沖至鳳傲天面前,「王爺,這可不行,若是要臣子一日不飲酒,那倒不如拿把刀殺了臣子吧。」

鳳傲天看向他,便自懷中拿出適才的那把匕首,「爺最喜歡殺人。」

邢無雲面露痛苦之色,「王爺,您又何苦為難臣子?」

鳳傲天冷笑一聲,「還不進去,若是吃了,今夜晚膳,爺備的好酒便沒你的份。」

邢無雲前一刻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這一刻似是得到重生般,笑逐顏開,忙不迭地沖著鳳傲天作揖,隨著她的腳步步入屋內。

夜魅晞看著邢無雲這副饞酒的模樣,忍不住冷哼一聲,隨即坐在鳳傲天身側,「爺,瞧他那副見了酒的德行。」

鳳傲天淺笑道,「酒乃是好東西,正所謂,一醉解千愁。」

「那也有道是,舉杯消愁愁更愁。」夜魅晞將盛好的湯端給鳳傲天,不屑地盯著邢無雲抱著壺酒一副心滿意足地模樣。

「不過是個逃避的借口而已。」鳳傲天語氣淡淡,接著夾菜分別放入每人的碗中,「別管他。」

邢無雲仰頭,一杯下肚,听著鳳傲天的話語,眉宇間閃過一抹黯然,接著放下酒杯,執起筷子,用著膳。

晚膳之後,夜魅晞便粘著鳳傲天,二人坐在院中賞月。

慕寒遙倚窗而臥,抬眼,看著夜色,垂眸,繼續安靜地翻閱著兵書。

藍璟書行至邢無雲身前,看著他愜意地抱著酒壺假寐,淺笑道,「無雲兄,今兒個你已經醉過一次了。」

邢無雲微微翻身,抬眸,看向藍璟書,「人生難得幾回醉,好酒,自然要醉。」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與其獨飲,你我許久未一同飲酒,今兒個難得有這閑情逸致,何不一同?」藍璟書隨即坐與一旁,溫聲說道。

「如此也好。」邢無雲隨即起身,將酒壺放下,轉眸,看向遠處的慕寒遙,「寒遙兄,何不一起。」

慕寒遙抬眸,放下書卷,接著起身,步履沉穩地行至軟榻前,看向他們二人,「我們三人有多少年未曾聚在一處飲酒了?」

「應當有五年了。」藍璟書算著日子,淺笑道,「當時,還是因著你與千葉兄立下大功,凱旋而歸,才一同為你二人接風洗塵,擺的慶功宴。」

「嗯,那一日,喝得最是痛快。」邢無雲想起那日的情形,亦是揚聲一笑,「來來來,今夜你我三人也好好痛飲一番。」

院中,鳳傲天听著他們三人的談話,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側眸,看著夜魅晞靠在自己懷中,亦是勾唇笑著。

「爺,你不進去湊熱鬧?」夜魅晞低聲問道,伸手,抱著她。

鳳傲天邪魅一笑,「爺可不願前去掃興,有你陪著爺,不是更好。」

這一夜,屋內三人把酒言歡,好不暢快,院中二人相依賞月,好不愜意。

皇宮內,鳳胤麒這幾日總是寢食難安,不知為何,夜晚更是噩夢連連。

德福端著湯藥步入寢宮內,便看到鳳胤麒氣色甚是難看,連忙上前,關切道,「皇上,您這幾日龍體微恙,老奴還是請太醫給您瞧瞧吧。」

鳳胤麒抬眸,看著德福手中的藥,「是母後派人端來的?」

「正是。」德福點頭,「這是太後娘娘的一片心意。」

「端來吧。」鳳胤麒看著,眼眉掃過一抹黯然,有些事,他亦是明白。

德福將藥端了過去,鳳胤麒一口喝下,接著抬眸,看著窗外的月色,「王叔已經走了好些日子了,何時才回來?」

「皇上,攝政王應當快回來了。」德福看著鳳胤麒恍惚的神色,心疼地回道。

「怕是再晚,便見不到了。」鳳胤麒幽幽地說道,接著徑自躺下,「朕乏了,你退下吧。」

「是。」德福奇怪與鳳胤麒的話語,卻又不敢多問,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鳳胤麒睜開雙眸,環視著這偌大的皇宮,深深地嘆了口氣,緩緩地闔上了雙眸。

攝政王府,慕寒瑾看著冷千葉比往日沉默了許多,徑自坐與竹林內,緘默不語,他緩緩上前,坐下,「冷大哥,你在想什麼?」

「今日出府,方知,何為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冷千葉語氣極淡,似是用盡全部地力氣才說出如此的話。

慕寒瑾抬眸,面容淡淡道,「若是你想回冷府,我可以日日陪你回去。」

「總歸是不自在的。」冷千葉看向慕寒瑾,「我想要的是自由。」

「王爺臨行前曾說過,一切等她回來。」慕寒瑾轉眸,看向他,「相信過不了幾日,她便能回京了。」

「她回來,還不知又是何番情況。」冷千葉冷笑一聲,接著斟滿酒杯,遞給慕寒瑾,「今夜,你陪我喝一杯。」

慕寒瑾端起酒杯,淺笑道,「好。」

二人亦是一切盡在不言中,曾經,他們都是意氣風發的青年才俊,卻被禁錮在這牢籠里,如今,他們不過是在渴望著自由而已。

翌日,鳳傲天醒來時,側眸,便看到夜魅晞已不在身邊,她起身,進入屋內,到處丟著酒壺,三人東倒西歪地躺在軟榻上,看來昨夜喝的甚是高興。

鳳傲天徑自行至內堂,洗漱更衣,接著走了出來,便看到慕寒遙不在屋中,她抬步,走出屋外,看到他負手而立,仰望著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爺竟不知,你酒量甚好。」鳳傲天緩步行至他身側,站立。

慕寒遙轉身,恭身道,「王爺。」

鳳傲天注視著前方,並未看他,「改日,陪爺喝幾杯。」

「是。」慕寒遙依舊恢復了往日的不苟言笑,昨日那個難得談笑風生的一面已然隨著酒香隨風而去。

鳳傲天知曉,他們心中長久壓抑的苦悶、不甘、痛苦,「去洗漱吧。」

「臣告退。」慕寒遙沉聲道,漠然轉身,步入屋內。

「爺,用早膳了。」一道愉悅的聲音響起,便見夜魅晞端著膳食向她走來。

她眸光閃過一抹溫柔,「半晌不見人,原來你在膳房。」

「爺,魅晞想在走之前,做些吃的給你。」夜魅晞看向鳳傲天,絕美的容顏,依舊是那般的妖嬈魅惑,連帶著笑容,都透著萬千風情,可是,那眼眸中,卻是化不開的濃情。

鳳傲天這一刻是感動的,上一世,從未有人對她如此關懷,這一世,第一次,竟然有人肯為她下廚做飯,她的心里似是劃開了一條淡淡地口子,有一股暖流緩緩地注入,她上前,從他的手中端過托盤,「謝謝。」

夜魅晞勾唇一笑,甚是滿足,讓一個如此驕傲的人,能夠說出一聲謝謝,是何其難?

二人進入屋內,邢無雲和藍璟書已經起身,換好衣衫,洗漱之後,便走了出來,看著鳳傲天親自端著膳食,三人顯然一怔。

夜魅晞看向他們,「這個是爺的。」

三人自然不言而喻,這乃是夜魅晞親手為攝政王做的早膳,他們三人不再說話,徑自退出了屋子。

邢無雲抬眼,望著天空,「唉……」

靜喜端著醒酒湯走了過來,「主子,這是王爺昨夜便吩咐奴才備好的醒酒湯。」

藍璟書轉眸,看著靜喜,眸光閃過一抹幽暗,接著說道,「嗯,端進去吧。」

「是。」靜喜應道,隨即便端入另一間屋子。

慕寒遙也不再說話,只是抬步入內,藍璟書與邢無雲隨即跟上,三人坐與桌前,突然覺得有些空蕩,更有些不自在。

三人相對無言,不像昨夜那般無話不談,而是各懷心思,用罷早膳,便徑自走出屋子。

鳳傲天看著眼前的菜肴,「爺未曾料到,你竟然會做的一手好菜。」

「以前特意學的,想著日後,遇到自個心愛的人,便做給她吃。」夜魅晞夾菜放入她的碗中,眼眸中滿是笑意。

鳳傲天微微一怔,看向他,是不是自個太過于自私無情,如今,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她看著他,終是無法開口。

邢無雲靠在門口,看著二人其樂融融地用著早膳,這才想起這幾日,他們都是一同用膳,如今,只有他們二人,反倒覺得很不自在。

藍璟書並未說話,而是徑自步入屋內,接著行至書案,繼續著昨夜未完成之事。

慕寒遙則是前去布置守備,邢無雲再一次被落下,甚是無趣,便靠在門口,看著屋內兩個大男人卿卿我我。

復又想起上次看著他們二人你儂我儂的畫面時,恨不得吐上幾天幾夜,可是,如今看著,怎麼覺得甚是順眼?

他想到此處,連忙轉身,面露驚愕,完了完了,難道他也有斷袖之癖了嗎?

頓時有些煩躁,接著轉身,便看到鳳傲天已經用罷早膳,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

他連忙露出一抹怪笑,「王爺……」

「看夠了嗎?」鳳傲天低聲問道。

「嗯,看夠了看夠了,王爺繼續,臣子便不打擾了。」邢無雲嬉笑道,接著便向後退著身子,轉瞬,便閃了個沒影。

夜魅晞上前,環著她的腰際,「爺,今兒個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鳳傲天輕笑一聲,問道。

「爺為魅晞華富畫吧。」夜魅晞突發奇想,淺笑道。

「好。」鳳傲天點頭,接著二人便步入屋內,攤開宣紙,看著側臥與軟榻上的夜魅晞,專注地畫著。

一旁的藍璟書,抬眸,看著眼前的畫面,斂眉,復又做著自己應當做的事,不予理會。

不知過了多久,鳳傲天收筆,放下朱筆,看向夜魅晞,「好了。」

夜魅晞自軟榻起身,嬌唇微揚,一步一步地行至她的面前,看著映入眼簾的畫像,笑意更深,「栩栩如生。」

「嗯,本王即刻裱起來。」鳳傲天說著,便看向藍璟書,「璟書,將這幅畫給爺裱起來。」

藍璟書抬眸,落筆,恭身道,「是。」

接著便自書案旁離開,行至鳳傲天身側,看著眼前的畫作,畫中之人,自有一番妖媚入骨的神韻,竟連那眉宇間的妖嬈亦是被勾勒的入木三分,他抬眸,看向鳳傲天,未曾料到攝政王的畫工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造詣,不禁暗自贊嘆。

鳳傲天看向藍璟書,「日後,爺也給你畫一幅。」

「臣多謝王爺。」藍璟書心中是期盼著她如此說的,如今,她真的如此開口,他便連忙應承了下來。

夜魅晞側眸,打量著眼前的藍璟書,想著此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尋常無奇,但,卻不容小覷,這幾日的相處,他多少能看出他隱藏的能耐。

這一日甚是平淡,各人做個各自的事情,邢無雲出去一日,並未回來,直到天色漸暗,才回來,手中抱著一壇酒,笑容滿面地步入了屋內。

鳳傲天看著他,「你這酒打何處來的?」

「偷來的。」邢無雲得意地說道,「這可是埋藏在梨花樹下二十年的女兒紅。」

「何處偷來的?」鳳傲天看向他,繼而問道。

「這個嘛……」邢無雲欲言又止,接著將酒壇啟封,輕嗅著酒香,「嗯,果然不錯。」

鳳傲天不置可否,「偷吃要將嘴擦干淨,跑去妓院便跑去妓院,何故隱瞞?」

邢無雲頓時無趣,坐在桌前,「去了又如何?」

「只偷了一壇子酒回來?」鳳傲天沉聲問道。

「嗯。」邢無雲想起此事,便有些不悅。

鳳傲天也不再多問,幾人無話。

深夜,夜魅晞靠在鳳傲天的懷中,目光怔怔,低聲問道,「王爺,待我歸來,江山為聘,你娶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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