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傳 第十三章︰屠夜

作者 ︰ 張小鋼

望虹城背山靠水,風景秀麗,飛瀑倒掛,飛禽走獸奔走于林間,生機盎然。一片片低矮的房屋,顯得有些破破爛爛,這望虹城舊城區一角,赫然兩道人影,一高一矮,高個子的就是這剛到望虹城的方陌。

「你為什麼強我的包子?」方陌看著眼前這個年紀相仿的小女孩,一頭烏黑長發,水汪汪的大眼楮,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粉女敕的臉頰。

小女孩也不吭聲,就呆呆的坐在牆角,雙腿屈于胸前,雙手抱膝,埋著頭不敢看方陌。

「你……是不是很餓?叫什麼名字?」方陌蹲子,撓了撓頭,輕聲問道。

小女孩刻意回避了一下,生怕方陌動手打她,把頭埋得更深了。

「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這個就給你吃,好不好?」方陌舉著包子,在小女孩眼前晃了晃。

小女孩一把搶過方陌手中的包子,大口地吃了起來。一會功夫,小女孩抹了抹嘴,低聲說道︰「上官素。」

「那你父母呢?」方陌好奇的問道。

小女孩低著頭,這不回答,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可以走了嗎?」

方陌見上官素也同自己一般,無父無母,心生同情,便把最後一個包子遞了過去,說道︰「留著吃吧,我也是孤兒。」

「謝……謝謝。」上官素眨著靈動的大眼楮看著方陌說道。隨後接過包子,猶如珍寶一樣的捧在手里。

方陌起身要走,頓時天空烏雲密布,短短片刻之間,籠罩了望虹城上空。「天變的這麼快。」方陌抬頭仰望著天空,無知所以。

就在黑雲籠罩天空的剎那,天空中突現幾道光華,色彩不一,卻都由地而起,向黑雲刺去。光華入雲,便如同消失一般,不到片刻,滾滾黑雲便散了開去,猶如來時一般。

方陌見黑雲消失,便轉頭看了看一旁的上官素。上官素這時也拍拍,站了起來,見方陌一臉詢問的表情,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方陌見上官素搖頭,轉身便走,「壞了,方婷剛才肯定很害怕,我得趕緊回去。」方陌心中想道,便加快了腳步。

「嘎吱」一聲,方陌推開門,見方婷縮在床鋪的一角,便把手中的紙袋遞了過去,說道︰「趕緊吃吧,餓了吧。」

「方才天空黑壓壓一片,我以為是什麼妖魔鬼怪呢。」方婷見方陌回來,膽子也大了一點,推開窗子,又說道︰「彩虹怎麼不見了?」

方陌聞聲看去,原來一直掛在望虹城上空的彩虹,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沒事,明天也許會出來的。」方陌不以為意。

入夜,皓月高掛,繁星點綴,微風徐徐,絲絲涼意。此時望虹城某個屋頂上,兩個人影,一個躺著,另一個坐在其身旁。

「哥,你看那邊,好多燈籠哦,一搖一搖的。」方婷指著一個方向。

「天黑了,還有不少人出來走動,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啊。」方陌說道,又抬頭看了看星星。

方陌二人就在屋頂,不知過了多久,方陌模糊間感覺有人叫自己名字。

「哥,你怎麼睡著了啊。」方婷又好氣又好笑,拽著方陌衣服說道。

「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方陌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說道︰「咱們回屋吧,你看街上也沒什麼人了,怕是都回家睡覺了。」方陌四處看了看,此時街道上已人煙稀少,只有零星的幾個小販還在叫賣。

「嘎吱」一聲,方陌關好門窗,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便躺下了。

方陌這一躺下,便覺得一陣睡意襲來,再听方婷呼吸平穩,顯然已經睡著了。

「這是怎麼回事?」方陌只覺得睡意遍布全身,但是眉心一點清明,似乎抵抗著這股睡意,二者僵持不下,這可苦了方陌。方陌就在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間徘徊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陌忽然覺得睡意漸漸退去,耳邊一直听得到的蟲鳴卻消失了。方陌便起身推開窗子,不料一股涼風襲來,方陌渾身一哆嗦,趕緊關上了窗戶。

「這望虹城的夜晚竟然這麼冷。」方陌趕緊拿起毯子蓋在身上。

望虹城一個普通民宅,從外面看去,屋里燭光閃爍,兩道人影落于窗前。

「來,喝了這碗,你我今日不醉不歸。」一位書生打扮的人舉著碗,說完話便一飲而盡。

「哈哈,好!好酒量,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對面一身官兵行頭的人朗聲說道。

二人你來我往,這時間一長,也都有點恍惚,說話間透著酒氣。

「哎?二哥,你說我咋瞅著咱這屋有一股黑煙呢?」書生晃動這身體,手中還胡亂拍打著什麼。

「哪有什麼黑煙,我看你是酒量不行了。」官兵男子也沒放在心上,便抬手去模酒壇,不料手剛觸及酒壇,一股黑氣,便順著他的手腕,飄進他的身體。

「二哥,我就覺得,今天不對勁,你說這大半天的烏雲密布,稍後便又消失,你說著是不是妖魔鬼怪啊。」書生于官兵踫了踫碗,邊喝邊說道。

「哪有什麼妖魔鬼怪,就算有,我一刀劈了它。」官兵說著便抄起身旁的刀,比劃了兩下。

熟不知這官兵,拿起刀,剛比劃了兩下,手中動作便凝固了下來,隨後一頭倒在一旁。

「哈哈,二哥,你這酒量越來越不行了,這才不到一壇酒,你就睡了。」書生說著又喝了一碗。

書生剛放下碗,閉著眼回味著酒香,只覺得脖子一涼,胸口一疼,赫然睜開眼楮,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眼前之人,只見官兵男子雙眼血紅,持刀刺入自己的胸膛,後覺脖子陣陣疼痛,呼吸困難,一個白眼,便倒了下去。

「啊!救命啊!」城中不知某處,一聲尖叫傳來,隨著這聲尖叫,城中各處便傳來陣陣叫喊聲。隨後城中火光沖天,打砸聲,叫喊聲混雜在一起,混亂不堪,一副末日景象。

方陌盤坐在地鋪上,心中默默念著義父的口訣,只听見一聲叫喊,隨後傳來了混亂的聲音,便推開窗子,頓時一股黑風撲面而來,就要把方陌拽出去。

「錚」一道銀灰色光華閃過,方陌只覺得拖拽的力量消失,耳邊便傳來一個聲音,道︰「關上門窗,切勿外出。」

方陌這才抬眼看去,原來是隔壁的青年男子,腳踏銀灰色寶劍,立于空中。

方陌吃驚的點了點頭,又見黑夜之中,又有幾道光華沖天而起,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青年男子見方陌還不動作,便袖袍一揮,「嘎吱「一聲窗戶緊閉,隨後一個印決打在窗戶上,才放進離去。

方陌愣愣的坐在地上,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又看了看熟睡的方婷,便把手放在腰間,緊緊攥著那個無名劍柄。

「何方妖孽,竟然在我望虹城鬧事。」夜空中一名女子,身著粉紅流裳,頭扎鳳簪,面容俏麗,懸空盤坐于夜空,身前橫一古琴,古琴上華光流轉,一看便知是仙家至寶。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小女娃,吾今日魔功大成,卻是需要生魂祭煉,不如我倆打個商量如何?」天空中突然雷雲滾滾,一大片黑雲壓在城市上空,這聲音便是從黑雲中傳來。

「哼,跟你有何商量余地,听聞你這魔頭十幾年前被重傷,卻不知你藏于望虹城中養傷,如今不知悔改,殘害百姓,我豈能饒你。」空中女子怒喝道。

「好!你以為你這點修為,便能阻擋我一二?我老魔豈不白白修煉了近百年!」黑雲再度壓低,仿佛要吞噬整個望虹城一般。

「哼,我今日便替天行道。」女子怒氣沖沖,伸手撫琴,縴指撥弄琴弦,剛一觸踫,一道優雅的聲音傳來,沁人心扉。

「月嬋,我來助你。」一道銀灰色劍光嗖的一聲,停留在月嬋身旁。

「怎麼是你?」月嬋停下手中動作,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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