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星極力地喘息著,瞳孔放大到露出絲絲血絲,望著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
下午,滿天星還和他們說話來著的二位,如今已經因為她提前去西天報道去了,她此時此刻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掙扎了。
算了,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這二位大冰塊早日投胎做人了。
「喂你怎麼了?」滿天星看著他崩潰蒼白的臉的瞬間,想恨他卻也恨不起來,想要丟下他卻又下不去手,依照剛才的情形看來,他可能不是要殺她的人,那也就是說,他也不是抓她來這里的人了。
「大」她正要滔滔不絕感謝那個及時出現的大哥,她以為是那個黑衣人,扭頭再次現出了那車禍現場的臉。
「少羅嗦,小心我現在找個枯井把你給扔進去。」如縴夫一樣的努力滴女人不爽地說。
面尚化和荷面和。「死鬼?我沒死都會被你給喊死的。」背上的男人正一臉舒適地仰著,臉色也沒有剛才那麼難看,只是听到她的抱怨聲,才勉強睜開享受的眼楮罷了。
「狠心啦。」男人故作委屈地說。
「閉嘴!」現在她最大,沒有他說話的份。
「額」」你這是在擔心我嗎?「男人勾勒著蒼白的唇,淡淡一笑。因為受傷,俊美的面容少了那冷酷傲慢不減卻多了一絲柔和。本就是絕世的容貌,現而更是有顛倒眾生的魅力。不得不承認他此刻確實讓人看了迷醉。
一只血淋林地大手正握著她眼前鋒利無比的劍,那鮮紅的血跡順著劍身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地上。
不對,她還可呼吸,還能呼吸到空氣,她猛地睜開眼楮,眼前的畫面,再次讓他怔住了。
人總有那麼一瞬間的,只是遲早的問題。
他怕剛才倒下,那黑影人就沒那麼輕易離去了。
他根本沒有要對付他的意思,黑影人趁機縱身越走。
他沒有流露出一絲受傷的痛楚,挺拔的身姿屹立不倒,緊緊地抓著手里的毒劍,身子有些微顫。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怕沒來得及抓住這把劍。
低頭看著男人要死不活的樣子,抿了抿唇,一臉地無奈,「我去找人來。」
原來她還沒死,她兩條腿徹底沒有了力氣,頓時,整個身子矮了一截,滿天星一癱坐在了冰涼的地上,靠著柱子支撐著沒有倒地的身子,半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地面。
只听,一聲劍刺血肉的聲音。
可是那晚他明明……
啊!有毒!如果她大腦還算清醒的話,她應該記得電視劇里有這麼一個說法。
地上的黑衣人等黑影人走了,看了眼他們也跟著躍上樹梢離去。
女人剛掉頭,卻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拉住了縴細的手臂。
女人吃力地撐著龐大的身軀,感覺越來越重,壓在她背上,把她壓得都快斷氣了。「看上去不胖但是還這麼沉啊!」女人抱怨道。
女人正要把他拖到了床邊,趕緊把他弄到床上。背上一身輕松的感覺還真是好,女人吐了口氣,松了松肩膀和腰。
她不耽誤一點時間,從他們身上越過。
她扭頭,現出那標準的車禍現場的臉,深深地倒吸氣。
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呸!不對,是看在他今天救了她的份上,她就扶他進房間好了。
她皺眉,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可是只听到聲音,那痛楚卻遲遲未到。
她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立刻站起身。渾身上下頓時充滿了力量,不知道是因為看到這個魔鬼中毒興奮的還是因為太吃驚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笨蛋說要殺她居然自己沖上來替她當了一劍,中了毒。
她緊閉著眼楮,無奈地等待接受那一瞬間的痛苦的來臨。
她退後倒倚在大柱子上,以為自己這回肯定是死定了。
就在她真的一步跨過那窗子的一瞬間,突然一聲極快地劍氣聲,「咻——」劍光耀眼到要刺瞎人的雙目。
尼瑪!
屋內的黑影人,找準了時間點,就在女人出現的那一瞬間,用掌力猛地助力打在劍柄上,飛出一劍。
或許那並不像是傳說中的那麼痛吧,難道她這會已經翹辮子了?
手上傳來的冰涼讓她嚇了一跳,她回頭。
游游夜!
游夜血手一張開,沾染他血跡的毒劍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陣聲響。
滿天星的腦袋頓時嗡嗡地一片嘈雜,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男人的臉。
男人見她肯扶著自己,卻好像是傷得更厲害了,嘴里還一身半聲地發出低低地申吟聲。
眼睜睜地看著地上那耀眼的血跡漸漸地變成黑色。
眼楮被這劍光刺得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一片蒼白。
穿過那扇窗戶,她也就算是逃過那個黑影人的視線了。滿天星滿是渴望地望著眼前與自己距離不到是三米的窗戶,恨不得自己抬頭腿一伸,就可以跨過那個窗子。
終于等他們都走了,男人的臉色慢慢地隨著時間的推移慘白一片,他的身體也跟著崩潰了,突然間失去了重心,搖搖欲墜,直接向著滿天星的身上倒去。
繡女坊院落里,打斗聲,叫喊聲連連,這麼大魔宮這麼多侍衛居然沒有一個人听見看見出來營救,可見這場刺殺是早就安排好的。
背上傳來男人痛苦的申吟聲。
越過門檻了,看到了床,她就看了希望了,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扭頭看了眼背上的男人,「你可別死了,要不然我這麼辛苦就白費了,死鬼!」
黑影人見此,有些驚慌,注視著游夜的背影連連後退,而游夜的身子並沒有移動分毫。
女人眨了眨眼,似乎沒听懂他的話,沒有回答,繼續保持要出去的姿勢。
男人微微加力,因為右手已經受傷,左手拉著她有點吃力,他微微抬起身子,體內傳來一陣疼痛,「額」
她見此便不再跟他好力氣,手一軟,卻被他拉到了懷里。「你不是厭惡我,討厭我嗎?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男人溫柔輕挑地聲音帶著一股溫熱的氣息撫動著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