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非雲 嚴厲的校長

作者 ︰ 蒼塵

嚴校長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中等個,身體勻稱。只是人到中年,身材卻向著人的逆向思維方向長。想讓她豐滿的地方漸平,該瘦的部位卻在用力的往外凸肉。想細膩白女敕的地方,卻象被煙燻了似的在發黃。想讓它黑的地方,卻象霜染了似的在漸漸變白。一頭曲卷的黑發,原來也像其她青年女人一樣,染過時興的棕色或黃色。既美了自己,也遮掩住了逐漸增多白發的存在。

成為了校長後,就摒棄了原來所有對美的追求,再也沒有染過其他顏色,只染黑發。時間一長,秀美的黑發,先從頭發根部開始,就悄悄的滋生出了許多如霜花般的白發。

她消瘦,冷峻的臉上架著一副高度近視鏡,像一對凸出的金魚眼。所以學生們都在暗地戲稱她「金魚眼」。在眼楮後面的眼角處,可以看到細如發絲的魚尾紋。

在學生面前,從鏡片里折射出來的總是冷峻與威嚴的目光。總著板著臉,很少見她笑。她每天的表情就像在電腦上復制的一樣,完全相同。學生們見了她,心里就會發虛似的「突突」的發顫。

王瑙他們這些剛來的新生。就在私下不止一次的議論過,這位既讓他們敬畏,又感覺很不舒服的女校長。大家還做了各種猜想︰她回到家也是總板著臉,冷冰冰的沒有笑容嗎?哪她的丈夫和家人能忍受的了嗎?那……晚上時也是這樣嗎?她的丈夫能有激情嗎?如果真的了,她會不會叫床呢……?

這天晚上嚴校長值班。由于學校里需要處理事情很多,就沒回家,習慣性的住在了學校。

她起床後,先把宿舍里收拾的干淨利索,桌椅擦拭的一塵不染。在洗漱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性站在鏡子前,左右來回的照。再往臉上敷一層淡淡的化妝品,眉毛也用黛筆輕輕的勾抹兩下,又怕別人看出來,再用面巾紙擦去較重的顏色。

她每天講話太多,嘴唇總會時常的有些干裂。拿起唇膏來輕輕的擦,擦完後,上下嘴唇抿緊了來回摩擦涂勻。再用餐巾紙輕輕的擦一遍,略顯紅潤為好。再對著鏡子照,直到自己感到滿意為止。

清晨,李大爺拿著那張欠條,樂顛顛的趕早來跑到了嚴校長的門外。躊躇了一下,才弓著蝦米似的腰,小心的走上前去輕輕叩門。

嚴校長听見敲門聲,象被別人窺見了自己的小秘密似的。急忙拉開抽屜,把化妝品藏了進去。然後把身體在鏡子前面站得筆直後,來回轉動著頭。邊看著,邊用手整理了一上的衣服褶皺,順理了一下頭上幾根飄亂的發絲。見一切都收拾的利落停當,沒有一點瑕疵,才咳嗽了一聲,淡定的說︰「請進!」

李大爺象犯了錯的學生弓著身子,畏畏縮縮推開門走進來。見了嚴校長,心里就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自己的腿也不知先邁那條好了。一雙手也好像變成了多余的,用力的揉搓著那張欠條,像要從里面擠出水來似的。一臉諂媚的笑,一緊張,好像在哭。還是使勁的把臉上的皺紋拉成了笑紋,那滿臉的五官被強扭成了畸形,把一張臉擠成了包子。他自我感覺滿意了,才上前沾沾自喜的表功道︰

「嚴校長,我昨晚又抓住一個!」

「啊,抓住一個什麼?」她微微一撩眼皮,不耐煩的問。

李大爺上前一小步,諂媚地說︰「……偷跑出去上網的學生啊!」

她最膩煩的就是听這種學生搗亂的事情。

她真切的希望在當校長的伊始之年能開個好頭,一切順利平安。每個老師都安心踏實工作,每個學生都勤奮學習,學校的升學率大大的提高。可是,往往事與願違。事實是現在的學生大多是獨生子女,在家里被家長給寵壞了。天不怕地不怕,為所欲為慣了。到了學校,就像一匹匹沒有經過教的小烈馬,任性十足的不好管理。

再加上現在的教育法明確規定不得體罰,開除學生,所以現在的學生越來越難管了。真讓老師們頭疼不矣。

每次听到這種事情,她厭惡的心情就抑郁于心中,氣憤的表情卻溢于言表。瞪著眼,氣憤的目光透鏡片折射出來,問︰「人呢?!」

李大爺忙不跌的回答︰「啊,我給放回去了。」

她厭煩的白了他一眼,不知是厭惡李大爺,還是厭惡那些搗亂的學生。聲音生硬的問︰「嗯……哪個班的?」

李大爺哭喪著臉,咧咧嘴說︰「我……我忘了問。」

「哼!你連這都沒問清,回報還有什麼用?」

李大爺象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似的,往前伸了伸細長的脖子。滿有信心的說︰「有用,有用,他給我打了欠條,跑不了!」

她厭惡的往後躲了躲身子,疑惑地問︰「什麼欠條,他是誰?!」

「他爸爸是李剛……!」李大爺也是被熱議的話題塞滿了心,未加思索就月兌口而出。

他平時在門口呆著沒事兒,就看新聞,听收音機里的廣播。他並不是關心什麼國家大事,而是一個人在哪兒時,呆著確實無聊。閑來無事,也和別人議論一些熱門話題。說多了,變成了口頭語。見了嚴校長本來心里就有些發慌,一著急就順嘴溜了出來。

「什麼?!」嚴校長瞪大那對丹鳳眼,不知是氣,還是被嚇了一跳。身子往上一挺,豐滿的顫了顫,好像要蹦起來似的。

他尷尬的咧咧嘴,因抽煙被燻黃的,滿嘴齷齪的牙齒暴露無遺。他知道自己說走了嘴,滿臉訕訕地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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