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我實在走不動了，容我坐一會兒，就一會兒。」老人倚著男孩喘息道。
「不行呀，你快著點走吧，萬一傳染給客人，我這小店還開不開呀！」
一听是傳染病，店里的客人坐不住了，有的早早付了錢要走，有的搬到了離門口遠的地方，朝門外指指點點。
見人們都在驅趕這對祖孫倆，我心有不忍，從袖子里掏出帕子蒙住口鼻走過去，在老人家面前蹲下，「老人家，你哪里不舒服？」拿過他的手開始把脈。我出身中醫世家，從小就跟著老爺和爺爺在醫院里轉悠，形形色色各種古怪的病癥也見過不少，更別說一般頭痛腦熱這樣的小病了，對我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老人的脈象雜亂微弱，身患頑癥多年，再加上最近天氣驟然變冷，各種隱性病灶都一齊發作了，但不是他們說的肺癆。
我放心的扯下面巾，「張開嘴，我看看。」
老人張開了嘴，我心里有數了，「你等我一下。」
我奔進屋里，朝店小二借了筆紙，略想了一下，開始在紙上寫方子。不久，我把方子連同身上的首飾一起交給老人身邊的孫子。「把這些拿去當了，給老人家照方子拿藥，怎麼服用我已經寫在上面了，到時伙計會告訴你們的。」老人連聲道謝，孫子直接跪在地上沖我磕了幾個響頭。「謝謝菩薩姐姐！」
「快去吧，不能再耽誤病情了。」
周圍的老百姓見我跟老人近距離接觸過，個個為恐避之不及，生怕傳染給他們。牧雲依然坐在原位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我，我回到原位坐下來喝酒，「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不怕我把病毒傳染給你？」
「病毒？」牧雲微微一笑，「如果真有危險的話，你也不會把蒙面解下來了，病情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嗎？」
這家伙心里倒跟明鏡似的，跟外面那些老百姓自是見識不同。「只有先把自己保護好，才余力去冶病救人。剛剛那個老人家挺可憐的，肯定是家里窮，小病一拖十幾年如今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