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11．某日
今天上班了。進了公司沒有看見邢旭我也沒有精力去管他了。昨天晚上想著前天發生的事想了我整整一夜沒有睡好。今天精神特別差還要和方小西移交。方小西對每件事情都過問得非常仔細還要將移交的每件事情都列詳細的清單今天又是弄到晚上8點才結束了我的頭好疼。
下了班之後我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感覺好孤獨。這麼早回去了也是尷尬。我知道阿昌即使回來了也不可能再去我的房間。我不想在阿昌和曹燕濃情意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在一旁承受著孤苦的煎熬。路上看見一家麥當勞亮著燈光時我走了進去要了一杯可樂和一包薯條然後選了一個臨街的位置坐下。外面街面上偶爾的行人三三兩兩地邁著匆匆的步子執著堅定地沿著既定的方向前行。今晚在這個深秋的夜晚每個人行人都有一個溫暖的家或愛人在等待著他們只有我無所事事地坐在這里打發著時間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我的心空蕩蕩沒有著落我好渴望阿昌能再次回到我的身邊。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他還能陪著我愛著我我就滿足了。
我在麥當勞磨蹭到10點左右才起身坐了公交車回去。真的太晚了公交車上只有幾個人稀稀落落地坐在車廂里。我選了一個最靠里的位置坐下然後繼續呆呆地想著我的心事我想著阿昌把我和阿昌相處的點點滴滴又慢慢地回憶體會著。我想起他打開我房頂的暗窗我想起他為了讓走廊上的燈光照進我的房間不顧眾人的反對為了平息眾怒他還做了偷電這樣的事情。以前晚上睡覺時阿昌擔心我害怕有時還在他的房間里叫我幾聲和我大聲地說說話。以後這樣的日子不再有了可是我已經習慣了每晚有阿昌的陪伴如果他不在我就睡不好吃不好心里感覺不踏實這就像我對黑夜的恐怖一樣一個人睡覺時一定要有燈光如果沒有燈光我就害怕就要做噩夢。以後那麼多漫漫長夜我該如何度過？想想將來我覺得害怕覺得迷茫我已經忘了去怨恨阿昌我只覺得傷心在車上我的眼淚又忍不住嘩嘩地往下流。
到了車站我落寞地下了車。在我的腳還沒有著地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一個身影好像是我朝思暮想的身影。我不敢相信怕是自己又眼花了我潸然地走了過去看個究竟。那個影子站了起來看著我說話了︰程程你怎麼了？
是阿昌！我的心頭一酸。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能怎麼了！他讓我怎麼了他心里不清楚嗎？我心里的怨恨又涌上了心頭我好像撲過去捶他幾拳讓他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可是我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轉身就走而且還抽抽搭搭地哭出聲了我覺得委屈這些天我好委屈！他不理睬我他傷我的心！他和別的女人好上了！每次我委屈了都沒地方去說只有悶在心里哪怕是將自己悶死他知道嗎？他能體會我的心嗎！
我走了他也可憐兮兮地跟在我的身後一個勁地問我︰程程程程你怎麼不開心了？你怎麼不開心了！
我不開心了？我憑什麼就可以開心了！我心愛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我心愛的男人不再愛我了我還能開心嗎！難道我還要照顧他與別的女人尋歡作樂時的感受嗎？難道我還要裝作很開心的樣子不能礙了他的眼嗎！前思思後想想我心里的那個恨我恨不得能上去咬他的一口但是我還是忍了只是氣憤地說︰我有什麼好開心的我憑什麼開心！既然我很招大家煩為什麼還要問我開不開心！他被我搶白了一通好像也覺得很理虧的樣子不敢啃聲。我繼續極盡挖苦之能事說道︰是的你要走了我應該笑著很開心的恭喜你恭喜你工作順利恭喜你喬遷新居。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不開心呢。怎麼樣明天我為你組織個歡送會？
我還想說恭喜他另覓新歡但是我吞了回去。我覺得我的心都碎了我真的再經受不住一絲的打擊想到他和曹燕親親我我的樣子我碎了的心還錐心的疼。我等著看他內疚的樣子可是他卻沖我發起了火他火冒三丈地說︰你和那個銷售經理鬧別扭了？她把你給甩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粗魯地對待過我我懵了愣了好久仿佛明白了一點他是在怨我嗎？他是以為我和邢旭好上了所以才冷落了我才跟曹燕好上了嗎？那沒有邢旭呢？我本能地想說我拒絕了邢旭可是想想不妥他是不是要問很多的細節我換了句話很堅定地表明了我的態度︰我辭職了盡管那個銷售經理勸我留下我還是堅決地辭職了。我找到新的工作下周一就要去上班了。我辭職了就要走了他總該相信我和邢旭沒有瓜葛了吧。
那你為什麼哭你為什麼要生氣？他的聲音柔和了下來顫著嗓音問我。
我為什麼生氣我為什麼哭他不明白嗎？他怎麼這麼傻我哭我生氣全都是因為我愛你想你傻子！可是我沒好意思說出來我只在心里嘀咕了這句。我對他只幽怨地說︰我為什麼生氣你不知道嗎？大家好朋友一場你要搬家了都不跟我說一聲我還是從別人的嘴里知道你就要走了我說著又委屈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生氣還哭呢？他又喋喋不休地問他的傻真雷倒我了我不再理睬他了自管自地向前走去。他跟在我的身後好像很緊張。過了好半天他又說︰我租的房子2室1廳我是準備讓你和我們合租的。我听了心里的怨恨頓時消失了一小半原來他不是要和曹燕合租！可是他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我還是覺得不解恨繼續向前走不理他。他見我一直不說話好像有點急了說要不要和他一起住由我決定。可是我就是不吱聲看他急了還會說什麼。他見我不回應好像也悶了不再說話就傻傻地跟在我的身邊。
我的氣也消了擔心一直不理睬他把他惹毛了掉頭就去找曹燕那我哭都來不及了于是我告訴他我這次找的工作上班的地方很偏僻必須住廠的單休周末有班車。他一听臉就沉了下去。我趕緊含蓄地補充道︰不過我每個周末可以去你那里玩。他一听又來勁了變得很興奮的樣子。我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和曹燕好上了我也放心了。曹燕喜歡他我竟然那麼輕易地就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詞。幸好我自己沒釀成多大的後果。現在真相大白了我和阿昌又可以恢復到從前了我真的放心了。這一放心胃口也就來了我想起來我今晚只吃了幾根薯條現在真的餓了。我跟昌說我要吃晚飯。他很驚訝又很心疼問我為什麼還沒吃。我問他吃了沒？他竟然說他忘了吃。我听了不由得噗哧一笑笑他的痴笑他的呆心里既甜又心疼他就一直在那里等我連飯都忘了吃嗎？這麼冷的天他凍壞了沒有？他見我笑了也來精神了開始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去吃拉面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我們這就和好了他真的回到我身邊了?這幾天都是我自己嚇唬自己嗎？他為什麼走了的時候也不告訴我一聲阿昌真壞他知道了我的心思是要逼我開口嗎？不管了只要他還愛我還在我的身邊跑不掉就行了。
那一刻我的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這連日來所有的郁悶和苦惱也一下子全消失了我覺得整個人都覺得好輕松好輕松。我一面心情愉悅地吃著熱騰騰的拉面一面含情脈脈地看著阿昌一會想笑一會又想哭。阿昌呆呆地看著我不明白我跟他說是面太辣了。他把我的面端了過去吹了吹問我還辣不辣。我吃著還是一會想笑一會又想哭現在我是幸福得快要發了瘋阿昌是不明白的。他看我還是那個樣子就把他的面推給我說︰你吃我的吧我的不辣。他的面和我的其實是一樣的面我端了過來低著頭幸福地吃著再也不用擔心誰會搶走我的阿昌了我也不懼怕未來了我在心里默默地下著決心等他房子好了我要和他住到一起我要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他。想著想著我的淚水又滴到了碗里我把淚也吃了那是幸福的淚吃著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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