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記事本 22.冷泉同學不會受傷

作者 ︰ 比那名居流儀

()土撥鼠死了。(鳳舞文學網)

死的無比的突然。

眼珠子被人干淨利落地挖了出來,甚至還親自帶到了太陽花店里。

淌著血,冷泉悅不得不在等待兩儀式醒來的過程中重新換了張桌布。

而在十幾分鐘前他還跟殺人犯共住一室甚至發生過肢體接觸。

在那些旁人無法窺覬的時間角落里,默默地籌劃著未來的一切的冷泉悅曾不止一次地構想過自己與那個外來人之間的結局。

實不相瞞至今為止冷泉悅已經暗自準備好了超過十種的方式來讓十六夜夙夜換著花樣地迎來鮮血的結末,只不過命運再一次跟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使得二人之間以這樣的方式畫下了休止符。

「嘖,結果到頭來又浪費了時間。」

大把的時間。

現在他叼著一根咸味的百利滋倚在老式辦公桌邊,眼楮瞟向沙發上的式神像是在看死人。

「式說她出門來找我。

然後踫巧在離我距離不遠的街頭轉角看見土撥鼠當場撒了一地。

不管怎麼說就算我跟他有點過節,十七分割這樣的死法也未免太難看了。

然後最無可理喻的是她在那會兒無比應景地暈了過去,所以連肇事者都沒看到。

別做任何徒勞的抵賴,我已經在她昏迷的時候做過一次全身檢查了,抱歉這件事不能馬虎所以我別無選擇,然而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她毫發無傷。」

「最後我在這里發現了這個,」冷泉悅揚了揚手中的物事,那是他從桌上的記事本里面撕下的一頁備忘錄,「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呢?一旦接管身體就會導致式無條件昏迷甚至平地摔的根源小姐。」

被當做死人看的自然不是無辜躺槍的中二女高中生式,而是脾氣好到沒朋友的兩儀。

有時候冷泉悅一直在想,在外界的法治社會里面要是娶個這樣的j ng分少女,能不能算作在另一種意識層面上重婚。

而且還是合法重婚什麼的。

在j ng神出軌都會被定義為對婚姻的不忠的現代社會,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顯而易見。

但是眼前的「兩儀」明顯屬于那種無勝于有,娶了折壽的類型。

算了不說這個。

冷泉悅手里的那頁備忘錄上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有生意上門,雇主指名點姓要店掌櫃「冷泉悅」出來話事的插曲。

想來式應該也是暫時按照以前商量好的那樣扮作「冷泉悅」應付了一道手續,之後覺得事情不能扔下不放才出門來找他的。

這種x ng子里認真過頭了的女孩一向是冷泉悅所欣賞且頭疼的

欣賞的是她們那種強烈的責任感以及d l 自主的處事方式,頭疼的是這樣的女孩兒一般都是一根筋,要是 起來鐵了心要鑽牛角尖的話,十個伊吹萃香都拉不回來。

不過看來這次的委托也已經超出了式所能處理的範圍了,畢竟這頁紙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待議」二字。

「畢竟式還只是個有點耍x ng子的現役女子高中呢,因為我特地鎖死心智變化的緣故,即使經歷再多的人世變遷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怪不得她最近對我的臉越來越不待見了,畢竟提前知道了自己以後成熟點會長成什麼模樣也的確是件微妙的事。」

冷泉悅轉頭瞟了一眼牆上的鏡子。

不知道是不是徹底回歸妖魔一方的緣故,自從冬天結束以來他的外貌都在以某個設置好的標準循序漸進地演化著。

如果現在再把他和式拉著站一起的話絕不會像當初在有頂天那會兒一樣真假難辨了,跟被定格于「死」時外表的式不同,他更接近于比前者大上一兩歲的成熟版。

當然個中身高落差什麼的就不說了,說了多少次了冷泉悅在上白澤慧音的辛勤養育下雖然沒能變成童年崇拜的北斗式或者jojo式人物,倒也比起一米六小天使好上不少。

「但是,這也必須建立在她決定要在哪個世界繼續生存下去的前提下,兩儀。」

「是呢,姑且問問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從頭到尾都沒變。」冷泉放下備忘錄同時翻翻白眼回道。

「真是絕情呢。」

「我這是為她好。」

作為一個有責任心有覺悟且為朋友考慮的程度遠超自身的角s ,冷泉悅不可能把人家一個正值二八年華的少女留在自己這麼個暫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的角s 身上。

老實說他倆也單純地是沖臉罷了,x ng格相x ng差到不行。

以兩儀式的x ng格來說她的理想配偶應該是那種對她萬般遷就百般包容且在背後默默為之付出的草食男,天長地久來r 方長,待到有朝一r 中二少女不再中二,驀然醒悟察覺到身邊男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一對男女自然結成連理恩愛百年。

可是冷泉悅自覺沒那份氣魄。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個溫柔的男人,可是他的溫柔並非像前者那樣潤物細無聲,潛藏于寬厚與包容之中。

冷泉悅這個人與寬厚包容基本無緣,坎坷的成長經歷讓他在接人待物之時都無形之中都暗含著戒備與攻擊x ng。

客觀地來說,非要論「傲」的話他比起高中時代的兩儀式猶有過之而不及,兩個「蹭」湊在一起不打得雞飛狗跳就已經是萬幸了,如今這種和睦的相處還是建立在雙方各退一步的相互妥協之下。

不過還好這小子到底有點自知之明,這一點從他所追求的女x ng類型-------無一不是溫厚而博學的年長女x ng這一點來看就是很好的證明。

只不過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r 後會是怎樣呢。

就像上白澤慧音的初衷一般----------身為老師的她自然希望自己每一個學生都能成長為如同自己一般的「光源」,為周遭的世人提供光明與溫暖。但很遺憾的是身為她手下得意門生的冷泉悅最終也辜負了她的期望。

是的,冷泉悅沒能成為一個溫厚而值得依靠的好人。

他只是一個快要凍死的小鬼,明知寒氣已經滲進骨子里,卻依然心軟地握住另一只墜入冰窟的人的手,將所剩無幾的溫暖順著血傳遞過去。

今朝不死只為明天活得更好。

「兩儀,我叫你出來出來不是為了跟你商討式嫁人的問題的,就算你想當這個「媽」我也絕對沒興趣當這個「爸」。」

冷泉悅看死人的眼神里開始透出不耐煩的神s 。

「所以你是懷疑我故意從中作梗,卡著時間讓式昏迷咯?」亙古不變的根源之渦笑盈盈地注視著他回道,那神s 里看不出半點的不自然。

「雖然可選項不止這一個,但目前為止你是我的頭號懷疑對象。」冷泉悅翻了翻白眼,並不否認。

「那麼收起你的懷疑悅。」根源的化身換了個更舒適地姿勢半倚在沙發上,注視著冷泉的眼神像是在看不听話的小鬼,「你應該很清楚。」

「你和式是這世上唯二的兩個,犯得上我來c o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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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悅決定出門一趟。

十六夜夙夜的死已經陷入了僵局。

而托根源式的福,他那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心情現在被攪的一團糟。要在這種狀態下處理些高j ng度或者耗腦力的事情實在是無法保證質量。

蒙塵的相框也恰好激起了他給太陽花店好好做做衛生的沖動,既然是全面打掃那麼就連同生活用品的替換也一起。

至于之前留下的那份委托就暫時放著不管,十六夜夙夜的事情也是。

他又不可能傻到跑去紅魔館當面對峙,能不能找到人是一說,就算找到了也無法排除那是「對方內部人員替換」的可能x ng。

況且真正的追究起來的話,紅魔館才是「苦」主,畢竟死的是她們的人。自己一個外人主動跑去送上門那才叫可疑。

這種假設成立的可能x ng相當的大,只不過唯一的小問題便是對方為什麼會把十六夜夙夜的眼楮送到他的面前來。

若是送禮,那這份兒名為直死魔眼的禮物分量還相當地沉------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他又怎麼可能不懂。

若非送禮,那麼就只剩下殺人預告一說了

要不要這樣啊

冷泉悅可不記得自己在幻想鄉里有得罪過八雲紫以外的任何勢力啊,甚至于連八雲紫那邊目前都是還沒揭開那層窗戶紙的狀態。

什麼?你說有頂天?還有人間之里?拜托,那種善後工作早已妥善進行的地方怎麼可能需要算進去。

至于他為什麼敢肯定下手殺十六夜夙夜的人不是迷途之家相關勢力的呢?開玩笑,若是八雲紫下的手,那他和兩儀式這個根源的載體現在妥妥地已經躺尸了!那層窗戶紙至今沒有捅破的原因就是迷途之家還沒有十層把握來肯定他不是「八雲憐」!

嘛,不過反正也是遲早的事。

說起來能夠隨意來往于博麗大結界內外,隙間不,應該是境界還真是方便的能力。

不過也僅僅到此為止了,在一個遠遠比自己強大的境界大妖面前,這種方便的能力非但不會提供任何一點點的便利,反而會成為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不是他冷泉悅沒想過收拾細軟風緊扯呼------跑路,而是他心知肚明只要自己的腳還站在這地面上,那麼就算是跑到大結界以外,遠離這片島國的世界任何一角落,最終都躲不過一個客死他鄉的下場。

況且,眼下一旦跑路,那不就是不打自招麼?

啦啦啦~,八雲紫,我是冷泉悅,八雲憐那個x ng格缺陷的聖人已經死翹翹啦,不服你打我啊~。

「絕對會被老太婆當場打死的」

稍微這樣試想了一下的冷泉悅不禁扶額嘆息。

「人生前路一片黑暗啊。」

就跟這間小小的咖啡館一樣。

冷泉悅是在冬天剛結束時偶然找到這里的。

自從人間之里那場災禍之後,重新變回境界妖怪的他出于之前對妹紅的承諾,從而以月為單位來往著結界內外,購置些外界的生活用品比如牙刷毛巾之類,偶爾也會帶些奇怪的料理或者感興趣的東西回去,當然也不忘了給妹紅帶些好煙。

天生注重于享受生活的他自然也不會每次買完東西就火急火燎地回到結界內去,反正又沒人催。況且購物是非常消耗男x ng體力j ng力的行為,尤其是孤身一人的時候。

無形之中開始變得持家有道了呢,難不成是受了永琳兄的影響?好男人的未來正在遠處閃閃發光?

天知道。

找到這間刻意避開繁華的商業區,藏匿于建築物之間的小街上的咖啡館也是幾個月前的無心之舉,當時似乎是帶著易受ch o物品避雨來著。

這間名為lonely-time的咖啡廳面積不大,但是根據以往與永江衣玖打交道時積累的經驗來看,這種特地避開繁華街區而藏匿于角落中的小型休閑地點,要麼是針對某些特定的顧客人群而有著良好的口碑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客源;要麼就是打一開始就不是以盈利為目的開設,完全是店主自娛自樂的產物。

以他目前為止觀察到的信息判斷,這里無疑屬于後者。

每次來都沒什麼客人,暗s 調的室內裝飾卻實屬j ng心,別具一格,想來店主也是個不差錢的悶s o。

今天的天氣依然y n雨蒙蒙,低沉的天空呈現著一股鉛灰s ,獨自一人坐在光線暗淡的咖啡廳一角,冷泉悅百無聊賴地打發著少有的閑暇時光-----如今也只有置身于幻想鄉之外才能感受到的全身心放松。

這種花費了心思去j ng心布置的小店都充斥著一股令人放松j ng惕的魔力,即使是他這樣半年以來幾乎時刻繃緊神經的悲催生物也情不自禁地開始有點昏昏y 睡呢。

牆角的老式留聲機一如既往地履行著自己的義務與職能,那正埋首于台呼呼大睡的悶s o店主最近估計是迷上了探戈,卡洛斯•葛戴爾的《只差一步》,略微耳熟的旋律自從走進店門起就一直與這不大不小的空間里縈繞不休,一刻也未曾斷絕。慵懶幽默的初始曲調此刻已漸漸轉向b段的小調,這首前奏詼諧的曲子還真是令人y 罷不能,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冷泉悅依稀記得它的高昂是由第二段小調開始的,當年在香霖堂的「式神」上看的那部電影至今記憶猶新,這種主旨在于情人之間曖昧的曲子向來y 抑先揚。

可惜店里賓客寥寥無幾,不是在瞌睡便是真在睡覺,白浪費了這好氣氛。

等到冷泉悅察覺,不知何時已有人坐于他身側時,已是結束這漫無邊際的聯想之後的事了。

冷泉悅睜開眼,由上至下地細細打起對方來,當然是在盡可能保持禮節的前提下。

眼前是一個留著流蘇般及腰金s 長發的女人,穿著剪裁得體的純白襯衫,一襲似袍似裙的湛藍長衣加身,雕鏤著各式花紋的緋紅扣子于胸口一路向下扣至腰間。

對方將裝飾著深藍蝴蝶結的白s 禮帽從頭上摘下,放置于大腿上,有著肉眼可見般柔順度的金發被撩至肩後,露出縴細的脖頸,羊脂般白皙柔滑的肌膚。

可惜不同于以往打交道的少女,這個女人的衣著整體偏向于保守,襯衫領口以下無以得見,不過那縴柔的的軀體輪廓以及姣好的身材曲線卻是衣服所遮掩不了的。

正如他在打量著她一樣,對方的視線也同樣在他身上游離,與發s 如出一轍的金s 眸子帶著溫婉的笑意。

一切都是那樣的合適,舒適,愜意,沒有產生絲毫的不協調感。

這是一個非常清楚該怎樣打扮自己的女人,同樣也是一個非常了解自己魅力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呈現給異x ng他們最希望看到的狀態,即所謂的理想鄉;絲毫不夸張地說,與這樣的女人共處無疑是一種感官上的極致享受,無論是對方的一笑一顰還是言談舉止,甚至于衣服上的褶皺都完美地達到了最適宜于當前的狀態。

至于之前的那毫無征兆的造訪?亦或者是未經同意便擅自入座之類的小插曲?拜托,當下會去在意那種事的男人即使存在,也不外乎腦子有洞。

冷泉悅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對方的眼楮上,與這突然出現在他個人時間中的客人對視,不知是不是外面在下雨的緣故,他的眼中所映著的女人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水氣,即使對方身上沒有半寸被y n雨浸濕的跡象,金s 的發絲也一如常態的清爽。

「理想麼?」

冷泉悅暗自在心里默念著這個相當長時間里沒有再回憶起的詞匯來。

這樣的女人他不是第一次踫見,卻也是有相當久的年月未曾見過了。

要知道即使是在記憶中的那個散播著暖陽的冬r 晨間,身穿居家服,親手烹調的永琳兄也僅僅是在一瞬間達到「理想」的程度啊。

現在,時隔近十年,于外界的一間小小的咖啡廳里,名為冷泉悅的少年再一次與自己的「理想」相遇。

而第一個給他留下這種難以忘懷的感覺的人,叫做瑪艾露貝莉•赫恩,那是他的母親。

「有什麼能夠為您做的麼?女士。」

冷泉悅微微咧開嘴,微笑著向身邊這個比起蓬萊山輝夜來也不遑多讓的女人問候道。

「哎?你怎麼知道的?」

伴著嬌俏的回音,不知名的女子折扇掩口,臉上微露訝s ,不過依然改不了眼中那抹盈盈笑意。

「猜的。」

冷泉悅的臉上浮現起同等程度的笑意,看似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隨即他搖鈴招來小店里最後的良心----唯一沒有睡著的可憐服務生,略顯強硬而又不失禮儀地開始了與這位女士之間下午茶形式的問候交流。

教養優良,彬彬有禮,同樣的無可挑剔

「說起來您腰間的紋章真是做工獨特呢。」

「哦?真的嗎?」

「嗯,很漂亮,就像滿月一樣。」

境界妖怪臉上誕起誠摯的笑容。

在過去的寺子屋時代里,他經常帶著的這樣笑容,與藤原妹紅一道作死之後,面對滿月版上白澤慧音的審問。

不過心里卻在暗自月復誹著,

「差一點就被騙到了,這種連八雲紫西行寺幽幽子甚至于八意永琳之流的bba都玩不轉的「理想鄉」模式,怎麼可能出現在未婚女人身上」

要不是「理想」之前有著這樣一道致命的門檻杵著,恐怕他早就在那群魅力出類拔萃的老妖婆面前屈服了估計

ps︰昨晚排版的時候居然斷電了,豈可修。

ps︰新的一周哦,推薦票就靠大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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