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埋馥 第36章 加入臥龍幫

作者 ︰ 燼畫

()來到筆架山已經十日有余,當下蕭子塵已經漸漸好轉。(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這一日,香澤雪獨自坐于海邊凝神發呆。

前方是浩浩蕩蕩的湖海,蔚藍的海水激蕩澎湃,掀起的海浪轟隆隆作響;海水上空是迷迷蒙蒙的雲霧,悠閑飄蕩著,層層疊疊的輕紗一般;時而有仙鶴飛舞盤旋,曼妙的舞姿,悅耳的鶴鳴令香澤雪身心舒暢。

香澤雪手中拿著一根綠柳枝條,穿著與綠柳同色的廣袖輕紗衣衫,衣領中還可看出里面的桃紅貼身小襖。說不盡的天然風流,道不完的苗條縴巧。她靠著一塊巨大的岩石坐著。岩石突兀地在後面的大山上凸起,立在這片砂石灘上,可是在她看來是如此的親近,一如她孤獨的心。

紅顏,綠柳,大海,仙鶴,雲霧,山岩。這一刻,是抹殺不去的風景。可是,風景中透著淡淡的淒清。隱約中帶著微微的嘆息。

一陣海風吹來,吹動了香澤雪手中的綠柳,就連她的衣衫也輕輕晃動著。微涼的風滿懷、滿身地流轉。

香澤雪裹了裹衣衫,呆滯的眼神恢復了原本的神色,向四周望了望。一派陌生景象。

盡管已經在這里呆了十余日,可是香澤雪的心中還是接受不了這片天地,總感覺這里是不真實的。

可是,這怎麼能怪她的呢?畢竟在凡間界待了十幾年,而在這里不過是十幾日罷了。

凡間界的雲怎麼會貼在大海上?凡間界的土地又怎麼會在空中飄浮?凡間界的衣衫又怎麼如此的輕柔而又多情?

香澤雪撩了撩被風吹亂的頭發,思緒卻並沒有隨之收斂。

怎麼能夠隨隨便便、想忘就忘、想不想就不想呢?那是自己至親的人啊!

自自己懂事時起,母親便與自己相依為命,幾個寒暑,幾度春秋。可是在母親身死之前自己未能夠出一份力,哪怕一份力也好啊,甚至獻出自己的命!無奈何,事與人違。到最後,就連已經身死的母親,自己也才見了一面。

當時的母親該是多麼無助、多麼孤單啊!不知是誰添上了她墳前的最後一黃土。

香澤雪的心,很痛。淚水,終究忍不住流下。

在母親臨死之前的那段時間里曾對香澤雪提起過父親的吧。一個拋妻棄女的黑社會成員嗎?一個自己沒有一點印象的人嗎?本來應該恨的,可是為什麼這麼想見他一面,擁在他的懷中大哭一場呢?

那人終究還是自己的父親吧!血,濃于水啊。

不知道父親知道了母親的遭遇會怎樣呢?會為自己拋棄了她而愧疚嗎?又會不會拿起手槍為母親去報仇呢?可是又是誰殺害了母親啊?

蕭子塵為什麼要救我呢?讓我隨我母親去得了,黃泉路上相依為伴。

香澤雪臉上早已淚流成河了,想到這句話時,不禁又喃喃了幾遍。

「蕭子塵為什麼要救我呢?」

「我們從一開始便是敵人不是嗎?」

「他為什麼要救我?」

沒有結果,香澤雪抱起了頭,只管哭起來。當她爬到岩石上時,一愣。或許在她的心中,還想著面前是蕭子塵的床邊,傳遞著蕭子塵的溫度吧。

海水依舊翻騰,海風依舊吹拂。人們的心事,能用什麼表明存在呢?

********

在蕭子塵在筆架山的這段日子里,趙凱隆可以說隔三岔五便會來一次,每一次到來都要噓寒問暖一番,並且會帶來一些補品,說一說當下的局勢。今天又來到了這里。

「哎,蕭兄弟,現在感覺怎麼樣啊?」趙凱隆一緊院門便高聲道,面帶笑容。

在一片僕人們的問好後,蕭子塵走了出來。「趙大哥!哈哈,現在好多啦!來來來,快過來坐坐,喝杯水。」

趙凱隆進去之後,又寒暄了幾句,喝了口茶,便屏退了僕人。回頭看了蕭子塵一眼,鄭重地道︰「蕭兄弟,其實這一次前來呢,我是有事相告的。」

「哦?什麼事讓僕人們來傳個話就行了,怎麼還勞煩大哥您呢?」

「別的事叫他們傳個話還行,可是今天的事可不能馬虎啊!」趙凱隆扶住蕭子塵的肩膀說,「我父親希望見你一面,不知道明天可以嗎?」

蕭子塵一愣,自從來到這里,他還一次也沒有見過趙凱隆的父親臥龍幫幫主呢。一只自己還覺得怪怪的,點頭道︰「我會去的,不知定在幾時?」

「哈哈,爽快!就在上午九點鐘。我會過來令你過去的。」

「嗯,到時麻煩趙大哥了。」蕭子塵拱手。

這段時間里,雖然蕭子塵在筆架山也走過不少地方了,但是真正緊要之處卻是沒有去過的。所以要她自己去拜見趙凱隆的父親趙幫主還是不現實的。

眨眼便是第二天,蕭子塵早早起床準備了一番,趙凱隆便在八點十四十幾分時趕來,叫上蕭子塵便向趙幫主的所在趕去。飛馬展翅,轎子騰空而起,不消片刻,便來到目的地。走出轎子,蕭子塵意外地發現竟然是臥龍殿!

但見整個臥龍殿前的白玉階上站了慢慢的兩排士兵,手持槍矛,目光如鐵。白玉階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每階有兩人,便是差兩人便是兩億士兵啊!如此的大手筆,可見臥龍幫之不凡。

「怎麼來到了這里?」蕭子塵心中驚訝,他可是知道的,臥龍殿在平時是只有在委任官員或者祭祀先祖時使用的。

「而今將自己帶來這里,難道今天是祭祀先祖的時間?」蕭子塵心中這樣想著,「恐怕不是,那種大日子就算我沒有可以打听,也應該在前兩天從身邊人的氣氛中感受得到的。顯然並沒有這樣的跡象。那麼,難道是」

蕭子塵不敢相信了自己的判斷,便止住不再向下面想去。

這時趙凱隆回答道︰「哈哈,不用懷疑,你這次有大好處啊!」

這次的馬車依然停在距離臥龍殿很遠之處,這已經是常識性的東西了,除非趙凱隆想要找死才會明目張膽地在臥龍殿上空飛過。並且出于禮節,就連馬車也在原處停下了,蕭子塵與趙凱隆二人步行前去。

在走到白玉階之下時,身邊的一名士兵高聲喊道︰「少幫主覲見!蕭兄弟蕭公子覲見!」

口口相傳的喊聲接力棒般傳了過去,一直傳到大殿門前時,已經是極其微弱了。緊接著又一波喊聲傳來,听其喊道是一個「傳!」字。這時,趙凱隆才對蕭子塵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我們上去吧。」

第一次見到這種排場,蕭子塵真有一點微微的不適應,隨著趙凱隆走了上去。

這次的路上,趙凱隆走得極快,似乎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一般。當然,臥龍幫幫主雖然是他的父親,但畢竟是一幫之主,他怎麼敢大意。短短五六分鐘,蕭子塵便隨著趙凱隆來到了白玉階之上,臥龍殿門前。

正如蕭子塵所預料的,當時的殿門是大開的,里面站著慢慢的人員。看其著裝打扮,華麗輝煌,應該是幫中長老之類的人物吧。那一刻,蕭子塵恍恍惚惚間倒是覺得眼前的景象,頗有一代國王的朝廷的韻味。

並且與上兩次前來這臥龍殿相比,這一次大殿散發出的氣息比原先更多了分凌厲與威嚴之意。如果說原先宛如一座放著古樸厚重鼎爐的高山,那麼現在便是在高山旁邊又豎起了一把與山其高的長劍。寒光閃閃,見之便覺心中悸動。

驚駭歸驚駭,但是不可慌了手腳,蕭子塵整了整衣衫,盡量顯示出不卑不亢的神態,向大殿中走去。

「這便是蕭子塵?倒是一表人才啊。」旁邊的官員見到蕭子塵來到,悄聲議論。當時蕭子塵沒有抬頭,所以唯有看到說話人的面孔。

「是啊,是啊!看其神色安定,步伐沉穩,倒是頗有道心,是一個可塑之才啊!」

「兩位大人所言極是。」

不過,無論何時,總會有人唱反調,剛剛走到大殿中央,便听到這樣的一個聲音。

「嗯,看著是不錯。不過看看就知道不凡的話,也太過虛偽了,可要小心這是一個繡花枕頭。」

從小到大,蕭子塵也是听了不少類似的話,經歷了不少類似的情景,所以倒也是沒有被他們的話所影響,繼續沉著地向前走去。

在大殿的盡頭,有兩人高坐。那位位子略低一些的,便是以前見過的玄霄道人,此刻正對自己微微點頭,面露微笑之色。而那位位子高出玄霄道人足足半米的那人,一襲黑衣,劍眉星目,威嚴之中透漏著若有若無的豪爽。但是更引得蕭子塵注意的,還是那位中年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磅礡威壓。

「這便是臥龍幫幫主了吧。」蕭子塵心中思忖。

果真,就在蕭子塵與趙凱隆二人有向前走了幾步後,邊听趙凱隆對著台上之人彎腰躬身道︰「稟報幫主,蕭子塵帶到。」

「嗯,你先退下吧。」趙幫主一揮手,聲音洪亮而又微微有些低沉地說道。

趙凱隆應了聲,便退在一旁,站在了一排大臣中空出來的一處。

「蕭子塵便見幫主!」蕭子塵恭敬行禮,聲音清脆、干爽。

「免禮。」趙幫主打量了蕭子塵幾眼,臉上掛上了笑容,道,「你便是蕭子塵?」

「正是。」

「不知你可否願意加入我臥龍幫?」聲音依舊嘹亮,在大廳之內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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