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瀟湘辭 第六十一章 金玉良緣初提及

作者 ︰ 夏輕塵

卻說黛玉,這日子還是這麼過,可是經過這一場傷心事,黛玉的身子到底是不如以前的時候了,時常就病了不能起來,寶釵因想著自己要做賈家的媳婦,所以來來回回的倒是跑的越發勤快了,就是連黛玉這里也是沒少來。就算是黛玉不怎麼歡迎,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黛玉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由著她也就是了。對于黛玉的冷淡,寶釵似乎是不知道一樣,只是不理會、

黛玉這會兒正坐在炕上裁剪,見門簾子一閃,有人進來了,卻是寶釵,她穿著蜜合色襖,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蔥黃綾棉裙,一色半新不舊,看去不覺奢華。只是脖子上掛著一只金燦燦亮閃閃的金鎖,和她這通身的打扮竟是不合調的。

黛玉看著和去王府的時候畢竟是不一樣了,知道是在刻意的討好賈家的長輩們,只是這樣就有用?賈家的人是最勢利的,只想著是不是對自己有用處,要是有用,自然是什麼都好說,要是沒有用處,怕是再怎麼的都白搭。

「寶姐姐來了,坐下吧。」黛玉抬頭,笑著說道。

「妹妹倒是越發的能干了,竟然連裁剪也能做了。」寶釵湊上前笑著說道︰「只不知妹妹這是在裁什麼?」

「不過是尋常的物件罷了,不值得看,我橫不拿針豎不捻線的,也不過就是做些裁剪罷了。」黛玉收了剪子說道︰「雪雁,給寶姑娘泡茶來,別叫人說我們屋里的人沒規矩。」

黛玉知道這府中好些對自己不利,說自己小性、不懂規矩一類的話都是從寶釵這里出來的,所以刻意的說道。

雪雁應聲就去泡茶,寶釵如此聰明自然也听出來黛玉話中的意思,不過也不好對號入座,因此笑著說道︰「妹妹這嘴是越來越不饒人了,讓人恨不得愛不得的。竟是誰敢說妹妹是不懂規矩的,這誰不知道妹妹出身高貴的書香世家,是最懂得禮數的,要是林妹妹不懂禮數,這府中的人豈不是都不知禮數了?」

黛玉才要說話,卻見寶玉也進來了,因此笑著說道︰「這倒是好,前腳後腳的就來了,還省得去請了。」

「是我來的不巧了。」寶玉因見寶釵也在,所以笑著說道︰「早知道寶姐姐在我改日再來也是好的。」

「怎麼我在了你就要改日再來?」寶釵听了寶玉這個話,心中不免是有些不樂意了,所以反問道。

寶釵心中清楚,寶玉對黛玉的心比起對自己的強,而且賈母也是認定了黛玉做自己的孫媳婦,她之所以來黛玉這里這麼勤快,就是不希望寶玉和黛玉有時間單獨相處。現在寶玉似乎是在刻意的躲避這自己,這會兒這不是還說這樣的話。

「我想著林妹妹一個人在這里無聊,所以才巴巴的過來陪著林妹妹,早知道姐姐在這里陪著我就明日再來。如此間錯開了來著,豈不天天有人來了?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熱鬧了。姐姐如何反不解這意思?」寶玉最是能強詞奪理的,所以笑著說道。

寶釵見寶玉這麼說,也就不說別的了。因見寶玉脖子上掛著寶玉所以笑著說道︰「成日家說你的這玉,來了也是有些時間了,究竟未曾細細的賞鑒,我今兒倒要瞧瞧。」說著便挪近前來就要解寶玉脖子上的玉。

寶玉一閃身錯開了,可是倒是也不好意思回絕不讓看,所以自己動手從項上摘了下來,遞在寶釵手內。寶釵托于掌上,只見這一塊玉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纏護。只是饒是寶釵見多識廣,也不能看明白這是一塊什麼玉,但是這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就是這玉上面的字。

寶釵細細的看了,又從新翻過正面來細看,口內念道︰「莫失莫忘,仙壽恆昌。」念了兩遍,回頭向鶯兒笑道︰「你來了林姑娘這麼,不去找姊妹們玩耍,倒是杵在這里發呆做什麼?」

鶯兒這死丫頭這是在做什麼,怎麼不知道搭茬的,讓你自己一個人怎麼能唱得下去?

鶯兒見自己家的姑娘說話,才想起來早就說好的事情,所以心中會意,忙就笑著說道︰「我听這兩句話,倒像和姑娘的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

寶玉最是好奇新鮮的東西,這會兒听了,忙笑道︰「原來姐姐那項圈上也有八個字,我也賞鑒賞鑒。」

寶釵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說道︰「你別听她的話,沒有什麼字。」

寶玉料想鶯兒不會平白的說沒有的事情,這金鎖上面肯定是有字的,所以又笑著道︰「好姐姐,你怎麼瞧我的了呢,這會子反而小氣。」

寶釵被纏不過,這才笑著說道︰「也是個人給了兩句吉利話兒,所以鏨上了,叫天天帶著,要不然,沉甸甸的有什麼趣兒。」

一面說,一面解了那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的瓔珞下來。寶玉忙接過去托了鎖看。果然一面有四個篆字,兩面八字,共成兩句吉讖。「不離不棄,芳齡永繼。」

寶玉看了,也念了兩遍,又念自己的兩遍,因笑問︰「姐姐這八個字倒真與我的是一對。」說完了,寶玉這才覺得自己這麼說好像是不對,所以住了口,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黛玉兩眼,可是黛玉只是抿著嘴笑,並不說什麼。寶玉心中倒是有些失落了,林妹妹怎麼就不能對自己有些感情呢?

鶯兒笑道︰「是個癩頭和尚送的,他說必須鏨在金器上,見了有玉的才能配。」

听了這個話,黛玉倒是好笑了,這事情做得還真是明顯,這不就是分明說是要和寶玉配了,難怪今日巴巴的就要看寶玉這玉呢。這皇商家里的姑娘就是不一般,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而且還是做給自己看的,難不成是認為自己會去和她搶寶玉不成?倒真是太看得起寶玉了,雖然寶玉是榮國府的二爺,可是自己還真是看不上眼,在自己的心中未來的夫君該是自己父親那樣的人。

寶釵見目的達到了,不待鶯兒說完,便嗔打斷了鶯兒的話,只是催促鶯兒出去,然後笑著問寶玉是從那里來。

鶯兒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也就不再屋里了,只是去外面,可是黛玉這里的人,倒是不怎麼願意和鶯兒在一起玩,鶯兒也不過是一個人在外面看看風景罷了。

寶玉說是才下了學就過來了,又說道是餓了,要點心吃。黛玉讓雪雁送了吃的過來,寶玉吃了兩口點心這才笑著說道︰「才過來的時候在路上見到了璉二哥哥,他急急忙忙的就要去珍大哥哥那邊,我好奇,問是什麼事情這麼著急火燎的,他卻說是為了省親的事情。」

對于娘娘要回來省親的的話,這一陣黛玉也是听了不少,這會兒忽然听寶玉說起來,心中很是好奇莫非皇上竟然是恩準了不成?黛玉正要問,卻听到鳳姐的聲音從外面傳了來。心中想著是鳳姐來了,果然才想著鳳姐就進來了,因看著這里人多,笑著說道︰「今日倒是齊全,怎麼遠的都來了,這近的還不曾來?」

黛玉知道說的這是迎春姐妹,所以笑著說道︰「春縴,你過去請了幾位姑娘過來,我這里熱鬧呢。」

春縴應聲下去,不一刻的功夫,迎春姐妹都來了,互相見了之後,只是嘀嘀咕咕的說話,倒是寶玉好記性,又想起來之前和賈璉的話,因此笑著問道︰「適才,璉二哥哥說,大姐姐這就要回來省親了,可是真的?」

「雖然不是十分準,也有八分準了。」鳳姐笑道。

「歷來听書看戲,古時從未有的,怎麼忽然就這麼一處,卻是什麼緣故?」惜春笑著問道。

鳳姐笑著說道︰「你這算是問著了,今日中午我才和你璉二哥哥說起來,听你璉二哥哥說,如今皇上貼體世人,說是世上至大莫如‘孝’字,想來父母兒女之性,都是這個道理,不是貴賤上分別的。說是自己幼年喪父喪母,不能略盡孝意,每每想起來的時候常覺得遺憾,可是宮里嬪妃才人皆是入宮多年,拋離父母音容,怎麼能有不思想之理?兒女思想父母,是分所應當。想父母在家,若只管思念女兒,竟不能見,倘若因此成疾致病,甚至死亡,卻是因為受到禁錮,不能使其遂天倫之願,這樣實在是大傷天和。所以恩準每月逢二六日期,準椒房眷屬入宮請候看視。凡有重宇別院的人家,不妨啟請內廷鸞輿入其私第,可略盡骨肉私情,現今周貴人的父親已在家里動了工了,修蓋省親別院呢。說是佟佳貴妃的父親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這豈不有**分了?」

黛玉听了倒是由不得就想起來皇上,皇上自己也是見過的,是個慈祥和藹的人,有這樣的舉動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後宮中那麼多的妃嬪,如果一個個的都這麼大興土木不知道要勞民傷財花費多少。皇上怎麼就不多為了百姓考慮一下。

「這麼說來,我們家里也是要建省親別院了?」探春笑著問道。

「估計是,老爺們好像是有這個打算。這可是十分榮耀的事情,有這麼一回,這一輩子也就算是沒有白活了。」鳳姐笑著說道︰「你們都年紀小,沒見過這場面呢,別說是你們了就是我也不曾見過。」

有些話鳳姐是沒有說的,畢竟自己家只是包衣奴才,要是娘娘得寵的話,說不得能抬了籍,這可才是大事情呢,到了那時候可不是很有面子了,這京城中,誰還能不多給自己家幾分面子?

過了沒幾天的時間,就傳出來消息,說是老爺們已經議定了,從東邊一帶,借著東府里花園起,轉至北邊,一共丈量準了,三里半大,可以蓋造省親別院了,已經傳人畫圖樣去了。

一時間也就轟轟烈烈的開始了,這些事情和尚且在閨中的女子們是沒有什麼關系的,不過是閑聊時候的一個話題罷了,可是對于其他的人來說就是舉足輕重的大事了。何況這樣一座省親別院可不是花幾千兩幾萬兩的銀子就能建造出來的,這是一大筆的費用,這麼多的銀子,一時之間去那里籌措就成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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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報︰明天開始,黛玉將到北靜王府暫住,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至于究竟會有什麼故事發生,明天即可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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