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是融化後的雪水滴答在洞中石板上,清脆空靈。而那人依舊倚靠在穴壁,側著頭枕著右肩狐絨安睡。
是夢話?
他夢里夢的是什麼呢?又把酒言歡了麼?
肖春意苦澀笑笑,拾起地上青瀝瓦片擦拭干淨,到洞口接了些水來。
「王爺,喝點水。」
不知他是否听得見,但還是恭敬的將水遞到他嘴邊,輕手輕腳的一點一點沾濕他薄唇。
他不會死的,肖春意相信,沒有人會在洞穿了心髒還能活這麼久,一定是劍偏了,她想。
只要照顧好他,等著東離軒援軍歸來,回了京就好了。
長夜漫慢,眼楮酸澀得發疼,她不想睡。怕睡著了,他傷痛無人照料,天氣陰寒雪上加霜會凍出了毛病。
忙碌一宿,又是喂他飲水又是為他搓揉凍僵的手臂,自己的衣裳也月兌下來蓋在了他身上,小小的身板冷到麻木。
「王爺,春意不是有意冒犯的。」她嘴里一直叨叨著,握著他的手哈熱氣。
天終究還是亮了,肖春意不再握他的手為他取暖,因為已然凍僵縮在一旁,彎彎的眉毛染上了一層白霜,耳畔兩條小辮子凍成了冰條。
破曉的陽光,從樹洞投射下來,罩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幾只羅雀飛到洞口啄食,肚子里傳出‘咕咕’聲響,一天一夜未進食,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肖春意試圖曲彎下手臂,孰衣縛了寒霜,‘ ’作響。
只是動了動便沒了力氣,好似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活著的只是思維。
陽光越來越刺眼,白色濃厚的霧氣彌散天際,漸漸的溫度上升,這才驅散了一身寒氣。
雖然能動彈了,但她還是坐在原地發呆。
不知東離軒有沒有逃月兌,不知何時來尋找?外面還有沒有刺客?
天空湛藍,萬里無雲,透過樹洞只能看到一小片。
「水水」微弱聲音如蚊振翅。
肖春意回過神來,見身旁憔悴美人緊皺了眉宇,往日里粉如三月桃花的嘴干燥裂開,沒有一絲血色。
「水給本王水」東濃熙夢魘般呢喃著,肖春意站起身來往洞口看去,晨露都被曬干何來的水?
踮起腳尖,伸手試圖去抓盤根錯節的榕樹,無奈身高不過五尺,還差了遠遠一大截。
可是他渴了!肖春意愁了眉眼,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咬著唇絞盡腦汁。
半晌,有了妙計,拾起地上利劍放在手腕,稍微用力,便顯現了一條艷紅的傷口。
滴滴如珠的鮮血至手腕滑落,她趕忙用瓦片接住,傷口不是太深,倒不是特別的疼。
「王爺,水。」待一瓦片盛滿了一汪血液,將水遞到他唇邊,輕輕捏著他削尖下巴,一點點將瓦片里的血液渡進去。
鮮紅的血液放佛為他蒼白的薄唇點上了胭脂,紅得刺目如蓮。
他喉結滑動,咽下了一大瓷瓦。東濃熙儼然不知自己命懸一線之時,是她用鮮血為自己續命恩德。,最快更新本書最新章節,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