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也常听聞這個城市的交通有多可怕,幸虧葉傾紅起得晚,避開了早上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雖然比照早晚少了很多,但是還是中等速度在行駛著。
低調的黑色奧迪,德國車穩定安全,一向是部隊干部們的最佳選擇,雖然車子不顯眼,但是稍微懂點兒蹊蹺的人,一看車牌子,就全都明白了。
葉傾紅側著頭,百無聊賴地看著車窗外,這里她是來過的,想當年,父親費至澤來京開會,熬不住她的死磨硬泡,只好將放暑假的她一起帶來。
**、故宮、頤和園、未名湖、清華燕園……
看不夠,走不盡,當時的她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而父親是那般寵愛自己,甚至讓她坐在自己的肩頭,在**前走了一大圈。
只是當時的父女倆誰也不知道,兩人在幾年後,便天人永隔。
想起當年那樣溫情的一幕,望著不遠處高高佇立的華表和英雄紀念碑,葉傾紅濕了眼眶。
察覺到司機正在頻頻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趕緊擦干眼楮,自嘲道︰「這怎麼還迎風流淚上了!」
一口道地的京片子,居然說得如此順溜兒。
葉傾紅一句話,說得年輕的司機趕緊擺正臉,專心開車。
車子沿著長安街,一路向北,綠樹掩映的紅牆綿延數百米,三三兩兩的外地游客,幾乎沒人手里都端著相機,紛紛在牆外合影留念。
雖然離開祖國多年,但葉傾紅依舊認出來,這條路是通往赫赫有名卻又神秘莫測的中南海。
她眼楮里有一閃而過的惶恐,這里是國家政治的核心部位,多少人一輩子也不知道這里究竟是什麼樣子,她看見自己乘坐的黑色轎車一道大門,黃色琉璃瓦,映襯著古樸端莊的紅色牆,側過頭,毫無意外地看見那站得筆直的哨兵。
新華門面朝著日夜繁華的長安街,國旗在風中招展,「為人民服務」五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在直射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一路通行無阻,即使是不分東西南北的葉傾紅,在這座四四方方的城市,也輕易地分辨出來,他們在西門進入,車行不遠,鼻端嗅到一絲水汽的潮濕。葉傾紅搖下車窗,露出一條縫隙往外看。
果然,前面是瀛台,也就是當年慈禧太後囚禁光緒帝的地方,遠遠望去,瀛台其實就是一座水上島嶼,由于水域面積廣大,因此附近空氣格外潮濕清透。
葉傾紅近似于貪婪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她知道葉立人是將軍,是功臣,卻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仗著自家老爺子的名頭兒,在這里暢游一番,就是死,怕也值得了。
想到「死」,她忽然愣一下,嘴角猛地兜起一絲無奈的笑顏來,這都死一回了,還想死二回麼?!
高轎一路疾馳,一路飛奔到瀛台北面,在一處兩層高,面闊五間的黃剪邊綠琉璃瓦的殿外剎住,司機這才回過頭來,輕聲提示道︰「小姐,您自己進去吧,車就能開到這里。」
葉傾紅點點頭,低頭整整衣服,又對著前面的鏡子攏了攏頭發,這才開門下車。
她跨過看著就有些年頭的高高門檻,回頭看了眼,這里視野寬廣,遠處雲水遙遙,樓台相望,的確是一處適合觀景休閑的地方。
「葉副研究員,首長等你好久了,請跟我來。」
剛繞過門前的小徑,往前走了十幾步,葉傾紅就被人攔下,她光顧著出神,听見聲音這才抬頭,看見前面站著個穿軍裝的三十幾歲男人,正恭敬有禮地跟自己說話。
她瞄了一眼男人肩上,松枝兒綠的肩章上,兩杠四星,呦,是個大校!
葉傾紅點點頭,扯了個平淡無奇的笑來,示意他帶路。
忘了說一句,這個真正的葉傾紅,絕對不是在家里閑著發霉的嬌小姐,還是個上班族,在中國人民解放軍藝術學院軍事藝術研究所任副研究員,雖說是借著葉立人的光吧,但好歹也說得過去,並不算十足十的繡花枕頭。
通過和前面帶路的姓魏的大校幾句攀談,葉傾紅大概模清了現在的狀況--
葉立人前幾天一直在西北參加部隊的拉練,昨晚上才到京里,來了就直接到中南海落腳休息了。
葉傾紅挑眉,心里的疑團更大,而之前她也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自己跑到這個女人身上之後,一部分認知是清晰的,比如自己的身世,但另一部分卻是缺失的,比如自己老公是什麼人。
像她這樣的身份,不可能下嫁,對方必定是門當戶對,而能讓自己爺爺來這里住宿過夜的,能是什麼人?!
她邊走邊打了個哆嗦,不敢想了,連帶著身邊的景物也沒心情看了,微垂著頭,快步前行。
不等葉傾紅心里盤算明白,兩個人已經穿過了不算長的回廊,魏校官收住腳,做了個「請」的姿勢。
前方金黃赤紅,雕欄玉砌,五彩琉璃,庭院開闊。
傾紅一腳就踏進了一間里外間連著的屋子里,她抬起頭看了看頭頂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宮殿軟天花,清清喉嚨,剛要在門口問候一聲,就听見里面傳來一個清朗好听的男聲,不高不低的嗓音,卻剛好能令她听得清清楚楚。
「三爺爺,人家外面都說呢,小傾兒上回從樓上摔下來崴到腳,就是被徐亦疾那小子給氣的!要不您說句話兒,這婚離了算了!哪有他小子那麼不開面兒的?!咱們小傾兒那是什麼姑娘?那是您老爺子的眼珠子!」
這一套話說下來,眉不皺氣不喘的,雖然沒看見正臉兒,可葉傾紅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個說話的男人,正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周正。
葉傾紅撇撇嘴,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損一樁婚,這個周正,老是一肚子壞水兒,自己娶不上媳婦兒,還慫恿葉立人叫自己離婚,呸!
心里這麼想著,她不出聲,屏著氣站在門口,往下听,看葉立人有什麼話講。
果然,葉立人哼了一聲,聲音里極是不滿,卻也透著無可奈何。
「咋整?這老徐一個勁兒地替他孫子說好話,左一個‘敗家子兒’,右一個‘老哥哥’,弄得我這老張臉真是抹不開!」
說罷,葉立人擰起眉,將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想到心尖尖上的寶貝孫女兒受了委屈,險些就要紅了老眼。
哦,姓徐,葉傾紅明白過來,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現在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原來,她這個「怨婦」,正是當今第一兒媳婦。
她的老公,叫徐亦疾,徐克儉的親孫子。至于徐克儉是誰,還有中國人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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