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村官的那點事 第五章

作者 ︰ 雙溪農夫

上班有了兩個星期,也漸漸地融入團風鎮政府的生活。9月15日,我像往常一樣到政府路口早點攤過早,買了兩個玉米面饅頭和一杯熱氣騰騰的豆漿。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兒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她上身穿著那種黑色的韓流小西服,穿一件肉色的絲襪。只是個子有些稍微矮小了,這也算美中不足吧,正如維拉斯殘損的手臂吧,一種不完美的魅力。我覺得她很面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我眼楮直直的盯著她,她抬頭發現了我,發覺了我的異樣的神態。

她疑惑看著我,若有所思,突然興奮地手足舞蹈起來︰「你在壕溝高中讀過書?」我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腦袋里還是對她沒有絲毫印象、沒有個準確的定性分析,「你不就是那個讀書很好,老拖著鼻涕、喜歡惡作劇的旺財嗎?」這下糗大發了,我小學的光榮事跡她還記憶猶新。她接著又說道︰「我就是那個被你在抽屜里放毛毛蟲、然後被你嚇哭的那個杜勝男」哦,想起來了,就是因為這個杜勝男的屢次告發我的斑斑劣跡,老爸知道我居然在宿舍點蠟燭通宵打牌,爸爸憤怒極了,一向特別寵愛我的老爸,生平第一次狠狠地K了我一頓。記得當時我對杜勝男是有咬牙切齒的仇恨的。她家和我家是鄰居,為了讓她更好地監督我,我爸爸向老師申請我和她同桌。其實我們在讀初中前就是小學同學,就這樣我們在壕溝高中同桌共讀了整整三年。三年中除了這件事的仇怨,沒有留下令人津津樂道、值得留戀回味的情意。只是在畢業分別時,她動情地對我說︰「和你同桌沒有呆夠」我笑了笑說︰「三年了。我沒有感覺出來你喜歡我我感覺你跟我就是冤家」這樣我們就分別了。她留在了峨南讀大學,我則去了吳都。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學生時代的一切漸漸淹沒在遙遠的記憶中。只有那首高曉松的《同桌的你》唱遍大江南北,依然在樂壇佔有不可磨滅的地位,才使我偶爾回起同桌的她的點點滴滴,也不過是稍縱即逝。想著想著我不知不覺的,臉上露出了不易覺察的詭詐笑意。「笑什麼呀你?」,她迷惑地問道。「正好,我正孤單寂寞呢,我想找個女朋友」我忘情地搖著頭,眯著眼楮,有模有樣地認真唱起姜玉陽的歌曲《我想找一個女朋友》。不一會兒,剛才還冷冷清清的早點攤邊上,圍了一大群人,人頭攢動。我的嗓音還是很不錯的。人群里不時地傳出陣陣熱烈的掌聲。她急切地拍拍我的肩頭,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說︰「你別唱了,都圍了一大堆人了,羞死個人了我。」我壞壞的說︰「讓我不唱了也行,做我女朋友唄!」「想得美,你一首破歌就想抱得美人歸,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剛剛還在旁邊圍觀的听歌人也順勢起哄︰美女,做他女朋友吧!做他女朋友吧!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看著洶洶的群情激奮,杜勝男也不好太駁我的面子,無奈地給自己下台階道︰「不過我們可以先交往看看」,從小西服口袋里拿出她的粉紅色的手機,「你的號碼幾多,我撥個給你,QQ號碼待會短信發給你。」我不是個性格強勢的男孩,她打了我的電話,我存下後就匆匆上班去了。

一上班,我就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加了杜勝男的QQ號碼。然後就開始聊天了︰旺財08︰17︰06在呢?玫瑰(QQ表情)

花木蘭08︰17︰06呵呵……,害羞(QQ表情)

花木蘭08︰17︰12故事挺多的,憨笑(QQ表情)

花木蘭08︰17︰17不過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花木蘭08︰17︰38我覺得你應該把這個記憶封存,當做紀念了花木蘭08︰17︰50畢竟還是應該現實的去面對,畢竟人活在現實中花木蘭08︰17︰57找一個真正適合你的旺財08︰18︰10其實我都想封存的了,不過沒想到又遇到你了撒花木蘭08︰18︰44不,應該是封存了很久,你又想著打開了旺財08︰19︰14是啊,其實是一直沒機會打開啊花木蘭08︰19︰36不是說遇到了,就真的該打開了花木蘭08︰19︰41我感覺這個是緣分旺財08︰20︰17就是啊所以我覺得遇到你還真的是有點緣分啊花木蘭08︰20︰45不是,只是遇到了花木蘭08︰20︰51但不是對的時間旺財08︰21︰12你不要這樣說嘛我不會強求你的啊花木蘭08︰21︰26呵呵……

花木蘭08︰21︰33是的,我不該強求你忘記花木蘭08︰21︰40就這樣吧花木蘭08︰21︰47還是朋友,還是最好的同學花木蘭08︰27︰37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花木蘭08︰27︰40我沒有別的意思,不要多心花木蘭08︰27︰52我只是不希望你沉浸在過去旺財08︰28︰56遇到你,我至少要努力一次,我不知道我先那麼說是不是給你有點壓力的感覺。其實就像你說的那樣本來是封存的很美好的記憶,現在又遇到了,我也沒有想去強求會怎樣旺財08︰32︰25只是覺得如果能在一起應該都還不錯,起碼在感覺上是很純潔的。

不過這些本來就是我個人的想法我也沒有打算會強加在你身上,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我是懂的。但是太理智,愛情會在不經意間擦肩而過。

花木蘭08︰33︰20呵呵花木蘭08︰33︰32還是這樣好一點花木蘭08︰33︰43在沒有破壞你說的那種美好之前旺財08︰35︰50所以我更要努力。

花木蘭08︰35︰58呵呵,我要上課去了,下次再聊。

旺財08︰36︰50這……

花木蘭08︰37︰58工作中,請勿打擾!

哎,心中甚是不快,難道就這樣打退堂鼓,顯然我是不甘心的。下午她給我打電話過來,說她的手機快欠費了,叫我給她充話費。她這一舉動,讓我有些心灰意冷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我心中又燃起了為愛戰斗的**和熊熊斗志。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鎮上移動營業廳充了值。沖完值後,我以向領導匯報工作的忐忑心態,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查收。她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聲謝謝,然後匆匆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她又打電話說她不小心把手燙傷了。我連忙問︰「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她有些哽咽地說︰「我在學校宿舍。」我掛斷了電話,像一支月兌弦的箭,飛快地跑到鎮上的藥店,給她買了一只醫師推薦的效果最好的燙傷膏藥。然後焦急地往杜勝男的宿舍飛奔而去。等跑到了她的樓下,興奮地像個小孩樣的,顫抖著手,跟她發短信,告訴她︰我在她樓下,她本人沒有下來,只是交代我把燙傷藥放到學校的門衛張爺爺那里,她會下來拿的。我不免有些失落,知道自己還是做得不是夠好,要不這麼感動不了她呢。

約模過了一個星期後,我打電話關切地問她道︰「手燙傷恢復了沒?」她笑笑了說︰「恢復了,謝謝老同學的靈丹妙藥,改天請你吃飯。」「干嘛改天呢?就今天,我請你吃飯!」我接腔道。她笑了笑︰「好啊,正好今天沒什麼事,就晚上吧,晚上再聯系。」我也笑了︰「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晚上見。我在你們學校門口等你。」

打文件,接電話,端茶倒水,我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時間,就徑直地大踏步流星向團風鎮中心小學走去。杜勝男在團風鎮中心小學當語文老師,還是班主任,听她說最近開學有點忙,不過估模著也快下班了。

讓人等待從來都是女孩子享有的專利和特權,我在學校門口東張西望地等了半個小時,她終于出現在了校門口。她簡短地向我解釋了來得晚的原因,今天學業模底分班,作業有點多,吃完晚飯,本來想約她在團風文化廣場上散散步的,可她面露難色,略顯疲倦、無奈地說︰「對不起啊,老同學,我還要回去接著改作業。」她接下來向我倒了不少苦水,浮躁的社會,都說不能輸在起跑線上,所以現在的小孩不容易,沒有快樂的童年,小學二年級小孩听話,沒什麼管教的煩惱,當小學老師更不容易了,只是不單單要為差生補課,這作業更改死人了。總之哦,傷不起的讀書娃,更傷不起的小學老師。為了打發和調劑漫長無聊的改作業生涯,她還煞有介事地即興胡謅了一首打油詩呢︰「舉頭望明月,低頭改作業。少壯不努力,長大改作業。生當作人杰,死亦改作業。洛陽親友如相問,就說我在改作業。垂死病中驚坐起,今天還沒改作業。人生自古誰無死,來生繼續改作業。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下改作業。晨興理荒穢,戴月改作業。馬上相逢無紙筆,借個紅筆改作業。窗含西嶺千秋雪,架個爐子改作業。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爺在改作業。天生我材必有用,用處就是改作業。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影響老娘改作業!」我作揖打趣道︰「哈哈,看來當年我們班第一才女杜勝男寶刀不老啊,文采依舊啊!文采不錯,也很風趣詼諧!小生這廂有禮了,女中豪杰,巾幗不讓須眉哇!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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