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昏昏欲睡的，婉馨回想了好多事情，包括孩子，包括君昊，包括父母，姐姐，還有一直在照顧著自己的偉澤。
是的，毀容了又如何，現在的科學這麼發達，想要怎麼樣的臉蛋會沒有？手輕輕地撫上肚子，這里已經有一個寶寶在等著自己了，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偉澤說得對，自己還有孩子，孩子才是未來要陪自己一起走過這漫長歲月的人。
突然意識到背後好像有一個身影在靠近自己，婉馨不自覺地弓起身子提高警惕，「婉馨。」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君昊，在听到君昊聲音時，所有對他的埋怨頃刻間沒有了。君昊來看自己了，要知道才半個月不見，對自己而言，好像好幾年那麼長。
婉馨的心頭一陣歡喜涌上來，可是一想起此刻自己的臉，馬上又平復了所有的心情。
沒有轉過身去，強壓住心頭對他的想念，心里在想著，如果他道歉了要原諒嗎？如果他還在乎自己，那自己還會繼續跟他在一起嗎？可是這張毀容的臉，現在已經成了他們跨越不了的溝。
拼命壓抑著心頭的想法，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沒有轉過身，顧作很平靜地說道，可是聲音里卻有著一點點的激動的顫抖，「你今天過來，有事嗎？」
君昊本來只是想來看看她的，可是听到她那麼刻意冷漠的聲音，她甚至連臉都不願意轉過來看自己，又想起昨天她對偉澤是完全另一副口氣，她可以對偉澤撒嬌，而對自己卻這麼的冷漠。
他也冷然地說著言不由衷的的話，「別以為你裝死住院幾天，我就會放棄離婚的想法。」
婉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原來心里剛才所有的一切假設都是多余的，肩膀不自覺地抖動起來，明明以為自己不會再痛了，不會再為他流一滴淚了，可是淚水還是不听使喚地滑落了下來。
見到婉馨的沉默，那微微抖動的肩，君昊有一刻的沖動想拉她入懷，緊緊地抱在懷里安慰，可是又想起婉茹那受傷的神情，終究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沖動，繼續說道，「怎麼了？沉默是什麼意思？」
婉馨用力吸了下鼻子，手輕輕拿起一處被角，把眼角的淚擦干，不可以再脆弱了，至少在他面前，要勇敢，離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緩慢地轉過身來，定定地看向君昊。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和不可思議，婉馨在心頭苦笑，多希望此刻是在作夢，然而卻那麼真實。腦海里在那一刻閃過非常多他們曾經甜蜜的過往。
本以為經歷了上次毀容這樣的痛，心早已麻木到不會再痛了，可是當再次看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心還是疼得糾結在一起，痛到要死去一樣。
可是她沒資格懦弱，平復著心里的各種想法，最後她只是定定地看向他的深邃的眼楮問道，「你真的、真的那麼想跟我離婚嗎？」
君昊在看到婉馨臉蛋的那一刻，心里頭連殺死自己的想法都有了，她原來不是自殺，她是為了毀容，難道就因為那張跟小茹一樣的臉嗎？
心頭有太多的震撼，可是卻掩藏得很好，只是很平淡地問了句，「你的臉怎麼了？」
听在婉馨的耳朵里，就像公式化地招呼你好，你吃飯了沒一樣。婉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輕輕地又問了一句，「我們三年的感情，難道真的只是我自己的獨角戲？」
「你的臉怎麼了？」君昊有些不高興地又重復問了一遍。
兩個人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一樣，完全在說自己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答的婉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
最後拿起筆，有些顫抖地在協議書上一筆一劃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每劃下一筆她都在告訴自己必須忘了他，以後再也沒有關系了。
看著簽完的有些扭曲的名字，婉馨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雖然這笑異常難看，把協議書遞給君昊，「給。」
看到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張紙也是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之一，可是為什麼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此刻所有的思想都在她的臉上，修長的手指用力地把她的臉轉過來正對上自己，「告訴我，你的臉究竟怎麼了？」
「離婚協議書已經簽好了，你還不走嗎？」淚水涌上了眼眶，婉馨努力不讓它流下來，別過臉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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