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的末路 別人的幸福終究與自己無關[VIP]

作者 ︰ 江上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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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幸福終究與自己無關[VIP]

在他車里吐了五六次,吐到最後滿口苦澀,她幾乎是完全虛月兌了,渾身無力的攀附在前排座椅的後背上,只怕自己稍一松手就會那樣軟軟的倒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車子才慢慢停下來,恍惚中,她看見居然是回家了,起初還以為他會開到某個地方將她殺掉,可是繞的那樣遠居然又繞回來了。肋

他「 」地關上車門,站在遠遠的地方等她,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費了點力氣才打開車門,然後慢慢的扶著車門站起來,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才將車門關好,只听到「嘀」的一聲,他按著手里的遙控器自動落鎖之後,轉身就走了。

她以為他在等她,原來只不過是等在那里鎖車,或許在他心里,車子大概比她值錢。

好不容易挪到家里,他已經從沖涼房里洗漱出來,頭發還是濕的,「嘀嘀嗒嗒」的往下掉著水,他正眼也沒有瞧她,只是拿著干毛巾擦著頭發,然後去了衣帽間。

她從盥洗室里漱完口出來,他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廳里撥電話,仍舊是愁眉不展。

他大概是要出去,穿得那樣精致,還是年前去巴黎出差的時候,叫人定做的valentino品牌的襯衫及西服,本來是想在新年派對上穿的,可是那時候他們正是貌合神離,多余的時間根本無心顧及這些,所以一直也沒有派上用場,如今,他穿出去,自然是有什麼重要的活動吧。鑊

她不敢問他,只怕又換來他的一頓羞辱,只好站在那里望著他,戰戰兢兢的仿佛無所適從。

從她進門以來,他一直沒有看她,也沒有說一句話,直到他「 」地一聲關門離去,她才驚覺自己剛剛是不是做了一個夢,並不驚恐,可是卻叫人那樣難受。

她的頭還有些暈,心里仍舊堵得慌,只想躺在床上睡一會兒,誰知道這一覺卻睡得那樣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已入了一個荒蕪的沙漠,四周朦朧飄渺猶如仙境,而前面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她想伸手去抓,那抹影子仿佛在跟自己開玩笑,總是遠了又近,近了又遠,然後是猙獰的虛幻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更有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在喊她媽媽。她仿佛是出現了幻听,想仔細的分辯,卻一個也抓不住。

她急得很,只想抓住那團影子看個究竟,可是腳底仿佛綁著兩個巨大的石頭,無論怎樣用力,卻一直邁不開步子。她只是急,然後哭起來,不知為何,她在夢里哭得那樣哀慟,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幻化到夢里去了,只不過借著那個夢,無所顧及的哭了出來。

她醒來的時候還在抽泣,像小孩子哭得噎了氣似的,一抽一抽的。她那樣傷心,這個世上,她不知道還能夠抓住什麼,這麼多年,她想要的在乎的,一樣都留不住。

她小時候尤記得父親跟母親說過,幸福是靠自己創造的。

所以無論什麼事,她總是全力以赴,寧肯委屈自己,寧肯讓自己低到塵埃里去,只想守住心里所謂的小幸福,可是她等了又等,等了這二十九年,幸福仍舊沒有開出花來,她心心念念,那樣渴望的幸福啊,卻從來就不曾眷顧過她。

她越想覺得越難過,眼淚仿佛像開閘的洪水似的,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到最後漸漸停止下來,她的眼楮幾乎是睜不開了,臉上崩得很緊,而且刺痛。

她知道是眼淚干了之後留在臉上的鹽份在刺激皮膚,便起身去洗,出來之後才知道天已經那樣黑,屋子里沒有開燈,只是街邊上的路燈微弱的光芒照了進來,光線暗得不能再暗,只能看得見黑色物體的模糊影子。

她沒有開燈,直接去盥洗室擦了一把臉,晚飯沒有吃,也不覺得餓,然後在廳里站了一會兒,才去臥室拿了床毛毯去了陽台。

陽台上一直放著一張搖椅,她將毛毯鋪在上面,然後才躺上去。

夜色那樣好,漫天星輝,仿佛千萬雙眼楮,一眨一眨的洞悉著人間的喜怒哀樂。有徐徐的晚風吹過來,涼涼的侵潤進她的心里,一時間恍惚覺得前面的路是那樣漫長茫然,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扭頭望著那片燈如星河的城市,萬家燈火,燦然生輝,她想或許每個開著燈的窗戶背後都有一個溫馨甜蜜的家庭吧?

而別人的幸福終究與自己無關。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只覺得搭在扶手上的雙臂已經有了潮溫的涼意,她模了模,才知道是夜里的露水下來了,大概夜已經深了,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她將攤開來的毛毯提起來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然後環著雙臂用力的抱著自己,縱使最後身邊沒有一個人,她還有自己,還有自己的雙手抱著自己。哀哀的想著,眼淚又從眼角里滑了下來,她卻反而笑了,因為知道,無論怎樣,自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門「 嗒」一聲,打開來,隨著那聲響動,她心里忽然就那樣一沉,然後心跳慌張的加速,明明坐在這里等他回來,可是知道他回來了,卻又慌得想逃。

她坐在那里屏住呼吸,一動不動,不知為何,她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以前也這樣等過他,可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怕過,只在心里祈禱他不要開燈,不要發現了她的存在就算萬幸。

巧的是他並沒有開燈,可仍舊準確無誤的向陽台走了過來,她看著他黑色的身影漸漸地走近,整個身子已經崩得如同挺尸,只希望自己能夠有什麼魔法,馬上可以憑空消失掉。

她那樣怕那樣怕,一顆心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心里只是慌,連四肢漸漸的都失去了力氣。

他扶著玻璃門框就那樣站在那里,深重的呼吸充滿了危險的氣息,空氣中有濃濃的酒味,她知道他是喝了酒的,心里的害怕更升了一級,仿佛是想也沒想,就那樣連滾帶爬的跳起來逃到離他最遠的地方站著,毯子已經從她身上滑了下去,她赤祼的胳膊露在外面,暗淡的夜光里,仿佛一對玉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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