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仙說 第六十四章 將計就計

作者 ︰ 菁吟

幾道身影竄了過來,將寧封接下,「噗」地一口鮮血噴出,寧封面色蒼白地指著亭子方向,「魔……,魔修。」

「風道友莫慌,有我等在此!」其中一名修士趕緊模出一粒療傷丹藥塞入寧封口中,讓他的臉色好轉了一些。

「父親,父親,二哥。」

向痕看到至親的尸身,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撲到近前,掄起雙拳,瘋狂地捶打著地面,「是誰?是誰?」

猛地,向痕回過頭盯著寧封,猙獰地吼道︰「你,殺了家父和二哥,我要你償命。」

寧封看到向痕那表情,惱怒地喝到︰「你奪了我贈與周家公子的飛劍我還沒與你理論,沒想到你卻如此無理。」寧封一邊說,一邊配合地血氣上涌,嘴邊流出一絲血跡,在眾人眼光中,明顯是受傷後氣惱不已,是以傷勢加重,流出鮮血。

「放肆,退下。」

空中傳來一聲暴喝,向華慶鐵青著臉落了下來,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會仙盟」的夜仁英。

「風道友,可否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

寧封緩了口氣,裝做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說道︰「方才向家主邀我前來後院,說有事相商,來到這里後,那皓月道友已在此等候,我三人原本相談甚歡,甚至向家主還說要將我贈與周家的飛劍相還,沒想到,突然出現了一個面目清朗的老者,看上去與我正道修士無二,向家主見此人莫名地出現在向府里,自然要開口詢問,可是話沒出口,那老者就突然出手,將向家主擊殺,皓月道友大驚之下,還沒動手,也被那老者以雷霆之勢一擊斃命,唉,之後我以為我也命不久矣,可恰恰此刻,向二公子剛好來此喚向家主,眼見其父斃命,向二公子自然想為父親報仇,可那老者修為高深,一腳就將向二公子踢死,而我也在趁此機會倉促逃命,沒想到,也是差點隕落。」

眾人听寧封說完,紛紛暗贊他命大,可惜了那向二公子,成了寧封逃命的擋箭牌。

「哼,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夜仁英掃了亭子一眼,滿面疑色的看著寧封,方才那番說辭,看似毫無破綻,但听在他耳內實則破綻百出,因為他也知道那皓月道人是安插在修真界的魔道內奸,原本他們的計劃是,向家將寧封引來此處,將其擊殺後,讓皓月道人背黑鍋,然後再假裝無意中識破他奸細的身份,好挑動魔道與「道同軒」的爭斗,之後他們「會仙盟」再坐收漁利,不然,怎會默許向痕的胡來,這本是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妙計,沒想到,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夜前輩,方才那沖天的魔氣,我想在場的道友,有不少都應該感覺到了。」

寧封才一說完,幾個與「道同軒」有生意往來的修士趕緊出聲附和,而另一些修士也是紛紛點頭。

「好,我且問你,為什麼一開始,他們沒感覺到魔氣波動?」向華慶冷然地問道,說不定還是他親自點頭允許向雲飛這樣干的。

寧封心思一轉,趕緊開口說道︰「他見我已經叫了出來,便模出一塊黑色的事物,是了,那沖天魔氣就是那事物上散發出來的。」

「無上魔令?」夜仁英差點失聲叫了出來,與魔道爭斗了這麼久,他不會不知道「無上魔令」這等奇物,難道是有人冒充魔修想進一步挑動修真界與修魔界間爭斗麼?妖族,肯定是妖族,因為這樣做受利的只有妖族!看來,這次竟然差點讓那妖族行了黃雀之事。

「好吧!我且相信你一次,不過為了服眾,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探查一下你的元神,畢竟你說的沒有人見到,或許你是修魔界過來的人,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秘法遮擋了體內的魔氣。」夜仁英開口說道,同時傳音給向華慶,讓他不要再追問下去,方才他也想過借機點破皓月道人的奸細身份,這樣就可以栽贓寧封,說是他與奸細合謀害死了向雲飛,可眼下有這麼證人證明剛才有魔氣波動,是以,他干脆想出了這麼一個惡毒的計策,只要他稍為動點手腳,讓寧封呈現出魔修的跡象,那「道同軒」勾結魔修的罪名可就百口難辨了。

「夜前輩,這麼做太過份了吧!」寧封惱怒地盯著夜仁英,為了服眾,說起來好听,恐怕是夜仁英想在自己身上做手腳還差不多,只要他假裝一個不慎,那自己輕則修為驟降,重則魂飛魄散。雖然因為「道同軒」的關系,夜仁英不可能將自己弄死,但讓自己的修為付之東流,恐怕他還是敢下這個手的。

「放心,我絕對保證你性命無憂。」夜仁英這話說得好听,他只保證性命無憂,至于其他事,那可就不好說了。

「哼,夜仁英,將你的元神讓我查探一番如何?我也懷疑你是魔修。」人影一晃,習錚來到寧封身邊,惱怒地看著夜仁英,強大的氣勢挑釁地散發在夜仁英周圍。

夜仁英不滿地看了習錚一眼,空氣中傳出一陣陣響聲,兩大渡劫期修士散發的氣息對轟了幾下,消散在空中。

眾人心中忐忑不已,雖說「道同軒」和「會仙盟」向來不和,但這種劍弩拔張的對峙他們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果兩人真動起手來,那修真界會亂成什麼樣子,那情景不用想都能知道。想到這些,眾人紛紛朝事件的主角寧封看去,只見他一副半死不活地樣子,咪著眼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日之事,我記下了,向老家主,送貴客出門。」夜仁英神色緩和下來,想將此事就此了結,他暫時不想因小失大。

「習前輩,恕向某招待不周,請。」向華慶冷著臉,盯著寧封咬牙切齒地說道,他身旁的向痕更是顯得十分的不甘。

「慢著,那柄從周家小子手里搶來的飛劍難道你向家就想這麼吞了?」

向華慶怒極而笑,手一招,飛劍朝寧封射去,但見去勢極快,隱含破空之聲,竟想借此機會讓寧封吃個大虧。

寧封心中冷笑,假裝申吟了一聲,臉上露出驚駭的神情。沒等他動手,習錚搶先一步將飛劍收了過來,「向老兒,難道你真以為「會仙盟」會永保你向家?說句不中听的話,等將你向家這顆棋子用的差不多了,便會被一腳踢開,嘿嘿,夜兄,我說的沒錯吧!」

這話仿佛一根刺,刺到向華慶心中,讓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哼,習錚,你盡管呈口舌之利,他日若有機會,我會讓你付出比之今日百倍的代價。」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夜仁英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眼下不跟習錚計較是苦于沒有借口,要是時機成熟,他夜仁英定會討回今日之恥。

「好!我等著你,我們走!」

習錚說完,扯起寧封,直接破空而去,那些與「道同軒」交好的商行老板象征性地朝向華慶打了聲招呼,也緊跟著離開了向府,羅浮城的兩大勢力基本上算是徹底決裂了,他們得站對位置,不然,將會後患無窮。

沒多久,寧封就回到了「道同租賃」的院落,一路上習錚讓他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一遍,在他凝重的表情中,寧封一面將方才的情況說了一下,一面將自己的推斷也加了進去,對于那向雲飛等人的死,他還是推到了那子虛烏有的老者身上。之後,習錚模出一瓶療傷的丹藥遞到寧封手里,道了聲好好養傷,就急急忙忙不見了蹤影。

「唉,作假也太不容易了。」寧封揉著自己的身體,為了讓傷勢看起來絕對的逼真,方才給自己的那一掌實在是太重了,不過這點傷勢對于三十六泉來說不算什麼,要不是剛才將三十六泉停了下來,說不定此刻傷勢早就好了。

收起心神,寧封服了顆丹藥,隨即在院中盤膝而坐,開始恢復自己的傷勢,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寧封的傷勢就完全恢復了,不過為了將戲演得更加逼真,他還是打算就這麼吐納下去,免得別人發現異常。

「師尊怎麼說?」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來到習錚身後輕聲問道。

「呵呵,他讓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嗯,跟我想的一樣。對了,那碧波潭之事?」

「哈哈,靈泉可不是那麼好取的,據我所知,魔道和妖界那邊都來了不少人,此次估計又要血流成河了,對于碧波潭嘛,師尊沒有明確的指示,不過,雖然凶險,我還是打算帶那小子去上一趟,他修為越高,對我們也就越有利。」習錚摟著婦人的肩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嘻……,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好吧!這事你自己決定,我就不管了,但有一點,全身而來,要是你掉了根頭發,你看老娘怎麼對付你。」婦人目送秋波地掃了習錚一眼,惹得習錚夸贊不已。

「夫人口諭,為夫哪敢違背,哈哈……。」

愉悅的笑聲雙雙傳出,在陣法的掩蓋下,沒有傳出去絲毫,任何人都絕沒想到,在「道同租賃」里,還有這麼一副恩愛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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