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听著，想著……司馬建身心好像又洗了一次澡。他情緒恬靜柔和，想到企鵝還沒有出來，一骨碌躺進沙發閉目養神起來。嘻嘻嘻、咯咯咯……」一串串銅鈴似的嬉戲聲驟起。只見企鵝搖身一變，真的成了南極一只美麗的鳥，冰天雪地里，不知從哪里冒出了一位位水靈靈身著紅衣的少女，與企鵝追逐嬉戲。他們瘋狂地在雪地里賽跑，互相灑月兌地擲雪球，整雪娃，做著「狗攆兔」的游戲……仿佛他們一下子都返回了天真稚氣的屁孩兒時候，無拘無束，其樂融融。司馬建分明看清了里面有一個少女就是倩倩——不，是杜鵑。他忽然張開雙翅，高興地飛跑過去……「啊，建兄讓你久等了。」這時企鵝出來了。司馬建忽而夢醒，埋怨企鵝說︰「你干什麼去了？我剛從夢境回來，見你果真在南極的冰天雪地里和一群少女們玩耍呢。」「南極？多麼寒冷，多麼純潔美好的地方喲。那里少了人世間的貪婪、私欲和狡詐等等，而且更容易讓人體會到人世間相互的呵護和溫暖。我的身體像企鵝，外號企鵝，心始終向往企鵝……我是一只不折不扣的人類企鵝哩。」企鵝傻呵呵地笑著。「叔叔。你們都出來了啊！再休息一會兒吧！」此時，倩倩和紅狐也出來了。倩倩連忙把司馬建、企鵝讓進一間客廳。服務小姐沖了幾杯香噴噴，熱騰騰的茶，他們邊品茗邊侃聊起來。「你們國內外總有多少個企業、公司呢。」司馬建首先開口。「不多，就那麼幾十家吧。像影子康復醫院、影子書店、影子設計公司、影子劇院、影子模特公司等等。」杜鵑如數家珍。「那你平日一定馬不停蹄，忙得很吧。像今天我們三人從欣欣酒樓出來，你說去公司了，怎麼忽然又出現在了這兒？」「哦，建叔，你忘了我是做什麼事情了，我的影子到處都有。只要心到，身體也就去了。你和我交往有一段時間了，怎麼沒發現我忽走忽去的身影？」司馬建以前的確懷疑過倩倩的行蹤，但他總以為自己神經過敏，想得太多太離譜了。他不禁感慨，原來倩倩真有分身術啊！他們三個以茶代酒，天上地下，東西南北……你一斧子我一鐮，侃來聊去的，反正他們沒談什麼正事，也沒說什麼胡話。即興時，他們禁不住口水雨滴似的淅淅瀝瀝，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傾倒，房間都快被他們的吐沫淹沒了。茶有茶話，酒有酒話。茶的談話自然與酒的談話迥異。話中茶香，茶香中話。人生似茶，茶寓人生。他們嘮了很晚才散，心田忽然生出一片碧綠來。忽然鈴音響亮，司馬建定楮一看是欣欣打來的。「建哥，明天有空嗎？」「哦，啥事？」「我明天辦孫子滿月宴席，請你光臨。」「呵呵，恭喜！一定。」翌日上午，司馬建很早就到了欣欣家。剛踏進院子，欣欣就靠近他神秘耳語︰「杜鵑今天回來啦。」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