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唐 第23章龍興相約重開宴三娘蠻橫教吹簫

作者 ︰ 市井幽人

()王勃舉杯勸道︰「原來大郎遠渡重洋,竟然擔負著這般重要的使命,真是難為你了,可惜小弟現在一介童生,幫不上忙,不然定要與兄一道將那日本國滅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小弟敬你!」

張武也爽朗一笑,道一聲好,舉杯與之相踫,一飲而盡。

張武擦了擦嘴,把酒杯一放,指了指酒杯道︰「這酒喝得真不痛快,照某說,應該舀個大碗喝,那才痛快。」

月奴撇了撇嘴,心說有杯子喝就不錯了,還挑。

王勃便要叫人舀大碗過來,張武卻擺了擺手道︰「算了,今日便不喝了,這次來絳州,一來是為了見見你這《笑傲江湖曲》的作曲者王神童、王琴仙,二來嘛就是想跟絳州的那些豪商結交結交,說不定就能建立合作關系,使扶桑與大唐兩國互惠互利,所以便相約在醉仙樓見面,想來他們也該到了,所以兄弟,實在抱歉,今天你我不能痛飲一番,一醉方休,實在遺憾啊,唉。」

王勃不以為意地道︰「大郎不必介意,其實你想痛飲,某恐怕也難以從命,因為某明天還有一場考試,唉,你我兄弟一見如故,卻不能痛飲一番,真是好大的遺憾啊。」

王勃忽然想到了什麼,匆忙問道︰「大郎要在絳州呆多久?」

張武想了想道︰「不出三五日。」接著他眼楮一亮道︰「你考試也就這幾天吧?某看,等你考試結束,我們就去那龍興宮你當日彈奏《笑傲江湖曲》的地方,好生痛飲一番如何?如此便再無遺憾了。」

王勃笑道︰「某正有此意,那好我們就相約在龍興宮碧落亭前見面,屆時某必帶上大唐最好的酒龍門貢酒與君一醉方休。」

張武哈哈大笑道︰「好,一言為定,哈哈哈。」

絳州大堂。

韋刺史正伏案處理公文,見韋承慶走進來,問道︰「大郎,你這麼急匆匆的,有什麼事嗎?」

韋承慶道︰「爹,余問心被打斷了腿,剛剛被人送回府上。」

韋刺史眉頭一皺,道︰「他又在外面惹事生非了?怎麼回事?」

韋承慶便把在醉仙樓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韋刺史听完冷哼道︰「屢教不改,咎由自取,那是他活該,你叫大夫給他看了,明天就派人將他送回長安吧,我絳州容不下他這尊大神。」

「不過王四郎真看不出來,被激怒了,竟然這般心狠手辣,但這才是一個干大事的人該有的樣子……」

翌日,王勃早早起床,張開雙臂被月奴擺弄一陣,又洗漱後,便下樓在庭院里打了一套太極拳。在同程遂英等人一起用過哺食後,便與何乃才一同出門,朝絳州大堂方向騎驢而去。

這次王勃沒讓他們跟著,就是怕孔三娘這瘋女人又忽然冒出來,搞出什麼名堂,不過這一路倒沒發生什麼事。

到了絳州大堂,那些來自各縣的考生見是王勃來了,聲音頓時沒有了,全場寂然。柳定遠被砍掉雙手,余問心被打斷雙腿,但王勃卻好生生地出現在這里,並不見吏部來人舀他,便知其關系匪淺。這樣的一個有關系,又對敵人心狠手辣的人,而之前他們都是站在那兩人一邊的,此刻見了王勃哪有不怕的道理?

王勃從馬虎背上下來,讓驢子牽著馬虎與何乃才的驢回去,像沒事的人似的,面對眾人行注目禮,甩開折扇,朝大門口邁步走去。何乃才有樣學樣,跟著也打開折扇,扇了扇,跟上去。王勃過處,那些考生不自覺地讓開道,莫敢與之對視。

「好大的威風啊王勃。」突然,一個嬌美的聲音出現在場中,宛如寂靜的林子里響起的一聲杜鵑啼鳴。

王勃看去,表情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來人不正是孔三娘嗎?剛才還慶幸今天運氣好,沒踫上這瘋女人,現在倒好,想什麼來什麼。

「喲,這不是孔三娘嗎?能在這里見到你可真高興呀。」王勃溫文爾雅地施了一禮笑道。

今天孔三娘換上了一身粉紅色的衫裙,不同于著胡服時的英颯爽,顯得別樣可愛,讓人眼前一亮,只不過王勃是眼前一黑而已。

孔三娘很不買賬地道︰「切,你高興?你真的高興嗎?指不定現在心里在哭呢,或者在罵兒?」

王勃翻了翻白眼,不過還是沒失禮地道︰「孔三娘來此所謂何事?」

孔三娘打量著他,聞言,目光一躲,臉微微一紅,卻撇了撇嘴道︰「怎麼,你能來,兒就不能來了?」

今兒純心是來消遣我的不成?還是吃了火藥?王勃心說。

似乎也覺得自己說話方式有問題,她干咳了一聲,瞄了他一眼道︰「就是閑著沒事,出來轉轉,對了,你琴藝不錯,不知吹簫行不行?」

王勃聞言差點被口水噎死,咳嗽道︰「吹簫?額,你問這個干什麼?」

孔三娘低垂著小腦袋,看著自己的小鞋低聲道︰「兒想學吹簫,你能教兒嗎?」

王勃看著她,見她額前青絲垂下,修長而又雪白的脖子半露,似乎抹著一層淡淡的胭脂,讓人不禁聯想到荷塘中的蓮花的花瓣。

王勃道︰「不行。」

「為什麼?!」孔三娘霍然抬頭,氣鼓鼓地看著他質問道。

王勃愕然,這臉也變得太快了吧,有求于人就低聲下氣的,一旦被拒絕就蠻不講理了,真是……有個性。

王勃嘆道︰「學費很貴的。」

何乃才一個趔趄。

孔三娘嘴角抽了抽道︰「不管,反正你要教兒,我們就相約等你院試結束後在上次我們斗琴的地方見面吧,就這麼說定了,可不準反悔,你要是敢不來,兒就像上次那樣給你下迷藥,然後拆了你的床。」說完,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過于曖昧,俏臉一紅,掩面而逃了,唯留下目瞪口呆的眾考生,有奸情啊……

王勃愕然地看著她漸行漸遠,這真是什麼話都敢舀出來說啊,不過我好像沒答應她吧。

何乃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別看了,走遠了,該回神了。」

王勃用折扇敲開他的手,沒好氣地道︰「別亂想,我們是清白的。」

何乃才噓了一聲,道︰「是啊,你們是純潔的友誼,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額,你也算男人吧,額別打,反正一男一女相處,某就沒听說過關系純潔的。」

王勃要來掐他,他又拖長了聲音道︰「不過……某相信你,嘿嘿,但是呢,這孔三娘顯然是對你有意思的,難道你就沒點想法?」

王勃翻了翻白眼,一折扇敲在他腦門上,道︰「開門了,該進考場了。」

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有想法?這個年紀的女生換到二十一世紀應該在上初中吧,他又不是怪蜀黍,還沒可恥到那種地步。

經過嚴格的盤查後,王勃與何乃才便進了考場。只要第一場考試出示了作保人,第二場和第三場考試就不需要再勞駕作保人了,當然考生還是要舀出考生證明的。

王勃選了個考棚坐進去,又把該舀出的東西都擺上考桌後,便等著發卷了。

考試開始的鐘聲響起,考官發卷,王勃舀到卷子後打開一看,題目是《孝子衣錦當歸詩》,卻是一道五言三韻六句的試律詩,這讓王勃有些意外,一般來說試律詩考的是五言四韻八句或五言六韻十二句亦或五言八韻十六句,就沒听說過五言三韻六句的,這韋刺史出的題可真是刁難人啊。

王勃枕著雙臂,仰後靠著後面的木牆,咬著筆桿,思索起來。

在這一刻,他想起了家中的母親,似乎又回到了王府,那庭院中,他伏在母親懷里,看著她穿針引線,陽光將她的臉襯托得散發出奇妙的光輝。

進絳州趕快時,那天晚上,母親連夜給他縫制衣裳,說是要她親手做的,才合身。油燈照在她的臉上,她的影子在牆壁上如燈芯一般搖曳,也如他的心一般搖曳。

王勃眼楮有些濕潤了,鋪開試卷,提筆蘸墨,落筆詩成,只見上書︰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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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姥姥的,這就是絳州?某看不怎麼樣嘛。」一個開襟間堵滿胸毛,身穿短袖麻衣,腳套長靴,臉大如盆,獅鼻虎口的彪形大漢牽著一匹黃鬃馬走在前頭,昂首闊步,一副不把絳州人民放在眼里的樣子。他的背上背著一桿長物,因為罩著套子,所以看不出是什麼武器。

他的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男的十五六歲,長得也就一般,扔進人群都找不到人的那種,但一雙眼楮卻賊精精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同樣牽著一匹馬。

在他左邊的那個女子十一二歲,身材嬌小,梳著兩條羊角辮,模樣清秀可人,卻又帶著絲天然的嫵媚,見她牽著馬左顧右盼的樣子,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很稀奇。

「那是,絳州哪能?p>

鵲蒙習趁峭吒謖?冒。?還?蟺奔業模?趁搶湊飧齙胤劍?褪搶純茨歉 醪??他又不是翠紅坊的娘子,有什麼好看的?」那賊精少年賊笑道。

那羊角辮少女一腳丫子踹在他上,嬌嗔道︰「耗子,再讓小娘听到你提一句翠紅坊,小娘就踹死你。」

「二當家的,那次去翠……那個地方的,又不只俺,還不是大當家的……哎喲!」

彪形大漢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心虛地叫道︰「閉嘴,你胡說八道什麼?某……」話鋒突的就一轉道,「王勃是誰?乃是皇後欽點神童,這次又作出個勞什子《笑傲江湖曲》,某沒听過,不過江湖傳言聞之如听仙樂,就是神仙也動心,還有說不听《笑傲江湖曲》,不是英雄偉丈夫,我們這次剛好路過絳州,無論如何都應該听上一听,看是不是真如吹得那般厲害。」

少女臉上也浮現出向往的神色,捧著小臉,花痴一般地笑道︰「听說這王勃貌比潘安,才比周郎,真想見上一面。」忽然她一巴掌拍在彪形大漢手臂上,眼楮一亮叫道︰「阿兄,你說要他當兒郎君怎樣?」

彪形大漢吃痛地揉了揉手臂,聞言大笑道︰「哈哈,當然好,也只有王勃這小子勉勉強強配得上我家單二娘了。」

「可他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他姥姥的,他敢不同意?不過他不同意也沒關系,把他搶回我們瓦崗寨不就行了嗎?哈哈。」

「嘻嘻,阿兄真是太好了。」

耗子望著他倆的背影搖了搖頭道︰「真是一對奇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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