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陰冷的笑逸出赫連御舜的唇畔，他的確沒想放過這些人。
「你的傷勢如何？今天在朝廷之上，明眼人就能看出他是有心試探。」伊稚斜擔憂地看著他。
「多虧了凌裳。」赫連御舜說完，轉頭笑看著楚凌裳，眼底充滿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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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的心隱隱發緊，嘆了口氣，「其實我也很想幫助你們，但人在局中，自然便是當局者迷，于單的生死我只能靠面相和宿命去猜測，只能是猜測，因為師父曾經為我逆天改命，所以只要與我相識的人，未來命運必然會受到影響，我不敢妄自推算他人將來命運，就怕誤導誤事。」
「兩者可以兼得，有何不可？這幾年他們兩人貪下的貢品可不少，用之于民也不錯。」赫連御舜眼眸的黑暗讓人害怕，「至于——于單，既然他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了。」
「人的命格是一出生便形成，只能說面向如此，至于他的命格有沒有後天而改，我不敢妄自猜測，但如果他注定是死于病痛，那麼你們的行為也大可不必。」
「什麼？那怎麼辦？一旦他稟告了父王」于單變得急躁而惶惶不安，「他一定不會放過我，他恨不得我死。」
「你想要做什麼？」她低低問道。
「兵書，自然會讓單于見到。」赫連御舜笑著說道，「這次是天助我也，他們的人笨手笨腳，既然老天讓我見到了藏書的位置，倒不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凌裳，你說什麼？」赫連御舜聞言後，微微蹙了下眉頭，聲音微微變得深沉。
「凌裳，我不管是否可以逆天改命，總之，我絕對不會允許今天的情況再度發生！」他起身，臉色冷鶩，「就算命中注定，我也要逆天而行。」
「凌裳，既然你能看出他的生死，是否能夠看出他有命坐上太子？」伊稚斜主動問了這話。
「初五便是最好的日子！」赫連御舜眸中閃過一抹血腥。
「如今兵書在哪里？」她岔開了話題，輕聲問了句。
「當時是師父他老人家不忍見我命喪黃泉才不得已而為之，就連他都不知曉改了命運以後將會如何？」她又想到了寒蟬子，喉嚨有些發緊。
「御舜——」
「御舜，你在說什麼？初五是你大婚的日子！」伊稚斜也極為不解，起身沖著他說了句。
「我會幫他。」楚凌裳靜靜開口，又抬眸看著赫連御舜一瞬不瞬，「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盡一份力量來幫你。」
「我說過，以彼之道施于彼身。」他一字一句說道。
「所以你才要他們交出貢品？還是借機讓單于發現兵書？」伊稚斜嘆了口氣。
于單坐在椅子上，壓了半天的氣後又陡然拍案而起，「怎麼可能？兵書到底藏到了哪里？赫連御舜怎麼會發現兵書？」
于單能派人將兵書藏于他的府邸，他自然也可以效仿而行之。
伊柯相比他就冷靜的多，想了想道︰「二王子稍安勿躁，想必赫連御舜是知道了整件事都是我們策劃的。」
伊稚斜和赫連御舜听了後只覺詫異，卻沒有反駁她的話，他們是深知她的本事，佔天問命是她最擅長的，如問到通曉命運之事，非她莫屬。
伊稚斜在一旁不贊同說道︰「初五大婚，必然人多眼雜，太過危險，御舜，你——」
伊稚斜想了想，「就算單于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總不會廢掉他的兒子，于單畢竟是闕氏所出。」
伊稚斜想了想，良久後說道︰「御舜，這次何不先將邑城收入囊中，鏟除于單一事，我看還要從長計議。」
伊稚斜擔憂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眼底又痛又急，拳頭攥了攥，又松開
伊稚斜明白了，掩住眸中的一絲苦澀，淡淡笑著。
伊稚斜見她的反應有些不對，關切問道︰「凌裳，怎麼了？」
伊稚斜連忙問道︰「可你剛剛不是已經看出于單的生死嗎？」
右谷蠡王府中，氣氛變得壓抑非常。
她抬眸，「于單命宮有死運不假，但並不是死于殺傷，而是病痛，這是他的命中注定。」
她窩在他的懷中，深深呼吸著他的氣息，既然可以逆天改命，那她何不為了他而改了敵人的命？縱使有一天真的遭到天譴，她也心甘情願。
她輕輕斂下長眸，唇角微揚，天知道剛剛她有多麼緊張。
她陡然抬眸看著他，初五，又是初五！他準備是在大婚之日動手嗎？
楚凌裳心中一哆嗦。
楚凌裳拿著茶杯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抬頭看著他，他想要取于單的命？
楚凌裳沉默不語，斂下了長睫。
良久後——
見她不回答，赫連御舜拉過了她的小手，輕聲說道︰「沒關系，不想說不要勉強。」
赫連御舜也轉頭看著她。
赫連御舜忍不住將她摟在懷中，久久不放。
赫連御舜眼神一冷，「不，于單此人，不能多留一天！」
赫連御舜第一次听說逆天改命一事，詫異問道︰「如此說來，人的命運是可逆天而改？」
網情小言的網言。赫連御舜轉頭看著她，走到了她面前，俯身下來，雙手搭在她兩側的椅子扶手上，輕柔說道︰「凌裳，不要誤會，我不過是不想讓他再來傷害你而已，別忘了，他是毒殺你師父的人。」
赫連御舜鷹眸眯了眯，眼中劃過一抹思考。
輕嘆一聲，她的眸光泛著一絲擔憂，良久後才輕聲說了句，「于單，你們殺不得。」
「我看赫連御舜未必能夠稟告單于。」伊柯分析道︰「他要是有足夠證據的話，早就想讓單于知道了，還會等著讓我們搜府？」
「伊柯，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巴不得我們拿出所有的珍寶來為邑城消災，他想將我身邊的黨羽一起鏟除。」
珍寶都是各地官員和外族貴族奉送的，每一樣珍寶都師出有名，要想知道是何人所送只要一查便知道，這個赫連御舜何止想要貪得他們的珍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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