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至尊︰廢材魔法 第七十四章 榮成墨傾,恍如初見

作者 ︰ 若木妖妖

()莫菀卿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火紅,血的顏色,明明說好會保護好值得她保護的人的!可是……

天空突然一陣震蕩,連帶地面也生劇烈顫動。

「空間通道被打開了!是誰?這不可能。」

火龍失掉準頭,小凰及時一個吞吐。火焰收回,如果不是主人的原因,這麼惡心的火焰它才不想要了呢!小小的頭搖了搖,做出惡心要吐的樣子。

慘白的面具,妖艷的紅衣,這個男人,潔淨如雪的鞋子踏空而下,宛如走空中階梯般,每邁一步隨之散出強大的威壓,波紋一圈一圈地震蕩開來。

莫菀卿的臉立馬變得跟那面具一樣慘白慘白的,血無痕!他怎麼會到這兒來?不會是專門找她的吧!

「你又是什麼人?竟然敢壞本大人的事?」黑影極為憤怒光沖過去,還沒近身,就被威壓彈開。

看著如蒼蠅般拍飛滑落到牆角的黑影,莫菀卿不由感嘆,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啊!

血無痕隨意掃視一眼,自帶掃視螻蟻的輕蔑,狹長暗紅的眸子定定停在莫菀卿身上,性感的薄唇微啟︰「莫菀卿,好久不見。」

什麼好久不見?是下輩子都別再見了好嗎?

「主人,沒想到我分分鐘不在,你就釣到了帥哥,有前途,有我當年的風範。」

什麼帥哥?在這生死關頭不要想風花雪月的事情了好麼?你當年是什麼樣啊!莫菀卿看著小凰未成熟的小身板,腦補幾只獸獸在一起的畫面,哎呀?這種時候腦子都在亂想什麼啊!小命要緊啊!

「該死,你們當本大人是空氣麼?」黑影又爬起來,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嗯?」血無痕眼一掃,縱使不是人的黑影也感覺到生命的威脅,退後好幾步,訕笑︰「你們聊,別管我,你們聊。」

莫菀卿接觸了這麼多靈體,第一次現靈體居然會訕笑,頓覺以前白經歷了那麼多,下一秒,黑影裂痕遍布,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血無痕,強大,獨斷,果決,任意決定生死。

「你的目標的朱雀傳承,朱雀傳承,本君給你力量,務必將朱雀傳承帶給我。」

空無一物的地上起了一絲風,血無痕狹長的眼楮眯起來。

無數獸人的魂魄匯集起來,失去魂魄的獸人統統化為灰燼,死氣爆,眾多的死氣猶如一張黑色的網籠罩天空,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這又生了什麼?」本來體力已經透支完,準備拼死一搏時,攔路的獸人胸前皆飄出白色的東西,緊接著揮了,風連城看著比黑夜還死氣沉沉的天空和窒息的靈壓,面色更加凝重。

「哈哈,」巨大的黑影形成,比原來那只大了兩三倍,同時靈壓也強大了好幾倍,刺耳的笑聲像似要穿透耳膜,只擊心髒,「力量,無比的力量。」

黑影竟像似沒看到莫菀卿等人,直直朝飛雪抓去,這突如其來的力量,目標明確是朱雀傳承,這一切定有什麼關聯。

莫菀卿一個瞬步,飛快地從黑影爪下抱走飛雪,小凰閃身攔在面前,噴出火焰,只可惜火光一閃就被吞噬。

未任何停頓,黑影的攻擊再次如影隨形,鋪天蓋地的黑色一擁而上,如黑色潮水淹沒村莊,樹木,草屋甚至于粗糙的沙地全部消失。

這不是吞噬,簡直像另一個空間的轉移,它是想將整個空間移除。

靈體竟達到這種程度的力量。血無痕暗紅的眼楮血色更一分,一道靈力朝快被吞噬的莫菀卿彈去。

莫菀卿看著身後越來越逼近的黑色潮水,冷汗津津流下,即使面前這道靈力是那個大魔頭血無痕的,她也得接了,先保住小命要緊。

手還沒接觸到,身子一輕,眼前猶如一大片雲彩圍繞,感覺被擁入了一個無比溫暖的懷抱,熟悉而又陌生的聲線侵入心靈最深處,令莫菀卿靈魂產生共振。

「我的女人,自然由我來保護。」

莫菀卿承認自己的呆了那麼一秒鐘,眼前的男人似乎更有魅力了,縴塵不染的白衣猶如天邊最純淨的雲朵將莫菀卿滿是塵土的身體層層包裹,如玉的皮膚,挺立的鼻梁,是神靈最無可挑剔的藝術品。

前世阿波羅的雕像也比不過啊,所以她呆是情有可原的好麼?

回過神來,一邊罵自己沒出息一邊為自己找借口。

渾然望了追殺的處境,以此同時,身後的黑色掀起了千層巨浪,拋起的高度比得上一棟摩天大樓,莫菀卿受到某人的保護沒覺出什麼,可其他人就悲劇了,即使是遠遠的風連城等人都覺得氣血翻涌,快要抑制不住。

黑影可稱之為眼楮的東西透著狠辣和堅決,表示它全力一擊、馬到功成的決心。

「殺了他們!」

頃刻間潮水近在眼前,半空中與懷中女子對望的風華絕代的男子騰出一只手,潮水與那只白皙骨節分明的手相距不到一厘米,仿佛時間禁止了,如海浪拍打的聲音如雷貫耳,但很快。什麼都沒有了。

「嘩!」潮水像被一只巨人的手捏住一般,失去了橫沖直撞的力量,一瀉千里,潰不成軍,黑色的元素暴露于強光,好像體面的人被扒光了衣服,落荒而逃。

那讓莫菀卿等人拼命逃竄甚至差點失去生命的偉大攻擊,在這個男人的手中,不過片刻,土崩瓦解,看來不是敵人太厲害,是自己太弱了啊!

這一戰提醒了莫菀卿懈怠的變強之心,同時也讓她更深刻地深化了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的感覺,不是很強,簡直是強大到離譜啊!靠!還要不要他們這些普通人活了。

「主子!」

「小姐!」

「血大人!」

「血大人!」

黑影消失的瞬間,天空又生震蕩,掉下來四個不明黑體,正懷疑是不是黑影的同伴之類的,清晰地听到了小姐,有多久沒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了,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一口一個小姐地叫著,成親之後也沒有改口。

她是她受別人欺負會擋在面前的第一人。

是她穿越過來遇到的第一個真心自己好的人。

是能耐不大但會用生命保護自己的人。

「朵兒!」莫菀卿果斷拋棄的榮成墨傾,撲向了半空中還在做自由落體運動的小丫頭。

「小姐,你沒事就好,朵兒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小姐了。」完了,多久沒遇到眼淚攻勢了,看著哭哭啼啼快抽噎過去的小丫頭,莫菀卿真是無能為力呀。

「白夜拜見主子,白夜來遲,望主子恕罪。」實在是主子您因為擔心王妃移動得太快了,不是屬下這等實力能跟得上的呀。

榮成墨傾看著懷里空空的,無奈嘆口氣,「在菀卿心里,我是不是還不如那小丫頭重要?」

呃!主子你真要這麼來比的話,事實不就證明了嗎?白夜瞥眼看了那主僕倆歡聚的模樣,您的確沒有那小丫頭吃香。

「血大人!」小一、小二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禮,第一時間听說了莫菀卿的蹤跡後,他們就尾隨血大人而來,很顯然,他們不甘心啊,很想在下一次的較量中找回場子。

「誰允許你們私自行動的?」

「小一(二)知罪,願意自斷一臂。」說完便右手成刃向左臂砍去,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血大人親自責罰的話,恐怕不止斷一臂這麼簡單了,即使這樣他們也不後悔,如果不與莫菀卿再戰一次,那在失敗中失掉的尊嚴將永遠回不來了,失去戰斗尊嚴的人根本不配做血大人的五護法職位,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再度拾起遺失的尊嚴。

外來的力量阻斷了他們的動作,血無痕聲音听不出喜怒︰「誰允許你們自我決定了?這次的事就記著,容後。」

「是,血大人!」這算不算輕易地被放過了,這樣的情景只出現過兩次,之前的那一次是血大人得知那位大人並未真的隕落,從不言笑的血大人嘴角挽起淺淺的弧度,讓正端著茶水伺候他的一個小丫頭失了神,打翻了茶水,濕了那血紅的衣,小丫頭跪地顫抖不已被執刑的侍衛拉下去之際,血大人輕輕地說了一句,這次就算了吧。

而這一次,難道是因為那個月復黑到讓身為五護法中的兩個護法都吃了大虧的丑丫頭?

氣氛很壓抑啊!白夜流著冷汗看著仍渾然不覺于丫頭相逢得正開心的王妃,這才多長時間啊!慘白面具妖艷的紅衣看起來不好惹的男人,男人身邊穿得極為講究臉上涂脂抹粉的孔雀,不遠處正興奮跑過來長相正太的青澀少年,還有之前見過的風家的風連城。

丑丑,你是怎麼辦事的?會被主子扒皮抽筋的誒!

好吧,如果白夜知道還有第一拍賣會的少主那個陽光少年,夏家的月復黑帝,神女教那個一身潔白暗地里老坑人的聖子大人,靈犀學院的藥體單純少年的話,估計應該昏過去了吧!

「菀卿,你沒事!太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物極必反的原因,冥銘拋去膽小鬼的帽子之後,可謂吃了雄心豹子膽啊,沒見兩大高手面色不善地分離天空兩邊,直接無視啊!

冥銘身子投入莫菀卿懷抱的那一刻,一紅一白兩道光在他身後踫撞出絢爛的火花,血無痕與榮成墨傾極度憤怒拋出的光束硬生生地撞到一起,消減成碎片。

「啪!」最後被莫菀卿一腳踹開,「別想乘機佔便宜!」

飛雪身體一道紅光沖天而起,攪動風雲變色,朱雀傳承,吸收完畢,一身紅紗飛舞如九天下凡的仙子的少女站起來的同時,莫菀卿的鐲子同時亮起紅光,將那道沖天紅光全數吸入。

「朱雀歸位!」腦海里驀然告訴她這樣的信息,難道她于神獸傳承之間有著什麼關聯嗎?

「隆兒!」

「莫公子!」

再次兩道人影順著之前的通道落下,恐怕獸人族一輩子都沒迎來如此多的侵入者吧!空間通道會不會讓他們穿破啊!

得知乾隆、莫菀卿、飛雪等人被來歷不明大手抓走之後,乾坤和羅科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偏還有個因為兒子無能有膽小沒能卷入苟全性命的人,上演了一出父子情深之後,毫無義氣地走掉了,走之前還廢除了合作條約,稱得到的佣金不要了,剩下的也全歸他們,愛怎麼分怎麼分去,反正他是不參合這件事了。

說得好听啊,分明是覺得去送死才放掉這塊肥肉的。

馬剛走掉後,其余兩人不懈地尋找入口,一無所獲,根據榮成墨傾和血無痕暢行無阻地趕過來的經歷判斷,應該是實力不夠,後來他們看見一道白影光地消失,一道紅影光地消失,在半空中的同一地方,開始專注研究那個地方是不是出口,這不是他們最終成功突破的關鍵,後面又有看得出飛行痕跡的四人通過,這才順著痕跡,模了過來。

「羅科?」莫菀卿驚喜地又看到這個憨厚的大叔從天而降,雖然有些許狼狽,但臉上真誠的擔憂的是騙不了人的。

「莫公子,不,應該是莫小姐。」羅科尷尬地笑著,習慣性地用手搔著後腦勺緩解尷尬。

莫菀卿看著這個實在只有幾面之緣的大漢,說不出的感動,被他樸實的性子和有恩必報的執著感動了,還跟著她幾次深入險境,她上前一步握住羅科的大掌道︰「謝謝你,羅科,以後你就是我朋友了,叫我菀卿就好。」

榮成墨傾的眸子又暗了暗。

白夜在旁邊氣得直跺腳,他都為他家主子抱不平了,現在這樣算什麼?他家主子分明是付出得最多的一個好不好?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算個毛啊!那些小感動算個毛啊!怎麼能和主子偉大的愛相比啊!你身為主子的王妃居然還主動拉其它男人的手啊,紅杏出牆也不要太明目張膽了好麼?

白夜滿月復牢騷,卻礙于榮成墨傾只能自己瞎嘀咕。但願黑晝那里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隆兒呢?我的隆兒呢!」乾坤瘋似的找了好幾遍,都沒看到乾隆,他難道已經?不會吧,他身上可是有那個人的力量,用靈魂換取的力量,怎麼會失敗?

「乾隆他死了!」飛雪回到莫菀卿身邊,面無表情地說了句,為了自己心里骯髒的**,居然將靈魂出賣給黑暗勢力,對于這樣的人,飛雪真是慶幸當初的決定太正確了。

「不,不可能,我的兒子,怎麼會死?」乾坤一幅遭受巨大打擊的樣子,如同中年喪子的普通父親癱坐在地,雙目無神,仿佛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他的淚水緩緩滑落臉頰,慢慢站起來,朝著飛雪走去,「雪兒,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乾隆沒有死對不對?」

「不,乾隆已經死了,這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乾隆這也是為了你!」乾坤此時離飛雪近在咫尺,憤怒的表情使他的臉顯得扭曲恐怖。

「不要拿我做借口,他是為了他心底的**才這麼做的。」

「呵呵,既然如此,那把朱雀傳承交給我。」

「飛雪,小心!」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不到,乾坤偷襲得手,紫階的威壓全放,宛如鷹爪的手掐在飛雪脖子上,即使莫菀卿感到不對後,因為紫階的緣故,動作停滯了一毫秒,就在這一毫秒里,乾坤得手了。

莫菀卿的指甲深深嵌在掌心,榮成墨傾的眸子閃過一絲心疼,菀卿,這不是你的錯。

「把朱雀傳承交給我,不然下一秒我的手指就插入你喉嚨。」

「呵呵,」飛雪嫣紅的朱唇輕笑了兩下,「你以為我還是之前的飛雪嗎?」

「啊,好熱。」挾持著的飛雪周身燃燒起巨大的火焰,炙熱的溫度直接穿過紫色斗氣,融化掉了乾坤的手指。

「我本來願意相信是乾隆一人所為,跟乾坤叔叔你沒有任何關系,本想給你一次機會,證明清白的機會,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

乾坤的身子也相繼起火,奇異的是除了他,周圍的一切都完好無損,火焰只緊緊包圍著這一個目標,連續不斷的慘叫中,身為紫階初級的三大佣兵團長之一的乾坤始終擺月兌不了火焰,化為灰燼。

這就是朱雀傳承的力量嗎?太強了。

獲得傳承力量的飛雪,秒殺一個紫階強者,而且對方還毫無反抗之力,真是讓眾人羨慕嫉妒恨!

逝者已逝,腦海里還有第一次與他相遇時的樣子,那一年,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半獸人的父母為了家族的興盛將幼小的飛雪許配給三大佣兵團最強悍的團長乾坤的兒子,從小便定下婚約。

千年前那次大戰以後,所有的異族從此衰退,千年的繁榮一去不復還,飛雪的父母堅信這是家族復興的掙錢選擇。

穿越過來的小飛雪自然堅決反對這種剝奪人權的媒妁婚約,在和父母抗戰半月未果後,在一個陰雨連連的黑夜悄悄離家出走。

沒有任何的自衛能力,飛雪當時只是被半獸人父母保護得太好的一個小女孩,在一只現在看起來弱得可憐的靈獸利爪下嗦嗦,眼見就要失掉性命。

這時,他出現了,他精妙的劍法和強大的靈壓給了幼小的飛雪心里強大的震撼,靈獸倒地的那一刻,飛雪心髒都快停止了跳動,那夜夜夢見的瀟灑飄逸的男子回過頭來竟成為眼前人的模樣。

機緣巧合,回到家後才現他就是自己天天詛咒出門被馬車撞死、契約被反噬的未婚夫乾隆,一切不得不說是難得的緣分,嚇得小飛雪立馬跑到自己房間各種神靈全拜了個遍要把以前的毒願都收回來,代價哪怕是減壽。

美夢做得太美,醒來總讓人覺得殘酷,正如花開得太艷,便會早早凋謝。

斜倚窗子,今日來努力遵循這個世界女人法則要求自己的淡妝素雅的飛雪在不小心听到屋里爭執內容後,整個如遭雷擊,原地呆呆站了好久。

她不相信自己深愛的人居然利用自己達到他們的目的,自己只是他得到利益的一顆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屋里的爭執仍在繼續。

「總之,你一定要問出獸族禁地的下落,知道嗎?」

「父親,現在未免為時尚早,飛雪還沒嫁過來,不怕她起疑心嗎?」

「不是為父催得緊,是上面的大人逼為父逼得緊啊,我們必須得將計劃提前了。」

心疼得好像要碎掉,呼吸困難,好像周圍的空氣全被抽掉了, 當!轉身逃跑時,手無意踫倒了近旁的盆栽。

誰?聲響讓屋里兩父子緊張起來。

「飛雪?飛雪,你听我解釋。」她只是用力甩掉他的手,奪門而去,也沒有回半獸人族。就這樣流浪天涯。

不用問這樣一個天賦還為覺醒沒有保護能力的十四歲女孩在弱肉強食的玄世生活有多艱難,也不知道多少次從鮮血淋灕的死靈獸碎肉里站起來,總以為這次就是永恆的結束,沒想到還能見到明日的初陽,這樣不斷不斷地前行,直到飛雪佣兵團的成立,直到遇到莫菀卿,第一次見到她,就看到了曾經的痕跡,她們是一樣的。

第一眼看到,就確定了這一點。

這天應該是第一拍賣會拍賣的大好日子,外面的叫賣聲不絕于耳,感覺相似走進了鬧市的街頭,而接待最尊貴賓客的第一接待室的屋內,氣氛則沉靜得可怕,估計那只雞放到這里,十天半個月都不會腐爛,因為這里實在太冷了。

冷汗掉下來,錢好多已記不清是第幾次用手巾拭去額上的汗了,他是何德何能啊,能在有生之年見到這兩位大人物啊!更離奇的是,這兩位還是一起見到的啊!

莫菀卿的左邊,血無痕端坐其上,好像坐在靜亭界的那張寶座上一樣,慘白的面具根本看不出喜樂。他一只手捻起上好青花瓷茶蓋輕輕撩開浮在水上的茶葉,另一只手端起茶杯送至鮮紅欲滴的唇邊慢慢品嘗著,像飲瓊漿玉露,說不出的悠閑愜意。

莫菀卿的右邊,榮成墨傾如上好綢緞的黑隨意傾瀉而下,他整個人更加慵懶躺在座椅上,但卻又不顯得粗俗難看,反自帶一股氣韻和風華,懶得如此有風度,莫菀卿心里也不由得贊嘆一聲,此人只得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

那雙似能攝魂的墨黑眸子一眨不眨地鎖住莫菀卿,饒是她臉皮再厚也起了一層淺淺的紅暈,更多的是心驚,她無緣無故消失了這麼久,不會找她麻煩吧!什麼鎖鏈圈禁之類的她不要啊,是傳送出了錯誤不能怪她,她不是故意要逃跑的。

「呵呵,榮成王爺,請問來鄙舍有何貴干?」半天不說話,他的小心髒傷不起啊,猶豫了很久,實際是被這強大的威壓震懾了很久,為避免長久的折磨,錢好多終于選了個看似正派的實力強大做得了主的人,開口問道。

莫菀卿嚴重鄙視他啊,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和你家少主一起來的呢,怎麼沒見你這樣恭敬啊,小人,貪生怕死的小人。

「不是本王要過來,是本王妃要過來的。」榮成墨傾抬手摟住莫菀卿的肩膀,昭示所有權,擋住旁邊那個假裝喝茶實則窺伺他王妃的無賴。

看來他完全低估了血無痕的執著程度和錯看了他一根筋錯到底的性子,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還對他的女人念念不忘,難道當初放她出去歷練真是做錯了?榮成墨傾腸子都快悔青了,手上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喂!說話就說話,你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啊!肩膀突然有點疼,這是對她的懲罰嗎?混蛋!

飛雪事件之後,小一小二被血大魔頭打回去了,莫菀卿心里暗自高興的時候,他卻留了下來,還說什麼跟定她之類燒才說的胡話,飛雪說要料理半獸人族的事物,暫時也不能和她一起了。

飛雪身為半獸人族前任獸王的女兒,再加上朱雀傳承的繼任,原任中也有好幾個支持飛雪,但被朱厭關押起來的長老,應該能管理好獸人族吧!

見證了朱雀傳承之後,冥銘下定決心要回趟家族,他絕對他父親對他說的關于四大上古神獸傳承的話不是空穴來風,回去看看說不定也能掘出禁地之類的地方。

學院的給出的試煉時間是半年,三人約定那個時間學院匯合。

白夜被派去做是任務去了,以前黏自己黏得不行的朵兒,竟主動要求去歷練,沒有絲毫猶豫地拋下她走掉了,只剩這個妖孽男人,在他抱住她的那一刻,莫菀卿突然心里涌起這樣的感覺,一輩子都擺月兌不了他了。

之前通過守護契約知道夏之謙安然無恙地回去了,東方初陽被錢好多帶走了,頓覺安心不少,自己的實力需要天靈珠的幫助,否則其它免談,看看她,停在黃階多久了啊,綠靈珠的事讓她嗅出一絲味道,天靈珠的事會不會跟四大家族有什麼關聯,反正索性無事,干脆回去一趟好了。

莫家,陷害了她那麼多次的莫家,也該處理了。

莫菀卿看看左邊這個,又看看右邊這個,鼓起勇氣,「確實是我要來的,那個,分成的事稍後再說,初陽他怎麼樣了?」

右腿被掐了下,抬頭對上榮成墨傾似笑非笑的眼神,莫菀卿一陣心虛,那個,就是個朋友而已,名字嘛。隨便叫的,絕對沒有其他意思,絕對沒有。

當初就覺得,此女非池中之物,該來的遲早會來,躲是沒用的,自家的那傻小子自求多福吧,

錢好多嘆口氣,「少主他沒事倒是沒事,可是……」

「怎麼了?」

錢好多突然跪下來,莫菀卿嚇了一跳,「之前莫小姐,不,榮成王妃出事時,少主想去救你是我攔著不讓,我不能辜負主人的囑托,不能讓少主遭受危險,所以,在多次勸阻無效後,我把少主關了起來,王妃,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你以為我來,是想質問身為朋友為什麼沒有兩肋插刀麼?」

「不是,我知道王妃你只是想知道少主是否平安?」

「那廢什麼話,還不帶路!」

「是!」

王妃,以粗劣的語言來掩飾你溫柔而善良的心才是你的本性吧,我知道了,少主能有你這個朋友真是他修來的福氣。

穿過隱秘的隧道,誰想得到啊!關押初陽的密室居然就在這間貴賓室,一幅只有幾多野花幾根羽毛難看到爆據說是某位大師級別的名畫後面啊!想忽悠三歲小孩吧,在莫菀卿再三追問下,錢好多終于告訴莫菀卿那是東方初陽自己畫的。

「少主,你別怨我了,你看,我帶誰來了?少主!」

錢好多一路嚎著進來的,為安慰暴走中的東方初陽,錢好多有經驗地告訴他們,剛把他關進去時,不知道叫罵得多麼慘,簡直是不堪入耳啊!多次摧殘後,導致好多次錢好多前腳邁進去,後腳就縮回去了,其實,除了正常送飯之外,錢好多很久沒進去過了,索性每次飯菜都是按時吃了的。

所謂真相總是相反的,錢好多一看那牆後的窟窿,下巴掉了下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錢好多瘋似的揪住一個看守的衣服。

「其實在幾天之前,少主就把我們迷昏逃走了,我們怕責罰,反正你也不來,我們就吃少主的飯菜,瞞到現在。」

他都是些什麼手下啊,「那少主怎麼身上會有迷藥?」

「屬下猜測是莫公子給的。」

莫菀卿的確想起來了,自己的給了初陽一些藥物防身,沒想到做了這種用途啊,她都不知道是哭是笑了。

「哼,想困住本少主,別說門,窗都沒有,菀卿,等著我,本少主來救你了。」逃出去的東方初陽還不知道自己錯失了見到莫菀卿的機會,他離莫菀卿的距離是越來越遠。

既然如此,莫菀卿直接回到都城,邁入都城高聳入雲的城門的那刻,原本不屬于她的過去,一幕幕的回憶如走馬燈穿行在她腦海里。

「廢物!你活著只是莫家的恥辱,你活著干什麼?還不如早點去死,還能換個好點的葬禮。」

「哈哈,都多少歲了,連靈脈都沒有覺醒,果然是廢物!」

那一聲聲不堪忍受的責罵,那一句句惡毒的嘲笑,那個在牆角蜷縮沉默地忍受著拳打腳踢的瘦小身影。

呢喃的聲音如同小貓的哭泣,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娘親說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會好好活的。

小女孩憑著娘親的心願艱難地活著,從天而降的噩耗無情地摧毀了她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絕望的小女孩最終走向死亡的深淵,或許這是她認為唯一能得到幸福的地方。

撞上冰錐的那一刻,小女孩的嘴腳微微上揚,是溫暖的笑容。

莫家,也許是你們應該還債的時候了。

她是應該好好地算下這筆賬。

「菀卿,你回來了?」

蜂擁的看熱鬧的人群將原本寬闊的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夏家一大早就開始忙綠,采購的、打掃衛生的、整理家具的,還派出靈獸角馬的馬車,其馬車的奢華程度也只與那日榮成王爺娶親的轎子略輸一籌。

一時間,大街小巷秘密傳遞著一個大家都篤定的信息,一向不近到以為的短袖的以前的帝都第一天才、如今的夏家現任掌權人,前幾天剛晉級為紫階的閃亮新星,夏之謙要成親了。

為了知道新娘子的何方神聖,不僅僅是帝都的百姓甚至的郊外幾百公里的起了個大早,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都趕去瞧瞧新娘子的樣子。

莫菀卿下定決定邁進去之後都沒眼前的繁華程度嚇一跳,多虧旁邊兩大美男出的生人勿近的威壓,才勉強有了落腳之地,導致莫菀卿以為自己在鄉下(黑暗森林)、小鎮混久了,真快成鄉巴佬了。

「哈哈哈哈,」莫菀卿知道原委後差點笑破肚子,她是提前跟夏之謙打了個招呼沒錯,沒想到夏之謙的歡迎儀式這麼隆重,還引起了這樣的誤會,更沒想到夏之謙的魅力更勝當年,據說是帝都上到八十老太太下至幾歲小姑娘都夢想的最佳金龜婿。

罪魁禍莫菀卿沒良心地把笑聲又提高了幾個度。

她身邊的兩男人同時把夏之謙又歸類于不懷好意的男人之一,血無痕最多能忍受榮成墨傾這廝死不要臉地黏在莫菀卿身邊,畢竟實力擺在那的不是,其余的,想都別想。

于是血大人嬌氣了,一會批判人家家里的地板磚不比他家的耐用好看外加冬暖夏涼,拜托,你家的地板磚都是稀有的煉器材料黎華石,你以為誰家都跟你那麼浪費,好不知道是從哪里強過來的呢,一會又說人家的茶水難以下咽,拜托,就算你喝得是瓊漿玉露,也請你入鄉隨俗好不好?要不就別跟著我了,回你的窮奢極欲的靜亭界享受你美好的生活好不?

不過這些話,莫菀卿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榮成墨傾倒是沒怎麼注意夏之謙,他的全部心思都在莫菀卿身上,人都說小別勝新婚,好不容易離別後的再見,當然不會把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當然,除了莫菀卿,其余的人都無關緊要了。

夏之謙看著莫菀卿毫無反抗舒服地被榮成墨傾抱在懷里,眼眸暗淡了下來。

莫菀卿終于想起正事了,「夏之謙,夏家是不是也有一枚和這個差不多的珠子,」莫菀卿將手攤開,一顆圓潤的珠子綠得亮,安靜地臥在手心。

「這?」夏之謙眼楮徒然睜大,「夏家的確也有一顆,不過是黃色的!」

看來她猜測得沒錯,天靈珠跟帝都四大家族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夏之謙,我需要那顆珠子。」莫菀卿的雙眸熠熠閃光,這不是詢問,而是直接索要,不說緣故,不問來歷,直接了當地索要人家家族的傳世之寶,應該會被當做敵人來對待吧,莫菀卿相信夏之謙,更相信她的眼光。

「菀卿,其實你不用開口,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心意,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更何況區區一顆珠子。」

這一席話听得莫菀卿暖洋洋的,果然不愧是已經共患難的好兄弟呀,這個朋友太值了。

也就只有感情白痴的莫菀卿這麼單純,她身邊這兩只千年老妖可心如明鏡得很,夏之謙的危險等級又上一台階,直接列為重點防守類型。

他知道那兩個一個純潔如雪一個魅惑如妖的男人實力強大得可怕,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沒想到強大到這種程度,僅是那輕描淡寫的一眼,就讓已是紫階的他胸口氣血翻騰,愣是將一口血腥活生生壓下去,一臉平靜地引莫菀卿等人進入內室,打開了夏家千年來只能夏家人進入的密室的門。

反正夏家族死的那一刻起,他就月兌離了夏家,再不是夏家人了,所以違背族規如何,背叛夏家如何,比起救助地獄的自己出來的那縷陽光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這就是夏家一直傳承下來的,黃靈珠。」片刻之後,夏之謙返回,手中多了一枚黃亮亮的珠子,它宛如一顆小太陽,不斷地傳遞著光和熱。

莫菀卿一握住它就感覺到它的能量波動,攪動莫菀卿體內靈力翻涌,她開口,無比真誠地道︰「夏之謙,謝謝你!」

謝謝你為我做的,謝謝你無私地幫助我,他日你若遇危難,我必舍身相報。

「那丫頭回來了?」冰冷的地板上匍匐著一個黑衣的暗衛,台上人問話不知息怒,他硬著頭皮答了聲是。

「她一個人?」

「不是,榮成王爺和另一個看起來很強大的紅衣男子和她一起回來的,啊」

黑衣人被莫家主的掌風扇得好遠,噴出好大一口血,明明知道只是主子心情不好的遷怒,也只得在冰冷的地板磕頭磕得錚錚作響,顯出鮮明的血跡,「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息怒。」

哼,那丫頭真是命大,本想趁著夕賢公主的陷害在她孤身一人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看來是沒希望了,如今尋找她的榮成王爺也回帝都了,這事可難辦了,這小丫頭可是個有仇必報的狠辣主,此次歸來必定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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