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都曼舞 044 宵夜,消夜(下)

作者 ︰ 二郎張三

「馮雪那邊怎麼樣了?」任杰首先打破了沉寂,看著眼前的晴然,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正在喝豆漿的晴然,微微的頓了頓,咽下口中的豆漿眼楮再次注視著窗外的風景。「她哥哥我已經幫她找到了,看得出他們的感情很好,是那種相依為命的羈絆。」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眼楮。「是啊,親情就是如此。」任杰說著,放下手中的筷子,也望著窗外的雨滴如有所思,兩個人就這麼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的細雨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特別喜歡下雨天,每次下雨的時候我總是會打著雨傘光著腳丫在院子里踏著積水跑來跑去。」晴然幽幽的說著,眼楮依然看著窗外。任杰轉過頭,他看著眼前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晴然,心里有種酸酸的感覺。「童年總是美好的。」每個人都有一個童年,只是每個人的童年都不一樣,但這不妨礙那段懵懂未知世事的記憶成為每個人一生的甜美回憶。「但是我現在特別恨雨天!你知道嗎?是特別特別的恨。」晴然轉過頭,再次看著任杰的目光「這雨天欠了我太多的東西!」任杰第一次沒有躲避晴然的目光,她的眼楮里是如此的純潔,所有的愛與恨一眼就能看穿。「生活就是如此,生活並沒有欠你的,真正欠你的是你的內心。」晴然無奈的收回目光,她讀不懂任杰的眼神,他就像一個從遠方穿越來的不速之客,無法用這都市中的規則來解碼。而自己的一切,他又怎麼會知道?他怎麼能理解自己現在的心情?在眼中打轉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下來;晴然用手背狠狠的擦拭掉,再次揚起臉龐盯著任杰「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的狼狽嗎?」任杰看著琢磨不透的晴然,微微的搖搖頭。是啊正如晴然所想的,她無法將他解碼;他也看不透她的內心;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堵無形的牆,以及牆的兩邊各自上著鎖的心門。「我被偷了!」晴然的淚水再次溢出了眼眶,所有壓在心底的壓力瞬間迸發,她心門之鎖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開始松動,緊閉的心門也隨之撐開了一絲縫隙「這次我是被偷的這麼的徹底!我現在是一無所有!」雙手用力的捂著臉頰。看著梨花帶雨的晴然,任杰頓時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語言。只是任她沉寂在痛苦的抽泣中,雖再次燃起了擁她入懷的沖動,但是他不能。「我拼命的去保護,拼命的追趕,甚至低聲下四的去乞求,但這又能如何?與他們相比我的力量是如此的微弱。」晴然摩挲著臂膀,在那衣袖下面的一條傷痕在黑暗里顫抖。「為什麼不去報警?」看來晴然確實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任杰的心也不由得痛起來,他的內心再也容不得袖手旁觀。「你認為真的有用嗎?」晴然收起眼淚,直直的看著任杰「你難道是真的不明白嗎?」「明白什麼?遇到了這種事,難道不要報警?難道要他們逍遙法外?」任杰急了,看著晴然,重重的說著。晴然的嘴角泛起一絲的嘲笑,眼淚再次沿著還未風干的淚痕滴落。「你真的不明白?我是用這生活的,我是用這賺飯吃的!」晴然的玉手狠狠的指著自己的身體。任杰頓時愣在了那里,憔悴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晴然。「我的錢,都是用這賣來的,這、這、還有這!」晴然挪動著手指指著身體的各個部位;喝醉了般的探到任杰的耳邊︰「你明白了嗎?我就是一個小姐!」說完自嘲般的笑了幾聲,星眸里的淚水再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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