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夫人她真的要……」
話剛到喉嚨,卻听到穆清夜冷冷地道。
「你跟她一起走吧。」
將信封放在桌子上,穆清夜轉身提步邁出了書房,仿若是一只離群的大雁,背影落寞而孤清。
喜兒揣了信,猶豫了許久,才回了別院。
「信帶回來了嗎?」
一步踏進,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從院落的花叢中傳出。
「莊主出去了,估計要些日子才回來。」
咬了咬紅唇,喜兒紅著一雙眼楮,垂著頭低低地回答道。
「喜兒,把信給我吧。」
伊洛塵指尖緩緩地拂過開的絢爛的木槿,淡然而篤定地說道。
「夫人~」
喜兒微微一愣,正對上倆道明亮的眸子,唇角扯了扯,這才從懷中取出那封信。
伊洛塵打開信封,秀麗的字跡下留下一串虯勁有力的毛筆字。
「今生無緣,只願來生再續。」
簡短的十個字,卻道盡了今生的無奈,錯過了就是錯過,來生就別再相遇。
「他還說了什麼?」
收回信紙上的目光,緩緩將信紙折疊起來,抬頭淡漠地問道。
「莊主說,讓奴婢跟你一起走。」
喜兒雙眸微微泛紅,看樣子是剛剛哭過。
「不必了,你的家人在這里,而我不一樣,本是孑然一人。」
伊洛塵擺了擺長袖,將信封揣進懷中,然後提起早先準備好的包袱,轉身出了別院。
那身薄荷綠的長裙,在夕陽的余暉中恍若踏著光芒而去,孤獨的背影卻是喜兒從未見過的輕盈,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的毅然。
假山上,倆道身影拉下長長的影子,白色衣袂隨風飄曳。
「伊洛塵離開了,你不阻止嗎?」
南宮逸雙眸微微眯起,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她會回來的!」
凌慕嬈唇角一勾,眉宇間緩緩蕩漾起篤定的笑容,倆人的愛已經成殤,遠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就如此肯定?」
一手把玩著手中的玉笛,南宮逸眉頭一挑淡淡地問道。
「心沒有放下,又怎麼可能真正離開。」
凌慕嬈回頭一笑,正對上倆道深邃的目光,那詭異的黑讓她心頭莫名一顫。
而且,這天涯海角,只要能過了今晚,相信穆清夜一定會追隨而去。
「丫頭,某一天,你的心是否也會如此?」
幽幽的聲音,沒有等待凌慕嬈回答,南宮逸橫起玉笛,一曲悠揚的曲子凌空飛出,恍若山間清泉激起漣漪。
笛聲如天籟,那顆本就不平靜的心一點點地被撥動,凌慕嬈愣愣地望著那張不冷不熱的臉,心中悵然若失。
他的這句話,究竟是何意思?
難道某一天她也會成為另一個伊洛塵,讓愛成殤。
夜,靜靜的降臨。
月色一片朦朧,皎潔的月光灑下,透過枝葉繁茂的枝椏落下斑駁的影子。
雲淡,風輕。
在微微的風聲中,寧靜的夜變得異常的詭異,死水般的沉寂。
穆清夜迎風而立,清風刮得他紫色衣角獵獵作響,那黑色的青絲滑落在肩頭,在月色中越發的陰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