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血性 第二十六章 向古典俠義致敬之五以狂對狂 以暴制暴(下)

作者 ︰ 永遠的血性

秦殤端著紫砂壺出了門,三先子不罵了,三先子說,詩人叫你表弟出來,媽*的听說他能打是吧。

秦殤真不願理他,秦殤也覺得三先子不夠份。再說了跟個渾人有什麼好說的。

秦殤在門前的矮凳上坐下,抿口茶,模顆煙點上。秦殤說,三先子沒你事,別摻和沒好處。

三先子鞋八字臉拉得老長,三先子說,你他媽的說什麼呢,嚇我怎的?

秦殤二郎腿一搭,沖房里說,諾子,敢情沒我事,你的麻煩。

藍諾在屋子里答說,是嗎?就丟了書。

藍諾走到門外時,陰沉沉的天空里時不時飄下一兩滴雨。

秦殤耷拉著二郎腿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秦殤說,三先子你不敢進屋,現在諾子出來了,別給我面子,大巨的話你也別听,快點別磨蹭,這都要下雨收衣服了,說不定還打雷什麼的。

藍諾往前走,藍諾真听明白小表舅的意思。三先子听的有些糊涂,三先子身旁的那四個小弟也不明白啊,一個急性的說,先哥,這詩人真能裝*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裝。媽的厲害。

藍諾已經站到三先子的面前了,藍諾還眯縫著小眼,藍諾說,找我。藍諾不喜歡廢話,通常看的比說的多,听的又比看的多。

藍諾只說了兩個字,「我」字話音還沒落,腦頂殼就被三先子砸中了。

三先子果然是三先子,根本沒話。好話廢話都沒有。藍諾個高挑,三先子黑瘦個矮,三先子一蹦老高,右臂輪圓了由上直下狠狠地砸在藍諾的腦頂殼上。

三先子的這一手快,是真的快。快的藍諾沒反應過來腦頂殼就被砸了。

三先子生平對這個第一先最為得意,從未失過手,這一次也不列外。

這件事過去以後,秦殤問藍諾說,你是不是故意讓三先子砸的。那時候藍諾毫不猶豫的說,沒,我話還沒說完呢,都不懂三先子是怎麼練出來的,他那是真快。

其實,三先子也不知道。很多人都防著三先子,一動手。論誰都挨砸,三先子就這麼絕,絕得藍諾都驚詫不已。

三先子的出手就三招半,上砸,左摟拳打下巴磕,右手直拳崩眼眶,剩下的半招就是不過腰的瞪膝蓋骨了。一般人根本扛不住,扛住了,三先子就沒戲了。

三先子只會這三招半,跟陳咬金的三板斧半有的一拼。三先子是翻來覆去的使,他和大巨弄的那時候也是這一手。三招半一過,大巨一拳,三先子就砸趴下了。

這得說大巨身板過人,那不是一般的能扛,直至83年嚴打抓楊老三團伙的時候,大巨拒捕,在兩把手槍頂腦殼的情況下,大巨硬是放倒了兩個刑警、三個武警,身中一槍的情況下和原中原放對,後來死在亂槍下。

三先子一招得手,緊跟著左手的摟下巴拳就到了。不過這一拳見著是快挨到藍諾下巴磕了,不知咋的就越來越低了去。

原來藍諾挨了砸後,渾身一震,一股沖天怨怒勃然而發,左拳一提也砸在三先子的腦頂殼上。藍諾天生神力,宛若揮錘砸木樁似的。

三先子膝蓋骨承受不起,頓時軟榻,吧的跪地上了。那力道還往下傳,三先子連跪也跪不住了,當場趴下。

三先子帶來的那四個小弟先前見三先子動手,也都沖了上來,還沒進前,藍諾疾如電閃側身,右腳朝前滑半步,手秏實了一人長發,往後一帶,腕臂同時發力。那人一聲不啃的一頭撞上趴那里的三先子了。

這個時候秦殤拿腳在小屋門檻上直跺,秦殤說,唉唉,諾子,悠著點,別沒輕沒重的啊,咱昨天才吃人家拿人家的,別不待見的。

藍諾已經控制不住自已了,只要一動上手,這人就沒自制力,何況早先還被三先子砸中了。

秦殤話說完,剩下的哪三個也躺下了。

那最後一個說秦殤裝*的更慘,被藍諾迎面里一個大劈腿,咂嘴上了,門牙掉了兩顆,整個嘴一會兒腫的跟豬嘴巴似的。

秦殤搖搖頭,見雨點兒落下了就起身,還不忘對藍諾說,下雨了,是該收衣服了。

雨珠子落得滿地 啪響,八寶撐把黃油紙傘走在雨弄中,八寶的心情有些郁悶,倒不是為三先子挨打的事。

八寶一想到那雙小眼心里就恨的癢癢地,听著身後一陣闊步踏水聲,八寶的心一陣揪緊了的痛。

八寶三天沒見秦殤了,八寶心里就想的要命,很多時候,八寶覺得只要看一眼秦殤心情就舒暢了。

身後的闊步趕了過去,很厚實象山一樣的背影,披件雨披,渾身上下張揚著一股霸氣。

八寶覺得象是大巨,老爺弄里只有大巨有這種身板。八寶叫,大巨,趕魂啊!

雨是越來越大了,過水檐上象開了河,雨披打橫里轉過來,映入八寶眼中的是兩道掛著雨珠的濃眉。

山一樣的身板,面盆子闊的一張大臉,兩道粗重的濃眉。

同是老爺弄里的人,自小里就相識,八寶似乎從來沒有細看過大巨,其實大巨不怒威的時候,看著很敦實很男人。同是混混子大巨幾乎在老爺弄沒啥惡名聲,人們怕他只不過是大巨這人實在是太猛太能打。

就說大巨早年和三先子那事,原本也並不是啥大事,在道上混,打打磕磕的事很普遍,幾乎無時不刻的發生,通常都是打,不服在召集人手再打,不打個三五回合的沒消停。

雖說三先子是個渾的有些異類的人,也確實讓人煩。遇上了大巨,從大巨頭一次就要弄死三先子這件事上看,大巨絕對是個埂張的無法無天的狠人。

他的這個狠,就是直接要了人命。

道上混的人人嘴上說要你的命,其實大多數是嘴上說說,不是真要,多嚇唬人,都敢真要那就亂套了,天天出人命。

大巨不一樣,大巨是真敢。象大巨這種人不是沒有,是不多。

雨中黃油紙傘下的八寶帶著一腔暗戀的心事,盡然也很女人,很風姿綽綽。

犯起渾來得八寶可能是老爺弄中唯一不怕大巨的人,打小在老爺弄里對大巨都是呼喝來吆喝去的,成名後大巨很怕八寶,你想啊,一個逐漸有了聲望的男人,整天被個女人當孫子一樣的糟踐,任誰也不願意不是。

大巨的眉奏到了一塊,大巨勉強的擠一副笑臉,大巨說,是寶姐啊,有事嗎?

其實八寶比大巨年齡小,大巨和三先子是兄弟,所以大巨跟著三先子叫,是敬重八寶。那時候基本都這樣。

八寶一听就不樂意了,若平時大巨這麼叫八寶也覺不出什麼來,暗戀中的女人特多心,八寶踅模著大巨是不是諷刺她。

女人多起心來就小心眼,何況是八寶啊,八寶心里窩不住火,八寶說,還姐呢?大巨怎不叫媽啊。

大巨連死的心都有了,大巨心想是不是八寶為三先子的事跟我犯渾啊,大巨也多起了心。

八寶說,你是不是想找秦殤啊,大巨我跟你說,你還別不願意似得,三先子那事我沒心思找你,你要找秦殤的麻煩,別怪我跟你沒完。

八寶嘴一咧就沒完,伸個指頭點大巨腦門子上了。

大巨是真沒轍,心里個氣啊,心說,姐啊,我是啥人,你那指頭瞎點點什麼啊,再點我非厥斷了她不可。大巨心里想面上不敢露出來,嘴上一時也犯痛快,月兌口而出說,你想怎樣和我沒完?話一出口,大巨後悔了。

八寶說,你說什麼?跟我犯渾?八寶急了,劈胸楸實了大巨,左手就要棄傘來饒大巨。大巨忙說,姑女乃女乃,我說錯了,真說錯了,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大巨進了秦殤的小屋,去了雨披,身上都潲了半身水。秦殤說,大巨來坐,剛上桌的酒。唉,雨披漏嗎?潲一身水。

大巨不敢說遇八寶犯渾的事,膩沒面子。大巨說,好大雨。大巨從門後拿條毛巾擦臉說,藍諾呢?

秦殤看一眼廚房說,在弄菜,諾子做別的事不行,菜做得將就。

大巨說,是嗎?大巨捏一塊紅燒魚塊吃了,說,湊合。

秦殤說,大巨,你嘴叼了。大巨說,現在不和往年比,一比就覺得傷,真的傷。

秦殤笑笑說,喝酒。

大巨和秦殤、藍諾的這場酒喝的異常暢快淋灕,雙方好象沒了早間那事一樣。

大巨既不開口,秦殤就裝著什麼事沒有,藍諾更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有酒就痛快的一口干。

最後大巨喝高了,舌頭有些大,大巨出門時說,諾子,老爺弄是你的了。行也是這份,不行也這份,哥們這正街也得來不易,沒有雙手奉人的。

藍諾還眯縫著眼,藍諾說,正街有巨哥一天,我藍諾誓不出老爺弄,江城水漫船高,天下大了,自有不平人管不平事。

大巨酒醒後,想起藍諾最後那句話,沒有來的驚出一身汗。

再後來,人人都說藍諾跟了大巨,以藍諾的性情如何會去解釋,久而久之,不知情的人就把藍諾劃在了鳳凰正街之內。

有了藍諾的老爺弄至此可謂風平浪靜,但凡老爺弄有個風吹草動的都找藍諾出頭,藍諾也熱心,可謂豪情萬丈,79年底的時候為花兒姐出頭,單人獨刀力闖南面火車站與大興兄弟死磕,勇冠江城。

80年初時,江城人與湖北九頭鳥之一的老雀子約戰,當時江城道上幾乎所有的臉面人物都出場了。九頭鳥更是積聚了四頭九翎,兩方在隔岸江堤上火拼,幾百號子。藍諾橫空出世,一馬當先,鑄就了江城第一勇之威名。

與九頭鳥之戰後,但凡渡口兩岸從此湖北人自此不再涉足。

往事悠悠,亦如江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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