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如夢 Chapter 9

作者 ︰ 陳顏醒

舞台雖然很簡陋,音響的穿透力也沒有現代的好,但是舞台上的表演者們卻都很賣力很有激情,台上台下不絕于耳的大合唱不亞于一場重量級別歌手的演唱會。

而舞台上的那些人,雖然平凡,卻依然耀眼。

主唱是莫家聰,他抱著吉他,隨著節奏舞動著歌唱著,貝斯手是安雪的哥哥安天,也是副唱,另外還有一個鼓手阿K,他們是一個組合,搖滾組合。

名字叫,名字叫——不知道。

「他們還沒有想好給自己的樂隊起怎樣一個名字。」安雪說。

「為什麼?這個樂隊組合有多久了?」錦上問。

「看他們的配合力就知道有不短的時間了。」安雪笑著扳指︰「應該有五年了吧!」

「五年?」錦上對于這樣一個數字感到無比的驚訝,五年,呵,人生是有幾個五年?

「為什麼五年還沒有為自己的樂隊起一個名字?」

「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哥他和家聰素來不和,阿K若不是生性熱愛打鼓,估計這個樂隊早就散了。」安雪嘆了口氣,錦上看到她眼中有哀傷。

「你哥為什麼和莫家聰關系不好?」

「這個啊!」安雪猶豫著,「是個秘密哦,如果家聰或者我哥哪一天願意把那些事告訴你的話,他們會告訴你的。我現在告訴了你,他們倆應該會生氣的。」安雪又笑了,淺淺的酒窩,在這個華燈初上的夜晚,很是美麗。

莫家聰在閃光燈的照耀下很是耀眼,他唱的歌很吸引人,他們樂隊的組合果然是絕配,他們的音樂太有震撼力,連錦上都不自覺想要跟著他們一起唱。

「在看不到未來的日子里,天與地,你與我,都不能離開彼此。」多好的歌詞。

「這些歌的歌詞是誰寫的?」錦上問安雪。

「他們唱的歌曲大多數是家聰創作的。」

「那他們唱的這首呢?」

「這首是家聰寫的,好幾年前的歌,寫他們三個之間的友誼的,樂隊剛剛組建的時候他們吃了不少苦,看不到未來,家聰寫了這首歌來激勵三個人要努力。」安雪說著,卻突然停下了。

「為什麼不說了。」

「我怕我再說就想哭了。」安雪認真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錦上也認真看著表演,這樣的表演,真是讓人看過一次便會難以忘懷。

隨著一波又一波的**,這個小型演唱會結束了。

莫家聰,安雪,安天,阿K以及一個莫名其妙加入他們中間的錦上,來到大排檔慶祝。

「現在讓我們舉杯,來給這場演唱會畫上一個美滿的句號!」安天先舉杯,大家紛紛站起來,錦上也站起來,舉杯。

「你坐下!」莫家聰突然對錦上嚴厲地說。

「憑什麼?」錦上討厭他這樣掃興,更討厭他把自己當個例外,「為什麼大家都可以喝,就我不可以喝?」

「你的傷允許你喝酒嗎?而且你多少歲?成年了嗎」莫家聰一連三個問句將場面弄的極其尷尬。

錦上有些激動,也有些莫名的難過︰「我多少歲,我成年與否,我的傷是否允許我喝酒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嗎?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有什麼資格管我?」

錦上只是覺得一陣的委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在這個不屬于自己的空間,錦上什麼都不能做,連名字都沒有的自己感到無比的傷心與委屈,眼淚,就這樣紛紛灑灑地落下,止也止不住。

「她說的對,你沒有資格管他,不管她以前和你是什麼關系,但是,從這一刻起,她是我的人,現在起,她搬到我家和我住!」安天單肩將錦上擁入懷中,錦上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心跳聲,這一刻,錦上不想掙開他,因為錦上怕,很怕,像是掉入深海中不斷下沉,極力掙扎卻爬不上岸,眼前突然出現一塊浮木,錦上得抓住他,必須得抓住他。

「你放下她!」

「憑什麼?」

「她的傷是我撞的,我必須對他負責!」莫家聰說。

「莫家聰你夠了,你總是這麼自私,你以為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嗎?為什麼你總是要搶我安天身邊的女人,先是涼依,後來是我妹妹安雪,連現在我懷里的這個女人你也想搶,你為什麼總是我的克星?為什麼?」

安天大吼一聲,錦上被嚇地立馬逃離他的懷抱。

莫家聰看著錦上,眼神疲憊︰「我們回家!」

錦上看著安天因為怒火而漲紅的雙眼,不禁產生了極大的懼怕,剛才片刻的歸屬感瞬間消失。錦上走向莫家聰。錦上看到安雪失望的眼楮,也看到了安天更加發怒的神情。

「你們都別吵了!」是阿K。

他站起來,那麼無奈的表情︰「你們夠了好不好!鬧夠了可以了嗎?我們都不小了,我也已經24歲了。我們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我們還可以任性多久?我們就不能好好珍惜嗎?我們這個貌合神離的樂隊遲早會散,如果你們互相有怨氣,那麼誰也不要再呆在一起了,既然遲早會散,那麼這句話由我先說,我們……」

「別說!阿K,求求你別說!」莫家聰立馬插嘴。

安雪突然哭了︰「阿K說的對,你們再這樣下去,對阿K對這個組合,對你們曾經的五年,對音樂,對理想是有多麼得不尊重!」

莫家聰也哭了,安天的淚在眼眶中,阿K早已泣不成聲。

而錦上沒哭,錦上沒有參與他們之前的五年,錦上無法理解他們所共同經歷過的歲月,因為沒有共同陪伴過,所以,少了共鳴,他們哭,錦上雖然也傷感,卻不會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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