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愛,杳無音訊 第八十三章 這能算是家嗎(跪求訂閱!)

作者 ︰ 情若未央

坐在回a城的大巴上,望向窗外的事物隨車的開動,一一往後逝去。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微微閉上眼楮,靜靜的靠在厚墊上,任由晨光透過車窗溫暖舒適的照耀在安然美麗精致的側臉上。

開始只是想稍稍閉閉眼楮,沒想到竟然睡了過去。大巴突然一個波動,安然一個腦袋撞到車窗上。一下驚醒,腦袋上的疼痛感瞬間席卷整個神經。

安然吃痛的揉揉腦袋,輕呼了聲,雙眼還有些澀澀的漲疼感。微微睜眼,午日的陽光有些微熱的溫度,曬久了還有點熱。

雖然有些熱,但是安然還是不想把車窗簾拉上。初夏的太陽光並不毒辣。翻出手機,看到幾條短信。

是易希和七七的。

易希發了一段長長的叮囑過來。要她千萬好好照顧自己。還說自己多麼想跟來,看看安然的家鄉是什麼樣的。最後又說了段深情告白的話。

看完易希的短信,真的可謂是整個世界都為之閃爍。只是因為他給她,從未有過的滿足幸福感。只要一句簡簡單單的千萬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令自己高興好幾天。

七七發來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無非是關于今天,陳逸有沒有來,她有沒有找陳逸,她有沒有看見他,什麼時候才能有個頭。

安然收起手機,好笑的想著,七七死皮賴臉的追纏著陳逸的情景。

「叮咚」一聲,手機通知鈴聲再次想起。安然再次翻出手機,卻發現是肖辰晨發來的彩信。

安然頓了頓,他能給自己發什麼來?會不會是惡搞自己。這樣太恐怖了,要是突然蹦出一個人頭什麼的,惹的自己尖叫就不好了。干脆不看。有空就再刪了,現在的自己想再好好的,安安靜靜的閉一下眼楮,睡一會。

等到了a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許易希知道安然是a城的時候極力要買飛機票,說那里太遠了,坐到那都凌晨了。安然最後拒絕的很干脆。

不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只是覺得許易希這樣為自己準備所有事情,真的覺得不好意思。他們只是男女朋友,而且家庭背景是安然永遠不可以相比較的距離。

他這樣貼心的為自己準備好所有,感動之余,更多的自卑與害怕。因為安然覺得,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總覺得陪易希到最後的人不是自己。

安然家是在a城的鄉下,所以在大巴沒到站前,就在離自己家最近的鄉村停了車。大概再步行個什麼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

周圍漆黑一片,沒有路燈,因為是凌晨所以家家戶戶早已入眠,沒有一絲光亮。

微微嘆了口氣,望向遠方,依舊是看不著邊際的黑暗。應該是下過雨,地面上反出淡淡的水坑光芒,襲來一陣陣雨後清涼的風,著實讓安然打了個冷顫。

鄉下的夜晚本就微涼。

原本應該打個電話跟易希說,到了的。可是太晚了。他們都應該睡了。發個短信好了。

點開信箱,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把安然下了一大跳,實在沒有做好心里準備。此時的手機鈴聲在這個寂靜空曠的鄉村夜晚,顯得實在有些刺耳。

打電話來的竟然是肖辰晨。

邊走邊百般疑惑的接通電話,喂了一聲,那邊久久的沒回應。

疑惑是不是按錯鍵了,最後試探一次,「肖辰晨?怎麼了?在嗎?」沒有回應,安然又嘀咕了句,「看來是按錯了。」就掛了電話。

耳邊傳來掛機的嘀嘀聲,苦笑的放下手機,最近腦袋越發不是自己的了。竟然鬼使神差的撥通了安然的電話,還不敢出聲!

那個人肯定不是自己,肯定不是。懊惱的倒在床上,捂住眼楮,到了就好。

拖著並不算重的行李箱,步行在鄉間小道上,還好現在每條路都是水泥地,要是還是那種黃泥路,還得拿起箱子走。

嘆了口氣,雖然說在車上睡了很久,可是到了凌晨身體里的所有器官都運作的最為繁重,安然怎能不累,眼皮幾度垂下,想要睡覺。可是看到還有3/1的路就要到了,還是堅持下吧。

主要的是不堅持不行阿,沒地方給你睡。

快要到了,因為鄉里比較落後,大部分年輕的都出去了,就留下了些孤苦伶仃的老人還有些留守兒童在這兒,根本沒有幾家人願意多出錢來修路。望著腳下的用碎石子鋪的路,呼了口氣,單手提起箱子就往前走去。走向那個實際意義上的家。

可能是因為在z市待久了,看到家鄉殘舊不堪的瓦房,竟覺得有些陌生。這樣想著,安然狠狠的鄙視了自己。這是自己從小到大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竟然會覺得陌生,真的是不應該。

站在這有些時日的木門前,手抬了幾次都沒有勇氣敲門。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備回來了,卻不想,還是不能預備好自己的心情。

放下手,算了,還是等他早上醒來開門的時候再進去吧。

從箱子里拿出本雜志放在台階上,安然坐在上面,將頭埋在臂彎里。實在太累了。得睡下。其他什麼都不想想了。也沒有力氣去想了。

醒來的時候,是木門打開的那一刻,安然驚的頭一沒穩,從手臂上滑了下去。醒了。

轉身看見久久未見的父親,立馬從台階上起來,那樣坐太久,血液不循環,安然一個大大的踉蹌,還好扶住了箱子,才沒有摔倒。是的,他不會扶自己的。

手臂也酸到不行,有些麻麻的。枕的時間久了點。小幅度的甩了甩手臂。看著面前皺著眉頭的男人,安然深深呼了口氣,聲音有些顫顫微微的喊了聲,「爸。」

眼前這個男人,過的好像比她走之前要好些了。頭發明顯修理過,不再是亂糟糟,還時常油露露的令安然作嘔。臉上的胡渣也不像從前那般滿臉都是,穿著打扮也不再那樣邋遢,幾天不換。

一瞬間的,安然真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家門了。要不是他那依舊未變的嘶啞嗓子,提醒著自己,是的,他就是自己將近一年未見的父親。

「我還以為你在大城市里釣到金龜婿了,不會回來了。」依舊刺耳難听。早就知道會听到這樣的話了。從小到大听到的不少,麻木習慣了。安然不做聲,低頭不看他。

「怎麼?難道是因為沒釣到,回來了?呵呵,也對,你也只適合在種貧困的地方。」

安然深吸一口氣,抬眼盯著他,不卑不亢的說道,「怎樣?說完了嗎?我不知道你剛才說什麼,不過,我也不再想听,我回來不是看你的!我就回來兩天不會打擾你。」

說完提起箱子經過他身邊往屋里走去,不再理會他在身後惡毒的謾罵。

走進房間,可以說是就像是個雜貨房,東西擺的到處都是,看來是沒有自己可以睡覺的地方,安然不知怎麼的眼淚就如沒關緊的水龍頭,瞬間滑落。

這連實際意義的家都不算。

她這樣回來,不過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好好生活,既然過的這樣好,自己實在不用瞎擔心,別人是不會理解,也不會在意。

既然這里沒有安睡的地方,還有哪里可以容下自己?

擦掉淚水,去阿婆家吧。

提著箱子走到阿婆家的時候,她正在門前折菜,應該是要做早餐。看到阿婆越來越多的白發,幾乎都看不到青絲了。佝僂著背,緩慢卻也熟練的動作著。

胸口像是有萬根細針密密麻麻的扎滿整個心髒。疼痛到淚水都控制不住。安然放下手中的箱子,緩緩走到阿婆面前,慢慢曲膝,蹲在菜盆前,伸手拿過一根空心菜摘著,阿婆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哭的滿臉淚水的姑娘,自己竟也淚眼婆娑。

安然撲上去,「阿婆!」,抱住身前的孤寡老人哭的泣不成聲。

從前,她還可以抱著安然,哼著她們那年代哄小孩的歌哄著安然入睡,如今的現在,也只能被安然攙扶著行走。

歲月靜好,請願保佑我最親愛的唯一親人。

吃過飯,洗了澡。疲憊不堪的安然實在熬不過了,跟阿婆說了聲,就沉沉的睡去。手機因沒電關機了都沒管。

只是可憐了在遙遠的z市打了幾百個電話都是冰冷無溫度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著急到差點把手機摔了。

肖辰晨悠悠的坐在沙發上架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喝著他最愛的可樂。

「我說易希,你不要急,也許安然是手機沒電,又沒地方充電才關了機的。」

許易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現在什麼地方會沒地方充電!」

肖辰晨,「……:那個…::也許她們那里不通電。」

「中國有這麼窮嗎?又不是偏遠山區,還不通電!肖辰晨你腦袋冒泡阿!別和我說話。」

肖辰晨咋舌,小聲嘀咕了句,「看吧,什麼溫柔體貼都是裝出來的,對我的時候才是真面目。」

一記眼神掃來,肖辰晨乖乖閉嘴。汕汕的笑著,雙手打了把叉在嘴前。

許易希這才轉過身去,走向陽台。

許是太累了,直到阿婆滿嘴方言的喊著自己「然然。」才睜開眼楮。

「起來吃飯了。」阿婆此時76了,因為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又時常孤身一人在這里。所以比起同齡的女乃女乃們,確是顯老了不少。

安然點點頭,用方言回復道,「好的,等下就過來,你先吃。」

阿婆走出放假,安然才找到插頭充電,打開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手機壞了呢。看到所有能聯系的方式全都發滿了信息,語音。還有幾十條短信,一百多未接來電。全是許易希。

他是有多著急。

安然想著,內心真覺得內疚不安。急急給許易希打了個電話過去。

還未開口,許易希就急促的問道,「怎麼一直手機關機?」極少的如此緊張。

安然愣了愣,「我手機剛才一直沒電,我太累了,就睡了忘記充了,易希,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只听電話那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平靜了下心情,「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吃過飯了嗎?」

安然搖了搖頭,才想起他們通電話根本看不到自己搖頭,「還沒有,正要去吃。」

許易希輕聲嗯了下,「那快去吃飯吧,別餓到了,我好不容易把我家阿然養胖了點,不能瘦了,知道嗎。」

安然一個勁的嗯嗯。

最後許易希又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臉上洋溢著幸福快樂的笑容。高興的起身走出房間。

等下吃飯應該會吃的很香。

吃過晚飯,幫阿婆做了些家務。天已經黑下來了。感覺鄉村里的黑夜,黑的特別徹底。不像城市里,街邊,路邊總會有準時亮起的路燈,夜深了也不曾關門的店面,隨處可見的霓虹燈。將黑夜的黑一點點消散。

安然站在屋前,望向前方遼茫茫的黑,只是偶爾還有幾家未熄燈睡覺的,想是小孩子鬧騰吧。

阿婆家沒有電視,連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像她這樣孤苦老人,在兒子外出,結婚後就再也沒有理會過她,別說會不會給老人打錢來,或者說是回家看看,總之所以一切子女該孝敬的義務都沒做到,更別說這種養老的傳統美德了。

阿婆年紀大了,主要是身體不行了,眼楮也因為以前哭的太多而看的不是很清楚了,所以阿婆家的田都給別人種,只要能給自己送點米送點菜來就好。

安然還沒上大學的時候,雖然說日子過的也很艱苦。但總是會很攢很攢的每月給阿婆帶點肉回來。那些肉阿婆很少吃,一般都是安然吃了的。但每每這個時候阿婆總是會很開心。給安然講起曾經的事情。常常講起自己與阿公的事。只是,安然沒見過阿公,只是知道阿公應該是在阿婆懷上孩子後,在煤礦里工作,煤礦坍塌,當時死亡的只有兩人,一個是隊長,一個是阿公。不用說明,也知道為什麼會是他們死亡了吧,只是因為他們把生的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听到這些地方的時候,安然總會淚流滿面,阿婆卻沒有流淚,總是自豪而又微笑的說道,「這才說明我沒有看錯人。沒有跟錯人。」

在政aa府的補貼和補償金下,阿婆順利的產下一子。卻不想長大之後會這般狠心,拋棄阿婆。

現在的阿婆提到阿公不會流淚,不會傷感,更多的是自豪而又幸福的模樣。提到阿婆的兒子,阿婆卻是淚流滿面,只是很想知道他在外過的好不好。

這夜安然與阿婆睡一起。從未有過的安穩。

第二天阿婆起的很早,這里的人都起的很早。安然倒是起的晚了些。

伸了個懶腰,有些微的晨光灑了進來,看來今天是出太陽的了。

突然手機響了一下,是短信。許易希的,「我們家阿然醒了嗎?」安然回復了個「嗯」。

他立馬就飆來了電話。安然好笑的接通了電話,就听見許易希熟悉溫柔的聲音。頓時心情好了不少。

說了幾句親呢的話,就掛了電話。與大部分戀人一樣,許易希每天都會給安然打個電話。每晚發幾條信息。叮囑安然記得手機關機。輻射太大。

安然跟阿婆說了要去母親的墳墓上看。阿婆往屋里走去,拿出三根香,還有幾個焉了的隻果,想是哪個女乃女乃家送的吧。拿上鐮刀,鏟子就走向母親的墳。

母親的墳在山上的一棵梨樹下,那梨樹是父親種的。母親喜歡梨花。

遠遠就望見母親的墓,淚水瞬間就襲了出來,堵在眼眶里。腳下的路,不遠處的墓碑,在淚水的蒙蔽下,模糊了。

母親的墓上沒有長得高高干枯了的雜草,是父親來過吧。也是除了父親還能有誰給母親除掉墳上的雜草。

安然跪了下來,擺好盤子里的水果,點燃三根香,對著墓碑鞠了三個躬。把淚水都弄了下來。

坐在墓碑前父親弄的大理石上,安然環抱住膝蓋,腦袋斜斜的枕在上邊,閉上眼楮。

「媽,這麼久了才來看你,你怪我了是吧。所以才托那麼多夢讓我回來。可我回來了,看到父親的改變,他不像以前那樣整天喝酒了,阿婆說,他還有好好做事。父親是改變了很多,可是為什麼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呢?我真的不想討厭爸,可是他每次說出來的話總是那樣難听。我不知道爸為什麼會這樣對我,反正我也習慣了。」

安然深吸了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扯了扯嘴角,繼而笑著說「媽,現在的我過的很幸福,我在z市有了愛的男孩和女孩,她們也很愛我。媽,我的那個男孩真的對我很好,他帶我去過很多地方,而且他很貼心人也很溫柔,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真的很想和他走到最後。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實現。媽,我想你在天上也看到過他吧,是不是很不錯的男生?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當車窗滑下的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孩子。第一眼就迷住了我。後來,他還邀我上他的車,可是我不敢,也不想。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會停下我旁邊。不過後面他的車從我身旁經過,他對我笑了下。媽,除了你,除了阿婆,就再也沒有人那樣對我笑了。也許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對他有感覺的吧。」

安然從來都喜歡一個人跑母親的墓前,說一大堆的心里話,其實不需要什麼回答什麼安慰,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因為別人所給的安慰自己又何嘗不知?只是沒勇氣做決定而已。

需要一個傾訴對象理清自己的所想所思。

而這里就是安然最喜歡的傾訴的地方。一直如此。

安然換了個姿勢,伸手撫了撫母親的墓碑,口氣有些憂傷的說著,「媽,其實我知道我和他的未來可能只能想想,他的家庭背景,就是我永遠也比擬不了的。可是他那晚跟我告白的時候,我真的舍不得拒絕。我也喜歡他阿。在他對我笑的時候,為了我解雇那個教授,還有那次的ktv與他對視的時候,我真的第一次覺得世界原來也可以這樣美好。我不想因為未來的事情,就放棄了我如今的所有美好。媽,你說,我這樣做對嗎?就算我知道也許真有分開那天,我會很難過,但我真的不想那樣懦弱。為了愛情,我不願懦弱。媽,我想我這一點肯定是遺傳了你的。」

安然站起身來,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吸吸鼻子,有些哽咽的說道,「媽,我得走了。我下次再來看你。在那里好好照顧好自己。」

許是太久沒這樣說過話了,這麼多的話,其實安然還想說,總覺得說不完,好想把在z市的所有東西,經歷的所有事情都跟母親說了,可想到阿婆還在家里,就想著多為阿婆做點事,待不了幾天又得離開。

雖然給王彥做家教,有了筆不錯的收入,足夠下學期的學費了。可阿然還是想去找份事情,盡可能的多賺些錢。和許易希在一起後,就很少有用到錢的地方。可這真的不是安然想要的。

他這樣好,會心里不安。

也許根本沒那個必要,也許在他的眼里那些錢根本不算什麼,可在安然眼里,卻不單單是錢的問題。

她怕別人以為她是為了易希的錢才和他在一起。

可是確實很多人這樣認為。在背後不知道說了多少安然的壞話,在安然背後做了多少小動作。

在a城的日子一晃而過,想想也待了兩個星期了,沈汐沙打了很多個電話總摧著安然快點過去。

許易希也總是說想自己了。可是體貼的他,還是會說,他沒事,回去次不容易,多陪陪家人。

他總是讓自己感動到不行,謝謝你的體貼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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