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淡漠皇子是總攻 第34章 掩飾

作者 ︰ 鳳炎懿

()第三十四章掩飾

其實,盈紫並非沒有想過舞岳陽已經成為了眾位後宮娘娘的眾矢之的,他轉移了從皇上那兒接來的禮物男奴轉送給自己,是否會給自己帶來任何麻煩或者牽連,只是盈紫已然考慮了,自己這麼多年低調隱忍,難道就沒有被那些人盯著?那些嬪妃與皇子們要覺得自己帶給他們威脅,都已經如此了,何必要讓他們好過?

何況,該來的,總要來的。盈紫並不想對于那些已然可以預見的未來加以逃避。

這就是五皇子骨子里的些許叛逆,只不過依舊隱在他不動聲色的淡漠里。

而這時候,他帶著兩位新接來的男奴回到自己那處在皇宮偏遠北邊角落的玄雪苑的時候,完全不顧轎夫們與他的那些小僕役的怪異眼光。當然,五皇子身邊的這些下人們早就被他給擺平了,盈紫知道他們對自己還是很尊敬的,不會有事。

「主子主子!您怎麼又帶人回來了……」只是小圓子小方子兩個小太監,嘰嘰喳喳又開始了。

盈紫也不搭理他們,看向一旁的一抹同樣期待他回來的身影,只見那人卻顯得憂郁了些許,原來是馨玨。

「這兩個是舞岳陽老師送來的男奴,玨兒,還是交給你來給他們安置。」盈紫心知道馨玨又有一點吃醋,卻根本不予關心,就將這種管理奴才的事照常交給他來辦。好似完全簡單純粹的雇佣關系。

「是,殿下。」馨玨無法,只好答應了下來。

對于他的順從,盈紫總算滿意,淡淡勾了勾嘴角。剛要踏入屋內,小圓子從旁邊卻又探進來一個腦袋︰「對了,剛剛皇上來過了!」

俊逸的身影止住了腳步。

小方子也猛然一拍腦門︰「哎喲喂,我怎麼給忘記了,還是圓子你腦袋瓜兒好!真的是皇上來過了,來看五殿下了呢!」

「我現在就去父皇那里。」盈紫剛剛回屋,還沒月兌下外衣,也沒來得及坐下,就轉身再度往外邊走去。

「殿下,都這麼晚了,明日再去吧……」馨玨望著他的眼神頗有幾番不舍,兩個小太監也還想挽留︰「是啊是啊,皇上恐怕也歇息了,這麼晚了,主子您跑了一天累了吧。」

「父皇既然來過,我就必須去。」盈紫的聲音淡然而堅決,片刻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五皇子的行蹤就是如此,平日沉靜隱居般在清冷的玄雪苑內,偶爾卻飄忽不定,動如月兌兔。此時夜色已深,他那雙冰紫色的眼眸卻可在暗夜中清晰辨物,當然這一點盈紫也不會讓旁人知曉。

踏上宮中曲折彎繞的小徑,感受著過往的歲月中也如此走過,兒時的情景又自然而然浮現在腦海,盈紫仿佛可以看見前方的小路上就有一高一矮兩個奔跑雀躍的孩童。那個一頭墨黑發扎成馬尾,臉蛋和眼楮都圓溜溜,一跳一跳的可愛孩子,不就是自己兒時的大哥麼?

盈紫想著那人,冷峻的神情瞬間放溫柔了。可是下一刻,他卻因想到父皇連夜造訪,興許是出了什麼要事,而又恢復了嚴肅。

凌煙閣,為昊天王朝國君御書房之一角,申盈紫知道父皇一直以來喜歡夜里在此處翻閱奏折順帶便在此歇息,時常並不回陛下的寢宮,更不去後宮娘娘那邊。以前盈紫年幼,即便聰慧早熟也沒往那方面去想,這時已然感覺到父皇與各位後妃的關系並不親密,甚至隱隱擔心父皇的身體狀態。

他心中急切,面上卻習慣了寡淡的神色,向守著殿門的太監表示要覲見父皇,卻被攔了下來。

「皇上今兒已經歇息了!五皇子,對不住您了,請回吧!」

伺候在皇帝身邊的太監完全以聖上主子的一舉一動為重,生怕這會兒打擾了皇上的清夢,而且見到來人只是平素不太常見的五皇子,知道他並沒有身兼朝野要務,不可能是要稟報公事給皇上听的,于是神情也並沒有很謙恭,就這麼想將盈紫打發走。

盈紫也不見怪,自己自幼年時期鋒芒過盛,這麼些年好不容易隱沒了下來,連太監們都不把自己這五皇子當個小祖宗了,這不正是自己期望的效果麼?于是他便也不勉強,就十分禮貌溫和地說了一下︰「那麼,就有勞公公轉達父皇,說我今夜已來過了,明日晚上若是父皇有空了,盈紫便再來。」

太監剛跟五殿下說了聲「慢走」,忽而就听見內殿里傳來一聲︰「且慢!盈兒莫走!」中年男人的嗓音比以往更要多了一分蒼老。

盈紫頓然駐足了。

「兒臣叩見父皇!」他萬分誠懇地跪拜在殿門前,銀灰色的長發在寒夜里透著一抹冰涼,卻是令人舒心的。

皇帝快步走出來,就見到美如天仙的小兒子跪在那里,立刻親自將他扶起來,一把將盈紫擁住。「盈兒,身上這麼涼!快,快跟父皇進殿去說。」

盈紫恭恭敬敬地跟著,心道父皇還不知道他在練習玄冰神功,因而身子涼是正常的,卻為父皇對自己的父愛而感動。在這宮里,除了大皇兄之外,盈紫就最愛父皇了,有些話語悶在心里沒法講,也不能講,其實盈紫一直都有那麼一絲的感覺,覺得母後在利用自己,自己當年之所以出生就是母後千方百計用盡手段造成的,而父皇居然會絲毫不懷疑他的來歷,如此將他捧在掌心當寶貝,是以令盈紫心中十分感激。

然而或許他現在已過了撒嬌或者賣乖的年紀,性格在這麼低調隱忍的成長年月間更為內向了,盈紫在父皇面前也不多話。

父子倆寒暄禮畢,盈紫便詢問了父皇近來身體如何,皇帝自然答曰「甚好」,可是盈紫暗暗觀察父皇的狀態比以前又差了,只是不便言說,便暗下不表。

他也不詢問父皇夜間造訪自己的殿苑有何要事,卻沒想到皇上並不言明,倆人就這麼講了一陣話,盈紫可以確定父皇確實沒有要事或者什麼不好的事,放心了些許,卻又升起一抹疑惑。

正在此時,皇帝突然開口道︰「今日白天之時,太後忽然來找朕,說起了立太子一事。」

申盈紫听聞,心上猛然一跳,面上卻一點都沒有表露。

明晃晃的宮燈之下,執掌了江山二十多年的皇帝密切盯著小兒子的表情,對于他淡然的絲毫不急切、耐心傾听的模樣看在眼里,滿意在心,又悠悠而道︰「太後這些年已不過問政事,可是今日卻無緣無故突然將立儲一事提起,朕怎麼覺著有些怪異?」

「父皇莫要多想了,興許只是皇女乃女乃一時來了興致罷了。父皇無需在意。」盈紫立刻如此接口,顯得雲淡風輕。其實他的心里怎會沒有對此事的分說?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

對于父皇多年來都沒有冊立太子一事,誰最為急切最為心中不平,申盈紫如何會不知曉?其他幾位皇兄們頂多只能是暗中覬覦,可是要說敢于明言去懇求太後,想來只有他那位身為嫡長子的大皇兄了。

皇上顯然是存心想要听听五皇子的意見,想必心中已有些想法,倘若此時盈紫稍微將話語往大皇兄那里四兩撥千斤似地點兩下,足以讓浩平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更為不佳了,然而盈紫卻選擇為他隱瞞。

可是皇上也沒有就此打住。在此刻只有父子倆人的凌煙閣內,帝王面對最愛的兒子,慈祥的臉上露出了疲憊,悠悠嘆了口氣。「朕在旁人眼中是個懶散皇帝,不過問一些事情,卻並非不知曉。這兩日,會見太後的人當中,以你的大皇兄浩平最為頻繁,浩然與浩藍這對兄妹亦有造訪,而除了你母後之外的幾位皇妃娘娘,亦都去找過太後。盈兒你說,是誰叫太後她老人家催促起冊立太子的事來?」

盈紫這時被問到頭上,再也裝不得糊涂,而且心中也感到了此問題的嚴重性,便一抬紫色明眸,語氣態度皆為真誠,卻並不直接將問題點破︰「父皇,其實皇女乃女乃年事已高,關心兒孫的事乃是人之常情,各位皇兄與娘娘常去陪伴老人家,也是在情在理。倒是盈紫時常待在自己的玄雪苑內,便忽略了與長輩們的相聚,還請父皇莫要怪罪!」

說罷,盈紫再次跪拜了下來,垂首做禮,暗銀色的發絲散在身旁,羽睫微微顫動著在白皙的臉上打上一層陰影,真是我見猶憐的絕美少年。

為了皇族的和睦,為了大皇兄不被父皇怪罪,其實盈紫此刻所做的,他這十幾年都在一直做了。

皇帝望著最愛的小兒子,聲音也放柔了,「也罷!平身吧,孩子。父皇這就不多想了,只是盈兒,你莫要再對國事不管不問了,你小時候那麼聰明伶俐,長大卻要故意回避,父皇並沒有老糊涂,知道你的謙讓,你的不爭不搶。如今父皇漸漸年邁,你的幾位皇兄們,尚不能獨當一面,而這昊天王朝雖在盛世,亦有諸多的煩惱事情,朕希望盈兒你能來為父皇分憂。」

盈紫抬起頭來,知道有些事情,再也躲不過了,可心里總想它們來得晚一些。看著父皇逐漸蒼老的臉,多麼希望自己能出手幫助他打理事務,他想推辭不參與國事的話語也哽在喉嚨里說不出口。皇上握住他的手,不再提立太子的事了,又說了一些話︰「三日之後,朕想要召集你們兄弟們和衛將軍,還有慕丞相,一起來聊聊天也好,讓他們一文一武兩位老臣看看你們這些時日的進步也好,又或者,是天氣太冷了,等不及新廷開晚宴,朕就想湊湊熱鬧,讓你們都來陪陪朕吧。」

「父皇如此安排,甚好。盈兒近日正在隨舞樂師一同譜曲,等待新春晚宴之時表演給父皇。」盈紫這麼說著,希望父皇開心一點,扯出一個笑容,卻或許習慣了冷著臉,笑容哪怕從心而發也是淡淡的。

皇上頷首,「你的好意,朕知曉了,岳陽也在朕面前夸過你。盈兒所做的曲子,一定是好的。」

盈紫連忙道謝,對于父皇提起舞岳陽,也不便說起他給了自己男奴的事,依舊是閑話不多說。

「盈兒,你一次兩次不好好表現,旁人知曉你是在低調,是在掩飾鋒芒,可若你十年二十年皆是如此,旁人便習以為常。」

皇帝突然如此道來,盈紫心上一驚,紫色眼眸中光芒一閃,發覺了父親的用心良苦,只感到有一抹矛盾和悲傷,于是再次一拜︰「父皇的話,孩兒知曉了!」說著,他見皇上已經累了,就主動服侍父皇就寢。攙扶著父親的身子,感覺到這位當了帝王多年的人已經不復當年的威風,盈紫的心中就一點點抽痛。

「盈兒,等朕睡著,你再走。」皇帝握著小兒子的手,蒼老的臉微笑了。

「好的,兒臣遵旨。不,不是遵旨,是盈兒願意陪伴父皇。」盈紫看著他,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

父皇的身子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盈紫仿佛已經看見了皇族之內的和平日子,很快就要走到頭。

一路踏著黯淡的星光走回玄雪苑的路上,他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人心與人心不可避免有如此多的隔閡。父皇看來最為依賴的,還是我。縱然我並不願意擔負他想要托付給我的重擔,可是我也不想令父皇傷心了。」

他在無人關注的深夜,自己的院落如此默然地說。

進入到了自己的寢宮,宮燈早就熄滅了,小太監與幾位僕人都已睡去,盈紫不用依賴燈光亦是無所謂,他平時也獨立慣了,並不用僕人們常常服侍左右。

不過黑暗中忽而閃現起了一盞燈光,一個小臉蛋充滿了期盼,來到他的面前。

「殿下,您回來了。馨玨已經安頓好了新來的兩位僕人,讓他們都去睡了,就一直在這兒等著您。」那個越來越被他忽略的小男寵,還在可憐巴巴地等他回來。

申盈紫在這一刻被感動了。

他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感動的人,就是一個性情中人,只不過戴慣了面具,習慣了必須裝出的冷漠。

他也知道自己身不由己,不論是願意,抑或不願意;不論是有壓力迫使,抑或心甘情願的自我屈尊的付出。

「謝謝你,馨玨。」盈紫在這一刻的寒夜里,擁住了那個少年,因為他感覺到了這個少年跟自己的父皇有同樣的那種依賴自己的神情。

這是觸動盈紫內心柔軟的神情,在他最愛的大皇兄的臉上卻從未見到過。盈紫甚至懷疑申浩平會不會展現出這種神色——那人所表現的,只是虛假的憨厚,隱藏的,也是愈加膨脹的野心。然而自己就是從很早之前就陷入到迷戀那人的感情漩渦,對于那人,自己所懷有的,也不是憐憫,而是對他的征服。

于是,申盈紫吻在了馨玨的額頭,為了表示自己內心的歉意,以及對他甘願被自己利用的感激。

寒冷的夜,片刻的迷醉,馨玨近乎醉了一般倒在盈紫的懷里,盈紫的身體卻跟此刻的內心一樣,都是那麼涼涼的冷。

忽然間,他將馨玨抱起,害得小男寵倒抽了一口涼氣,盈紫怕他叫出,快速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卻沒有意想之中的**之類的事情發生。

五皇子只是十分憐惜地將他抱進了給馨玨單人睡的房間,然後再度吻在了他的額頭。「對不起,玨兒,我能為你做的,就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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