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小綠聞到一股香氣襲來,卻不知道是什麼。
「你忘了,這是胭脂,桃紅色的,你擦上很好看的。」
宇文景用指尖沾了些胭脂,又在葉小綠蒼白的唇上輕輕一點、一涂,那女敕女敕的唇上就顯出了桃花般的色澤。
「我記得,是我們逛街的時候買的。」
當宇文景那溫熱的指尖觸到葉小綠的唇上,那甜美的記憶便浮了上來,幸福的笑容也綻放開來,合著那粉女敕的唇色,美麗如桃花仙子一般。
「那你收好了。」宇文烈把那個盒子放在了葉小綠的手心里,又想了一會兒,手放在胸前又放下,終究還是沒有拿出另一樣東西來。
「小綠,我也有東西送給你。」
慕容羽看到宇文景站在那里猶豫著,就徑自向前拿出了一塊玉佩,看看葉小綠那一只右手握著宇文景送的胭脂,就直接掛在了葉小綠的胸前。
「這是……玉佩?」
葉小綠模模胸前的玉佩,很溫潤的觸感,上面還刻著字,應該是上好的古玉才對。
「它叫‘雪凝’,是我風情樓樓主的專屬令牌,沒有它,我就只是個妓院的老板了。」
慕容羽唇邊淡淡的笑容看似隨意,但從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可以看出帶著離愁的傷感。
「那你的風情樓?!!」
葉小綠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听慕容羽的意思就知道,那風情樓應該也是另有深意的,而關鍵的所在應該就在這塊「雪凝」上。
「小綠,你不會真的一直認為我的風情樓就是妓院吧!風就是風聲;情就是情報;我的風情樓以青樓的樣子遍布在雲、漠、澤三國之中,收集著三國中的所有情報和江湖的動向,可謂是雲國的耳目了。我堂堂慕容公子也是三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呢!!而這‘雪凝’就是發號施令的唯一憑證,如今我把它送給你,我便可以專心在家數銀子了。」
這次慕容羽笑的極為放肆,可是心里卻是一陣的酸楚,這樣的身份卻沒能留住自己心愛的那個女人,難道不可笑嗎?
「啊!!我不要,我拿著沒用。」
葉小綠慌了,想要摘下來,被慕容羽阻止了。
「你帶著,留著給你保命的,你不知道暗語,自然沒法動用風情樓的關系,但有了它,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廷都會給你幾分面子的。」
「這……」
「謝謝慕容羽公子了,我這里也有樣東西,是王爺讓我帶給小綠的。」
夜的聲音從後面響起,齊威也緊隨而來,只是齊威的身上已經滿是鮮血,夜雖然是黑衣看不到顏色,但那濕透的地方絕對不是汗水而已,而那些血,不止是敵人的,應該還有他們自己的。
「王爺?」葉小綠又懵了,剛剛方文不是帶了東西了嗎?還有什麼東西?
上畫面花上河河畫。夜沒有說話,而是從懷里拿出了那塊翠綠欲滴的「碧瓊」,一樣的掛在了葉小綠的脖子上。
「碧瓊?!!」
那冰涼的觸感,那正面刻著的那個「烈」字,葉小綠一模就知道了,只是,哪里不一樣了?再仔細模模,背面居然也刻上了字,是……
一層層樹葉的圖案,圍繞著一個「綠」字!!!
「王爺說送你的生日禮物。」
夜的回答,不止是讓葉小綠吃了一驚,也讓慕容羽和宇文景都吃了一驚。
慕容羽吃驚的是,那塊「碧瓊」居然真的已經刻上了葉小綠的名字。
而宇文景吃驚的是,葉小綠居然做了碧瓊的主人。再看看葉小綠胸前那一白一翠的兩塊玉佩,忽然覺得很好笑。
想當初慕容家助宇文家奪了天下,慕容家無意江山,也沒有做官的意思,就依然逍遙江湖,但那號令風情樓的「雪凝」卻是當年宇文家和慕容家世代交好的信物;而「碧瓊」是宇文烈母妃當年留下來的,是和白玉狼笛一樣的「狼王」象征,只是那狼笛應歸狼王所有,而那碧瓊則是狼後的象征,這也是當初格依娜對宇文烈施媚不成,負氣而走時說︰要做碧瓊的主人的意思。
如今,這兩塊玉佩都掛在了葉小綠的胸前,真是從雲國開國以來都沒有的事情!
「小綠,我們走吧!」
齊威上前一步抱起了葉小綠的身子,這樣一一話別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難道這樣就能阻止那一批批的殺手?還可以還葉小綠一個完整的手臂?
「羽,小七,你們保重。」
葉小綠握著拿盒胭脂的手輕輕揮了揮,雖然看不到,但心里的離愁已經化成那點點的淚滴,隨著齊威堅定的邁向前方的腳步,落在了身後。
「羽,你以後都不準備號令風情樓了?」
宇文景疑惑的看了看一襲白衣,分外灑月兌的慕容羽,卻感覺他突然失去了很多。
「難道你讓我一直做二哥的耳目,一直追著小綠不放嗎?你呢?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出來?不舍得嗎?」
這才是慕容羽最後悔和內疚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的風情樓查到了葉小綠和澤墨殤踫面的消息,也許小綠不會是今天這麼慘!!
「這個,我做個紀念吧!雖然不是她送的,也是她帶過的。」
宇文景從懷里拿出了那支白銀珍珠發簪,那也是他和小綠去街上時候買的,當時小綠穿上那身白色的衣裙,自己親手給她插上了這支發簪,真的好美!!只是才到五哥的王府門口,這發簪就掉了,也再沒找到再送給她的機會。
「回去吧!二哥等著咱們呢!」慕容羽拍拍宇文景的肩膀,又向葉小綠走的方向看了看。
忽地,那幾乎消失的遠處的人影方向傳來了一陣清靈的歌聲︰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扶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茉莉如雪
清月居
一個黑衣蒙面人跪在地上,向格依娜報告著︰「公主,給她逃了,還要不要再……」
「不用了,讓她去吧!」
「可是公主,放虎歸山啊!」旁邊的一個侍女想要提醒什麼,「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揮到了她臉上。
「本公主的意思又怎麼是你們可以懂的?!!你們想想,離開了雲國,她能去哪里?難道會去我漠國嗎?」
「難道,公主的意思是……」
「哈哈哈,馬上給殤飛鴿傳書。」整個清月居都反復回響著格依娜放肆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