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老婆跟我回家 第一百八十八章 隱藏的心思

作者 ︰ 日暮三

曲淺溪笑,她早就知道連慕年會問這個,她從容的說,「我知道公司很多股東不見得完全的服從于我,當然了,會這樣,除了我在管理這方面上資歷尚淺外,當然少不了有人故意在股東面前誹.謗我或者是玷污我的名聲,讓股東們覺得我是一個不值得信任或者是沒有能力的臭丫頭,在我管理了公司幾個月後,他們才收斂了一些。」

「而我也知道,他們收斂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忌憚你連慕年的勢力,你在他們的心里有著很高的說服力,如果我暫時將公司的大權交給了你,他們盡管會費盡心思猜測其中的緣由,但是他們也會乖乖听話。」

「而這個時候,彥楠也不適合出現在公司里,畢竟,在公司股東們的眼里,他只是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有手段,有勢力,隨時都能將股東們那微薄的股份奪取的外人,雖然我相信彥楠不會這麼做,但是外人怎麼想的,我管不著。所以,如果彥楠過來了,肯定會弄得公司高層人心惶惶,時刻都在唯恐手里的股份被彥楠奪去。所以說現在眼下,只有你才最適合幫我。」

其實,她這麼做,出來這個以外,還有她相信,他能鎮.壓得住那些對她的股份虎視眈眈的人,那虎視眈眈的首要的人就是許萬重,她不相信,股份要是到了連慕年的手里,許萬重還能從連慕年的手里要股份!

連慕年眯眸,不但沒有松開她的下巴,手邊的勁兒反而加大了些,「不久就要開庭了,我可以保證,你不久之後就會出來,就幾天的事情而已,你確定不要凌彥楠幫你?才幾天,就算公司的人心惶惶,等你回來了,不也一樣安撫了下來?」

曲淺溪皺眉,「你確定?」

連慕年點頭。

但曲淺溪卻忽然抬頭,反問他,「所以,就這幾天的事,你也不願意幫我?」

連慕年一頓,眯眸,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將你手里的股份奪去?」

「你不會!」曲淺溪說得斬釘截鐵,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連慕年心一縮,眸子收緊,食指微顫了下,放開她的下巴,轉過身後面容漸漸的柔和下來,頓了又頓,他才裝作冷淡的問,「為什麼?」

曲淺溪笑,「以你連慕年的財富,我手里的那些股份能掙的錢還進不了你的眼里,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爺爺也不會放過你。」

連慕年柔和下來的表情瞬間再度的又冷硬起來,他近乎咬牙的說,「很好!我還以為你會像前幾天那樣說什麼信任我呢,不過也算你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我不會相信,也不再說謊言,省得大家難堪!很好,很好!」

曲淺溪但笑不語。

正是知道他會這麼說,所以,她才會想出了這麼多的理由來堵他。

連慕年咬牙冷哼一聲,睨著她道,「曲淺溪,你不是說我忌憚這個忌憚那個嗎?那你就等著吧,看看在你出來後,你的公司還是你的還是成為了我的!」

連慕年說完,沒有再看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曲淺溪看著他的背影,她眼眸黯然下來,輕如蚊吶的聲音喚道,「連慕年……」

里面的空間不大,曲淺溪的聲音也不夠響亮,連慕年已經走到了門口,曲淺溪的聲音灌進他的耳膜里,卻異常的清晰。

剛才被她氣得心口冒火,但是听到她細弱的聲音,他該是不爭氣的心一軟,頓住了腳步,不發一言的扭頭看她。

這幾天沒有見到念念,她在記掛得很,「念念還好嗎?」

「……」

連慕年薄唇微啟,想說話,見到她憔悴的面容,卻是想到了什麼般,忽然閉上唇,良久才淡漠得仿佛不願意說話般說道,「有我們連家這麼多人疼愛她,照顧她,她怎麼會有什麼事?」

「那就好。」听到女兒沒事,曲淺溪眼眸亮了亮,溫柔的又叮囑道,「念念這孩子自小就貪玩頑皮,雖然她小時候體弱多病,但是還是喜歡到處跑,到處爬,到處瘋,你們要看緊她知道嗎?還有,現在正是秋冬時節,天氣忽冷忽熱的,念念出了點汗,如果衣服不及時換又或者是著涼了一點點,她都會感冒發燒的,所以,你們要多留意她,出門的時候,往她書包里多塞一間衣衫,著涼了她會自己穿上,熱了她會自己月兌的。」

連慕年看著曲淺溪,心里五味雜陳,最後,他掃了她一眼,在離去前,淡淡的說,「曲淺溪,其他的不說,但是,你是一個好母親。放心,你說的我會照做的。」

曲淺溪看著他離開,眼眸落寞,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完全看不見口,還是沒有收回目光。

……………………………………………………

第二天,連慕年代曲淺溪暫時管理公司的事,一下子就傳開了,連外界也收到了消息

不過,這件事,在知道曲淺溪和連慕年,還有凌彥楠三人的關系的人里,他們是異常驚訝的,他們以為曲淺溪怎麼也會挑凌彥楠擔此重任,畢竟凌彥楠才是曲淺溪的現任丈夫,而連慕年卻是前夫,難道丈夫還比不上前夫親?

眾人紛紛猜測。

他們如此猜測,其實也是有另外一個原因的。

他們認為連慕年說的代替曲淺溪一段時間這些話,只是一個幌子,認為連慕年已經在曲淺溪的手里奪取到了足夠的股份,所以連慕年才順理成章的上位,否則,曲淺溪不可能將公司交給一個跟自己已經毫無瓜葛的男人的,即使那個人是她的前夫也一樣,而且,曲淺溪和連慕年之間的關系是怎麼樣,他們也是有目共睹的,差點就成陌路人了,或者說跟陌路人無疑了。

雖然他們廣告公司在也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數一數二的,但以連家的勢力,連慕年想要得到他們公司,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總結上述,很多股東都覺得,連慕年是將曲淺溪手里的股份抓在了自己的手里,連慕年已經成為了他們公司的老總,這件事,他們喜見樂聞,畢竟以連慕年的身份,能給公司帶來的方便又能增加合作商,公司能夠成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廣告公司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正是因為眾股東的這種想法,所以,這件事即使沒有見報,但是很多商業上的人士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當然,這商業上的人士自然也包括了凌彥楠。

凌彥楠也是在听說了這件事之後,才知道曲淺溪原來真的將公司的大權交給連慕年。

他抿唇,思索片刻,淡然的起身,離開了公司,他本來是想去警察局的,但是,他卻神使鬼差的來到了曲淺溪的公司樓下,車子停在一邊,想拉開車門時,卻見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車子邊站著兩個人。

連慕年和曲淺溪?

他們站在路邊說了會兒話,他們距離他有些遠,他听不清楚他們說什麼,只是隔著一段距離,還是覺得他們之間還是親密得有些過分。

他們之間還有聯系?想起他過來這邊的目的,他臉色一凜,薄唇抿起。

不久之後,兩人都上了同一輛車子,轉眼便離開了。

他眯眸,立刻的踩下油門追了上去,最後,他們進來一家酒樓,進了包間,他立在不遠處等他們。

等了會兒,都不見他們出來,他到外面一個隱秘的地方坐了下來,準備邊吃邊等他們。

…………………………………………………………

連慕年出了公司大樓,就被許美伊纏上了,他眼神非常冷,「你來干什麼?」

「我有事跟你談一談。」見他要走,她忙抓住他的胳膊。

「松手!」連慕年甩開她的手,淡淡的說,「你這次又來威脅我?」

「不是的。」許美伊搖頭,她這兩天哭著跑出家里後,一直都沒有回家,後來,卡里的錢用完了,她回了一趟家,偶爾的听到了許萬重跟律師的對話,才知道,就算官司贏了,按照法律,她還可能被判一年多的牢刑。

那一刻,她真的是怕了,渾身發抖,之後,她去了一間酒店住下來了,她一直都沒有出門,在酒店里住了幾天,這幾天里,四年來地獄般的牢獄折磨著她的神經,閉上眼楮都會想起噩夢般的日子,睡著了也會做惡夢,所以,她明白了,就算是死,她也不願意再進去監獄一趟。

她從監獄出來後,是想找曲淺溪報仇的,也是想見一見連慕年。

她很早就知道連慕年是愛曲淺溪的,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以為連慕年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但是,她不眠不休的想了兩天,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絕對不可以再進去監獄一趟,這個世界上,真的疼她的人只有她媽媽,如果這四年不是因為有她媽媽,她知道她不可能活的到現在,她不知道如果她再次進了監獄,她會變成怎麼樣。

她想通了,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不爭,也可以不報仇,但是就不可以再次進去監獄!

「年,不是的,我只是想說,曲淺溪進去監獄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是我爸爸做的,是他用我的名義將曲淺溪告上法庭的。」

連慕年眯眸,見到她有些神經質的神色,皺了皺眉,但是想到她一向會做戲,也沒有將她的話,她的異樣放在眼里。

他本不想說話,但是,漸漸的發現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他一頓,什麼都不說的上了車,許美伊也跟著上去了。

他們到了一間酒樓,他點了幾個菜,許美伊拘謹的坐著,咬著唇乞求的看著他,「年,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我發誓,以後我不會再傷害曲淺溪的,只要不要讓我再進去坐牢,我什麼都願意!」

連慕年看到她的眼眸,發現她是真的有些變了,他觀察了她好久,許美伊已經將好話說盡,他才淡淡的說,「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

許美伊眼眸一亮,「年——」

「但是四年前的事,你也要付出真正的代價,一切按照法庭的審判來做。」

「年——」連慕年這句話,不就說明她還是有可能進去監獄?!

許美伊跪下了,「年,我求你,求你不幫幫我,我真的不想再坐牢,只要你肯幫我,我什麼都可以做。」

「我不稀罕你做什麼,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連慕年說完,眸子忽然一閃,看了她一眼,「你剛才說什麼都可以做,是真的?」

見事情有轉機,許美伊一喜,「真的!」

「我要知道淺淺的母親的死因,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一些的,如果你肯幫我提供資料,我可以幫你。」

許美伊心驚,張眸,「什麼?你——」

「怎麼?不想幫?」連慕年冷笑,「那我可沒有辦法幫你。」

許美伊眸子一閃,搖頭說,「我……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的,那時候我還小,知道什麼?」

「你跟淺淺同年,都十三歲,十三歲,能記住的東西很多呢。」

許美伊十指緊攥,掐進肉里了,「我——我真的不太記得了,年,你可以提別的辦法嗎?」

「我只要這個,如果你沒有拿出有利的東西來,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你懂我的意思的。」

「他怎麼說,也是我爸爸,我——」許美伊咬唇。

「淺淺也是你的姐姐,你也能這樣對她?而許萬重他是怎麼對你的?他不顧及的生死利用你呢。」

「我——」在許美伊的心里,她還是喜歡著許萬重的,在十二年歲前,她一直都希望爸爸能喜歡她,在她的心里,許萬重的形象一直都異常的高大。

「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想好了回復我。」

連慕年說完,看著服務員將菜送進來,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許美伊沒回沒有拉住他,而是看著他離開。

……………………………………………………

不到十分鐘,凌彥楠桌上的菜還沒上完,連慕年的身影就出來了,臉色淡然無波,他出來好久之後,許美伊才出來,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怪異,好像哭過了,但是凌彥楠沒有多想,追了出去,片刻後,他不再追著連慕年,最後,他將車子調頭,去了警察局。

凌彥楠見到曲淺溪,心一緊,皺眉道,「淺淺,你——怎麼了?」

才幾天不見而已,她怎麼會瘦了這麼多?

臉色一片蠟黃,臉色很難看,好像很久沒有睡過覺一樣,眼底下的眼袋很深。

曲淺溪搖頭淺笑道,「我沒事,只是這幾天睡得不是很好而已。」

「有人欺負你?」他已經買通了關系,不讓她進去受苦的,不過,這里面的環境能有多好?

看著凌彥楠的關心,曲淺溪油然一笑,搖搖頭道,「沒有人欺負我,里面就我一個人,他們想欺負我,還進不來呢。」

凌彥楠這才放心了一些,點點頭,「那就好。」

曲淺溪看著凌彥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凌彥楠也沒有拖沓,將事情說了一遍給她听,最後,問她,「淺淺,你說當初你相信事情不是他做的,好,我也跟你站在同一個立場上,但是這件事,你還是選擇相信他?你可知道,很多事都不是空穴來風,你就沒有想過或許這件事是真的?我一直都以為,在你的心里,他的信用度為零。」

「在你的心里,連慕年是怎麼樣的人?」曲淺溪說完,又問,「那你覺得他會這麼做嗎?」

凌彥楠不語,沉吟片刻才淡淡的說,「如果是因為利益的話,連慕年不會這麼做。」如果為了這點利益而跟老爺子鬧翻,他還不會這麼做,而且,他還有念念這個顧慮。

曲淺溪笑容一斂,懂了凌彥楠的意思,「那在私人上呢?」

凌彥楠看著她,不答,卻說,「我來之前,看到了他跟許美伊兩人約了去酒樓。」

曲淺溪一愣,低頭「哦」了一聲,「你想說什麼?你覺得連慕年會為了許美伊這麼做?」

凌彥楠不語,垂下的眼瞼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眼眸隱晦。

曲淺溪頓了頓,才說,「彥楠,連慕年跟許美伊的事,我不知道他們去到哪里了,但是在一定程度上,連慕年還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四年前許美伊這麼傷害我跟念念,如果他還會因為許美伊而將我的股份奪走的話,那連慕年就不配念念叫他一聲爸爸,除非他不屑念念以後再叫他爸爸,否則,他也永遠不會這麼做,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就等同于默認了許美伊四年前這麼傷害念念跟我,那他跟人渣還有什麼區別?」

凌彥楠笑了下,「所以說,你還想相信他,不是嗎?」

曲淺溪不語。

「淺淺,你知道嗎?」

良久,們兩人都沒有說話,凌彥楠忽然說道,「你說不會牽扯到你們兩人的感情,所以你相信他。但是每一次你說的話,總會牽扯到念念,其實,也等同于牽扯到你,你說連慕年對不起念念,他才有所顧忌,其實,也就等同于說,他也對不起你,如果他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的話,也就等同于說,在他的心底,你跟念念的分量其實是比許美伊大的。就算你不想承認,其實,你也是在拿這一點在打賭,不是嗎?」

情緒听著听著,從開始的錯愕,轉為苦澀,「有這麼明顯嗎?」

「有。」

凌彥楠眼眸深深,「我知道,你一直藏著,裝作對他沒有了感情,你不肯去想承認你自己還是愛著他的。你知道他四年前不愛你,但是即使四年前有了受傷的經驗,你還是不死心,因為你其實還是愛著他的。」

「從新疆回來後,你本意是想取回公司,但是天意讓你們又見面了,連慕年卻忽然說愛你,這一點,是你沒有想過的事情,也是你不敢想的事,畢竟四年前,連慕年對許美伊可是信誓旦旦的。」

「連慕年一次一次的糾纏著你,表明對你的心意,而你,其實心里是有感覺的,被自己愛的人愛著,哪個女人會沒有感覺?」

「你知道連慕年對你跟念念有愧疚感,也應該對你和念念關于四年前的事負起責任,所以,你在高興的同時,心里也是不安著的,擔心連慕年說的話只不過是對你們的內疚,將滿腔的內疚當成了愛,所以你才會一次一次的將連慕年推開,除了擔心自己再度陷進去,也擔心連慕年到頭來才發現,他其實不愛你,只是內疚和責任罷了。」

「而最重要的是,許美伊一直是你心里的那根刺,這根刺一直都橫亙在你跟連慕年之間。」

曲淺溪心一縮,抬眸皺眉道,「彥楠……」

「听我說完。」凌彥楠罷手,繼續說,「許美伊進了監獄,還是連慕年親手送進去的,很多人就覺得,連慕年應該因為四年前的事對許美伊已經失去了愛,甚至應該厭惡了許美伊才是。但是,正是因為這根刺,其實你一直都覺得,在連慕年送許美伊進去只不過是過不了自己的那關,負罪感所逼,尤其是在他知道念念沒事後,他就立刻的賣通關系叫人將許美伊送出來,更加印證了你的想法,所以你更加覺得連慕年不愛你,他說了這麼多愛你只是負罪感造成的,所以,從此之後,連慕年無論做什麼,都打動不了你,或者說,你不允許自己被打動,我說得對嗎?」

情緒頭皮發麻,心口一哽,「我——」

「還有……」凌彥楠頓了下,打斷她又說,「即使你知道連慕年不愛你,但是你還是相信他的,應該說你選擇相信他。即使你自己表現得不顯山不漏水,即使你說了這麼多理由,說服我們或者是說服你自己,你這麼做只是因為,你相信他的為人。其實,這只是你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證明一下,其實在他的心里,你跟念念在他的心底,還是有可能比許美伊的地位要高的。所以,你才願意暫時將公司的大權交給他。」

曲淺溪看著凌彥楠,就這麼看著,一眨不眨眼的,很快的,眼眶濕了濕,吸吸鼻子,笑道,「彥楠,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人懂我的話,那個人,絕對非你莫屬。」

凌彥楠看著她的淚水,抿唇不語,只是輕輕的抬起手,抹去她的眼淚,輕聲說,「傻瓜,別哭了。」不是他懂她,而是只要呆在她身邊,足夠關心她的人,都會看得出來,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沒有了連家和許家的人的情況下,她眼眸的心思根本就不會去掩飾,表現直白得讓他不想了解她都難。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了解到這個,他更願意知道,四年了,她心里對他是有感情的。

曲淺溪好久都沒有哭了,哭起來就沒完沒了。

這種心情,很特別。

一直以來,她都將自己的心事埋藏在心底,不想別人知道,也擔心有心人知道,其實很辛苦的,面對連慕年的時候,隱藏得更加難,她有時候甚至覺得,連慕年已經打破了她的界限,她一次次疲憊的撞上冷硬的外衣,但連慕年卻一次次的試圖打破。

她已經快要失手了,有時候想起來,其實很崩潰,但是現在的情形容不得她崩潰。

凌彥楠說她瘦了,問她睡不睡得好,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為她表面上看起來從容淡定,其實她心底害怕不已,擔心不已,她每天面對著四塊冰冷的牆壁,心底的那些猜測在她的腦海不斷的盤旋,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曲淺溪窩在凌彥楠的懷里哭泣,凌彥楠也在安撫她,兩人都沒有發現,門外連慕年剛踏進來的腳步,也將他們兩人各自最後的一句話听了進去。

連慕年離開酒樓後開車散了散心,不久後,不由自主的過來了這邊,警衛跟他說了凌彥楠來看曲淺溪,他讓他們別聲張,他過來了,卻沒想到看到的是他們相依相偎的畫面和听著他們彼此交心的話。

他倚在門邊,臉色慘白,掃了眼曲淺溪,她在他眼前時,何曾如此脆弱過?

或許,她的脆弱,交給的不過是她真正信任的人,就像她說的,凌彥楠是最了解她的人。

他抿唇笑了,眼眸深深,轉身離開。

連慕年離開不久,等到曲淺溪的抽泣聲淡了些,停止了哭泣,凌彥楠又問,「听說連慕年跟你保證,打官司後,你一定會沒事?」

「嗯。」

「那到時候,你有什麼想法?」

「什麼意思?」曲淺溪眼淚婆娑的從他的懷里抬頭。

「你想一直這樣跟連慕年相對下去嗎?你難道不覺得累?」凌彥楠輕輕的將她推開,開門見山的說,「我十一月份要啟程去英國開拓市場,等到那里的公司穩定下來,才會回來,我想,應該要一年半載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

「我……」曲淺溪攥緊十指,良久才說,「無論念念的撫養權的官司打得怎麼樣,我們都放不下念念的。」

「淺淺,這只是一個借口。」凌彥楠毫不費力氣將她的謊言戳穿,「我知道,你愛念念,要你一年半載見不到念念有些困難,但是你想要見念念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為自己以後想一想,你難道想著一輩子就耗在連慕年的身上了嗎?他現在身邊是沒人,但是誰能擔保以後會沒有?以後,如果他有了一輩子的女人,你還要像現在這樣跟他冷冰冰的對著?淺淺,我不希望你這個樣子,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彥楠……我——」曲淺溪蹙眉。

凌彥楠拍拍她的肩膀,說,「好了,我不逼你,但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

曲淺溪只好點點頭,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凌彥楠說了幾句讓她注意身體的話,轉身離開了。

……………………………………………………

早上,連慕年坐在曲淺溪專屬的位置,在會議室里開會,會議室一片寂靜,連慕年淡漠的說著話,將工作總結一下,不久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許萬重掃了眼開完會議後,離開會議室的連慕年,眼神陰冷,顯然,這個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股份在曲淺溪的手里,他想要奪回來,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在連慕年的手里,他即使都上幾百回合,也不一定是連慕年的對手,這一點,在四年前,他就清楚了。

他抿唇,起身離開會議室,直直的走出了公司,不久就駕車來到了警察局。

曲淺溪翹起嘴角看著坐在她對面的許萬重,眼眸里連一點驚訝都沒有。

許萬重臉色也很平靜,好像所有的事在他的眼里都是意料之中的,他知道曲淺溪已經知道他的來意,他也不繞開話題,直接的說,「你信不信,等你出來後,公司已經成為了連慕年的囊中之物?」

「你過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那我告訴你,你可以回去了,這個主意,我不可能會改變。」

許萬重冷哼一聲,「這麼信任他?寧願要他幫忙也不要凌彥楠?你說,要是凌彥楠知道了,會作何感想?你們之間,還真的是逗呢。」

「我談不上什麼相不相信他,但是我知道,我是絕對不相信你,就算連慕年在這期間將公司奪去了,那也比落在你的手中要強!你費盡心思將我送進這里,不外乎就是為了我手中的股份?現在股份不在我這里了,我看你想要拿到股份,還得花費一些功夫才是。」

許萬重非常沉得住氣,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他笑了一聲,「我怎麼說也是你的父親,你至于這樣嗎?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

「你對我而言,也只是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虎毒食子的外人,我可沒有這個勇氣去相信你,而且,你可別忘了,我叫曲淺溪,我不姓許已經很久了,久得我都忘記我曾經姓許了。」

許萬重眯眸,其實,現在股份都落在了連慕年的手里,他對付她也沒有用了,但是他還是不死心的說,「你這麼相信連慕年,但我看他未必值得你相信呢。你難道不怕連慕年吞了你公司的股份或者是……將股份交給小依?畢竟,他曾經愛小依也愛得很深呢。」

曲淺溪不著痕跡的一頓,臉色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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