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 第二章 秦石

作者 ︰ 半點水

轉眼間,暑去寒來。五年後的冬天,在這偏遠的小鎮。今天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場雪。鎮上街邊便成了孩子玩鬧的場所。到處都是孩子的歡笑聲,讓這清冷的冬季因孩子們的歡樂而多了幾分暖意。孩子們任大雪飄在身上卻不拂去,有的甚至張開了嘴,將舌頭伸出嘗了下那潔白的雪花該是什麼滋味。

正當孩子們高興耍樂的時候,听得從東街傳來一聲叫喊︰「石頭,回家吃飯啦!」接著就看到一婦人從那東街拐角處走來。孩子們都高興的大叫︰「小石頭,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呢!」只見一約有三四歲的可愛男孩,應道︰「唉!」說著,一邊向婦人跑去。婦人見到,臉上露出了笑,說︰「慢點,雪滑!」孩子跑到那婦人身邊,高興地說︰「娘親,剛才我跟小泥鰍堆了好大的一個雪人,你看,你看•••"婦人拍拍了孩子身上的雪,溫柔地說︰「石頭真棒,不過現在該回家了,你爹爹還在家等著呢,明天再出來玩啊!」「恩。」孩子點了點頭。然後回頭,對身後的幾個孩子喊︰「我回家了,明天還要出來玩啊!」「好啊,都不許耍賴的啊!」孩子們都高興地向他喊道。

婦人愉快地看著孩子,牽著孩子的手,向來時的路走去。快到轉角處時,小石頭好像記起了什麼似的,又扭頭大聲喊道︰「小泥鰍,看好咱們的雪人啊。」「放心吧,有我呢。」一個皮膚稍黑的,大約五六歲的孩子朝小石頭喊去。孩子們的快樂大都如此,令人羨慕。

剛到家門口,小石頭便飛快的向屋里跑去,大聲喊︰「爹爹,爹爹。我回來了!」這時見的一中年大漢從里屋走出,將小石頭抱在懷里,用胡茬蹭了下孩子的臉,逗得孩子更是開心。然後對小石頭說︰「石頭今天玩的開心嗎?」「開心極了,我們堆了一個好大好大的雪人,有這麼,不,這麼大呢!娘親都見了呢,是吧,娘親?」小石頭邊說便比劃,又很得意地讓婦人作證。婦人見狀,樂呵呵地應道︰「是啊是啊,那雪人大極啦,都趕上我們家石頭啦。」「好,我們家石頭有本事,都能堆這麼大雪人啦。來來來,先吃飯。吃完飯你還得去看下你那只小兔子呢!」漢子高興地稱贊道。「對啦,小兔子現在干嘛呢?我都半天沒見它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它。」小石頭一听到兔子,便想起來今天都有好久沒見它啦。「別別別,還是先吃飯吧,小兔子還在睡覺呢,別吵醒它了。」漢子趕忙勸孩子道。「好吧。」孩子听話地應道。

接著漢子對婦人說︰「阿芳把飯菜都端過來吧,今天咱得好好獎勵一下咱家的小石頭,現在都這麼厲害啦。能夠堆那麼大的雪人。」只見小石頭一臉的得意,那模樣煞是可愛。

「誒!」婦人高興地應道。

婦人剛轉過身去,小石頭便說︰「娘親,快點,我還要看小兔子呢!」「放心吧,你這孩子•••」婦人邊走邊應道。

一頓其樂融融的晚飯過後,小石頭便叫嚷著要去看小兔子。夫婦兩還未來得及洗漱碗筷,被纏的無奈,笑著應道︰「好好好•••」

他們說的那只兔子在外屋的一角,那里專門為它用木板搭的一個小房間。本來這只兔子鐵匠是打算送人的,可每次它都能找回來,好像特別喜歡跟小石頭呆在一起,別人過去,理都不理,只有小石頭,它才會有心地看一眼。它又特別安靜,只在每餐吃飯時,才會動彈幾下。家里人剛開始不太適應,不過現在好多了,大家都開始習慣了這只特殊的兔子。

這時那只兔子好像知道小石頭他們要過來似的,拿前爪扒了下微聳的耳朵,又把腦袋往那小門外湊了湊,兩只小小的眼楮好像從未睡醒一樣。

只見小石頭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還不忘回頭對自己的爹娘說︰「輕點啊,別吵醒了小兔啊!」婦人與漢子相視一笑,輕聲道︰「放心吧!」

小石頭再扭頭向兔子的小窩看去,看見小兔子的一雙小眼楮正往這邊瞅來。便高興地說︰「小兔子醒了!我要抱抱它!」說著就向小兔子跑去。

小石頭高興地把小兔子抱在懷里,一會揪揪耳朵,一會我溫柔地給小兔子捋了捋那潔白的毛。還不忘向小兔子炫耀今天的偉大功績。身後的夫婦二人在邊上看著孩子,相視一笑,彼此都有一種幸福莫名的感覺。

待得時間不早了,夫婦兩才對小石頭說︰「石頭,該去睡覺啦。」小石頭正和小兔子玩的正高興的時候,還不舍得和小兔子分開,便哀求地道︰「不要嘛,現在還早,我還要玩啊!」「石頭不是和小泥鰍說好了,明天還要去看雪人的嘛,要是遲到了可不好啊。」小石頭听得母親這樣說,想了想,才說︰「那好吧。」小石頭輕輕地把小兔子放回了它的屋,拍了下小兔子那毛茸茸地小肚子,不舍地說︰「小兔乖啊,我要去睡覺了,要不明天會遲到的。乖乖地不要亂跑啊。好了,你也早點睡啊,明天我帶著你一起去看我堆得那個大雪人!」

說完後,小石頭轉過身由著爹娘拉著小手回去睡覺了。只是他們都沒有看到,在小石頭轉過身以後,那只兔子眼神里露出一種人性般地溫柔,默默地看著小石頭離開了房間。

夫婦兩把小石頭放在床上躺好後,待得把孩子哄得睡覺以後,漢子摟著婦人站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孩子那副睡著了的可愛模樣。

一會後,只听漢子說道︰「阿芳,今年大年一過,小石頭就六歲了吧?」「恩啊,怎麼啦?」婦人隨意地應道。

原來這漢子便是當年的那秦明秦鐵匠,這婦人就是當年秦明的妻子,她叫方芳。他們口中的小石頭想必就是秦鐵匠在上溪谷抱回來的那個孩子了,取名叫做秦石。那只小兔子就是和秦石一起被他們發現的。如今已有五年過去了。

秦明接著說道︰「過完年潛梵市的大人要來咱們小鎮啦,咱們孩子也到了年齡,要不讓孩子去試一下吧。要是真能被大人看重,也是咱孩子的福氣。如果不能,就讓孩子在家待幾年,待得石頭再大一點,再讓他決定到底去做什麼。你看怎麼樣?」方芳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可是,要是被大人看重了,那孩子就不能陪在咱們身邊啦。而且孩子還這麼小,又不太會照顧自己,在外面哪有家里讓人放心啊。」畢竟是自己帶了五年的孩子,方芳早就把石頭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要是現在孩子離開自己還真有點舍不得啊!

秦明也知道妻子的心思,心里又何曾舍得讓孩子離開自己身邊,不過為了石頭自己好,他還是接著勸道︰「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咱們要為孩子考慮不是嗎?再說啦,孩子明年去試一下,又不定能夠被大人看重,听說他們的考核很難的!」方芳接著沉默,好一會才說道︰「那好吧。」說完後,看了幾眼孩子,便轉身離開。秦明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無奈的苦笑一下,就趕緊跟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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